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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太早 淩伊丶 4294 字 6個月前

路白菲沒穿拖鞋,光腳踩在地板上,走路幾乎沒有聲音。他靠到廚房門外,聽了一會兒,發覺祁嘉是在與律師通話。

最近幾個月,路白菲因為解約一事與經濟公司鬧得比較難看。他原本交代過祁嘉,不讓他插手,果然祁嘉還是放心不下的,背著路白菲動用人脈了。

當年那份在選秀時一簽十年的合同到如今還剩兩年。路白菲這些年的口碑和實力是有目共睹的,也為浪潮娛樂賺了不少錢,他的本意是把七位數的違約金付了,換回自由身,也不傷了共事一場的和氣。

奈何新上任的總裁不講武德,拿錢時不手軟,還要變著法把他榨乾了才肯放人。打官司這種事耗時耗力,路白菲現在公司裡事務纏身,的確是耗不起。

祁嘉站在廚房窗邊,冷著聲說,“方晉這小子自己身上一攤爛事還沒洗乾淨,你就抓著他去年的稅務做文章。他要再不放人,看看他爹和他誰先去蹲看守所。”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麼,聽祁嘉“嗯,嗯”的回應,似乎是滿意的。

很快通話結束了,路白菲站在門邊沒動,廚房裡窸窣響動一陣,繼而祁嘉端著一杯水走了出來。

他毫無防備見到路白菲倚門站著,嚇了一跳,杯子差點沒拿穩。

“你、”祁嘉頓了頓,猶猶豫豫地說,“......喝水嗎?”

路白菲接過杯子,喝了兩口,然後盯著祁嘉,嘴角噙笑,“又在廚房打電話?”

自從求婚以後,那個冷麵美人逐漸又有了往日的溫柔。路白菲近來好像常常對祁嘉展露微笑,祁嘉自認在他麵前定力永遠不夠,有點魂不守舍的看著他。

“我,我問了問律師的意見。”祁嘉盡量把自己所做的一切輕描淡寫,“隻是諮詢一下,不乾擾你那邊的進度。”

路白菲像是輕嘆了一聲,一手扶住門框,有點圈著祁嘉的意味,微微低下頭,“嘉嘉,咱們是一家人,別這麼見外。”

“你平時也忙,我不讓你插手,隻是不想你為我的事心煩。你既然做了,就不要瞞著我。”

祁嘉的眼睫眨了眨,側頰酒窩隱現,笑說,“咦,這是在感謝我麼?”

路白菲心道,要比四兩撥千斤,沒誰比得過祁嘉了。而他也沒有否認,“是,我今天休息一天,都交給你安排吧,好不好?”

祁嘉聽後,沉默稍許,然後小聲說,“今晚,我有個聚會,你要一起去嗎?”

路白菲想起了昨晚睡前的那番對話,那時的祁嘉似乎也說得有些語焉不詳,“什麼聚會?”他問。

“就、圈子裡的聚會。”祁嘉神色微妙。

路白菲見他這樣,立刻便會意了。祁嘉想跟他公開身份。

祁嘉的期待和緊張都是肉眼可見的,路白菲捨不得他這麼忐忑,揉了下他的臉,說,“好啊,一起去。”

祁嘉的視線是慢慢轉過來的,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

路白菲太了解他了,很有先見地把手裡的杯子放在一旁的裝飾架上。祁嘉立刻撲到他身上,將他緊緊摟住了。

路白菲退了半步,才把人堪堪接住。

祁嘉兩手摸著他的後背,路白菲隻穿了一條休閒棉褲,上身勁瘦有力的肌肉展露無疑。

“好多人都傳,我有個秘密情人......”祁嘉手裡停不下來,紅唇白齒咬含著路白菲的耳廓,“傳聞什麼的我聽助理轉述過,那些人的想像力也太差了,都不知道你有多好。”

路白菲被祁嘉纏得沒辦法,任由他把自己推到牆上,後退的同時還不忘把祁嘉的手拉開,怕把他硌著。

他們兩個擁得很緊,聲音也低,呼吸都撩著人。

“噢,有多好?”路白菲扣著他的腰,將他托起來。

“特別好......”祁嘉抬起膝蓋,緩緩磨蹭著,一字一句往路白菲耳裡吹送,“器大活好。”

話已至此,路白菲不身體力行地證明一下祁嘉的盛讚似乎是說不過去的。於是這一上午就以極其不成體統的方式在二人間消磨殆盡了。

到了傍晚準備出門時,路白菲手裡接著祁嘉幫他挑的衣服,透過鏡子,看到自己脖頸左側現出一個清晰的%e5%90%bb痕。

——祁嘉故意留下的,路白菲心想。又看了一眼自己拿著的這套領口略寬的衣服,最終沒說什麼,一臉平靜地換上了。

其實就算是在求婚以後,成對的戒指都已戴上,祁嘉對於這段感情,仍是輕拿輕放的。

他對路白菲很體貼,對路家的生意暗地裡關照,對路爸路媽也很尊敬、往來有度,唯獨對自己的需求,放得靠後了很多。

路白菲知道祁嘉是被自己此前的態度嚇怕了,就算在外麵是被眾星捧月的一個人,到了路白菲跟前,祁嘉仍然充滿了不確定,甚至有種掩飾不住的自我懷疑。

路白菲想把一些東西慢慢還給他。

祁嘉就是祁嘉。路白菲愛的是他這個人,不是一個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伴侶。

祁嘉走過來給他戴腕錶。

衣帽間的頂燈照著祁嘉的淺褐髮色、白皙側臉,修長手指,從他頸間滲出一抹淡淡木質香。

誰又能想到,這麼文弱秀氣的一張麵容下,竟有顆深藏不露、殺伐決絕的心。

路白菲伸手撫了撫他的臉,逗他,“祁總,今晚要你帶我混了。”

祁嘉扣好了錶帶,抬起臉來,沖路白菲一笑,眼尾暗挑一抹迷人的艷色,“謝謝路老師賞臉。車在樓下,那走吧。”

第61章 番外二 · 再為我留長一次

商務車穿過茫茫夜色,駛到一處大隱隱於市的高級會所門前停住。

路白菲和祁嘉下了車,入店後乘坐電梯上到頂層。轎廂門緩緩張開,外麵延伸著一條鋪著厚重地毯,四周綴有璀璨鏡麵的走廊。

祁嘉牽了一下路白菲的手,領他左轉去往聚會場地。走廊上他們迎麵遇著一個中年男子,身材略發福了,麵容保養得尚好,正咬著煙同另個妙齡女子講話。

男人和祁嘉相互點了點頭,然後眼神玩味地從路白菲臉上掃過。

路白菲很坦然地回看了對方一眼。

就在他們要錯身而過時,那人突然出聲,“祁總,你也是稀客。”

祁嘉收住腳,“今晚正好有空,出來跟大家聚聚。”

“......這位是?”男人隔空點了點路白菲。

祁嘉不喜歡他這種輕率的態度,沒有立刻接話。

倒是路白菲,神色平淡地說了遍自己的名字,“路白菲。”然後隨意攬了一下祁嘉,“走吧。”

旋即聽到身後那個女子發出訝然的一聲,“......難怪那麼眼熟呢!?是那個創作人啊!”

路白菲心裡對這場宴會裡的某些用意,似有些瞭然,當下沒說什麼,與祁嘉並行至入口處。

祁嘉掏出一份請柬,侍者看後便從手邊的托盤拿起一條綠色絲帶,態度很恭敬地對祁嘉說,“這位先生,您帶來的朋友需要繫上這個。”

祁嘉大概沒有預料這一場還要區分主賓與攜伴,正要拒絕,路白菲倒挺配合的,主動把一隻手抬過去,讓那個侍者給自己在腕上係出一個小巧的結。

然後兩扇高門被拉開了,他們走進場內。

周圍一時沒有旁人,祁嘉神情不安地看了看路白菲,路白菲也看著他,懶懶笑道,“祁總,原來你們都玩兒這麼大的?還要交換玩伴?”

剛才的那個男人,如果再與他多談一句或是握個手,路白菲相信自己就會收到一張名片。◢思◢兔◢網◢

祁嘉有點慌亂,很怕路白菲誤會,解釋著,“那隻是偶然的。再說我以前不都不常來這種聚會麼?每次應酬都發了消息給你報備。”

說著,就要去解路白菲手腕上的繩結,想讓他擺脫“附屬於祁嘉”的這個身份。

然而路白菲擋住了祁嘉的手,反將他的手指握在自己掌心裡,順著骨節輕輕捏了捏,說,“別啊嘉嘉,我今天就是你帶出來的人了。”

祁嘉盯了他三秒,有點頭痛地說,“......路白菲,你是故意的吧。”

路白菲這時竟有種恃靚行兇的意味了,餘光留意著場內的人,一麵壓低聲音對祁嘉說,“好些人在注意我了……怎麼辦?今晚記得把我看好了。”

祁嘉能怎麼辦。祁嘉也很無奈。

他隻是想把自己的愛人帶到社交場上,光明正大地宣告自己不再是單身的狀態。偏偏路白菲這麼招人。

祁嘉伸手牽了下路白菲繫著絲帶的左腕,心裡又覺得讓他委屈了,又不知為何偏偏覺出些微的筷感。

燈紅酒綠催生了那些隱秘的欲望,祁嘉這時好像才明白過來路白菲這一趟陪自己出來應酬的用心。這裡是

祁嘉的遊戲人間,有祁嘉熟悉的同類們的氣息,路白菲的自我意義則被簡化了,在旁人眼裡甚至隻是一個漂亮的符號。

路白菲想讓祁嘉感到舒服自如,照著祁嘉的路數來。

身旁有端著托盤的侍者經過,祁嘉給路白菲遞了一杯香檳,路白菲接在手裡。

他今晚穿的衣服是祁嘉替他選的,有些偏中式的風格,棉麻的質地,寬鬆垂墜,反而襯得身型修長高挺,又風雅蘊藉,又流利性感。

路白菲把繫著綠絲帶的那隻手插在褲袋裡,絲帶墜在外麵,另隻手端著香檳,跟著祁嘉去見他那些生意場上的朋友。

因為路家的本行是藥企,與這些搞投行的人不在同個領域。因此場內罕有人識得路白菲如今接管家族企業的身份,都隻當他是那個很少拋頭露麵的音樂人。

不久便有人揶揄,說原來祁總藏著個這麼可心的人,難怪從不帶出來讓我們看看。而路白菲就連話都很少,人家誇獎他,他就漫不經心的笑笑,說謬讚了不敢當。有人給他遞名片,他裝作要先看祁嘉的眼色,再婉拒——名片就不拿了我這人不擅長社交。

兩個人交際了一圈,期間祁嘉還替路白菲擋了幾次酒。後來得了個間隙,他們走到半開放的露台上,找到一張角落位置的沙發坐下。

深夜的風吹散了喧囂與酒氣。路白菲問祁嘉,“喝醉了麼?”

祁嘉有點上臉,雙頰透出薄紅,但眼神清爽,說,“沒,香檳哪有喝醉的。”

路白菲覺得他模樣可愛,與剛才在場內與人從容周旋的樣子又不同了,一隻手從祁嘉身後繞過,攬著他的腰,俯身與他說,“你不替我喝酒也沒事的。”

祁嘉偏了偏頭,有點認真地回答,“你昨晚才喝了一輪,今天不能再喝了,傷胃。”

大庭廣眾之下,路白菲第一次有種衝動,想立刻親%e5%90%bb祁嘉。

他在外麵一向是平和收斂的人,很少有這種失控的感覺。今晚不知怎麼了,酒沒喝兩口,竟然很上頭。

路白菲暗暗把祁嘉又摟緊了些。祁嘉似乎也覺出一點不尋常,小聲問他,“怎麼了?”

路白菲起先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