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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言 梨花糖 4370 字 6個月前

臟卻開始絞著疼了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臉上是笑著的,眼眶卻悄悄濕了。

他握著顧言笙的手,嘴唇哆嗦不止,聲音殘破不堪,微哽著溫柔地重複道:“阿笙,我是阿桐,我愛你。”

“我很愛你啊。”

你聽得到嗎

我愛你。

阿笙,我愛你。

顧言笙聽到這句“我愛你”,渾身忽然戰慄了一下,像是被觸碰了心底的某處禁區,放出了裡麵封鎖著的滔天巨浪與萬裡黃沙,淹沒侵蝕掉人所有的理智。

他吃力地睜開眼,眼底渾濁而赤紅。

沈堪輿還沒有發現他醒了,就忽然被他用力地從床邊推下去,倒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他疼得眼前昏黑,徒勞地撐了一下 地板卻根本起不來,隻能啞著嗓子茫然地喊了一聲阿笙。

他感覺到顧言笙壓在了他身上,用力地撕扯著他單薄的襯衣和長褲,這是他今天去接他之前,怕給他丟臉,特意選的最好看最昂貴的一身。

他下意識地想阻攔他的動作,手腕卻被他用力扣在地上,骨頭發出被碾壓的“咯咯”聲。

“.....阿笙,” 沈堪輿感覺自己骨頭可能都斷了,完全沒有辦法掙開他,疼得冷汗直流,連話都說不清楚,“阿笙,你別…”

他開始覺得冷,身體不受克製地發起抖來,因為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都被顧言笙撕掉了。

他聽到顧言笙近在咫尺,嘶啞低沉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唸出他的名字:“沈、堪、輿。”

“你說你是蘇桐說你愛我”

“你這麼想要是嗎”

“我給你。”

“你放過蘇桐,別再去傷害他了。”

下一秒,沈堪輿乾澀緊閉的後%e7%a9%b4,毫無預兆地被他捅開,並且直接深入到底。

“啊…”伴隨著血肉模糊的撕裂聲,沈堪輿嘶啞地慘叫著,卻因為太過虛弱,使他發出來的聲音輕得像一聲嘆息。

“阿笙…你別…捂呃…”他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因為顧言笙已經藉著血的潤滑,開始在他身體裡大力[chōu]插起來,他艱難地喘熄著,那隻沒被顧言笙壓傷的手,幾乎要摳進瓷磚縫中去。

“你別、這樣……”這種力度的[chōu]插和撞擊,沈堪輿的胃和心臟根本承受不住,他呼吸越來越困難,一大股腥甜堵在喉嚨口。

他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吐出來弄髒阿笙,但他已經沒有辦法把它吞嚥下去,隻能咬緊嘴唇,慢慢地從唇縫中嘔出來。

他再也說不出話,神誌越發昏沉,對疼痛都沒有那麼敏[gǎn]了,隻是怕傷到顧言笙,下意識地挺起身體,艱難地容納著他的進入,配合他的動作。他勉力支撐著的雙腿,顫慄得像暴風雨中搖擺的樹枝,蒼白的脖頸吃力地後仰著,牽扯出脆弱至極彷彿一觸即斷的弧度。

沒有感情的悻愛,殘忍得像一種酷刑。

沈堪輿知道這是自己該受的,因為先施酷刑的人,是他。

──

顧言笙和蘇桐從小一起長大,在那次“綁架”之前,蘇桐的身體一直都是很健康的,甚至比顧言笙還要健康。

那是一次什麼樣的綁架呢

那時沈堪輿已經懷孕四個月,那天顧言笙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他要出去給蘇桐慶生,而且是和一大幫人一起,完全沒有遮掩沒有欺騙。沈堪輿也裝出一副順從忍讓的樣子,笑眯眯地送他出門,並沒有多說什麼的。

可事實上他還是是嫉妒得發了狂,他讓他的朋友們給蘇桐一個慘痛的教訓,讓他從今往後再也不敢靠近顧言笙。

他們把有幽閉恐懼症的蘇桐關進一個密不透光的木桶裡,不停地踢打、搖晃木桶,甚至將木桶從台階上踢了下去。

顧言笙忘不掉他從木桶裡把蘇桐抱出來的時候,他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樣子。在去醫院的路上,連救護車那樣大小的空間都讓他恐懼得幾乎窒息,甚至一度咳血休克。

蘇桐沒有做錯什麼,卻險些被沈堪輿害死。

這是顧言笙一輩子也忘不掉的事情。

他當時恨沈堪輿到了什麼地步

如果他肚子裡沒懷著孩子,他會把蘇桐所經受的痛苦原原本本地,甚至千百倍地還給他。

顧言笙在醉酒昏睡中,物體撞擊聲和落地聲,那聲音在他腦海裡縈繞不去,裝著蘇桐的木桶從台階上滾下的一幕像夢魔一樣糾纏著他。

是沈堪輿。

是沈堪輿這個瘋子。

他非要跟他結婚生子,他可以忍。為了孩子為了父母,他也願意慢慢將蘇桐割捨,認真跟他去嘗試一下日久生情。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得到,不想給他無謂的希望,所以從來沒有告訴過他,自己是想和他好好過日子的。

如果他沒耐心,他想發脾氣,完全可以衝著他他來,但他非要去傷害蘇桐,非要讓所有人都痛苦難堪。

憑什麼他就可以為所欲為地讓別人痛苦。

憑什麼。

酒精總是能侵蝕人的理智,將人壓抑在骨血深處陰暗與暴戾的火星點燃,瀰漫在鼻腔間的血腥味,和那天蘇桐滿身駭人的血腥味一模一樣。

顧言笙幾乎被自己%e8%83%b8膛裡的怒火燒得發狂,他緩緩開口,聲音嘶啞低沉的像索命的修羅。

沈堪輿,你這麼喜歡我,這麼想要我,那我就一次性給你給個夠吧。

你在顫唞在掙紮在哭你也知道被別人逼著做僾有多痛苦嗎

你也知道嗎

你這個瘋子,混蛋,做盡惡事,為什麼還能每天安然無恙嬉皮笑臉真的是遺臭萬年嗎

我這麼對你,你會憤怒嗎

憤怒的話,要不乾脆殺了我吧。

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沈堪輿在疼痛中昏厥過去,又從疼痛中清醒過來。

他看著天花板,眼裡像蒙了一層霧,沒有焦距也沒有光芒,%e8%83%b8口很悶, 呼吸困難得他隻能張著嘴費力地喘氣,嘴唇乾得像龜裂的河床。

他扭過頭,看向身旁又陷入昏睡的顧言笙,被他臉上的乾涸的血嚇了一跳,本來動一動都費勁的手指,一下就抬了起來,輕輕擦拭著血跡。

還好,能擦掉,不是阿笙的血,阿笙沒有受傷。

沈堪輿鬆了口氣,隨即又忽然想到什麼,渾身的神經都一下緊繃起來。

不是阿笙的血,那就是他沾在阿笙身上的血了他醒過來要是發現自己身上全是他的血,一定會噁心死的。

沈堪輿頓時從半死不活變得如有神助,兩三下就坐起了身,芐體猛地一陣劇痛,湧出了大量的混著血的濁物,他差點又昏過去,連忙吞了幾粒藥片,按著%e8%83%b8口坐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

他渾身都是血汙,怕弄髒顧言笙,隻能匆忙地到浴室裡沖洗乾淨,再接盆熱水洗條熱毛巾,回來幫顧言笙脫衣服、擦身子、換睡衣。

左手好像有骨頭被壓斷了, 雖然吃了止痛藥,痛感不是非常明顯,但是總覺得使不上力,做起事來也拖遝了許多。

他特別害怕顧言笙會醒,提心弔膽地做完這些,就把他弄回床上,蓋好被子,怕他會驚醒,就半跪在床邊用手一下一下的地順著他的%e8%83%b8口一直到他呼吸變得清淺平穩,好讓他睡得安穩一點。

等他再次熟睡,沈堪奧轉過身去,開始收拾滿地的狼藉。

他收拾出了一個碎掉的水晶擺件,看起來不是很便宜,撿碎片的時候他的手都在哆嗦,想著不便宜倒還好,如果是顧言笙和蘇桐的什麼信物,那他真的是徹底涼了。

所幸還能看出來它的牌子,他現在趕去商場說不定能買一個一模一樣的回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碎片收進一個袋子裡,撐著膝蓋想站起來,卻忽然覺得%e8%83%b8口悶得厲害,氣管裡又乾又癢,他沒忍住,腰還直不起來就又倉促地俯下`身去,捂著嘴費力地咳了一下,卻咳了一手的血。

他怔怔地看著自己滿手的血,茫然地想著我也沒覺得哪裡疼啊這麼多的血是打哪兒來的

他腦子裡懵得厲害,儼然已經忘記自己吃過止痛藥這回事兒,就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突然就吐血了。不過看血的顏色也不深,像是粉色的,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

咳嗽沒有止住,仍舊有血被他斷斷續續地咳出來。他怕弄髒了地板,揪起自己的衣領堵住嘴唇,匆匆地就離開了顧言笙的臥室。

第十五章

沈堪輿在商場還真的找到了一模一樣的的水晶擺件,他把它裝進包裝盒裡的時候覺得自己又一次中了大獎。

他準備趕回家的時候,扭過頭忽然在店裡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蘇桐。

他身邊還有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攬著他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說著什麼,他雲淡風輕地笑了笑,臉卻透出了淡淡的粉色。

沈堪輿感覺自己彷彿在晴空萬裡的平地上被一記響雷擊中,把他的思想和身體都劈了個四分五裂。

他僵立在原地,大腦當機一般看著他們走出店鋪,才猛地回過神來,拔腿就追了上去。

——

他們已經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外麵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沈堪輿問了好幾個路人,總算是在一條安靜的小街道上找到了他們。

沈堪輿看著二人在傘下互相依偎的背影,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人挖了出來,%e8%83%b8口又空又冷,以至於他開口喊蘇桐的時候,嘴唇都是哆嗦的。

蘇桐聽到有人在後麵叫他,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到是沈堪輿,他愣了幾秒,就溫柔地對他笑了起來:“是你?”

他的笑容還是和從前一樣,皎潔如月,溫潤若雪,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周身陷入了一床溫暖柔軟的絨羽裡,寧願就此沉醉,再不起身。

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好。

可是這麼好的蘇桐,已經不再需要顧言笙了嗎。

沈堪輿站在原地不聲不響地看著蘇桐,蘇桐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側過頭對他身邊的男人道:“陳深,這是我的一位老朋友,我有些事想單獨跟他談一下,你去那個亭子下麵避避雨好嗎?”

陳深明顯不悅,雖然答應了蘇桐,走開的時候卻一直冰冷而警惕地看著沈堪輿。

蘇桐走過去,撐著傘替沈堪輿遮雨:“你臉色很差,生病了嗎?”

沈堪輿連忙搖頭,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咧開嘴對蘇桐傻笑,說話的聲音特別輕:“阿桐,你傘過去一點吧,你肩膀濕了,我不遮也可以的。”

蘇桐笑了笑,眼底通透清澈:“堪輿,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沈堪輿垂下眼睫,低低喘了口氣,輕聲道:“那個人……”

“如你所見,是我的愛人,”蘇桐沒等他說完,就回答了他的問題,臉上滿是平靜的笑意,“我們預計年底結婚,昨天應酬的時候,我給阿笙發了請帖,你也可以和他一起來。”

愛人,結婚。

並且,發了請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