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1 / 1)

他麵露不安。霍去病打量他片刻,忽然危險地揚起眉毛,“慢著。你說我,你不會對她……”

霍光慌亂抬頭,滿臉都是被看穿的惶恐。

霍去病本來隻是靈光一閃,詐他一詐,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一時也有些意外。

霍光誤會了他的表情,以為他不悅,結結巴巴解釋:“我不是……真的,以前都沒有過的,這是第一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霍光越說越委屈,連帶著這陣子的苦惱糾結齊齊湧上心頭,讓他幾乎想對著天空呐喊:明明從前在平陽,他喜歡的都是鄰裡年歲相仿的小女郎,誰知道這次怎麼會對比他還大幾歲的男人……那什麼啊!

少年緊咬雙?唇,都快哭了,霍去病心思幾轉,明白過來。

心中幾分好笑,沒想到他這個弟弟還是個情種,不過幾日的相處,連男女都沒分清,就對人動了心思!他忍不住想,如果他知道自己被耍了這麼大一遭,會是什麼反應?

要是個好哥哥,這時候就該告訴他真相,把他從這種自我質疑中解救出來,但很遺憾,霍將軍在當哥哥這件事情上是有所為,有所不為的。

甚至可以說,霍光這種誤解正合了他的心意……

拍拍霍光的頭,他以前所未有的兄長關愛語氣道:“大哥相信你,但你需得知道,即使這種事在長安如何盛行,在大哥府上也是不可以的。為了你好,也為了你年大哥好,以後你們還是少往來了。知道了嗎?”

霍光臉色幾變,有掙紮難過還有不舍,最後全在霍去病的注視下化作屈服的低頭,“是……”

他想了想,又問:“那,大哥和年大哥呢?你們也……”

雖然大哥那麼說了,但不知為何,他還是隱隱不安。

大哥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嗎?那他那些讓人誤解的舉動是怎麼回事?

他為了絕了他的心思不許他和年大哥往來,那他自己呢?

霍去病吃著羊肉,神色自若,“我?自然該怎麼往來,就怎麼往來。”

霍光:“……”

帳篷裡,時年並不知道外麵兩兄弟的對話。任務結束,若是以往她就直接收拾收拾準備回現代了,但這次畢竟情況特殊,她決定再嘗試聯係一下隊友們,看看他們各自什麼情況,需不需要幫忙。

唉,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迷戀自己了。首次獨立出任務就這麼順利神速,不僅沒要隊友支援,現在都可以去支援隊友了,和路知遙那個一開始就嚷著讓聶城彆忘了他的小廢物點心有質的區彆!

本來還擔心又失敗呢,好在兩次嘗試後,她感受到了熟悉的白光,連線成功了!

“時年?”是聶城的聲音。

“是我是我是我!我任務完成了!你們呢?需不需要我幫忙?”

時年飛快講完自己的情況,重點放在她化身神醫冒險救活了霍去病的壯舉,沒忍住語氣裡的炫耀:所有人同時乾活,她已經率先搞定了哦!聶城呢?這次沒有她快吧!

她故作好心:“聶城你怎麼樣啊?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過來支援你。”

聶城默了一瞬,“不用了,我在春秋的任務已經結束了,現在在小路這裡。因為擔心他搞不定,結束後就立刻過來了。”

時年:“……”

比被聶城搶先進度更讓她在意的是,靠,他還真的最先去看了路知遙!還“擔心他搞不定”,怎麼就不擔心擔心我搞不定呢?

真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她受此一挫,囂張氣焰收斂不少。好在雖然沒當上第一,第二名卻是坐穩了,蘇更、張恪、布裡斯都還在各自的時代繼續任務。

玄奘遇險丟失的經書,布裡斯經過查探發現居然落入了河西一帶的沙盜手中,他為此孤身潛入沙盜老巢,已經取得了沙盜首首領的信任,正在上演大唐無間道。

張恪也發現了他所在的後周出現的問題,和之前想的都不同,居然是趙匡胤愛上了柴榮的親妹妹,也就是後周的公主!

一代雄主為此猶豫踟躕,不願造反傷了戀人的心,張恪不得不想儘辦法,幫他痛下決斷!

“‘我愛的人就是亡我家國的罪魁禍首,有朝一日他坐擁江山,卻永遠失去了她’——這也太古早言情了吧?還是虐戀!”時年感慨,“張恪你這是在助紂為虐啊!放言情小說裡就是最討嫌的反派,要被讀者寫長評罵的!”

張恪:“……謝謝你的祝福。”

至於蘇更,還是對她在秦末的事說的非常含糊,幾句帶過,隻是強調自己不需要幫助。

不過時年最關心的本來也不是他們幾個,她深吸口氣,說:“夏夏,知道你想壓軸。現在可以了,快告訴我你見到那個起點種馬男了嗎?”

張恪他們三人的講述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那裡都沒有發現除了偏移點以外彆的不對勁,也沒有看起來和神秘人有關的可疑人等。

所以,重點還是在孟夏身上。

打從上次聽孟夏說了她在三國的見聞,時年這段時間沒事兒就總惦記著。那個劉遠真的就是那個神秘人嗎?孟夏和他現在又是什麼情況?她打算怎麼打探劉遠的真實身份?

她越想越好奇,隻恨不能讓孟夏開一個直播,她好每天準時收看,並給主播怒刷二十個大遊艇。

“見到了,我入荊州的第二天就見到了他。”孟夏的語氣還是一貫的輕鬆,“曹操已經決定起兵,荊州進入戰備狀態,但城內並沒有我想的那麼混亂,秩序井然。這也側麵證明那個劉遠確實有幾分本事。我造了個假身份,又花不少錢買通荊州牧官邸的管事,混進去當了個歌姬。本來還以為會挺難的,畢竟特殊時期,州牧官邸應該防備更森嚴,但大概是劉遠實在好這個,養了很多歌姬,居然讓我成功了。然後,我在府中等了一天一夜,終於,第二天晚上,出去巡城的劉遠回來了,召我和另外七名歌姬去伺候。”

時年沒想到她居然這麼順利,這個開頭聽起來可比她又是掉沙漠又是被匈奴人抓還被迫參與了一次漢匈大戰現場輕鬆多了!

“然後呢?那個劉遠長什麼樣兒?真的像傳聞中說的那樣很英俊嗎?”

這也是她很牽掛的一點,傳聞中說劉遠容貌俊美,都可以和周瑜並稱了,這實在是不太符合起點小說的大潮流。要知道男頻爽文為了方便男性讀者代入,男主設定還是以吊絲居多的,長得帥的估計不到十分之二三,劉遠在起點也是少數!?思?兔?網?

……等等,她怎麼總和這個梗過不去?這又不真的是一篇起點文!

“確實很英俊。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和旁邊的幾名謀士說話,大概是在室內,卸了甲胄,就穿一件白色深衣。他很年輕,估計才二十出頭,長相是很俊秀的那種,皮膚白淨,身材也偏瘦。即使很快曹操的大軍就將壓境,他看起來還是很輕鬆,嘴角一直掛著笑。手裡捏了把紙扇——肯定是他自己做的,這個時代還沒有那種紙質折扇——說話的中間‘唰’地打開,扇麵上繪著一幅水墨山水圖,他一邊笑一邊搖晃扇子,那畫麵你可以想象吧?那叫一個風流瀟灑。”

豈止是風流瀟灑,折扇能夠在古裝劇裡被那麼多才子少俠拿來耍帥是有其道理的,劉遠在危難關頭還如此從容有腔調,簡直可以讚一句“名士風度”,難怪唬得那些謀士一愣一愣的!

隻是他這算不算又搶了諸葛亮的設定?你羽扇綸巾,我就折扇瀟灑,還讓人家怎麼混!

孟夏嘖一聲“男人何苦為難男人”,繼續說:“他們說完了話,便吩咐下人上酒菜,我們幾個歌舞助興。我一直在思考要怎麼讓他注意到我,因為不確定他下次召見是什麼時候,所以這一次就很關鍵。但我畢竟才進去一天,領頭的歌姬不是我,我甚至不能開口唱,隻能在旁邊擊缶伴奏——順便提一句,還好之前培訓我學會了擊缶,否則這個機會都沒有。我左思右想,曲子都唱完三支了,眼看就要表演完告退,終於決定冒一次險。”

時年聽到“冒一次險”就緊張了,還沒開口,張恪先問了出來,“你做什麼了?”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我們娛樂圈最擅長的‘博出位’嘍,現在也叫‘爭C位’。”孟夏聽到張恪的聲音,語氣裡多了三分戲謔,“我脫了鞋子,趁領頭歌姬不注意,赤腳旋轉著跳到了正堂中央。大家都被我突然冒出來驚到了,有下人想阻撓,劉遠卻抬手示意不用,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於是,我就這麼當著他和滿堂人的麵跳完了一整支舞,那些歌姬現在反倒成了我的伴奏。最後一個音時,我抽出一側侍衛的長劍,劍尖挑起一盞盛滿的酒觥,唰唰唰挽出一串雪亮的劍花,酒卻沒有灑落一滴,這才笑著朝劉遠屈膝下拜,說:‘妾以此觥敬使君,惟願使君旗開得勝、大敗曹軍,保荊州萬年、百姓安康’。”

時年聽完這精彩的描述,慢慢咽了口唾沫。

她收回剛才的話,孟夏這個勾引攻略比她的難度係數高多了!劍尖挑了酒杯還能挽出一串劍花,酒還沒有灑落一滴,這是在玩什麼雜技嗎?換了她可能第一招就連杯子都砸了。

她都這麼搞了,肯定能吸引劉遠的注意了,但時年又覺得有哪裡不對,好像自己忽略了什麼。

張恪沉默,沒有發表評論。感謝時年的情商此時終於上線,雖然不知道張恪和孟夏到底怎麼回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張恪對孟夏絕對不單是隊友情那麼簡單。

那現在對張恪來說,豈不是親耳聽到自己喜歡的女人怎麼去勾引彆的男人?尤其這個女人還講得興致勃勃、興高采烈的……

她忽然明白,難怪這兩次孟夏講述她的情況時,聊天室裡的大家都這麼安靜,就她沒眼力見兒問個不停,還攛掇什麼 女大戰起點男!

“怎麼不接著講了,你跳完舞之後呢?劉遠就看上你了?要收你當嬌妻美妾了?”路知遙聽得起勁,發現大家忽然安靜後主動追問。

太好了,更沒有眼力見兒的來了。

路知遙話一出口,聊天室裡氣氛更加詭異,時年左顧右盼,隻想假裝自己不存在。

孟夏倒像是什麼都沒察覺,輕輕一笑,語氣如常,“急什麼呀小路,馬上就說到了。他聽了我的祝詞,哈哈一笑,旁邊的謀士還有些擔心,他已經接過酒徑直喝了,然後吩咐所有人退下,屋子裡就留了我們兩個。

“然後,他走到我麵前,低頭看我。我還跪著,他用兩根手指抬起我下巴,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說:‘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剛進府的嗎?’我說是,他說:‘長得倒是不錯,就是說話不儘不實。你真的認為我能打贏曹丞相?’此時天下幾乎沒人認為荊州能抵擋住曹操的進攻,恐怕連劉表那些部下也不例外,原本曆史上的劉琮更是直接就投降了。我說:‘彆人也許不行,但使君定然可以。’他說:‘為何?’我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