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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太早 淩伊丶 4316 字 6個月前

路白菲洗過澡,穿著乾淨T恤和寬鬆睡褲。而祁嘉剛從多人電話會議裡焦頭爛額地出來,身上的煙味也沒散。

他%e5%90%bb得很投入,隻是沒有和路白菲貼在一起。反倒是路白菲把他圈緊了,手也開始不規矩,祁嘉含糊不清地說,“我沒洗澡,哥......”

沒想到路白菲一下將他抱了起來,兩三步走到床邊,把他放在床墊上。祁嘉兩手撐在身後還沒來得及退開,就被路白菲拖著腳踝抓了回來。

“為什麼不想和父母吃飯?”路白菲一邊親%e5%90%bb他的前額,一邊問。

祁嘉半眯著眼任他%e5%90%bb,“不願意聽他們說...是我把你帶壞了......”

路白菲聽後笑起來,手裡扣著祁嘉的腰,將他的掙紮都按住了,叫他,“嘉嘉,早就帶壞了,這時候才後悔,太晚了知道嗎?要不我們來驗收一下教學成果?”

祁嘉想反抗也沒有力氣,陷在鬆軟被褥之中被路白菲弄了會,最後他匐在床上,細白指節抓著枕套,側過臉來微微喘氣,視線有些恍惚,像失了聚焦,模樣墮落又迷人。

路白菲俯下`身,眼神很深地盯著他,慢慢地說,“都有我在呢,別擔心......今年的新年你會喜歡的。”祁嘉嘴唇動了動,輕“嗯”了聲,路白菲把他壓緊了,很快祁嘉就再也無暇思考其他。

最終路白菲把兩家長輩安排到了靠近熱帶的一個島國度假,順道跨年。這樣一來便多了各種娛樂項目:艷陽沙灘、水療浮潛,避免在本地聚會太過拘緊的環境。

兩家長輩先行出發去享受假期。路白菲原本預計與祁嘉在新年前日到達,可是臨行前祁嘉因為工作耽誤,被迫改簽了機票。路白菲考慮到長輩的感受,隻能自己先飛了過去。

祁嘉最終還是在新年當天趕到了島國,他沒讓路白菲來接機,囑咐他好好陪父母遊玩,自己抵達後就直奔酒店。

祁嘉出現在餐廳的包廂門口時,菜剛上齊,侍者領著他推門而入,在場的幾人回頭看來,一時都愣了愣,就連祁嘉的父母都有些呆住了。

祁嘉穿了件淺色的長袖薄衫,頭髮染回了黑色,模樣很清俊。除了一枚鉑金婚戒,別的就連腕錶什麼的他都沒戴。

他一隻手裡攬了件外套,另隻手裡提著數個禮盒,一進門就衝眾人點了點頭,說,“不好意思,來晚了。”

一點不像是那個鋒芒畢露的投行合夥人,就隻是個含蓄低調的年輕人,恭恭敬敬地麵見長輩而已。

路白菲才不過兩天沒見他,這一眼望去,心跳都跟著快了。路白菲先推開椅子站起身,走到祁嘉跟前去接他手裡的東西,問他,“累不累?”

祁嘉小聲說,“還好,飛機上睡了幾個小時。”——他隻是把衣服交給路白菲了,禮盒仍在自己手裡提著。

然後祁嘉就從路媽開始,將自己備好的禮物一件一件贈出。大約是因為他這樣謙遜周全的態度,讓兩方的長輩都覺得頗有麵子,就連一向嘴上不饒他的祁父也有了笑容。

路白菲本意是想要多照顧著祁嘉一些的,畢竟他剛經歷舟車勞頓飛到這裡,但祁嘉在桌下壓著他的手,自己則客客氣氣陪著長輩喝酒聊天,一點不說累。

一頓飯在融洽氣氛裡吃到尾聲,外麵漸漸放起煙火,好像是給這頓闔家歡宴助興。夜空中發出隆隆響聲,伴隨著轉瞬奪目的花團錦簇,看得熱鬧非凡。

白莎和周以馨都拿出手機走到包廂的露台上去拍照。不出幾分鐘,白莎又叫路白菲幫她們留一張合影,路白菲於是起身去了。

合影拍完,白莎站在一旁檢查照片,周以馨將路白菲拉到了一旁。

“阿姨。”路白菲先應了一聲。

“謝謝你啊,小路。”周以馨態度溫和地說,“我們嘉嘉麻煩你照顧了。”

路白菲轉頭望了一眼還坐在靠椅裡,直到這時才露出一點倦意在臉上的祁嘉,對周以馨說,“阿姨不要這麼說,謝謝你信任我們。”

當年路白菲為祁嘉受的傷,周以馨也是知道的。雖說她上了年紀,花了不少時間才能接受祁嘉做出這樣的選擇,但平心而論,周以馨總覺得是自己兒子拖累了路家的兒子。

“小路,嘉嘉有很多對不住你的地方,但是看到他今天這麼懂事,阿姨其實是蠻意外的。如果不是你,我都想像不出來他會為了誰做出這種改變。”

周以馨說到最後很感嘆,拍了拍路白菲的手。

路白菲沉默稍許,回應道,“阿姨,其實我離了他,我也不行的。”

說完,在周以馨微微錯愕的表情中,朝她很肯定地笑了笑。

海鮮享用了,煙火也看過,路白菲不捨得再讓祁嘉累著,最後他與兩方父親喝了一杯,找了個藉口帶著祁嘉離開包廂。

祁嘉這一晚酒喝得不少,路白菲牽著他去乘電梯,他不怎麼說話地跟著走。一直到進了轎廂,兩人站在角落裡,周圍的旅客都在高聲談笑著,祁嘉突然小聲說了一句,“想你了。”

路白菲輕揉了揉他的背,儘管沒有說“我也想你”,愛意也在不言中。

最後他們上到頂樓,穿過安靜的走廊,停在一間套房門前。

路白菲用房卡開門,攬著祁嘉,說,“訂在這層的客人大都是新婚夫妻,我們這次就算是預支蜜月吧。”

房門在他們身後徐徐關上,祁嘉在漆黑的房間裡抱住路白菲,輕嘆,“......我今天沒有搞砸吧?”

路白菲知道他今晚不易,笑著把他抱起來,不吝表揚,“連頭髮都染回去了?嘉嘉怎麼這麼乖。”

到了兩人私下相處的空間,祁嘉也可以隨性一點了。他由著路白菲把自己抱到床上,開始享受揉肩揉腰的服務。

祁嘉舒服地閉著眼,抬手指了一下被客房服務送到房間裡的皮箱,“那裡麵有給你帶的禮物。”說著,推了推路白菲,“去看看?”

路白菲本來也不在意什麼禮不禮物的,但是拗不過祁嘉,還是去打開了箱子。在幾件衣物之中放著一個木匣,路白菲拿在手裡,但他的視線很快被另一件東西吸引了。

祁嘉趴在床上閉目養神,好一會兒也沒聽到任何關於禮物的評價,隻覺路白菲慢慢走回來停在床邊,擋住了一些光,問他,“嘉嘉,這是什麼?”

祁嘉睜開眼,卻見一條精緻的頭紗從路白菲手中垂下,先是一怔,而後臉紅了,看著似笑非笑的路白菲,解釋道,“登機前我在機場免稅店隨便逛逛,有一間品牌店裡的模特穿著新一季的婚紗係列。我覺得好看,就把其中一套婚紗的頭紗買下了......”

祁嘉不敢承認,那一刻他隻想到了路白菲,想為他戴上這條工藝精細、蕾絲鑲邊的頭紗。

路白菲唇角的笑意更深,俯下`身,說,“噢,那我們誰戴呢?”

祁嘉啞了啞,而後便不猶豫地說,“你呀。”然後抬手將路白菲攬住,在他耳邊輕輕吹氣,“為我戴一次吧,好不好。”

路白菲任他主動廝磨了一陣,最終沒有拒絕,把頭紗放回祁嘉手裡,自己坐到了一旁的扶手椅裡。

祁嘉一身的懶倦這時全散了,他立刻下床,一邊走一邊把一條兩米長的頭紗張開,最後從路白菲頭頂緩緩放了下去。

鑲邊隨之輕盈地墜落,羽毛一般垂在祁嘉腳邊。

祁嘉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九歲的那個下午,在繁忙的機場和湧動的人潮中宛如驚鴻一瞥的初見。

他握著路白菲那隻戴了婚戒的手,對他說,“我是一見鍾情的,你知道麼?”

路白菲隔著細軟的白紗,笑容朦朧迷人,“現在知道了。”

“從你租住的公寓醒來以後,我就想過,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祁嘉說著決意的話,口%e5%90%bb卻很溫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路白菲並不反駁,反而縱容道,“恭喜你嘉嘉,如願以償。”

祁嘉安靜了幾秒,聲音更輕了,“後來我想過無數次,如果路白菲這個人沒有遇上祁嘉,是不是會有更好的一生。”

路白菲眉心蹙了蹙,還沒說話,祁嘉已經撐著兩旁的扶手,隔著頭紗%e5%90%bb住了他。

先是淺淺的一%e5%90%bb,然後將路白菲壓回椅中,與他深%e5%90%bb,手下解著他的襯衣扣子,很快的,祁嘉就摸到了路白菲右肩的那處紮傷。

過了這麼多年,傷口彌合了,指下卻仍有不平的痕跡。

祁嘉的半張臉埋在陰影裡,又低頭去%e5%90%bb路白菲右肩的那處舊傷。

雙方家長都已見過,他們也戴上婚戒,走過那麼些驚心動魄與靜水流深。這一刻或許是酒精作祟,又或是白紗太美,總之祁嘉驟然生出一種失真的眩暈感,或許還有對於自己曾經所作所為的許多愧疚。

路白菲扣住了他的臉,將他從自己肩上帶開。

“嘉嘉。”路白菲一麵說著,一麵看進祁嘉眼裡,“如果我沒有遇到你,不能想像我這一生會有多無趣。”

祁嘉愣了下,路白菲唇角噙笑,哄他,“把頭紗揭了?”

祁嘉慢慢推起白紗,掀開到路白菲頭頂處。

“……以後就是我的人了。”他輕聲對路白菲說,“從遇見你開始,好像你就被所有人喜愛,什麼都不缺,大概我也沒有別的拿得出手的東西可以給你。”

祁嘉頓了頓,最後說,“除了這個傷害過你的我自己。”

路白菲反將他擁住了,皮膚的熱度隔著衣料傳給祁嘉,像是一份祁嘉永遠不會失去的承諾。

“有你還不夠麼?”路白菲看著他,“嘉嘉,我有你就足夠了。”

半年後,與唱片公司完成解約且不日即將隱退的路白菲發表了自己的最後一張精選輯。

他已很久不參與公開行程,這次卻破例拍攝了人像封麵照。

在一間空曠的、兩麵有窗的房間裡,他坐在一把高腳椅上,頭髮留長了,紮在腦後,穿著素色衣衫,左手搭在架起的一條腿上,手裡拿了一束芍藥與尤加利葉搭配的花束,枝葉掩映之下,隱約可見無名指上有一圈戒指。

精選集的專輯名叫做“嘉年華”,收錄了路白菲創作的最膾炙人口的十五首單曲。一經發布就被搶售一空。

他的成名作之一《相愛太早》被放在整張專輯的最後一首。不久就有歌迷發現,歌詞的最後一句被整句改動了,不再是那麼悲傷的“愛太早愛不到白頭,原諒無法廝守”。

專輯發售的隔天,祁嘉的助理在他下班後進入辦公室收拾文件,忽然發現桌上多出了一個木質相框。

助理有些好奇,以為自家老闆終於把和路老師的合照放上了,仔細一看,裡麵卻嵌著一張精選輯的封麵,一段路白菲親手簽寫的歌詞赫然入目,正是被改過的最後一句:——“你愛過的青春,多早亦不論,終究要同我共%e5%90%bb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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