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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太早 淩伊丶 4354 字 6個月前

潮中對望。有些愛意是堂而皇之的,有些則秘而不宣。

路白菲那麼優越,那麼出眾,很多同學為了看他而來。他卻把眼神和笑容唯獨給了祁嘉。

愛不愛得到天長地久,祁嘉不敢奢想。這一刻他們眼裡隻有彼此,那麼瞬間就是永恆。

十九歲的祁嘉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心動的痕跡、沒有為任何人如此迷戀,也不曾窮盡他的形容詞去描述路白菲的可遇不可求。

可是現在他都有了。

他有了一見鍾情,有了佔有慾,有了進退兩難和患得患失,也有了愛的虛榮和欲望的拖拽。這一切都是路白菲帶給他的。

路白菲的通透溫柔和祁嘉的聰明淩厲,就像是一枚硬幣的兩麵。

不管冥冥之中的命運拋出了硬幣的哪一麵,這場戀愛對於他們都是一樣在劫難逃。

祁嘉站在暗處做深呼吸,給路白菲回覆信息:我在這裡也可以幫你看包,你打完球了我再走。

他覺得自己這時大概已不是平時那個沉著冷靜的祁嘉了,不宜出去拋頭露麵。哪怕作為路白菲的朋友,祁嘉也應該是那種要讓人仰視的朋友。

路白菲好像什麼都知道,也沒有勉強祁嘉,回過來一條語音,說:我打完下半場你也別走了,正好一起吃飯。

祁嘉偷摸著來看路白菲,最後賺了一個遠距離看包的特權和一頓晚飯,已經非常心滿意足。

後半場的十幾分鐘,他逐漸淡定地聽著周圍同學不時地討論路白菲,心想,今早我剛抱過親過,這是我男朋友。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有祁嘉在場邊看球的原因,路白菲這場3V3越打越順手。在開局不利的情況下,最終逆風翻盤,以8分的差距結束了比賽。

打完球後,幾個男生都在商量去哪兒吃飯,路白菲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我有個朋友也要一起來。”

閔杭反應很快,問他,“不會又是祁嘉吧?”

路白菲笑了笑,看著閔杭,“祁嘉怎麼了?”

閔杭和路白菲認識好些年了,從高中開始就是朋友,偶爾還幫他做些拒絕追求者情書一類的親友義舉。在閔杭的印象裡,還沒見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和路白菲走得如此之近。

閔杭性格直爽,想到什麼就說出來了,“你最近常帶著祁嘉玩兒?”

路白菲也沒有否認,說,“我們父母輩都是朋友,我和祁嘉也算從小認識。”——前半句話誠然不假,後半句就是路白菲憑空杜撰的了。

祁嘉這時已經走到球場邊,隔著防護網看著他們。

閔杭也就沒再說什麼,抬手和祁嘉打了個招呼。

吃飯的地點最後定著學校附近新開的一家湘菜館。路白菲知道祁嘉不怎麼吃辣,點菜時特意給他要了一份口味清淡的醋溜魚片。

祁嘉坐在席間也很乖,如果有人捎帶上他能插嘴的話題,他就跟著聊幾句;要是聊到一些他不了解的同學間的軼事,他就埋頭喝湯吃飯。

吃到後半程,眾人漸漸酒足飯飽,進食的速度也放慢了。不知是誰突然提議,要比一比掰手腕,又說輸的那個人等到分攤飯錢時,要幫贏的那個多掏十元錢。

儘管賭得不大,也就一杯奶茶錢,但是男生之間一旦幼稚起來,就很喜歡幹這種蠢事。

在場的七八個人輪流撂了一翻狠話,然後一個個都擼起了袖子,開始挑對手。

祁嘉跟其他人畢竟不熟,加上他看著也偏瘦弱一些,前麵兩個哥們兒都沒有選他。輪到路白菲了,路白菲放下手裡的筷子,轉頭看著祁嘉,說,“那就我跟你掰吧。”

他跟祁嘉說話時,就連語氣也與別人講話不同。聲調平和許多,眼神也很溫柔。

可是眾人看不出他們兩人間的暗湧,一個個聽聞都跳起來,指責路白菲欺負祁嘉。

祁嘉身旁坐著的一個信息工程學院的林學長,立馬拍著祁嘉的肩膀,說,“路白菲這小子忒不地道了,一會兒我幫你掰!”

祁嘉笑了笑,是真的顯得很開心的樣子,說,“誰贏誰還不一定呢。”

接著他們就在眾人的起鬨聲中,被推到了第一個開掰。

路白菲先把手肘抵在桌上,手掌稍微張開了,等著祁嘉來握自己的手,一麵說著,“別放水啊,祁嘉。”

路白菲的聲線低沉,叫祁嘉的名字時顯得格外好聽。饒是祁嘉再怎樣強作鎮定,這時也覺得耳尖微微發燙,而且疑心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已經紅了,或要叫人看出什麼端倪。

他把手伸了過去,和路白菲的手握在一起。其餘幾人都在不明就裡的給他們加油鼓勁,祁嘉卻從交握的掌心裡讀取著暗生的情愫。

閔杭主動湊過來做裁判,先把他們兩人的手居中壓住,嘴裡倒數著,“三、二、一,開始!”——繼而鬆開自己的手,讓他們自行角力。

祁嘉自知掰不過路白菲,卻也不想輸得太難看,所以也是咬著牙使了全力地壓住路白菲的手。

路白菲起先像是沒有讓著他,和他較著勁對峙了約有十幾秒,然後才開始一點一點鬆勁,最後竟然讓祁嘉把自己的手一下壓倒在桌上。

祁嘉愣了愣,有點難以置信看向他。

剛才還都義憤填膺站在祁嘉這邊的同學,這時候又不幹了,紛紛起鬨道,“路白菲你這不是放水啊!你他媽這是洩洪!”

“祁嘉手腕這麼細,還能把你掰倒了!?”

“這是公然打假賽!傷害我們的感情!”

路白菲由著他們鬧,自己則從褲袋裡摸出錢夾,將一張十元鈔票推到祁嘉跟前,說,“拿好了啊,一會兒請我喝奶茶。”

十塊錢的確算不了什麼,祁嘉卻想著回家以後要拿個框子把這張現金裱起來放在自己床頭。

在他沒有得到路白菲的感情回應時,也曾模模糊糊地想像過戀愛中的對方會是什麼樣子。但是原來他所設想的,遠不及現實中的路白菲萬分之一的好。

路白菲說要和他慢慢來,不是一時推脫,而是順著他的脾性、照顧他的習慣,還要小心地維護他在朋友間的體麵。

祁嘉獨自生活了太久,忽然被人這樣珍視善待,一下子甚至覺得有點鼻酸。路白菲已經被閔杭叫開去看別人繼續掰手腕,祁嘉捏著一張紙鈔,在座位上默默坐了一會兒,才把十元錢放進自己的錢夾,然後重新融入到玩鬧的環境裡。

後來他們吃完了飯,路白菲說送祁嘉回家,祁嘉沒有拒絕。

與他們同行的幾個同學逐漸在路口分頭回宿舍了,最後隻剩下他們兩人。儘管祁嘉知道明天還能一起踏青,可是走到酒店公寓樓下時,他仍有萬般不捨。

他和路白菲說,“送到大堂吧。”

於是路白菲跟著他進了公寓一樓的大堂。

他又說,“要不送我上樓吧。”

路白菲有點無奈,笑道,“明天不就見麵了麼?”

祁嘉垂著眼,嘴角抿著,模樣很認真,“就是一晚,其實也很漫長。”

路白菲就不再拒絕了,又陪他進了電梯。

由於住戶樓層的走廊很長,設置的又是聲控燈,祁嘉出了電梯以後安安靜靜踩在地毯上,一點聲音沒有。他們已經快到1006室的門口了,走廊上仍舊整片的黑著。

就在路白菲出聲的一瞬,忽然被祁嘉按住了兩隻手。

祁嘉湊近了要%e5%90%bb他,路白菲稍微退開半步,而他身後就是牆壁。路白菲索性沒有再推擋,在黑暗中與祁嘉親%e5%90%bb。

其實路白菲也沒有想到,僅僅一個%e5%90%bb而已,夾雜著起伏的呼吸、唇齒的熱度、身體的廝磨,竟能給人一種燒灼起來的筷感。

祁嘉的掌心微微發燙,握緊了他的手腕向他傳達愛意。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他聽見祁嘉含糊地、一麵%e8%88%94著他的舌尖和牙齒,一麵微喘著說,“上次...是在這裡拒絕了我......這次,可不可以彌補一點......”

路白菲腦中一下閃過了那天清早祁嘉被拒絕時泫然欲泣的樣子。他將祁嘉一把拉進懷裡,然後反轉了兩人的站位,讓祁嘉背貼著牆壁,開始更激烈地回%e5%90%bb他。

就這樣吧,路白菲。他對自己說,你對祁嘉是有感覺的,承認這種感覺並不難。

他吮xī祁嘉柔軟的嘴唇,手掌扣著他纖細的腰,將他置於自己的掌握之下。路白菲不是一個強勢的人,他慣於旁觀,以及冷淡地對待他人的追捧,但祁嘉是獨特的、誘人的,讓他想要攫取和占據。

祁嘉被封住了一切發聲的途徑,被剝奪了氧氣,在近乎嗚咽的低%e5%90%9f之中,以隻有路白菲能聽到的方式,叫他“哥”。

過了幾分鐘,或者像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路白菲用剩餘不多的理智慢慢鬆開祁嘉,手指揉著他被%e5%90%bb得紅腫的雙唇,問他,“這樣,算彌補了嗎...?”

熄著燈的長廊上,祁嘉仰起一張白皙的臉,帶著情慾的眼神看著路白菲,低聲說,“算。”

第19章 乖,睡了

路白菲最後還是看著祁嘉進了家門,又捏了捏他紅潮未退的臉,囑咐他早點休息,這才離開了。

祁嘉蹲在門裡,發了很久的愣,止不住地回想那個幾乎失控的%e5%90%bb。他也抬起手,模仿路白菲那樣輕輕揉自己的嘴唇,可是無法取代路白菲留給他的感覺。

祁嘉很難形容自己到底愛到什麼地步了。他隻是覺得陷得很深,渴望有關路白菲的一切,而且有種不計代價的狂熱因子在自己體內湧動。

過了一陣子,他才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摸亮了燈,靠在牆邊給路白菲發信息,問他有沒有到家。

路白菲回得很及時,說已經走到小區所在的那條街上了。

這一晚在睡前,祁嘉還是和路白菲通了一次視訊電話。時間不長,祁嘉知道路白菲在錄音棚和球場已經消耗了不少精力和體力,不忍讓他晚睡,隻是要求路白菲唱一首歌,唱完了他就睡覺。

由於臥室裡信號不怎麼好,路白菲拿著手機去了與之相連的陽台。

祁嘉躺在床上,看著屏幕裡的男孩子穿著一件乾淨的棉質T恤,頭髮因為剛洗過,還有些溼潤垂墜,一手拿著手機,另隻手肘後撐在陽台欄杆上,很有耐心地問他,“你想聽什麼?”

祁嘉說,“唱什麼都可以。”

路白菲想了想,決定把自己上次在天台寫的那首歌唱給他聽。於是扣著響指打節拍,繼而開始唱:

好像沒辦法裝作那麼平靜,不能對視你眼睛

好像沒辦法隻是看風景,轉頭就為某個身影

就算擁抱很輕,儘管再見說得漫不經心,夢裡總有個人牽引,等待下一場天明......”

祁嘉一邊聽著,一邊微微睜大了眼。這首歌旋律很好聽,歌詞也意外地貼合當下。由於沒有任何伴奏,路白菲的人聲與背景的風聲反而完美地融合起來,留出一種意猶未盡的餘韻。

路白菲唱得不長,主歌副歌連在一起大約也就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