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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太早 淩伊丶 4284 字 6個月前

蔽體的站在路白菲家門口,就連這麼多年放不下對方的心思也隨著紋身一起被發現了。

路白菲放下衣襟和他抓扯衣服掩蓋身體的動作幾乎發生在同時。

祁嘉甚至顧不得自己現在這副樣子根本不宜出去,反手壓住門把就要開門。路白菲回過神來,叫他,“祁嘉!”

祁嘉揮開他的手,倉皇地收束了一下西褲,慘白著一張臉說,“這樣你滿意了嗎......”繼而緊緊抓著那件掉落了扣子的襯衣,從路白菲家裡迅速逃開了。

作者有話說:雖然做錯了很多,但愛是真愛

第47章 路白菲,這樣好不好

路白菲這一晚自然是過得不太安穩。祁嘉倉皇離去時那種羞憤難當的樣子,讓他心下不忍,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了。

祁嘉一回家就衝進衛生間,趴在馬桶邊吐乾淨了當晚喝的酒。可是記憶是無法重置的,路白菲讓他脫衣服時那種冰冷的聲音和表情一直在腦中縈繞不散,祁嘉一想起來就發抖。

他覺得路白菲是真的不愛自己了。不管祁嘉再做什麼,都已經於事無補。

當晚睡下去不久,祁嘉就發起燒來,蓋了兩床被子仍然渾身發冷。那場失戀的後遺症直到六年後才完全發作起來,好像要逼著祁嘉也感受一遍曾經路白菲有過的感受。

如此一連病了三四天,祁嘉在偶爾清醒時,也反覆決意不要再想路白菲了。可是一旦昏睡下去,夢裡又全是他的影子,說著溫軟的話,抱著祁嘉,讓祁嘉難以割捨。

路白菲這邊對於祁嘉的生病毫不知情,隻是從那以後便沒再收到任何早餐或者煲湯,彷彿暗示著祁嘉已經放棄。

廚房裡那些清洗乾淨的保溫盒還疊放在餐檯邊,沒有如期歸還。路白菲每看見一次,心裡的酸澀好像就會增加一點。

直到幾天後的清早,他在樓梯口遇上了祁嘉的助理。對方穿著灰色職業套裝,手裡提著兩個早餐袋,客氣地和路白菲打招呼,“路老師,您早。”

路白菲第一反應是想想問問祁嘉怎麼樣了,又遲疑著有點問不出口。

倒是助理很懂得察言觀色,主動和他說,“我們祁總病了幾天,病得起不了床。今天才好一點,這就回去上班了。”

如此便側麵解釋了早餐中斷的原因。

路白菲仍然像以往那樣對她說,早餐不要再送了。

助理也仍然像以往那樣,回以客套的笑,“路老師不吃就隨意處理吧,我們拿錢做事的,要是沒把早餐送來,會被祁總認為辦事不力。”

於是路白菲不好再為難對方,隻得接過了袋子,拿回家塞進冰箱裡,才發覺其中還有一份祁嘉煲的湯,仍是裝在同款保溫盒裡,上麵貼著一張手寫的便簽條:雪梨玉竹湯。

一個病人,估計連自己都沒照顧周全,又是怎麼給路白菲熬的湯?

路白菲手裡掂著溫熱的保溫盒,在冰箱門前蹲了一會兒,心情挺複雜。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想。還是應該找個機會和祁嘉當麵講清楚。

因為生病的耽擱,祁嘉手裡的工作積攢了不少。這天司機送他回家已經很晚了,剛一下車,他又接到一通合夥人打來的電話。

祁嘉索性便沒有上樓,揮手讓司機先走了。他站在小區的花園邊,一麵讓自己透透氣一麵跟合夥人通話。

路白菲也就在差不多的時候從花園邊經過,因為聽見熟悉的聲音而放緩了腳步,循聲看過去。隻見祁嘉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揉著前額,揉頭的那隻手的指間還夾了根香煙。

路白菲隔著低矮的灌木叢,安靜地看了他半分鐘。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的緣故,祁嘉看著比前日消瘦了些。襯衣穿在他身上,腰線那部分收束得像是不盈一握。但他畢竟不是當年那個身量單薄的少年了,路白菲近來見到他,祁嘉多是穿著襯衣西褲,他與這種裝束的適配度很高,總帶著點斯文冷峻的禁慾感。

祁嘉講著電話,其間掩嘴咳嗽了兩聲,不期然一抬眸,看見幾步開外的路白菲。合夥人還在手機那頭滔滔不絕,祁嘉的聲音戛然而止。

路白菲就站在灌木叢的台階下,麵色沉靜,有種要等著祁嘉講完電話的意味。

祁嘉跟合夥人道了個歉,說晚點再聯繫,然後就匆匆收了線,轉身把煙頭按熄在一旁的垃圾桶裡。路白菲已經拾級而上,朝他走過來。

祁嘉轉回身,看著他,待到兩人之間隻差一步了。祁嘉低聲叫路白菲,“路哥。”

他聲音還有點啞,人看著也蒼白,沒什麼精神。

路白菲說,“生病還抽煙。”語氣平鋪直敘的,聽不出來是在責備還是在關心。

祁嘉笑了笑,點點頭,“不抽了。”

“我沒有癮的。就是有時候忙起來,找個東西提提神。”他又道,其實還想說“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都不抽了”,轉念一想這話有失分寸,必然要被路白菲討厭,便壓下了沒有再說。

兩個人繼而都沉默了片刻。再開口的是路白菲。

他說,“祁嘉,早餐以後不要送了,也不要再煲湯了。”

祁嘉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神情好像窒了窒。

路白菲硬著心腸往下說,“那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夠冷靜,希望你能諒解。我們已經分開這麼久了,做朋友都很勉強,複合也不現實。”

他把拒絕說得清晰明確,不給祁嘉轉圜的餘地了。

祁嘉聽過很多人叫自己的名字,但是沒有一個像路白菲這樣,聲線低沉、口%e5%90%bb溫柔,總是讓祁嘉感到一種心碎般的淪陷。

“祁嘉,我可能應該早點說清楚,不該拖到現在。”路白菲的語速慢而從容,兩手插在褲袋裡。可是在這一處祁嘉看不見的地方,他卻掐著自己的掌心。

“這個世界上有些感情可能就是這樣,沒辦法再重來一遍。”

路白菲說完以後,沒有立刻走掉。大概是想給祁嘉留出一些時間,讓他們兩人把話說開。

祁嘉緘默得更長些,他深呼吸了一次,才道,“後來我又去看過心理醫生,也進行了深入的交談。診斷的結論是,我的自殘行為不涉及精神方麵的問題,隻是我對於負麵情緒的處理有本能的抵抗。換言之,我過於依賴某種情緒,以至於喪失了正確對抗它的機能。”

“心理醫生認為我的自我意誌足夠強大,建議我用一個強烈的心理暗示終止這種行為模式。我在考慮以後,選擇...了那個紋身,從那以後就沒有再發生過自殘的行為。”

祁嘉嘗試解釋自己這些年的改變,儘管他的內心被絕望的潮水席捲,可是站在眼前的這個男人始終讓他無法放棄。

他揉了一下臉,看著路白菲,盡量以平靜的方式,說,“我猜你留給我的時間隻有幾分鐘,不夠我向你說明,我不再是那個不堪回首的前任。”

“我們曾經說過,如果要分手了,一定再想想辦法。不要那麼輕易地放開。”

祁嘉說到這裡,眼裡已有依稀的淚光,聲音也隱隱發顫。

他在竭力平復情緒,那種明明感到疼痛又努力克製的樣子,讓路白菲看了也覺得心疼。

“路白菲,這樣好不好。”祁嘉很慢很慢地說,好像很怕說完這一句話,他心裡那個支撐了六年的信仰就要碎成一地粉齏。

“這次你站在原地,你什麼也不用做。換我回來找你。”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48章 你陪我一晚,我給你

路白菲在離開前,最後說了一句,“祁嘉,你沒必要這樣。”

祁嘉隻是衝他笑了笑,說,“這六年當中我也變了很多。唯一沒變的,大概就是對你的感情吧。”

祁嘉表現得這麼坦率,對這份已經無望的愛直言不諱,反而讓路白菲有點無話可說了。

路白菲轉身往花園外走,祁嘉看著他的背影,稍微提高了音量,“你放心,早餐我不送了,不會讓你困擾。”

然而路白菲沒有回應什麼,他走下花園邊的台階,很快進入了樓棟。

祁嘉這一次似乎更沉得住氣一些,不再那麼密不透風地追著路白菲。

戀愛方麵的經驗,他已有的不多,畢竟六年前談的那一段全靠路白菲寵著遷就著才得以繼續,所以一切都要從頭來過。

眼下他連路白菲的手機號碼都沒有,祁嘉尋思了好幾天,怎麼才能不讓路白菲感到厭煩地要到一個聯繫方式。

最後他隻能用最傳統的方式,手寫了卡片,放在相稱的信封裡,用膠帶貼在路白菲的門上。每天貼一次。

卡片裡寫著祁嘉的私人號碼,隻等路白菲給他發一次信息。

路白菲看到了門上的信封,也猜到了來歷。他把信封連同膠帶一起撕下來,沒有打開看,直接扔進家裡一個儲存過期雜誌的帆布袋裡。

祁嘉等了很多天,每天都會查看無數次自己的手機,但沒有一條信息是從路白菲那裡傳來的。

於是他知道這個法子行不通,而更讓祁嘉受挫的是,路白菲回到這處住所的時間越來越少了。自從在小區花園裡聊過那次以後,祁嘉很久沒有在樓層裡遇到過路白菲,偶遇的、有意為之的,都沒有。

就連地下車庫裡那兩個屬於1201室的固定車位,很多時候也都是空著的。

祁嘉在買房時曾經聽前任屋主提過,這處錯層的公寓被路白菲做過隔音處理,裡麵有一個小型的工作室,這也是為什麼路白菲比較常在這裡落腳的原因之一。

現在路白菲有意要避開祁嘉,就算有種種不便,他也寧可去住自己購置的另一套房。

祁嘉表麵上還算沉得住氣,心裡其實很慌。

十一月快過完了,馬上就要到聖誕和新年。城市裡增添了很多裝飾彩燈,祁嘉每晚從公司回家的路上,坐在車裡穿過長街兩側滿眼的璀璨,心裡都感到一陣掩不住的荒蕪。

就在他為自己和路白菲之間這種無從入手的僵局感到頭痛時,湊巧從路白菲曾經的經紀人梁雄那裡得到一個消息:路白菲所在浪潮娛樂剛換了新老闆,是由上一任老闆的小兒子接掌公司。本週末就要在一間高檔會所裡舉行一個公司高層間的年會。

梁雄前些年離開了浪潮娛樂,憑藉自己積攢的人脈自立門戶,和一些娛樂網站聯手搞選秀,也因此圈了不少錢。

祁嘉和他是因為別的生意關係在一個聚會上見到的,梁雄知道祁嘉來頭很大,現在又回國發展了,也有意巴結他,揣摩著他的態度似乎還放不下路白菲,就會時不時主動向祁嘉透露一些消息。

當他告訴祁嘉,這個內部的年會路白菲很大可能會去時,祁嘉突然心念一動,對梁雄說,你想個辦法帶我進去,但不要提及我的真實身份。

這對梁雄來說不難辦,浪潮的新老闆年紀輕輕、玩心也很重,說是高層間的年會,其實熟悉一點的酒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