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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太早 淩伊丶 4276 字 6個月前

手,但也沒有太多猶豫,“好,你說。”

“第一,我們要再約會三次,去哪裡,做什麼,由我決定。”祁嘉一麵說著,一麵看著路白菲似乎不太贊同地微搖了搖頭。

祁嘉好像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旋即笑了一下,補充道,“不會發生身體接觸,你可以放心。”

“...... 第二呢?”路白菲沒有接他的話,又問。

這一次祁嘉沉默了比較長的時間,才繼續道,“第二,以後你不能出現在舞台上,不能讓很多人看到你。”

他說到這裡,轉開了視線,好像不是很能麵對路白菲,聲音也隨之小了,“如果同意這兩點,我就同意分手。以後不會再打擾你。”

祁嘉垂著眼,兩手交握著,在路白菲看不到的掌心裡,指甲一點一點摳陷下去,自己卻渾然不覺疼。

服務員這時走過來詢問他們要喝點什麼,祁嘉也沒抬頭。路白菲替他要了杯熱可可,又要了一杯檸檬水,把服務生打發走了。

“祁嘉,這是你想要的麼?”路白菲仍然保持了相當的冷靜。

祁嘉抬起眼來,直視著路白菲,說,“是。”

然後是他們之間長達半分鐘的靜默。

祁嘉當然知道這兩點要求自私又任性。其實他沒想過路白菲會答應,他也不是真的要毀掉路白菲的前程。隻是祁嘉有太多的意難平,在剛剛分手的這個節骨眼上,他有種迫切而幼稚地衝動,要給路白菲留下點什麼,哪怕是對自己的怨恨都好。

當路白菲說,“可以,我答應你”的時候,祁嘉一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

“我還有幾項工作合約要履行,完成合約以後我會按照我們說好的去做。”路白菲又補充道。

祁嘉分明是在胡攪蠻纏,路白菲為什麼會這樣予取予求?就連祁嘉一下也想不明白,所以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內心的空洞持續擴大,像一座曾經輝煌過的大樓,因為地基損毀,慢慢地往下塌陷,直至變為一地廢墟。

他甚至想告訴路白菲,這種無理取鬧的要求你不答應也沒關係,但他又說不出口。他覺得自己宛如一個笑話。

其實一切早已結束了。也許從祁嘉讓路白菲在圖書館門前淋雨,也許從祁嘉刪掉路白菲家人的短信,也許從更早的時候開始,就連他們在機場初見的那一麵,都注定是個錯誤。

路白菲已經認清了祁嘉的真麵目,而祁嘉呢,寧願被分別的荊棘握得滿手是傷,也執意要路白菲履行最後三次約會的約定。

他以為路白菲隻是帶著一種打發麻煩的心理對自己應付了事,卻不知道他們的每見一次,路白菲都在承受著和他同等的煎熬。

一個真正愛過的人,怎麼可能若無其事地和剛分手的前任坐在一起聊天。路白菲的話少、有求必應,都是一種偽裝。

他那麼認真地愛過祁嘉,為他拋下過一切,他也害怕自己多說一句,就要在祁嘉麵前潰決,甚至毫無原則地求他立即和好。

祁嘉把第一次約會地點定在了鬼屋。這時已到寒假,路白菲的工作量和培訓課程都隨之激增,但他還是在結束節目錄影後,用那唯一休息的半天時間,陪著祁嘉去了。

祁嘉大約是還未進門,便已開始後悔。

路白菲本想勸說他,遊樂場這麼大,換個別的項目也不是不行的。但祁嘉突然站起來,壯士斷腕一般,說“現在去吧”,路白菲隻得隨他入場。

他們曾經在密室逃脫裡因為相似的情境而拉進關係,現在一同進了鬼屋,卻連牽手都做不到。

祁嘉走得戰戰兢兢,路白菲在黑暗中反而放下心來,不必多加掩飾地一直看著他,也替他照顧著周圍的環境。

前後幾撥客人都在頻頻尖叫,唯獨路白菲和祁嘉這兩人安靜得像是在演默片。其中要經過一條空間狹小的幽靈船,途中連續跳出來兩三個斷手斷腳的“鬼”。路白菲總是在對方接近祁嘉前,盡量擋住那些伸向祁嘉的骷髏狀的假手道具,以免將他嚇壞。

最後祁嘉幾乎是全程閉著眼,哆哆嗦嗦摸出了鬼屋,腳步虛浮地走到室外的陽光下。

冬天的日照是沒有溫度的,祁嘉臉色發白,按著%e8%83%b8口的位置,分不出到底是什麼讓自己這樣呼吸困難。

後來路白菲給他買了一杯熱奶茶,開車把他送回家。

祁嘉在下車前,對路白菲說,“下一次我想去看電影,然後去望江樓吃飯。”

那是他們尚在關係曖昧時期去過的一間餐廳,還在朋友的起鬨聲中半真半假地掰過手腕,路白菲當場輸給了祁嘉十元錢。

路白菲沒有明確拒絕,隻是說,“看電影外加吃飯,至少要半天,我不一定馬上就能找到時間。”

祁嘉說,“沒關係,等你有空再聯繫我。”

路白菲有點沒辦法地看著他,最終還是答應下來,他們便都無話可說了。祁嘉推門下車,帶走了路白菲給他買的那杯奶茶。

大約在一週後,一個工作日的中午,祁嘉收到了路白菲發來的信息,問他當晚有沒有空,說可以先吃飯再去電影院。

距離上次見麵已經過了整整十天,祁嘉心裡很想念路白菲,立刻回覆說自己有空。

此時的他還不敢去想,等到三次約會用盡後又該怎麼辦,能不能真的做到不再打擾。他無暇顧及以後,眼下隻有一種過得一日算一日的苟且偷安。

這天傍晚六點左右,公寓的門鈴突然響起。

祁嘉正好穿戴妥帖,意外於路白菲竟然願意上門與自己見麵,驚喜之下沒有多想,立刻就去開了門。

在他看清來人的一瞬,整個人嚇得不輕,震驚之下試圖將門關上。

但是對方的動作比他更快,力量也比他更大。祁嘉抵擋不住,來人將一隻腳邁入門內,伸手抓住祁嘉,不由分說就將他拉進了室內。

這就是祁嘉玩火自焚的結果。

當他被男人扔到沙發上時,腦中絕望地掠過了一個社交軟件上的虛擬ID:Iron Man。

——鋼鐵俠。

由於恰好是祁嘉喜歡的漫威角色,所以當時這個自稱Iron Man的男人發來好友請求時,祁嘉看了看那張手臂肌肉結實的自拍頭像,沒有拒絕。

祁嘉在分手前的一段時間,因為各種原因,背著路白菲私下加過幾個這樣的曖昧聊天對象,這男人便是其中之一。

祁嘉似乎給男人發過一兩張照片,記得對方說自己姓趙,後來由於在溝通中男人表現得過於露骨,且對祁嘉的窺私慾過盛,讓祁嘉感到厭惡,在聊過兩次後就將其拉黑了。

至於對方是怎麼依憑幾張照片的線索,找到了祁嘉的住所,又瞞過崗亭保安,潛入樓中,祁嘉已無暇細想。

男人用一種貪婪又驚艷的目光打量著祁嘉,這種視線彷彿帶有某種實體,要將祁嘉剝光。

為了今晚與路白菲的見麵,祁嘉將自己收拾得很好看,並不會顯得用力過猛,卻有種暗中散發的魅惑。

男人把他壓在沙發上,對他說,“寶貝,原來你這麼年輕,成年了麼?自己住?還是精裝房,該不會是什麼富二代吧?”

祁嘉的兩隻手都被他扣住了,扣得很緊,祁嘉根本掙脫不了。

男人又湊近了一點,嘖嘖道,“還用香水呢?穿這麼漂亮,是不是要出去約炮?”說著,一雙眼睛突然染上一層兇狠又色急的神情,“你把我拉黑得也太快了,看來是有了新歡啊?”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祁嘉覺得無比噁心,實在無法忍耐,抬腳踹向男人,卻被對方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膝蓋。就在男人欺身意欲抱住祁嘉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鈴聲來得突然,男人一下鬆了點手勁,祁嘉立刻跳起來,可是又被男人大力拽了回去。

電話是路白菲打來的,他開車到達酒店公寓樓下,一連撥打了幾次祁嘉的號碼,始終沒人接聽。

按照祁嘉一貫的路數,大概是他有意為之的,究其原因無非是想讓路白菲上樓去找他。

路白菲起先有些牴觸,可是等了幾分鐘,終是放心不下,隻能下車進入公寓。他剛一走到1006室的門口,準備再撥一次電話,忽然聽見屋內發出一聲碎裂響,好像是打翻了酒瓶一類的東西,繼而是隔著門板聽不太清晰的類似尖叫的人聲。

路白菲來不及多想,立即輸入密碼進了門。眼前出現的一幕讓他一下血湧上頭。

祁嘉正被一個背影健壯的男人按倒在地,衣領已被對方撕開了,露出一側的肩膀。地上還摔碎了一個酒瓶,散落的玻璃碎片距離祁嘉不過幾公分,但凡男人再使點力氣將他按下去,那些玻璃渣就可能將祁嘉紮傷。

路白菲半分猶豫都沒有,也顧不上今天在錄影現場發生意外導致的腳踝挫傷,立刻衝上去和男人扭打作一團。

其實他今晚能夠赴約,全因上午在活動彩排時遇到了舞台裝置故障,他的左腳因為突然塌陷的地板而受傷,又被送往醫院進行檢查,醫生建議要休養兩日,路白菲這才得已提前下班。

經紀人叮囑他要老老實實待在家裡,路白菲卻想著吃飯和看電影這兩件事基本不用走路,於是聯繫祁嘉說自己晚上有空,沒曾想竟會遇上這種突發事件。

因為路白菲的及時出現,祁嘉趁亂脫離了男人的控製,他踉踉蹌蹌從地上爬起來,跑到玄關處按下了門禁係統的緊急求助按鈕。

尖銳的警報聲開始在屋內迴響,祁嘉又連忙折返回去要幫路白菲。男人聽見警報驟起,一下也慌了,就勢抓起了摔裂在地上的半個酒瓶,藉著路白菲閃避的一瞬,轉身想逃。

祁嘉此時正站在男人與玄關之間,眼見著對方手持邊緣尖利的酒瓶衝過來,祁嘉不由得一陣腿軟。

路白菲因為行動不便,站起得慢了些,一麵沖祁嘉大叫,“嘉嘉躲開!”

但是男人已經迅速製服了祁嘉,將他狠狠壓到牆上,命令他立即取消警報。祁嘉抖著手剛按了幾個鍵,路白菲就從後麵挾製住了男人握著酒瓶的那條手臂。

空間有限的玄關加劇了對峙的混亂。路白菲在來之前吃過止痛藥,加之多日工作的積勞,本就不在狀態,那半隻酒瓶重重砸下時,他自己也無處可退了,隻是出於本能地先將祁嘉護住。

尖銳的瓶身穿透了兩層衣料,刺在他的右肩上。

痛感透骨,過電一樣穿透全身。路白菲耳邊是祁嘉驚慌的叫聲,他忍著劇痛,側身反擰住男人的胳膊,男人用盡全力將他揮開,倉皇中扔下酒瓶,終於奪門而去。

救護車趕到時,路白菲右肩滲出的血已經將衣服浸透了。

祁嘉在求學時上過一些緊急救援的課程,用家中的繃帶幫他做了些止血措施,但或是因手法不精而收效甚微。

路白菲被隨後到達的救護車送往了附近的醫院。他的經紀人梁雄也聞訊趕至。

接警後出現場的兩名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