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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太早 淩伊丶 4301 字 6個月前

偏僻的地方打架,但他揍人的拳頭依然兇狠。他自己挨了祁仲誠兩下,襯衣鈕扣被拽掉了一顆,祁仲誠卻比他傷得更多。

要不是祁嘉用盡全力將他拉住,勸他,“哥!哥!夠了,再打酒店保安要來了”——路白菲是真的打算將祁仲誠打到爬不起來為止。

祁仲誠嘴裡罵罵咧咧的,臉上掛了彩,皮鞋也蹬掉了一隻,癱坐在樓梯上直喘粗氣。

路白菲連正眼都不瞧他,轉頭對祁嘉說,“你想要他道歉嗎?”

祁嘉愣了愣,然後搖頭道,“不稀罕,走吧哥。”

說完,好像很怕路白菲再回頭去揍祁仲誠,拽著他離開了消防通道。

他們兩人沒有返回宴會廳,祁嘉把路白菲拉進盥洗室,幫他簡單整理了一下,就和路白菲一起乘坐電梯出了酒店。

五月的海市已然像是到了盛夏,室外驕陽似火,正午的日照把一條柏油路曬得熱氣蒸騰。

路白菲站在行道樹下,脫掉了西裝外套,隻穿著裡麵那件被拽掉鈕扣的襯衣。

“酒店裡應該有不少監控。”他麵對著大街上的車水馬龍,神色平靜地說,“如果你表哥追究起來,會不會讓叔叔阿姨難做?”

祁嘉倒比他更沉得住氣,聽後付之淡淡一笑,“我姑姑姑父一家子都在下屬的物流分公司靠山吃山,沒有了我爸媽他們什麼都不是。有什麼可追究的,難道不是祁仲誠挾持我在先?”

說著,伸手攀住了路白菲的一條胳膊,仰起臉問他,“哥,你剛才生氣了?”——方才提起祁仲誠的那種冷酷口%e5%90%bb不見了,提問時的祁嘉又換作一副無比依賴路白菲的神情。

這一次祁嘉帶著路白菲回來,一則是因為他心裡多少有些恐懼,不願獨自麵對祁仲誠這個曾經的霸淩者;二來是想讓路白菲知道他成長之中的一部分經歷。這種經歷要是由祁嘉自己像個祥林嫂一樣念叨出來並不恰當,最好是讓路白菲親眼所見。

路白菲想起剛才自己血湧上頭的一瞬,無奈笑了笑,“我一看到他把你往消防通道裡推,一下就覺得腦子炸了,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把他揍得永遠碰不到你的一根手指......”

這不是那個處事周全、進退合度的路白菲了,他也會有為了祁嘉那段不堪回首的童年而怒不可遏的時候。

祁嘉不自覺地又把路白菲的手牽緊了些,恰到好處地藏起自己並不單純的用意。

他現在隻想找個地方能與路白菲單獨相處。

祁嘉搜腸刮肚給自己找藉口,裝作一副微醺的樣子,“你訂的酒店房間沒退吧...?我喝酒喝得有點暈,要不我們去休息一下。”

路白菲又不傻,聽祁嘉這樣說,壓低了聲音笑道,“祁嘉,你就是想睡我吧?”

祁嘉眨了眨眼,一下樂了,眼神閃閃地看著路白菲,說,“真的,哥,我想睡你想得睡不著。”

從這天中午開始,周以馨就找不到兒子祁嘉了,下午連續打去好幾次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直到傍晚時分,周以馨才收到一條從路白菲的號碼發出的信息:阿姨,祁嘉手機沒電了,怕您擔心就用我的手機給您報個平安。

發出這條信息時,路白菲%e8%a3%b8著上身坐在床邊,而祁嘉躺在他身後,正若無其事用自己的手機翻看新聞。

祁嘉說自己口渴,路白菲發完信息,拿來瓶子給他餵水。

水沒餵幾口,兩個人又廝纏在了一起。路白菲懷裡摟著祁嘉,嘗試用僅存的一點理智製止他,“再做下去,你就回不了叔叔阿姨那邊了......”

祁嘉倒是一點不在意,說,“回不去也沒什麼,明天再回也一樣。”

可是他稍一扭動,就發覺自己渾身酸軟得厲害,大腿內側還在微微抽痛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小聲道,“隻怕是明天也回不去了。”——手下終於放緩了撩撥路白菲的動作。

路白菲將一條手臂枕在祁嘉頸下,另隻手提起被子搭在他身上,遮住了他光滑而骨感的背脊,對他說,“先睡一會兒吧,然後我們起來吃飯,晚上還是回你家。”說完,低頭在祁嘉眉心處%e5%90%bb了一下。

祁嘉臉上是帶著笑的,心裡滋味卻有些複雜。

路白菲愛得這麼簡單明朗,對祁嘉毫無保留,卻不知祁嘉費盡心機,利用了可以利用的一切,甚至不惜拿自己那段孤立無援的童年當做籌碼,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路白菲不能輕易離開。

愛到底是什麼,祁嘉一時無法界定了。隻是這一刻他終於可以確信,路白菲被自己攥緊在手裡,從此祁嘉談的不再是一場朝不保夕的戀愛。他有了主動權,知道路白菲會因為什麼而心軟,不管祁嘉提出多麼為難的要求,路白菲都會願意為滿足他而一再讓步。

於是當祁嘉無意間在路白菲的手機裡看到那條從他媽媽白莎那裡傳來的信息,他幾乎沒有猶豫,就決定暗中替路白菲安排好一切。

第26章 乖,你先別出來

回到棠城以後,戀愛和生活都在繼續。路家和祁家兩方的家長,都有些顯而易見的天真,隻把路白菲和祁嘉近些時日的形影不離當作是上一輩延續下來的友情,根本沒往別處去想。

祁嘉自有一番打算,再過個半年一年,他或要重新考取國外名校的研究生,到那時他想說服路白菲一同起去,再計劃得遠一點,也許他們還能在國外完成婚姻程序。

他不急於把這些想法和路白菲交底,儘管祁嘉比路白菲小了兩歲,但由於跳級讀書的原因,目前他們都是大三學生。祁嘉為即將到來的暑假提前做好了旅行攻略——先在國內來一趟自駕,再飛去新西蘭跟一個自由行的團。

路白菲在期末通過了英語六級,查分那天下午聽著祁嘉興致勃勃地提到暑假,他沉默少許,才說,“嘉嘉,我可能沒那麼多時間,不如我們先預留一個十天的旅行?”

祁嘉想同他酣暢淋漓地共度兩個月,路白菲卻隻能給他十天。

祁嘉愣了愣,有點失落地問,“怎麼這麼短?十天不夠的。”

路白菲坐在書桌邊的轉椅裡,這時便關了電腦屏幕,回過身來,和坐在床邊的祁嘉說,“我爸媽都想早點退休,藥廠那邊……他們希望我能盡早接手。”

“今年暑假我可能要跟著我爸在公司裡實習,時間就沒那麼靈活了。你先說說想去哪兒玩,我提前把那幾天預留出來。”

路白菲一邊說著,一邊坐在椅子裡滑到祁嘉跟前。

祁嘉小聲地抱怨,“你才大三呢,他們怎麼這麼著急?”

路白菲耐心跟他解釋,“早一年也沒什麼不好,我們係其他的同學都在準備考研和實習,我總不能一整個暑假沒有事做。”

頓了頓,他又道,“另外,我也想早點自立。”一麵抬手捏捏祁嘉的臉,“要不拿什麼養你?”

路白菲不是沒想過以後,他和祁嘉或許不是會為錢發愁的人,但來自家庭的阻礙想必不會小。目前路白菲隻是一個學生,還想不到應對的兩全策,他希望自己盡早像個成年人一樣獨立起來,到了必須跟家人出櫃那天,至少不會讓祁嘉受到傷害。

祁嘉表麵上像是被他說服了,同意縮短旅遊的天數,此後一連幾天也沒有再提暑假的事,可是心裡卻有了另一番盤算。

這一晚路白菲在浴室沖澡,手機就留在臥室床頭櫃上。母親白莎連續給他發了幾條信息,屏幕隨之亮了亮,祁嘉正好經過,視線掃過一眼,腳下便停住了。

白莎雖然年近五十,始終是個天真而感性的母親。因為模樣出眾,嫁得也好,婚後被路白菲的爸爸寵了二十幾年,時常會給在外念書的兒子發一些“想念你,很愛你”一類的信息。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這晚正好路爸出差在外,她獨自在家,一想起再過兩個星期路白菲就要回家了,愉悅之下就寫了幾條長長的文字信息。其中規劃了路白菲以後的事業,甚至說到了路爸的好幾位老友都想將女兒介紹與他認識,最後還提及路白菲預計返家那天,自己不打算在家裡等他了,而是改為和路爸一起來棠城接他回去。

祁嘉輸入密碼,進入微信頁麵,迅速讀完了幾條信息。

他一雙眸色漸漸黯沉下去,心底生出一種陰鬱不快的情緒,壓製不住,汩汩地往外冒。

過了七八分鐘,路白菲頭上搭著一條毛巾從浴室出來了。祁嘉若無其事地坐在客廳沙發裡看一部關於候鳥遷徙的紀錄片,路白菲坐到他身邊,祁嘉便攀著他的肩起了身,拿毛巾給他擦頭髮。

他們白天在學校各忙各的,深夜相處的這一兩個小時總嫌不夠。

祁嘉本來是跪在路白菲身邊,而後又跨坐在他身上,擦頭髮擦得心猿意馬,很快便按著路白菲的肩和他在沙發裡親%e5%90%bb起來。

路白菲探出舌,試圖抵開祁嘉的牙齒與他深纏,卻不想被祁嘉咬了一下。

路白菲蹙了蹙眉,隨即感到祁嘉開始吮xī他舌尖溢出的血絲。

“我做錯什麼了......”路白菲在唇齒的廝磨間發出疑問,痛雖有一點,他卻沒有推開祁嘉。

他有時也會想,自己是不是對祁嘉寵得過頭了,偶爾有其他係的追求者發來好友請求,或是在大街上被人多看了幾眼,就算那幾眼裡也要算上祁嘉自帶的回頭率,回家以後都要小心地安撫祁嘉很久。

路白菲在這段感情裡把自己的尊嚴放得很低,他也不得不承認,有時候愛一個人就是沒辦法,沒有什麼自我可言,對方的情緒和感受是淩駕一切之上的。

祁嘉如果生悶氣把自己關進房間裡,路白菲可以在門外哄他一個小時;也可以深夜出門就為了買他喜歡的冰粉和糖水;或是少有的幾次像今晚這樣,在接%e5%90%bb時被祁嘉咬了,有一回祁嘉咬得狠了,路白菲隔天就出現口腔潰瘍,一連多日都很難進食,他卻捨不得對祁嘉說半句重話。

祁嘉就像是路白菲捧在掌心裡的繆斯。說不清他身上有什麼邪性的魅力,可就是讓路白菲為他著迷。

幸而祁嘉的任性並沒有發展到不可忍受的程度。路白菲閉著眼任他親%e5%90%bb,腦中模糊地過了一遍自己今天做過的事,還未想出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個小祖宗,祁嘉已經抓著他的頭髮與他深%e5%90%bb起來。

路白菲一把托住祁嘉,將他直接抱起,他們緊貼的雙唇分開了,短暫地呼吸到一點新鮮空氣。

“沒有套了......”路白菲偏頭咬住祁嘉泛紅的耳尖說。

祁嘉低低地喘著,半啞的氣聲也無比性感,“那正好,想要你全部進來......”

路白菲走了幾步,以腳帶上臥室門,繼而把祁嘉穩放在床上,隨手拿起一旁的手機看了一眼,以確認自己設好了隔天的鬧鐘。

屏幕右上角顯示出鬧鐘的圖示,此外沒有未讀的信息或未接來電。

祁嘉的一條手臂已經纏上了他的肩頸,路白菲無暇再想其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