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1 / 1)

相愛太早 淩伊丶 4294 字 6個月前

%e8%83%b8口的位置,“是我刪了你的短信,也是我讓你爸媽看到我們上床。你難道就從來沒對我起過疑心嗎?......你也太好騙了。”

路白菲隻是來求一個好聚好散,祁嘉卻可以把一切都撕碎得血腥不堪。路白菲被他氣得幾乎發抖,祁嘉卻從方才的慌亂裡脫身出來了,帶著一種魚死網破的決絕,繼續道,“我做過得還不止這些,要是你今晚留下來,我就一件一件講給......”

“祁嘉,夠了!”路白菲打斷他,同時竭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他不再那麼用力地握著祁嘉的手腕,薄唇繃緊了,再開口時聲線變得低沉,“不管你做過什麼,現在全部到此為止。”

“不要讓我恨你。”

路白菲說完,拿開了手,又退了一步。

他們一個靠著牆,一個站立著,屋子裡太靜了,靜得落針可聞。

祁嘉猶不死心,因為不由自主地腿軟,被迫反手撐著牆壁,說,“......我沒有同意分手。”

路白菲看著他,沉默片刻,滴水不漏地回應,“祁嘉,可能你不明白。談戀愛是需要兩個人相互喜歡的。但是分手,可以是單方麵的決定。”

在他們的相處中,一直是祁嘉占據著上風。

他肆意妄為地行事,指鹿為馬地占理,顛倒黑白地欺瞞。仗著路白菲的寵愛,以為自己在這段關係裡無往而不利。

可是現在路白菲準備收回一切了,他那顆因為戀愛過熱的大腦恢復冷靜,可以做足夠理性的判斷,也不會再被祁嘉輕易影響。

祁嘉反而成為最不堪一擊的那一個,一時間甚至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眼睜睜看著路白菲走近了自己,將一條滑落的腰帶有條不紊地係回他的腰間,又替他整理好散開的睡袍前襟。然後用一雙不帶多餘感情的眼睛看著他,對他說,“祁嘉,也許有一天,你會再談戀愛的。”

“那些人不是路白菲,可能不會這麼慣著你。”

“不要太任性了,也不要輕易作踐別人。沒有什麼感情是堅不可摧的。”

路白菲從來沒有這樣對祁嘉說過話。

也許是因為愛得太早,愛得太年輕,路白菲沒有機會在這場關係裡表現出足夠強大的掌控力。他被祁嘉迷惑了很久,也曾被無數次地傷害過,忍耐著祁嘉與他人曖昧,寬容著祁嘉的偏執和猜忌。

到了分別這一刻,當他說出“那些人不是路白菲”這句話時,祁嘉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路白菲太好了,好到無法取代。

祁嘉想像不出沒有路白菲的生活會是怎麼樣的,祁嘉也許連一天都熬不下去。

他那顆脆弱的心臟被最鋒利的箭一下刺穿了,恐懼和疼痛變作眼淚不斷滑落,根本不受控製。

可是路白菲不再對此心軟,他替祁嘉整理好衣物,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袋餐巾紙放在祁嘉手裡,然後轉身拿起圍巾,推開門走了出去。

祁嘉捂著臉,滑坐到地上。

門也在同時關上了,儘管祁嘉用盡各種手段,最終還是沒有留住路白菲。

祁嘉這一晚哭了很久,哭到很累,最後趴在客廳沙發裡胡亂地睡了過去。

此後一連幾天,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恍惚惚,也沒有主動聯繫路白菲。

祁嘉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儘管不願承認,但他的確還心存一絲幻想,覺得這或許隻是一場爭吵的後遺症。隻要路白菲冷靜幾天,慢慢消了氣,便還會再回來自己身邊的。

可是祁嘉錯了。不同於他多次的、口是心非地提分手,路白菲走得很徹底。

大約在五天後,祁嘉接到一通助理的來電,說想在合適的時間上門取些東西。就像說好的那樣,路白菲要把他的痕跡從祁嘉的世界裡徹底抹去。

祁嘉在電話裡沒有答應助理的要求,掛斷通話後,他給路白菲撥去電話。長久的忙音過後無人接聽,他又一連撥打了多次,直到半天以後,路白菲才給他回復了一條信息,“今天在工作,有事嗎?”

祁嘉麵對信息,愣了愣,似乎還不敢相信這種彷彿陌生人的口%e5%90%bb,會出現他與路白菲的對話中。

短暫的失神後,他感覺自己被推到了一個無可逃避的現實麵前。他們真的分手了。

祁嘉握著手機,呆坐了幾分鐘,當他再度按亮屏幕,眼神變得銳利了,他按下語音鍵,以一種輕軟的音調,說,“哥,要拿東西,你自己來拿。”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好呀,我給你一個機會。”

“你親自來見我,我們聊一聊。聊好了,我就讓你走。”

祁嘉發出去三條語音,而後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衣袖撩起來,露出那個經過一個月還沒有完全癒合的刻字的傷口。

他用手機對著自己細白的胳膊拍了一張照片,裁成正方形的大小,那個結痂的“路”字就置於圖片正中。然後祁嘉將這張照片發送給路白菲。

他不必再說什麼,路白菲是了解祁嘉的,畢竟他們那麼真切地愛過。

祁嘉賭路白菲會來,賭他遲不過今晚。

就算路白菲可以忽視掉祁嘉的乞求和眼淚,但他不會置祁嘉的安危於不顧。

那張照片是一個信號,如果路白菲不給祁嘉見麵的機會,或許他就永遠見不到祁嘉了。

信息發出以後,祁嘉收拾了屋子,換上一套看似簡單實則色澤搭配的衣服,自如地過了一個傍晚。果然在這天深夜,他接到了路白菲的電話。

他在鈴聲響了三遍以後接起來,路白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陌生而遙遠。

祁嘉一如既往地叫他,“哥。”

路白菲說,“我在你樓下,你如果想和我聊,我們就找個地方吧。”

路白菲就是這種人,把界限劃得很清楚。既已和祁嘉分手了,就不會再隨意登門。

祁嘉放緩了聲音,同他說,“怎麼這麼見外,在我家見麵不是一樣的麼?”

但路白菲不為所動,“祁嘉,你不是那種會為了誰而自殘的人,我也不值得你這麼做。”他停頓稍許,又說,“你應該已經想好了,要和我說什麼。我就在樓下停車場,等你十分鐘。”

說完,路白菲掛斷了電話。

祁嘉麵對中斷的通話頁麵,突然沒來由地笑了。原來強勢起來的路白菲是這麼決絕的。

祁嘉拿起了皮夾和外套,走出公寓前門,乘坐電梯下到車庫。

還是那個固定的停車位,路白菲的越野車就泊在那裡。祁嘉慢慢的走過去,停車場燈光明亮,而路白菲坐在一團暗影裡。

他近來消瘦了不少,側臉線條愈顯瘦削深刻。等待祁嘉的間隙,他低頭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

祁嘉的腳步放緩了,心裡很空很冷,覺得這或許是最後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著路白菲。

原來路白菲也可以是一個這樣冷靜而淬利的人。原來他曾經為祁嘉做過那麼多的改變,原來...原來他從頭到腳每一處,從裡到外的每一麵,都讓祁嘉愛得不可自拔。

祁嘉屏住了呼吸,站在距離車身三四米的地方。直到路白菲慢慢轉過頭,視線落在他身上。

第40章 你隻想到此為止,重獲自由

也就兩三秒的對視吧,祁嘉覺得坐在車裡的路白菲彷彿還愛著自己。

這種幻覺沒有任何甜蜜可言,隻讓人感到疼痛如芒在背,就連祁嘉都不願多想。

路白菲一隻手肘撐著車窗,對他說,“上車吧。”

祁嘉走過去,這一次沒人替他開門,也沒人為他繫上安全帶。他坐在副駕時,恍恍惚惚地想,再過一些時間,這個帶有專屬含義的座位是否就要易主了。

路白菲沒有立刻發動車,而是問他,“去哪裡?”°思°兔°網°

祁嘉想了想,就在剛才乘電梯下到車庫的短短半分鐘裡,他用手機搜索過一次機場附近的酒店,當時跳出來了很多關聯的條目,他也沒能記得那麼清楚。

片刻後,祁嘉隨口報出一個印象中的五星級酒店。路白菲聽後略感詫異,但也沒有多問,用車載導航搜到酒店方位,又跟祁嘉確認一次,“是這裡麼?”

祁嘉說“是”。

這個地方距離祁嘉所住的公寓比較遠,然而路白菲還是開了過去。

棠城的冬天充斥著一種乾燥的冷,加之車裡又開足了暖氣,空氣裡的水分似乎都被蒸發殆盡了。祁嘉坐在副駕上,隱隱地感到嗓子疼。

其間他轉頭去看過幾次坐在一旁的路白菲。路白菲神情淡然,不受祁嘉視線的乾擾,扶著方向盤,平順地駕駛車輛。從他的臉上似乎連一點戀舊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越野車根據導航指示,穿過城區,朝著機場高速的方向駛去。到了這時,路白菲也就有些明白祁嘉帶他來到這裡的用意了。

距離酒店越近,就能看到越多深夜起降的飛機從低空掠過。

他們二人的初見是在棠城機場,此刻雖說不上是故地重遊,畢竟酒店距離機場還有兩三公裡,但那種物是人非的意味已經令人心裡很不是滋味。

路白菲停好了車,和祁嘉一同上到酒店頂層的一間旋轉餐廳。

祁嘉要了一處靠窗的卡座,服務員把他們領過去,留下兩份餐單。

他們都沒有翻看,打算等一會兒服務員再來,就要一杯檸檬水應付過去。

祁嘉先看了看窗外,這個卡座的視野很好,將不遠處的棠城機場盡收眼底。

當他轉回視線,發覺路白菲正看著自己,於是笑不由衷地牽了牽嘴角,說,“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是什麼想法嗎?”

路白菲發出一個表示附和的單音節,等待祁嘉說下去。

“我當時手機裡有一張你的學生證件照,總以為是過度P圖了。見到本人才發覺,原來比照片還好看。”

路白菲沒法接這個話,隻能沉默地看著祁嘉。

這個時間段的餐廳,已經沒什麼客人了。祁嘉出門時穿得不多,現在他脫了外套,就剩下一件低領的薄毛衣。他的兩隻手都放在桌上,衣服的袖子較長,遮住了手掌,露出細白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扣著桌麵。

路白菲今晚的話很少,周圍又那麼安靜,祁嘉終於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對他說,“這才短短幾天,你對我就這麼無話可說了?”

路白菲的態度還是溫和的,“你想聊什麼。”他問祁嘉。

祁嘉的一隻手抬起來,小幅度地擺了擺,說,“算了,我知道你在等我開條件,那我就直說吧。”

祁嘉的笑容沒有落下去,眼神卻黯淡了些。

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毫無意義的事,也知道照此下去,隻會把路白菲心裡殘存的一點愛意全部耗盡。

可是祁嘉已經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覺得最壞就不過如此了。他對路白菲說,“我的要求不多,就兩點。”

說著,停頓了一下,看著桌子對麵的人。

路白菲猜不到祁嘉的要求,直覺會很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