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1 / 1)

不是穿越在陌生的時空,而是熟悉的、她可以掌控的世界。

時年在客廳裡磨蹭到下午三四點,中間還用百度外賣叫了個午飯,是過去常點的那家川菜館,水煮魚熱辣鮮香,她吃得渾身是汗。眼看天一點點暗下去,周小茴還沒有醒的跡象,她隻好放棄跟她告彆,起身離開。

剛走出樓道門,手機又響了,這次她看到名字頓了幾秒才接起來,“喂?”

“你在哪兒?”電話那端,聶城問。

“有什麼事嗎?”

“今晚團隊聚餐,你也一起吧。”

時年眼珠子一轉,“聚餐,今晚嗎?真不湊巧,我跟朋友也約好了今晚一起吃飯,可能來不了了。”

那邊停頓一秒,“你和你朋友在一起?”

時年頭點得如小雞啄米,“對啊,我們都要到地鐵站了,馬上就沒信號了。”

聶城沉默。時年等了幾秒,他還不出聲,她隻好問:“有什麼問題嗎?”

聶城:“沒問題。我隻是在思考,你如果在地鐵站,那現在站在我麵前的人又是誰。”

時年愕然,這才發現樓前的一排綠樹下,黑色越野車安靜停靠。

透過前排擋風玻璃,正好看到聶城那張熟悉的臉。

時年上車後,蘇更笑著解釋,“我們本來打算幫你跟Mike請假,結果他說你已經請假回家了,我們想到你也沒車,乾脆就大家一起來接你了。”

時年有點尷尬道:“太麻煩了,其實你們給我打個電話就好了嘛,我可以自己過來的……”

聶城開著車,慢悠悠道:“是麻煩。第一次我就想說,你住得也太遠了,我這是來了趟河北吧。”

時年:“……”

行行行,你在二環裡住著九位數的四合院,我在河北住著出租屋。你厲害。

時年翻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聚餐的地點在建國門外一家日式烤肉店,正是飯點,店裡人頭攢動,好在他們提前定了包廂,坐下後蘇更說:“這家烤肉店評價很好,我們聚餐常來的。”

時年問:“你們經常有時間聚餐?”她每天從早到晚都在培訓,累得連睡覺時間都不夠,如果不是今天休息了,晚上也根本不想出門。

孟夏說:“你剛進來不久,是會忙一些,但像我們,平時沒有太多培訓課程,不出任務的時候還是挺清閒的。”

這話勾起了時年的好奇,“你們都進來很久了嗎?咱們這個‘時空管理7處’到底成立多久了?”

孟夏說:“其實也沒多久。我和張恪大概一年前進來的吧,我們倆是前後腳。小路比我們晚兩個月。蘇更要更早一點。”

路知遙今晚不在,他下個月就要高考,這次回來就紮到了學校裡,勒令大家不許再打擾尊貴的高考生。時年其實不懂他的思路,明明在古代時間過得更慢,他複習時間更多啊!

蘇更說:“我也就是兩年前,聶城找到我的。然後我們先發現了布裡斯,又遇到了夏夏和阿恪。”

所以,最早的是聶城了?難怪他是隊長。

時年看向對麵的男人,抿了抿唇,沒有接著追問。

烤肉果然如蘇更所說,非常好吃,因為他們的談話不適合外人聽,蘇更拒絕了服務生幫忙烤的建議,擔任起臨時大廚。鐵架上烤肉滋滋作響,油珠滴到碳上,濺起白煙。蘇更的好記性這時就派上用場了,每個人要幾分熟說一次就能準確記住,烤得還很好,時年中午吃的水煮魚早消化了,現在在蘇更的周到服務下,吃得不亦樂乎。

她說起自己被聶城他們找上門那晚,“講真,我當時差點以為撞鬼了。你們這辦事也太不正規了,哪兒有半夜兩點給人打麵試電話的,嚇出個好歹誰負責。”

“你這算什麼,我當時正參加比賽呢,張恪進來就把我給拉走了,害得我直接被淘汰。當時可還直播著呢。”孟夏白了眼身邊沉默不語的男人,說。

“比賽,什麼比賽?”

“夏夏是一名歌手,參加過選秀比賽,現在在一家酒吧駐唱,人氣很高的。”布裡斯解釋。

時年搖頭晃腦,下了結論,“名校博士、駐唱歌手、高三考生、失業學渣,還有你,外國友人,咱們這個隊伍,真是三教九流、人才輩出啊。”

一頓飯吃的很熱鬨,中間時年去了趟洗手間,出來後卻發現有人站在外麵等著她。

走廊裡有點暗,頭頂一盞蒙著紅紙的日式燈籠,隨著它的晃動,燈光也在輕輕搖晃。

時年停下腳步,“聶城,你在這兒做什麼?”

“有些事想問你。”

“什麼?”

聶城看著她,“今天,你為什麼要撒謊?”

他指的是他來接她時,她為了逃避聚餐,謊稱和朋友在一起。上車後聶城提都沒提這個事,她本以為他不會問了。

時年不答,聶城說:“你對大家有意見,所以不想和我們一起吃飯?”

“沒有。”

聶城點點頭,“好,那我換個問題。你對我有意見?”

第43章 懷疑

聶城一邊說。一邊觀察時年的反應。其實他早就察覺不對了,還在明朝的時候,時年就總是沉默。回來了也不愛搭理人。訓練倒是很刻苦,Mike打電話過來誇了好幾回。她表現得太奇怪。導致路知遙百忙中還省下做題的時間跟他討論過,懷疑她這是PTSD了。但聶城知道不是。

心中大概有個猜測,他說:“因為我猜出了有人在幕後搗鬼卻沒有告訴你們。所以你生氣了。對嗎?”

大明正德朝這一趟,如果說有什麼意外,那便是居然有個身份不明的人在暗中幫助劉瑾。才讓他們處處受挫。他一開始就猜到了,卻沒有對大家坦白。以她的性格。確實是會為這件事生氣的。

更不要說。她還跟自己一起撞見了那個男人。

果然。時年隻是沉默一瞬,便坦然道:“是,我生氣。不應該嗎?”

“應該。我隻是有些驚訝,你這次居然沒有直接抗議,而是自己憋著生悶氣。”

“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

“當然。因為,我這是跟你學的啊。”

聶城一愣。

時年勾起嘴角。“有什麼事不說出來,憋在心裡,讓大家猜來猜去、好不苦惱。這不是你的拿手好戲嘛,隊座大人?”

女孩眼中藏著挑釁,還有奚落。聶城愕然三秒,終於扶著額頭,無奈地笑了。

時年輕哼。聶城這種有事不講明白的作風讓她不滿很久了,這次她本來是想直接挑明的,但想來想去,覺得不能讓他這麼輕鬆。

她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聶城笑夠了,輕咳一聲,“明白了,時年小姐這是無聲抗議。那麼你抗議的訴求呢?”

“很簡單。那些亂七八糟、神神秘秘的事,你知道多少,也跟我們說多少。大家都一起出生入死了,你這樣藏著掖著有意思嘛,難道你還不信任我們?”~思~兔~在~線~閱~讀~

時年本來是脫口而出,看到聶城的表情卻猛地一愣,“你……”

是了,她早就覺得不對了。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在異時空做特殊任務,可能有第三方勢力存在是很重要的事,聶城卻誰也不說,寧願孤軍奮戰,自己暗中設局去抓對方。

這感覺,就好像他在防備著誰一樣……

她指著聶城,“不是吧,你真的……”

對方一把攥住她的手,時年使勁掙紮,“鬆手!你、你要乾嘛……”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想法嗎?現在回總部,我都告訴你。”

大家沒想到,時年和聶城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後連飯都不讓他們接著吃了。

一個小時後,眾人坐在總部的會議室裡,聶城站在長桌上首,兩手撐著桌子,說:“今晚把大家叫過來,主要是想總結一下不久前大明正德朝那次行動。”

孟夏:“您這也太形式主義了,吃烤肉的地方不能總結嗎?我們錢都花了,肉還沒吃完呢!”

“有件事之前沒跟你們說,但事實上,我們這趟去大明,遇見了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他從一開始就盯上了小路他們。”

此言一出,會議室裡頓時安靜。孟夏揚揚眉毛,“身份不明的人?”

“是。小路告訴我,他們過去沒多久,就覺得有人在暗中跟蹤他們,後來更是在他沒有任何開罪劉瑾的行為的情況下,被劉瑾捉拿下獄。就好像,有人早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在暗中給劉瑾支招……”

蘇更說:“小路也給我講過,覺得有人在跟蹤他,但他沒有說過這個猜測。把握大嗎?”

“當然,我和時年已經見過那個人了。”

眾人表情都是驚疑不定,看看他,又看向時年。她和聶城在觀豹台撞見那個神秘男人的事,他們出於不同的原因都還沒告訴大家,所以就連參與了這次行動的蘇更也不知道。

時年朝蘇更點點頭,“就是劉瑾死的那夜,有個神秘人把他救出了地牢,然後,當著我和聶城的麵丟進了豹子洞……”

蘇更輕吸口氣。難怪,當時她就覺得奇怪,豹房地牢守衛森嚴,劉瑾怎麼可能自己逃出來,還莫名其妙掉進了獸場。

原來如此。

“那你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布裡斯問。

“很可惜,我們沒能抓住他,也沒看清他的臉。但有一點我確定,他和我們是一類人。”

聶城說到這裡,看向時年,“你之前問我,‘是不是所有具有穿越時空能力的人,都被我們找到了?’這一點我要糾正,並不是隻有我們才能穿越時空。事實上,任何人都可能穿越時空,所以才會有那麼多關於這個的電影、電視劇和小說,因為理論上是可行的。隻是,普通人在這件事上是被動的,他們因為時空之弦的波動偶然穿越,能不能回來、怎麼回來都不能自己做主,我們卻是能能掌控這一切。更重要的是,普通人跑到不屬於他的時空,很容易引發排異,加劇時空混亂不說,自己也有被絞殺的風險。但我們不一樣。我們的體質能自然融入每個時空,不被時空之弦察覺。”

時年想起那一晚,明月高懸的觀獸台上,男人背對著他們,輕聲道:“這次,就當我幫你們了……”

他知道他們的身份,看上去也來去自如,所以,聶城認為他和他們是一類人。

“也就是說,除了我們七個以外,這個時空至少還有一個人,也有和我們一樣的能力。”孟夏托腮,手指一下一下敲著臉頰,“可是,不對啊。如果不是你們找到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本事,那個人是怎麼知道?還有,穿越時空不是必須要經過咱們院子裡的假山嗎,他怎麼能在不驚動我們的情況下通過?”要知道,總部是保持24小時有人值班的。

蘇更眼睫輕顫,若有所悟。

聶城:“這一點,也是我要跟大家解釋的。我當時正是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