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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李若鬆笑了一下,說道:“他們比較好的一點就是錢貨兩清,你給我多少錢,我給你做多

少事,簡單直接,不像我們有些人,既要當那啥,又要立牌坊,錢想要,地位想要,榮譽想要

,事情不想做或者做不出來,這種人即便真的是有本事,也不能用。”

成棟一聽就知道是在說誰,他皺了皺眉頭,說道:“是啊,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

明明以前在劉家溝的時候還挺不錯的,怎麼現在會變成這幅樣子,真要是把事情都做好了,朝

廷還能虧待你不成,咱們都是比較好說話的人,隻要不是原則問題咱們都會認可,我就想不通

,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李若鬆淡淡的說道:“人都是會變的,以前是沒那個條件,他就算是再蹦躂,也不過就是

一個貧困村的村長,現在他卻是掌握著幾萬人吃住的鎮長,就像一個餓了很久的人一樣,突然

看到一大堆好吃的,自然是會拚命的往嘴裡塞,畢竟,誰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吃到下一頓。

隻不過他的吃相太過於難看了,在還沒有確定咱們能不能把根紮下來的時候他就開始想著

斂財和奪權,萬一咱們被人連鍋給端了,他還想獨善其身不成,按照他的所作所為,不被鎮上

的老百姓聯合起來打死都算他命大。”

成棟歎了一口氣,說道:“也算是給我們上了一課,誰能想到之前那麼好的村長會變成現

在這樣,他難道不知道凡事都會留下痕跡,隻要他做了,總會被人查出來,冒這麼大的風險,

就為了幾千兩銀子,怎麼想都不合算。

朝廷采用的是高薪養廉的策略,雖然不能說讓他有一下子掙到這麼多的銀子,但是作為鎮

長,有朝廷給他分配的兩進住宅一座,專車一輛,每月還有三十兩的餉銀,每季發衣裳四套,

吃飯都是在食堂,幾乎就沒有需要他花費銀子的地方,要那麼多的銀子又有什麼用?”

“人跟人是不同的,我們是覺得要銀子沒用,那是因為我們所在的地位太高了,高到尋常

的物件不入我們的眼裡,不止是你我,兩個孩子也是這樣,他們見過的有意思的東西太多了,

班上同學的叔叔是專門跑海外航線的水手,從海外給他帶了一個八音盒回來,很多人都跑去看

,偏偏咱們兩個兒子理都不理,他們是從來沒見過八音盒,但是這種靠小機關就能帶動的小玩

意,對於他們兩個可以單獨組裝時鐘的人來說,真的叫不值一提。

眼界這種東西,看起來好像不重要,但是沒有眼界的人,內心肯定不會很強大,遇事絕對

不會很淡定,貪欲絕對會慢慢占上風,因為他之前沒有,所以他現在什麼都享有,因為之前苦

過,所以會不惜一切代價讓自己不再那麼苦,我很能明白那種一夜暴富之人的想法,可這種人

卻會成為讓我們潰堤的蟻%e7%a9%b4,我可不希望南楚將來毀在這種人手裡。”

成棟的關注點一下子偏了,他拉著李若鬆問道:“兒子們跟你說了這事?他們怎麼都沒有

跟我說過?等等,好像這段時間兩個兒子找你明顯比找我多,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兒子們麵

前說了什麼,明明他們之前更親近我的。”

看著有些吃醋表情不好的夫郎,李若鬆無奈的說道:“我的好夫郎,你自己好好想想,除

了吃飯和聊天之外,你還有什麼時間,這段時間你不是忙著搞電報,就是在操心電話,要不就

是去弄那個叫什麼來著,對,照相機的東西,哪裡有空關心兒子們,你沒空,他們隻能來找我

了,夫郎,不是我說你,你忙歸忙,兒子們也是要關心一下的,不然等到他們年紀再大一點,

你就是想要關心他們,恐怕他們也都不會領情了。”

成棟愣了一會兒,突然從凳子上跳起來,跟火燒屁股似的往外跑,一邊跑一邊說道:“今

晚上你自己睡,我要去陪兒子們睡覺。”

話都沒說完,人已經跑沒影了,李若鬆笑著搖搖頭,慢慢跟了上去,他的夫郎啊,一向是

個心大也心小的奇人,對於彆人給他的傷害,他通常都是不理會的,心大的不可思議,似乎不

管是什麼事情他無所謂一樣,完全不放在心上,不會因為彆人說難聽的話,做了傷害他的事,

就各種難過,各種憤恨,時時刻刻都想著報複回去,他通常都是笑一笑,這件事就算是過了。

可他的心又很小,當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一件事情當中的時候,彆的事情他就顧不上了,比

如他在工作的時候就是心無旁騖,整個人的眼裡、腦子裡考慮的全部都是工作,其他的東西,

哪怕是他或者兩個孩子,他都會暫時遺忘掉,似乎他的心小到一次隻能專注於一件事或者是一

個人。

李若鬆很明白,這麼多年下來,中意成棟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歲月似乎對成棟分外的優待

,將近十年的歲月並沒有在成棟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他還是自己最初見到的樣子,連他都因

為日漸繁重的事務長出了些許白發,成棟卻還是老樣子,南楚人還好,即便是心悅成棟,也隻

會用些很隱晦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心意,比如給他送個禮物什麼的,可那些洋人就完全不一樣

了,李若鬆一直記得自己跟成棟吃飯時遇到的事情。

他跟成棟平時都是在食堂吃中午飯,午休時間短,為了保證休息時間且家中也沒有人做飯

,所以一向都是在食堂吃,他倆也沒什麼特權意識,都是在窗口打幾個自己喜歡吃的菜找個位

置坐下慢慢吃,一邊吃一邊聊聊天,其他人早就習慣了如此親民的定國將軍和將軍夫郎,大家

都不會當回事兒,但是也不會過分靠近,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結果,那天中午夫夫倆還在那裡吃飯,就見一個洋人抱著一捧花走了過來,原本他倆以為

是給彆人的,這幾年來南楚的洋人越來越多,有不少都想留在南楚繼續工作生活,加上也到了

組建家庭的年紀,碰到心愛的女子或者小哥兒都會很積極的追求,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洋

人表達感情的方式直接且熾烈,隻要不是已經成親或者定親的人,大部分都會接受洋人的追求

基本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情,抱著花的,或者是拿著禮物的洋人單膝跪

地向某個人求婚,南楚人從一開始的震驚詫異,變成後來的鼓勵加勁,看得多了,連南楚人也

比以前開明很多,當然,保守的人也多,但是南楚的人大都是經曆過戰爭禍害的人,原本就不

受那些教條約束,現在有了這種轉變也是順其自然的事情。

對於這一點,李若鬆他們是樂見的,確切的說,在這一天的中午之前,李若鬆是樂見的。

□作者閒話:

第329章 吃醋的李若鬆

李若鬆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那捧花不是送給彆人的,而是送給他家夫郎的,偏偏那個洋人還

是研究院的動力研究科科長,是個處理起來輕不得重不得的人物。

動力研究課的科長名字非常大眾化,這些洋人來到南楚之後最為熱衷的事情就是給自己起

個南楚的名字,第一批洋人來南楚之後有個統一的姓氏,範,如果不是番這個字不太好當成姓

氏來用,李若鬆他們都想給他們起個番姓,想來想去乾脆給了他們一個範姓,跟番的音差不太

多,又比較本土化,雖然姓氏有點戲劇化,但是名字都是用心起了的,他們的名字都是李齊給*思*兔*網*

起的,什麼辰逸啊,什麼瑾瑜啊,什麼皓軒啊,都是很有寓意且很好聽的名字,那些洋人們在

聽了名字的寓意之後,都是歡天喜地的相互喊,總覺得比他們之前那些傑克啊、威廉啊好聽的

太多了。

因為第一批洋人們的姓氏都是姓範,後麵陸陸續續來的這幾批洋人也全部都是姓了範,且

名字也全部都是請李齊給起的,李齊還挺喜歡這份差事,每個人的名字都用了心思,比當年給

女兒起名都用心。

這位動力研究課的科長叫範文韜,是第一批跟船過來的洋人之一,利亞人,他打小就喜歡

研究一些小東西,也確實搞了些新東西出來,被當地一個貴族給看中了,想用低價把他發明的

這些東西全部買走,範文韜當然不會同意,如果他自己賣的話不知道能賣多少錢,對方想用這

麼點金幣把東西給買走,他隻要不傻都不會同意。

結果,那個貴族是個心眼小的,範文韜不賣他,他就買通了當地的守衛,隨意找了個罪名

把範文韜給關了起來,範文韜被抓了進去,屋裡的東西當然就被那個貴族給搬的一乾二淨,範

文韜出獄之後回到家中,發現他那些小發明沒了不說,他自己研究組裝的各式機器也消失的無

影無蹤。

這件事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做的,原本想要去找那個貴族,卻連人家的大門都沒能走

進去,範文韜也是個執拗的人,你今天不見我,我就天天到你家門口來,我就不相信你永遠都

不出門,隻要你出門,我就有辦法給你找事,當時範文韜是存了同歸於儘的心思。

隻是那個貴族也不是傻得,看範文韜這個架勢,他知道自己把範文韜給得罪死了,彆說是

讓範文韜繼續給他做事,就是想要範文韜不來找他事都是天方夜譚,如果說一開始留著範文韜

是為了繼續讓範文韜發明一些新東西出來,現在要範文韜的命就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所以他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安排了幾個人去乾掉範文韜,反正那些機器他已經拿到手了,隻要能

夠找到會操作這些機器的人,就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掙不到錢。

範文韜在差點丟掉性命之後,他明白自己這根小細胳膊是拚不過那邊粗大腿的,東躲西藏

的逃亡了兩年,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馮保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範文韜就跟著馮保走了,

漂洋過海的來到南楚。

這人也是個工作狂,平日裡不是在實驗室就是在宿舍,再要麼就是在食堂,過著三點一線

的日子,成棟挺欣賞範文韜的,前世他自己就是這種類型的人,加上範文韜很有些天分,成棟

的有些理論其他人都聽得一頭霧水,範文韜卻能夠很快反應過來,並且迅速就自己有疑惑的地

方跟成棟進行討論。

在動力研究方麵,範文韜做了不少工作,發電機就是他做的改良,現在還帶著幾個人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