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1 / 1)

皇後完美無缺 久嵐 4420 字 6個月前

,劈裡啪啦。

不知他那邊可?曾下雨?

也不知他現在到?何處了?有沒有離開桐關??

路上應該沒有遇到?事吧?

思緒亂七八糟,正如屋頂彙聚的雨水,沿著屋簷衝刷下來,濺起一地水花。

完了。

睡不著了。

楚音坐起身,靠在床頭。

她很少有睡不著的時候,但每次睡不著,都有他陪在身邊,無?論?是為她打蟲子,抱她,或者是做些不正經的事兒……

不管是哪種,她最後總能睡著。

可?今晚……

楚音下床,趿著鞋走向窗子。

又一道閃電,隻見院中小?樹苗晃得快要倒下去。

然而側殿卻靜寂無?聲?,三個?孩子居然都沒有被吵醒。

看來聽課念書確實很累……

至於另外一個?孩子,隻能說天賦異稟,就是能睡,不哭。

楚音唇角翹了翹。

電閃雷鳴中,桌案上躺著的一枚扳指泛著瑩潤的玉光,她拿起來套在拇指上,準備回去再試試能否入睡。

而遠在百裡之外的陸景灼剛剛到?達一處驛站。

本來計劃是在戌時之前到?達的,誰料中途突然下雨,嚴重影響了行程。

驛站的小?吏忙著燒水,忙著準備膳食招待天子。

東淩則從包袱中取出乾爽的衣物。

陸景灼脫下外袍,正待去裡間清洗,忽然想起一件事,忙返回兩步拿起能擰得出水的騎射服,而後在袖子裡一摸。

見他動作僵住,東淩暗道不好。

不會是皇後娘娘送給主子的香囊丟失了吧?

他大氣不敢出一聲?。

最好不要。

這大雨天的去哪兒找回來啊!

第079章

東淩緊盯著?主子, 而後他看見陸景灼慢慢鬆開了手。

天子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但並沒有說什麼,轉身去了裡?間。

東淩可以肯定, 香囊必然是丟了。

等裡?間響起水聲時, 他急忙領著幾個小內侍,撐著?傘在驛站內尋找。

範圍不?大, 很快就尋了遍,一無所獲。

他再去驛站附近找, 仍沒有發現香囊。

回來時, 身上又被雨水澆了一遍,好像個落湯雞。

看著?東淩腳下的一灘水,陸景灼淡淡道:“沒找到?吧。”

主子這是猜到?他去做什麼了,東淩低下頭,抱歉道:“奴婢沒用。”

香囊肯定不?是掉在驛站, 驛站小, 且他剛才進入驛站後, 即便?是在雨中, 院內都極明?亮, 二十餘人提著?風燈,怎會看不?見他掉了東西?

所以他沒吩咐東淩去找。

香囊應該是掉在突然下暴雨的那條路上。

他當時取了手帕擦臉上的雨水, 又揚鞭打馬,許是那時將香囊弄丟。

早知?道, 他應該坐車。

可這北巡途中,道路並不?平坦,坐車遠沒有騎馬快, 所以想這些無用的念頭有何意?思?陸景灼轉了下扳指,大不?了回去後讓楚音再做一隻送他。

她應該不?會生氣吧?

他又不?是故意?弄丟的。

雖然這麼想, 心裡?始終有點悶悶的不?適。

這香囊裡?還有楚音放得平安符……

他看向窗外,雨仍沒有停,下得肆無忌憚。

從驛站往北再行一百二十裡?是苔州,驛站東南方向有座白駒鎮,西邊是大片平原,並未聽說過有楚音提過的“窮凶極惡之徒”出現,但他想了想,還是吩咐孫廣這一晚加強警戒。

丟了香囊就算了,他一定要平安回京。

此行陪同陸景灼的還有兵部尚書?。

他正當歇息時,忽然聽見外頭腳步聲陣陣。

禁軍與兵士們?穿著?蓑衣,手持刀劍在院中穿行而過,隨即消失在黑茫茫的夜裡?。

兵部尚書?嚇了一跳,隻當有什麼危險,穿著?中衣就去求見天子,誰料天子說隻是以防萬一,他這才放下心。

雨很快停了。

屋頂上積的水卻是“滴答”響了一夜。

次日是個豔陽天,陸景灼用過早膳後沒做片刻歇息,立刻趕往苔州。

…………

陸珍說是要學踢毽子,實則是個懶姑娘,踢了小半個時辰就不?願動了,賴在椅子上不?起。

楚音叉著?腰道:“我現在可是你的老師,快起來,連三?十個毽子都踢不?到?,你怎麼好意?思休息?”

陸珍嘟起嘴巴,向母親撒嬌:“我好累啊,娘,就讓我坐一會嘛,再踢我要暈倒了!”

哪有這麼嬌弱?楚音哭笑不?得。

“要不?您教我學學彆的?踢毽子累了就換個不?累的。”陸珍拉母親衣袖。

這主意?不?錯。

楚音立刻就想教她琴棋書?畫,但一想這孩子喜歡看樹苗看花,便?問:“想不?想學插花?’

插花不?但能欣賞鮮花,能聞花香,還可以憑自?己的喜好,理解力,將春夏秋冬各時節的花搭配在一起,展示出彆樣的意?趣,是再有意?思不?過的事。

陸珍見過母親插花,連連點頭。

母女倆馬上便?坐車去禦花園。

春夏交接之際,園中姹紫嫣紅,百花爭豔,看得人眼花繚亂。

陸珍一會指著?芍藥讓宮女剪,一會指著?月季,一會又指著?茉莉,虞美?人……

西角落一棵兩?人才能合抱的海棠樹很快也吸引了她的目光,就是海棠花已經開始凋謝了,她道:“可惜。”

那次龍輦行到?此處時,海棠花還正開得熱鬨。

透過車窗,她瞧見了滿眼的粉色。

當時耳邊是男人低沉的喘熄,而她身子顫到?極致卻也壓抑到?極致,指甲差點陷入他後背的皮膚裡?。

臉頰不?由微微一熱,楚音挪開目光。

早前去探消息的內侍回了宮,跑到?禦花園來稟告,說俞家正準備同宋國公府傅家定親,今年之內俞司仗應該會嫁入宋國公府。

楚音驚喜:“準確無誤?”

“不?敢有誤。”

聽到?肯定的答案後,楚音高興地將身邊女兒摟了一摟。

陸珍驚訝母親為何笑得那麼開心:“娘,有什麼大喜事嗎?該不?會是爹爹要回來了吧?”

“……不?是。”楚音心想,是你未來婆母跟公爹要成?親的事。

“哦,那是什麼喜事?”

“之前有位俞司仗教為娘騎馬,你應該知?道,她快要成?親了。”

陸珍不?是很感興趣,點點頭馬上又要宮人去摘彆的花。

楚音想多說兩?句又忍住了。

女兒的終身大事,她能管得已經到?此為止。

如果跟前世一樣,女兒初見傅越便?喜歡那個少年,那麼一切都會不?變,如果不?是,她倒也不?能強迫女兒去喜歡,楚音心想,她隻要能陪在女兒身邊就行了。

回到?坤寧宮,她又練習了下功法,還練了下箭術,所流的一切汗水都是為了熬過明?年。

此時的津州慶豐鎮。

寶成?公主找到?了程彌遠的住處。

視線所及,她不?敢相信,問身側的護衛:“真是這兒嗎?他不?是神醫嗎?”│思│兔│在│線│閱│讀│

哪裡?有神醫會住這麼破爛的茅屋!

“確實是,您瞧,裡?麵曬了好些藥材呢。”

寶成?公主皺了皺眉頭,捂著?鼻子走入院中。

不?止茅屋爛,還臭烘烘的,不?知?道是不?是養了雞跟豬,她站在一處乾淨些角落裡?,朝護衛使眼色。

院門開著?,應該有人。

“程大夫,”護衛高聲道,“程大夫你是不?是在家?”

有個人慢悠悠走出來,個子高挑,肩膀很寬,但一張臉灰撲撲的,看不?清五官,給?人印象深刻的是一把亂糟糟的胡子。

“你們?是……”他嗓音很動聽,如林中的泉水聲,但有點懶洋洋的,透著?不?在意?,隻是目光落在寶成?公主臉上,那聲音一頓,低了兩?分?,“你是……”

“你眼前的乃是寶成?公主,當今聖上的姑姑,還不?跪下?”護衛喝道。

程彌遠笑了:“長得挺好看,但你說她是公主那不?是瞎扯?公主來此作甚?要看病不?會找太醫嗎?再說,我看她也沒有什麼病。”

護衛按住腰間的長劍:“大膽!”

寶成?公主不?喜歡他的眼神,但對他的話頗為好奇:“你看得出我沒病?”

“當然。”

“怎麼看出的?”寶成?公主往前走了幾步,“你不?號脈都看得出?”

“恕我不?能告知?,”程彌遠盤腿往地上一坐,弄起他那些藥材,“我隻告訴我的弟子們?。”

“你有幾個弟子?”

“三?個。”

“收我怎麼樣?”寶成?公主蹲下`身,“你要多少束脩,儘管說,一年一百兩?如何?”

那一刹那,她身上的幾種香味撲麵而來,將程彌遠熏得昏頭轉向。

他捏住鼻子:“你離遠一點。”

寶成?公主:“……”

她都沒嫌棄他臭呢!

咬一咬牙,寶成?公主往後退了幾步:“兩?百兩?如何?隻要你能教會我醫術。”

他答非所問:“你真是公主?”

“你不?信可以去問你們?津州的知?府。”她是先去的知?府衙門,確認程彌遠是個神醫,才過來慶豐鎮找他。

奇事天天有,今日特彆多,程彌遠打量寶成?公主一眼:“我聽說公主殿下和離了,是不?是?還有,公主現在芳齡幾何?”

“……”

寶成?公主感覺到?自?己被嚴重冒犯,厲聲喝道:“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聲好氣讓你教我,你竟出言不?遜?你真不?怕我命知?府將你投入大牢?”

“怒傷肝,恐傷腎,公主殿下請息怒……我收徒有個習慣,需得將這弟子祖宗十八代都問個清楚,確認是清清白白之人才會收之,故而才會詢問公主。”

比起彆的大夫收徒的要求,他的算不?上嚴格。

寶成?公主:“……”

她真想轉身就走,可想到?津州知?府講述的有關?這神醫的事跡,又覺得此人醫術超絕,如果不?拜之為師,也是自?己的損失,當下又忍住了。

“本公主的祖宗十八代便?是聖上的祖宗十八代,你真要問嗎?”她沉聲道。

“那我就問下公主的事情好了,比如你為何要學醫,”程彌遠微微一笑,露出口比胡子更吸引人的,雪白的牙齒,“你是公主,能紆尊降貴來拜草民?為師,草民?自?當通融一下。”

…………

不?知?不?覺,一個月便?過去了。

這日薑太後拿來一封信給?楚音看。

“善慧還真開始學醫了,不?過那程大夫她很不?喜歡,說除了醫術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