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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鬆看到自己還要喊一聲族叔,畢竟是從劉家溝出去的,後來又回遷落戶在劉家溝

,真要比起關係來,自己不管怎麼說都比張管家跟他們的關係要親近,張管家嚴格說來不過是

李家的下人,區區一個管家,怎麼能跟自己這個族叔來比。

其次是醫術,張管家醫術了得,可自己也不差,儘管比不上張管家,但是跟後來加入進來

的這些人比起來,自己又好多了,劉副連長見學的自己要資曆有資曆,要醫術有醫術,怎麼可

能比不上一個小小的管家。

說到底,劉副連長還是不服氣罷了,覺得被張管家壓了一頭很有些不高興,再加上連長跟

副連長之間隻多了一個字,地位和餉銀確實千差萬彆的,劉副連長肯定是希望自己能夠做到連

長的位置,家裡收入也會上一個台階。

抱著這種心思,劉副連長的把注意打到了周營長身上,李若鬆是表明態度不管軍務的,所

有軍務全部交給周營長負責,劉副連長不是沒找李若鬆套過口風,可李若鬆一推二五六,說是

自己既然已經把軍務交給周營長了,自己就不會輕易去乾涉周營長的安排,所以李若鬆客客氣

氣的接待了劉副連長,又客客氣氣的送走了劉副連長。

劉副連長還在得意於李若鬆對他的客氣,李若鬆卻露出一抹冷笑來,他等著一日等了不曉

得有多久,第一個人冒出來了,第二個、第三個還擔心他們不會冒出來嗎?

劉副連長聽說張管家找他,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漫不經心的問道:“他有沒有說找我什麼

事請?”

傳令兵見劉副連長這態度,也懶得提醒他了,公式化的說道:“連長沒說,隻說讓您去找

他。”

劉副連長嘟囔道:“什麼東西,不過是李家的一條狗,居然敢在我麵前擺譜,我且容你這

幾日,等到日後將你換了下來,看你在我麵前還怎麼猖狂。”

傳令兵已經不想說什麼了,直接扭身給劉副連長帶路,劉副連長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

,似乎自己已經是醫務連的連長,而張管家正神色謙卑的衝自己拱手作揖,光是想想,劉副連

長就能笑出聲來。

張管家見劉副連長過來了,便問道:“今日之事你作何解釋?”

劉副連長一頭霧水,他設想過很多個問題,就隻有這一個沒想到,解釋?解釋什麼?今天

沒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需要他做什麼解釋?

“不知連長此問從何而來?又有何事需要我作解釋的? ”劉副連長問道。

張管家冷笑一聲,說道:“亂成一鍋粥了,還不需要解釋?方才醫務連兩個排的人在城門

口不知所措,重傷員就那麼被人扶著靠牆站在那裡,或者是靠在人身上坐在地上,擔架就在一

排士兵的背上,卻沒人組織他們抬重傷病,結果一排所有人都跟傻子似的在城門口站著,站在

那裡乾嘛?當竹竿子?

還有二排,二排的人更亂,跑來跑去的抓不住重點,那麼多人身上有傷,都不知道給人包

紮的?也不知道安撫傷兵,就在那裡跑來跑去,手忙腳亂,該包紮的不包紮,該上藥的不上藥

,我問你,你平時總跟我說自己做訓練了,做訓練了,都在訓練些什麼?跑步不成?”

劉副連長站在城門口,被張管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訓了一通,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本來

就心氣不順,再加上痛恨張管家一點麵子都不給他,讓他在其他人麵前丟臉,當下便發作道:

“閉嘴,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批評我?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我喊你一聲連長是在抬舉你,

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不過是李家的一條狗罷了,還真當自己是個官了,什麼玩意!”

張管家愣了一下,說道:“好,好,好,老夫還是第一次聽到人這樣來說老夫,來人。”

話音剛落,立刻有人走了過來,劉副連長一看,居然是糾察隊的人,他心裡咯噔了一下,

就聽張管家說道:“他,抓起來。”

糾察隊的人二話不說將劉副連長扣住兩隻胳膊,押了起來,劉副連長叫道:“放開我,你

們放開我,為什麼抓我,我不服,我不服。”

張管家冷冷的說道:“等到軍事法庭判決下來了,你自然就知道為什麼抓你了,帶走。”

劉副連長被人押著還不忘大聲喊道:“放開我,你們憑什麼抓我,讓李若鬆來見我,讓李

若鬆來見我,我是他族叔,族叔,你們憑什麼抓我,就是李若鬆也沒資格抓我,敢抓自己的族

叔,他這是要遭天譴的,五雷轟頂,天理難容!”

整個城門口的人都愣住了,就那麼聽著劉副連長的叫囂,覺得劉副連長簡直是中邪了,平

時隻不過是態度傲慢,可現在看來,這人哪裡是態度傲慢,這人簡直是活膩味了,想早死早投

胎。

劉副連長被糾察隊的人帶走之後,很快就被放了出來,可被放出來的劉副連長已經不再是

副連長了,他連同他媳婦、兒子、兒媳婦、孫子全部都被趕了出去,不止是他們,還有四家人

也都被趕了出去。

全部都是做了一個小管事,仗著自己是劉家溝來的人,覺得小管事太屈才了,想要借著身

份往上爬的人,倚老賣老不說,還仗勢欺人,頭一天發餉銀,當天晚上就勒令手底下的人把餉

銀上交一半。

他們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哪裡想得到,糾察隊的人分為明衛和暗衛,各個地方都

有糾察隊暗衛的人,沒什麼消息是能夠瞞著李若鬆的,李若鬆之所以放任他們,不是礙於情麵

,而是想要找個時間給他們一鍋端了。

這次醫務連的事情就是一根導火索,讓李若鬆借著這個機會狠狠的搞了一次整風運動,在

駐地之內連續搞了幾天的風氣塑造和官員自查,換下了一批基層管理人員。

□作者閒話:

第七更

第274章 難兄難弟

成棟氣喘籲籲的跑到修養室,李若杉正躺在床上,胳膊和腿上都抱著厚厚的紗布,這小子

跟感覺不到疼似的正在跟周瑾言眉飛色舞的說些什麼,李若鬆躺在旁邊的床上拿著一把匕首默

默的給李若杉削蘋果。

“怎麼回事?若杉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成棟問道。

“沒事,哥夫,我就是跟著特種連的人出去了一趟,這次咱們大勝!哥夫,你不知道,我

們碰上了三百多個海盜,但是我們贏了! 一個沒死,全殲海盜,厲害不厲害?”李若杉眼睛亮

亮的看著成棟。

“厲害,很厲害,可在厲害,你也不該跟著過去,一個搞不好,你的小命就要交待在那裡

,自己心裡沒數是不是?”成棟訓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要做的事情不是跟著前線的

戰士們一起去廝殺,這不是你要做的事情,也怪我,隻想著把你交給你哥哥來帶,卻忘了你哥

就是個不靠譜的。”

說到這裡,成棟扭頭對李若鬆說道:“說,你腦子裡麵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稻草嗎?你\思\兔\在\線\閱\讀\

自己想死我不說你什麼,但是你怎麼能帶著若杉去冒險?若杉要是再打個三四歲,我也不反對

,可若杉也不過十歲出頭,這麼大點的孩子,被你帶出去,差點死在外麵,李若鬆,我告訴你

,你今天要是不給我把話說清楚了,咱們以後沒法過日子了!”

李若鬆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先冷靜,這不是沒想到嘛,本來以為隻是探探路,順便抄

抄底,沒想到居然會碰上三百多個海盜,雖然當時危險了一點,但是,你看,我跟若杉不是全

胳膊全腿的回來了,沒事的,你彆擔心,以後再也不會了。”

成棟怒聲說道:“以後?你還敢給我以後?我告訴你李若鬆,你要是死在外邊了,我分分

鐘帶著兩個孩子離開這裡你信不信?你不要搞錯自己的身份,你要做的是統管全局,什麼叫做

全局?如果哪天咱們這裡被幾萬大軍給圍了,你李若鬆就是想跑,我也會親自把你鎖在城牆上

,但是現在,你沒資格跑到外麵去,你要是死了,駐地這麼多事情怎麼辦?你準備交給誰?你

這是不負責任,你這叫瀆職!瀆職你懂不懂?”

李若鬆見成棟氣的臉都白了,連忙從床上坐起來,拉著成棟的手想要將成棟拉到自己懷裡

,成棟正處於憤怒當中,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就順著李若鬆,他用力甩開李若鬆的手,正準備說

什麼的時候,就看李若鬆捂著胳膊,臉色蒼白。

成棟一下急了,連忙問道:“是不是傷口裂開了?大夫,大夫在哪裡,快過來。”

李若鬆語氣虛弱的說道:“彆喊,沒事,就是剛才扯到傷口了,沒有裂開,夫郎,你坐,

聽我說好不好,等我說完了你打我一頓都行,彆生氣,氣壞了我要心疼的。”

成棟紅著眼眶,緊緊握著李若鬆的手,說道:“你以為我看到你這樣,我就不心疼了?你

不知道我聽說你受重傷的消息,腦子裡麵一片空白,半天沒回過神來,我不是不讓你帶兵上前

線廝殺,而是以後這種事情我希望你能夠想想自己的身份,然後跟我說一聲,我也好給你準備

些東西,我也是軍人,我知道軍人的榮耀不在於做多大的官,而是殺了多少敵人,立了多少功

勳,即便是死在戰場上,那也叫死得其所。

可是,若鬆,這次你錯了,你沒有跟我說,沒有跟周營長說,沒有跟爹娘說,也沒有跟祖

父祖母說,你誰都沒說,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帶著若杉跑了出去,我知道,你要說你沒想到,可

難道沒想到就是理由了?就能夠被饒恕了?照你這麼說,皇帝還沒想到疼愛一個萬貴妃竟會導

致大楚烽煙四起民不聊生,難道就因為皇帝沒想到,就可以說他做得對,沒做錯?

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說實話,我在跟著你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隨時會犧牲

的準備,我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你是我兩個孩子的父親,我們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有什

麼事情是你不能跟我說的,你要是跟我說想要帶著若杉去參加實戰,我還能攔著你不成?

可你為什麼不說?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為何你要打著怕我擔心的幌子瞞著我,若鬆,如

果有一天我去做很危險的事情,我不告訴你自己去了,你生氣不生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若

鬆,我希望你以後凡事能夠多想想我,多想想家中其他家人,然後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