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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太早 淩伊丶 4351 字 6個月前

祁嘉壓回到床上,貼著他微微發燙的皮膚,開始親%e5%90%bb他細白的脖頸。

一週後的下午,當白莎推開臥室門的一瞬,看到的就是這幾乎令她心跳驟停的一幕。

由於祁嘉刪掉了不久前她發出的信息,故而路白菲並不知道父母會在這天來接自己回家。

祁嘉以要和路白菲分開幾週為理由,要求路白菲陪自己一整天。這個要求不過分,路白菲沒有理由拒絕,他打包的行李和給父母準備的禮物都已收拾好了,就放在客廳門邊。

祁嘉這一天特別黏人,信誓旦旦地要和路白菲從下午做到深夜。路白菲聽後笑了笑,伸手摟著自己的寶貝,說,好啊,隻怕最後又是你哭著說受不了。

白莎到得比預計時間更早,她本來想給兒子一個驚喜,還帶了一隻限量版的泰迪熊玩偶,肚子上縫著“Love you,baby”的字樣。她沒有按門鈴,用自己帶的備用鑰匙開了門,卻見臥室門虛掩著,以為路白菲還在睡午覺,於是輕輕走近了,沒想到剛一推開門,就見路白菲%e8%a3%b8著上身,手肘撐在床墊上,正俯身%e5%90%bb著另一個男孩。

祁嘉的襯衣扣子已經全被解開,衣服鬆散地搭在肩上,當他察覺到有人進屋的瞬間,無意地偏過頭,與神色驚恐的白莎對視了一眼,旋即就被路白菲眼疾手快地撈起一條薄毯給整個蓋住了。

路爸因為在小區找車位,晚了一些上樓。白莎手裡的小熊掉在地上,又迅速掩上門退回了客廳,眼前全是自己兒子與另個男孩親%e5%90%bb的畫麵、還有最後與那男孩對視的一眼。

——是祁嘉!?白莎崩潰而絕望地想。怎麼會是祁嘉?他們近來這麼要好,原來竟是出於這種原因。

路白菲抓過毯子先將祁嘉護著,沉聲說,“乖,你先別出來。”然後抓起自己脫在地上的衣服,邊走邊穿。

他剛走到母親白莎麵前,已經氣得渾身發抖的白莎就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路白菲沒有躲擋,被打得偏了偏頭,而後慢慢地說,“媽,對不起。”

作者有話說:哎,小路真的好好...

第27章 我很喜歡他

白莎又氣又急,還因為生平第一次對兒子動手而倍感心痛愧疚。

她胡亂地去幫路白菲整理衣服,幾乎像要哭了一般對路白菲說,“你爸爸馬上來了,先別、別讓他知道......”

然而她的試圖掩飾終究是晚了一步,路康此時已邁入前門,路白菲轉頭看了父親一眼,老練洞察如路康,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隻是他還不知道臥室裡那個孩子是與自己兒子同一性別的男生,隻以為路白菲是在與女朋友親熱時被白莎撞見,臉色隨即沉了沉,說,“小路,你怎麼回事?做事太沒有分寸了。”

路白菲剛穿上外衣,牛仔褲的扣子也還鬆著,頭髮有點亂,整個人看著無奈又狼狽。可是以他當下不過二十一歲的年紀,這時的反應已經算得上沉著冷靜了。

他知道父母這一關不好過,但至少不能讓祁嘉難堪,於是對路康和白莎說,“爸媽你們下樓等我幾分鐘,我很快就來。”

白莎到底是心疼孩子的,也擔心萬一祁嘉再出來了,與路康當麵對上,到那時局麵隻會更難收拾。於是她快步走到丈夫身邊,推了推路康的肩膀,說,“老公,我們先下去吧,給他們一點時間。”

路康這時還不知真相為何,總以為臥室裡躲著個女孩。出門時他留意看了看玄關的陳設,心裡又不禁有些納悶。

這裡沒有女生的鞋子、衣物,挎包,或是任何帶有女性特徵的物品。照理說路白菲不是那種在感情方麵失之輕率的年輕人,既能與女孩子親密到這種讓長輩尷尬的程度,應該是交往有些時日了,怎麼在他的公寓裡看不到女生留下的痕跡。

公寓的門被白莎帶上,路白菲折返回臥室。祁嘉此時正坐在床邊,襯衣已經穿好了,神情略顯無助地看著他。

“對不起......”祁嘉這裡話音未落,路白菲就將他打斷,“不關你的事祁嘉,是我考慮不謹慎。”

說著,他有些歉疚地在祁嘉身前蹲下,以安撫的口%e5%90%bb,說,“我現在要先跟我爸媽回家一趟,今晚就不能陪你了。”

“如果之後的幾天我和你聯繫得不及時,你也不要擔心,我會盡量解決好的。”路白菲又道。祁嘉忍不住伸手去觸碰他的臉,他握住了祁嘉伸來的手,繼而%e5%90%bb了%e5%90%bb他的掌心。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媽媽和周阿姨提到了我們之間的事,你就把這些問題都推給我,讓我想辦法。”

明明是祁嘉因為私心作祟而暗中計劃了一切,為的僅僅是讓路白菲從此沒有退路。可是路白菲卻處處為他著想,說出的每一句話,做出的每個安排都是不願祁嘉蒙受委屈。

祁嘉看著路白菲單肩挎著背包出了門,客廳裡的行李箱他沒拿,隻提了兩件給父母的禮物,一時間心中空落落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事。

他在門邊呆站了片刻,而後拿起手機,給母親周以馨撥了一個電話。

公寓樓下停著一輛熟悉的梅賽德斯S係,路白菲拉開車門,側身進了後排。司機回頭和他打過招呼,然後立刻發動了車。

路康坐在副駕,路白菲陪同母親坐後排。兩位長輩都不說話,路白菲隻得把手裡的東西往腳邊一放,說了一句,“爸、媽,給你們帶了點禮物。”

路康那邊回以沉默。白莎輕嘆了一聲,說,“放著吧。”

從棠城開回家還要四個半小時的車程,司機在沿途休息站停靠,下車抽煙提神,路康也一同去了。

白莎趁此機會和路白菲說,“寶寶,你爸爸已經有點察覺了,他在下樓時就問我,怎麼你那裡沒有一件女孩子用的東西......”

因為不知道路康和司機什麼時候折返回來,白莎也不便多說,隻是一個勁地勸服路白菲,“你和祁嘉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之前不是交往過女朋友麼?你們這種關係,讓我們長輩情何以堪呢?到家以後你爸爸要是追問起來,你就先否認,說沒有吧......”

然而路白菲搖了搖頭,以一種看似溫和實則堅決的態度說,“媽媽,我不能這麼騙你們。我對祁嘉是認真的。”

白莎好像一時間都不認識他了,情急之下推了他一把,又氣又恨地說,“你到底是被什麼迷了心竅,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路白菲心知事已至此,再欺瞞下去隻會對父母造成更大的傷害。橫豎白莎都已經看到事情的全貌,他也沒有再給自己找藉口的必要。

回家的後半程,白莎偏頭靠在座椅來,捂著隱隱作痛的胃,不再和路白菲說話。

路白菲給她倒了一杯保溫杯裡的熱水,又遞到她手邊,白莎甚至顧不得司機在場要維護家人的臉麵,搖頭就說不喝。

路康指揮著司機把車開回了路家的老宅,這裡是路白菲爺爺奶奶曾經住過的地方,屬於路家的家族品牌華鑫堂也是在這裡由兩位老人創辦起來的。如今這裡住著兩位路家的遠親,他們既在藥廠上班,同時也負責維護這處家族老宅。

“把太太送回市中心的家。”路康吩咐了司機,又轉頭對路白菲說,“你跟我下來。”

路白菲沒有表示任何意見,跟著父親下了車。他們穿過這片本地最早修建的別墅區的彎曲長廊,相對無言地走了十分鐘,最後在一棟中式小樓前停住了。

路康按響門鈴,一個算得上是路白菲遠房表叔的中年男人很快來為他們開了門。

路康和對方稍作寒暄,路白菲站在一旁沒有出聲,而後他跟著路康一同上樓,進入了二樓北麵的一間古樸書房。

在路白菲的記憶裡,他和父親還從來沒有在如此嚴肅的氣氛中談過話。

“我聽你媽媽說了,是真的嗎?”路康神情威嚴,問得也很直接。

路白菲沉默少許,說,“是真的。”-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路康的憤怒已然掩飾不住,他沒有對路白菲動手,隻是又問了一次,“你想清楚了,是真的嗎?”

路白菲沒有想過會和父母鬧得這樣分崩離析,但他也不能棄祁嘉於不顧。

於是他以盡量誠懇的態度,對父親路康說,“爸,雖然您了解得可能不全麵,但我的確很喜歡現在的交往對象,也想和他一起走下去。希望,您和媽媽能給予理解。”

這樣的事,放在任何一對中國父母的身上,恐怕都是無法理解的。

路康看向路白菲的眼神逐漸複雜。他一直把這個獨子當作自己人生的驕傲,也從不吝惜在外人麵前誇獎他,更寄希望有一日他能把家族的事業做得更上一層樓。然而此刻的路白菲卻讓他覺得有些陌生了,他無法認同兒子的選擇,諒解更是無從說起。

路康不是易於言表的長輩,在對路白菲的極度失望之下,抬手指向懸在牆上的一塊橫匾,那上麵刻著路白菲爺爺親筆書下的“華鑫堂”三個字。

路康冷聲說,“你跪在這裡,好好想一想,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路白菲聞言,一下愣住了。

路康又指著那塊以名貴雞翅木刻成的匾額,口氣愈發嚴厲,“你想想當初在爺爺病床前向他老人家承諾過什麼,再看看你現在耽於聲色不成體統的樣子。你就跪在這裡,沒想明白不要起來。”

路白菲自覺在戀愛這件事上,自己是有刻意隱瞞的過失,對於父母理應心存愧疚。他雖然覺得父親說得有失偏頗,卻也沒有多做分辯,沉默地走到正對橫匾的方位,屈膝跪了下去。

人生的前二十一年,路白菲一直是在家人的嗬護之中長大,也養成了他溫潤謙和、處事端方的性情,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與父母產生如此之大的隔閡對峙。

路康在他身後關上了門,繼而又將書房從外麵反鎖了。

路白菲一言不發地跪在房間中央,他身穿一件淺灰色的衣服,幾乎快與這片昏暗不明的暮色融為一體。寂靜之中,聽見門外傳來父親路康的聲音,“把鑰匙給我,你們誰都不要進這間書房。”

路白菲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聽憑外麵的人聲與腳步聲一同遠去了。

書房角落裡擺著一台老舊的座鐘,秒鐘清晰地轉動著。路白菲挺著背脊,頭微垂,聽著座鐘裡傳出時間流逝的聲音。過了約莫三四十分鐘,他已經跪得雙腿酸麻了,書房門重又打開,路康走了進來。

路白菲沒有回頭,聽著父親的腳步聲平緩而入,直至停在自己身旁。

“想明白了麼?”路康沉聲再問。

路白菲知道什麼是父親路康心中的正確答案,但他無法說出口。

“我很喜歡他。”路白菲麵沉如水,聲調平穩,“如果這是您認為的想不明白,但我可能要一直不明白下去了。”

路白菲的執拗是路康沒有料到的。

他這個兒子自小模樣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