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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完美無缺 久嵐 4486 字 6個月前

他回去臥房。

隔著淡青色金繡菡萏的紗帳,依稀可見錦衾下起伏的輪廓,曲線優美。

他看了片刻,撩開紗帳睡下。

不知是不是弄出些許動靜,楚音竟朝這邊貼過來,一雙柔軟的手摸索了下,準確鑽入他懷裡。

很難不讓人懷疑是故意。

他沒動,等著她下一步的動作,想看看又有何意圖。

誰料她半響都沒有動,就這麼挨在他%e8%83%b8口,睡得十分踏實。

並非冬日,實在是有些熱。

不到一會功夫他便覺難耐,她貼太緊,額頭抵著他脖頸,呼吸從微張的唇溢出,淡淡的蘭香,時不時鑽入鼻。

他渾身都要冒汗,便握住她香肩,把她輕輕往外推。

她似乎不願意,哼了聲,櫻色的唇嘟起來,竟露出幾分委屈。

很依戀他的樣子……

陸景灼口乾舌燥。

就在這時,楚音睫毛顫了顫,忽然睜開眼。

四目相對,在夜色裡激出一絲火花。

她愣了片刻,嗓音微啞的問:“殿下……幾時了?”

“戌時末。”他嗓音更啞。

她是酉時睡的。

“我怎麼醒了。”楚音不明白,掩住嘴唇,打了個嗬欠,“才睡了一個時辰。”

應該是被他推醒的。

雖然他已經用了最小的力氣。

陸景灼輕咳一聲:“……繼續睡吧。”

她嗯了聲,但沒有閉起眼。

兩個人的姿勢有些奇怪,她的腿貼著他的腰,可上半身竟離了一段距離……

她是怎麼弄得?

總不至於是睡著的時候,姿勢太糟糕,橫過來了吧?

有點丟人。

她把腿縮回來,背過身去睡。

在濃密的烏發中依稀露出一截雪白,那是她修長的脖頸,陸景灼目光落在上麵,呼吸微微一重。

真是難以相信,他剛才竟然在她來癸水的情況下生出了欲念。

腦子裡有些不管不顧,瘋狂的想法……

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變得是楚音,怎麼他也跟著不太對勁了?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陸景灼緩緩吐出一口氣,閉上眼。

因休息了兩日,楚音已經舒服許多,想到此事可能會驚動到薑皇後,便帶著兩個孩子去請安。

薑皇後果然知道了:“聽說請了劉院判,果真無事?”

“確實無事,是兒媳的錯,累得殿下跟姑姑白擔心一場,兒媳下回會注意。”

“誰會拿自己身子開玩笑?無妨的。”薑皇後拉著孫兒,孫女的小手,“你帶大他們辛苦了,自然要注意身體,等月事好了,便好好練那什麼……”

“五禽戲,八段錦。”

“對對。”薑皇後笑。

兩人正說著,惠妃求見。

薑皇後怔了下,請她進來。

惠妃平常是鮮少露麵的,不似淑妃代替薑皇後管著內宮,但楚音知道惠妃來此是為什麼——陸景睿的婚事。

陸景辰已經在外麵開府了,惠妃也想兒子早些成親,當王爺。

不得不說,惠妃的心思還是比較簡單,一點不了解她兒子的想法。

前世,陸景睿一直拖著沒有成親,在宮中住到建興帝駕崩,那麼守孝自然也是在宮裡,後來她去世了變成魂魄,看到陸景睿除孝後,被陸景灼封為懷王,賜懷王府。

陸景睿之後娶了衛國公的女兒,如虎添翼。

衛國公當時任都督一職,在陸景睿謀奪陸珝的皇位時,確實出了不少力氣。

而如果現在陸景睿就成親的話,他並不如陸景辰那麼得公爹的喜歡,那麼不止會分封到遙遠的城池,也不可能有像衛國公府那樣的嶽家。

惠妃進來後,朝薑皇後,楚音行了一禮。

“娘娘,妾身有一件事想求您。”

惠妃瓜子臉,桃花眼,膚色白皙,十分豔麗,陸景睿像她,故而生得有些女相。

薑皇後往前是與這些妾室勢不兩立的,死心後才發現,她們都是可憐人,再鬥來鬥去,丈夫也不可能隻喜歡她們其中一個,他有無數的選擇。

更何況,她有些虧欠惠妃。

“坐吧,”薑皇後道,“有事直說。”

惠妃輕聲道:“娘娘,妾是因為三皇子的事才來求您的,妾覺得三皇子該成親了,妾希望他有個妻子照顧他,還請娘娘稍許費心,替他選個性子好,溫柔些的王妃,家世倒是不必顯赫的。”

陸景睿聽到這話隻怕要氣死。

楚音暗道,或許她可以促成這件事,那麼以後就沒有隱患了。

陸景睿一旦去了外麵,便再無機會接近皇權。

他就好好過他那“富貴王爺”的日子去吧。

“三弟瞧著挺穩重的,一點不比二弟差,兒媳看是該成家了,母後,您就答應她吧。”楚音在旁推波助瀾,“皇家又添一位王妃,也更熱鬨些。”

薑皇後思忖片刻:“也罷,我找機會跟聖上說一聲。”

她那丈夫應該是不會反對的。

惠妃連聲道謝。

回去東宮時正是午時,楚音將此事告訴陸景灼,並觀察他的反應。

他倒是沒說什麼。

跟前世一樣。

若沒有後來的事,她是根本看不出他對陸景睿的重視的。

到底因何原因呢?

她直覺從陸景灼嘴裡挖不出什麼,隻能下回去試探下婆母了。

又過了三日,月事乾淨了,陳嬤嬤早上來東宮教她學五禽戲跟八段錦。

陳嬤嬤十分周到,帶來兩套短打。

楚音換上之後,陸珝,陸珍都笑嘻嘻圍著看,感覺很是新鮮。

“這叫短打,那些學武功的人都會穿。”楚音給孩子們解釋。

“什麼叫武功呀?”陸珝聽不懂。

“……你等會問你爹爹。”

陳嬤嬤開始認真教了:“第一段,雙手托天理三焦,太子妃請注意奴的動作。”

楚音認真跟著學。

兩孩子好奇,也在後頭抬手抬腳的。

“第二段,左右開弓似射雕。”

教完八段錦又教五禽戲。

楚音是大家閨秀,平日裡學得都是些文雅的事兒,從沒有接觸過這些,練了幾遍動作都不到位,陳嬤嬤就說明日再學,不著急。

就算著急,她也練不動。

楚音癱在椅子上,汗如雨下。

休息了半個時辰,她才有力氣去清洗。

連翹給她捏肩:“您練得也太辛苦了,奴婢瞧著都心疼,明日歇會吧。”

有關小命的事兒,再累也得練。

就算不練,她也要跟兩孩子玩躲貓貓。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連翹,還有句話我現在悟到了,”楚音用指尖撥弄著水麵上粉色的花瓣,“人也有可能‘死於四體不勤’。”

連翹:“……”

洗浴能解乏,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第一次這般努力鍛煉的緣故,她從浴桶出來後,不止腿軟,整個人也累得不行,就想睡一覺。

但此時已是午時,時間不太合適,頭發也未乾,她隻能撐一撐。

兩孩子看到陸景灼,圍上去道:“爹爹,剛才娘練功呢……穿短打”。

他們覺得有趣,告訴父親。

看來陳嬤嬤來過了,陸景灼心想,不知她練得如何。

不過這兩個功法非常簡單,應該難不倒她。

“爹爹,什麼叫武功啊?”陸珝還記著這個問題。

武功……

挺難解釋。

陸景灼彎腰在地上撿起一塊石子,而後往院中石榴樹上一擊,被打中的石榴花立時掉了下來。

“啊,爹爹好厲害。”陸珝晃著手道,“爹爹再扔。”

陸珍卻道:“啊,我的石榴。”

娘說的,石榴花會變成甜甜的石榴。

聽到孩子們的聲音,楚音走出來,正好見到陸景灼又打了一隻蟬下來。

陸珝跑過去撿:“我也要學武功!”

楚音:“……”○思○兔○在○線○閱○讀○

他就是這麼解釋武功的嗎?

“等你長大了教你,好了,為父還有事忙。”陸景灼朝小豆跟七娘使了個眼色。

那兩個人忙把小主子們抱走。

忍冬捧來水盆給他淨手。

楚音笑著道:“你原來還會暗器這手功夫……是跟射箭一道學的?”

“嗯。”陸景灼朝她瞄一眼。

她穿一件輕薄的綠色小衫,頭發濕濕地披在肩頭,有幾滴水珠落下,打濕衣襟,隱隱可見裡麵杏色的抹%e8%83%b8。

被她那日晚上勾起的欲念忽然間又湧了出來。

大白天的,著實讓人心驚。

他垂眸擦手:“你功法學得如何?”

“彆提了……”楚音一說這個就氣。

她原本就不想彆人教,她想陸景灼教她,不管是射箭,騎馬還是彆的……

“我都學不會,”她拿水汪汪的眸子睇他,幽幽道,“誰讓你不教我。”

他動作頓了頓,巾帕之下,手背青筋隱露。

這個時候,她能不能不要撒嬌?

第010章

不,她一定是故意。

不然為何穿成這樣?又沒到晚上歇息的時候,那小衫是白日裡該穿的嗎?還對他言語撩撥,分明是因為癸水走了,她又急於想懷上。

可正午,他是不會行此一事的。

陸景灼將巾帕置於一旁,淡淡道:“我沒空教你。”

怎麼會沒空?

如今公爹身子尚可,沒要他監國,他肯定有時間。

楚音覺得是他的性子在作怪:“一日抽一個時辰總可以吧?中午那些講課的官員都去吃飯了,來春暉閣不會很早,可以抽半個時辰,晚上……”

她真的是在說騎馬射箭?中午一次,晚上一次……

陸景灼打斷她:“你連五禽戲,八段錦都學不好,怎麼學彆的?”

“學不學得好要看師父的本事,我相信殿下肯定能教會我。”

“……”

不擇手段,撒嬌不夠,還用上吹捧了。

陸景灼轉身走向八仙桌:“以後再說。”

看似模棱兩可,實則是婉拒,然而楚音認定陸景灼喜歡她,隻當是暫時不想談,跟上去道:“那就以後說,等七月吧,六月太熱,也不好騎馬,說不定會中暑,七月的話……”

她是聽不明白嗎?居然自己計劃起來了。

陸景灼腳步突然一頓。

她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背。

聽到一聲驚呼,他轉過頭,發現她捂著臉。

那雙眸子染了紅,眼淚快要溢出來。

難不成撞傷了?

她怎麼都不看前麵?陸景灼擰起眉問:“可有傷到?”

“不知,”她鼻子好酸,“你幫我看看。”

仰起一張清水芙蓉般的臉。

他怔了片刻,雙手捧住,低下頭。

目光掠過她秀氣的黛眉,挺翹的瓊鼻,柔嫩的櫻唇,並沒發現何處有傷,除了鼻尖發紅。

“沒事。”他道。

“可我很疼,真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