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鬆聽到這些血淚控訴,冷冷的問道:“當地府衙不管你們?當地縣衙都死光了?這些
精海衛的士兵們一年年的在乾什麼?你們就沒跟他們說過這些事?”
“說了,說了,怎麼會不說,怎麼可能不說,可是李大人,說了又有什麼用,凡是去府城
告狀的再也沒有回來過,凡是說過這些話的不是莫名其妙的死了,就是莫名其妙成了軍戶,咱
們當軍戶就當軍戶了,可是子孫後代怎麼辦?軍戶是世襲的,爹死了兒子繼續,兒子死了孫子
繼續,大人,沒人敢說啊。”柯參眼淚嘩嘩的往下掉,他們兄弟四人,一個去府衙告狀,死在
了府衙大門外,一個被海盜砍死了,一個被改了戶籍成了軍戶,隻剩下自己還苟活在人世。
李若鬆牙齒咬的咯吱響,他臉色鐵青的看了一圈,對麵前的人問道:“柯壯士說的可是真
的?”
其實根本不用李若鬆來問,在柯參訴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哭聲已經陸續在縣衙正堂中響了
起來,柯參說的,何嘗不是他們這些人都經曆過的,隻是他們能怎麼辦,他們不願意又能怎麼
樣,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罷了。
就在李若鬆氣的恨不能找個地方砍幾刀的時候,有人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一邊跑還一邊
高聲喊道:“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是那個不長眼的東西乾了這些事,你們就不怕劉指揮使
怪罪嗎?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李若鬆順著聲音看過去,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很好,他正愁沒辦法泄憤,就有人撞了上來
,既然如此,也就彆怪他不客氣了。
□作者閒話:
昨天蠢作者無論如何都登陸不了網站,也是醉了。。。
第247章 作死縣令
王縣令一隻手扶著腦袋上的烏紗帽,另一隻手提著自己的官袍,大呼小叫的跑了進來,發
絲淩亂、表情驚慌,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次居然有人敢把來這裡的海盜們全部給砍殺了,誰這麼
大膽居然乾出這種事情來,萬一被劉指揮使知道了,能不能保得住這頂烏紗帽都是個問題。
李若鬆趕過來的時候隻是隨手撈了一件盔甲穿在身上的,所以縣令跑進來之後,小眼睛迅
速看了一圈發現沒有什麼當官的,膽子一下大了起來。
“說,是不是你們殺的人?都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聚眾殺人,爾等可知罪
”王縣令挺了挺肚子,扶了扶烏紗帽,努力做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來。
所有人下意識的看向李若鬆,王縣令順著這些人的眼光看過去,發現是個從來沒見過的年
輕後生,更加放心的怒斥道:“本官問你,你是何人?你可知罪?”
李若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火氣,淡淡的問道:“不知在下何罪之有?”
“不知道自己何罪之有?哼,姑且不說這個,你見了本官為何不跪下?可知見官不跪該當
何罪? ”王縣令仰著肥肥胖胖的臉,意圖做出一副鄙視的表情來,隻可惜李若鬆生生比他高了
一個腦袋,王縣令這副表情不僅沒能表現出倨傲,反倒是流露出幾絲討好來。
李若鬆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在下跪你?哈哈哈哈,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倒是想要
給你下跪,就是不知道你受不受的起我這一跪了。”
王縣令驚了一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李若鬆一下,李若鬆方才犯了狠,衝殺在前麵,身上
、臉上濺的都是血,再加上滿麵的汗水和塵土,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可王縣
令是個膽子很小的人,他覺得李若鬆既然敢說這個話,應該是有一些憑仗的,不怕一萬就怕萬
一,萬一這個人真的有秀才功名,跪了自己,那就是自己要倒黴了。
王縣令眼珠子轉了幾圈,說道:“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光天化日之下糾集這麼多的刁民
,砍殺了這麼多人,這可是死罪,死罪你懂不懂?”
李若鬆聞言,很是好奇的看了看王縣令,王縣令被李如鬆打量的眼神弄得渾身汗毛都豎起
來了,他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就聽李若鬆說道:“夫郎,他說我們是刁民,你說這人是不是眼
瞎,我們明明穿著精海衛士兵的鎧甲,他還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刁民,若不是張管家不在這裡,
我真想請張管家來給他診斷診斷。”
成棟冷著臉,回道:“依我看他不是眼瞎,他是心瞎,你砍死了這麼多的海盜,搞不好已
經斷了人家的財路,不是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嗎?他現在將你說成是刁民,還說你犯下了
殺人之罪,還不就是想要往死裡整你,他要是不說你是殺人犯,他怎麼能夠砍了你的腦袋。”
王縣令臉漲的通紅,大聲說道:“胡說八道,你算什麼東西,這種場合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一個嫁人的雙兒居然也敢在本官麵前大放厥詞,本官看你是不想要命
了,來人,給我拿下他,若是反抗,直接給本官殺了。”
縣令身後的縣衙們正準備上前,李若鬆將手中的劍一抬,指著縣令的鼻子,說道:“我看
誰敢,不想活的儘管過來。”
縣衙們腳步停了下來,他們知道李若鬆不是說著玩的,他身上的殺氣根本就掩蓋不了,這
種人一看就知道是殺過不少人的,否則不會有如此厲害的氣場。
王縣令見縣衙們居然都不動了,氣急敗壞的跳腳說道:“到底本官是縣令還是他是縣令,
都給本官聽著,今日隻要拿下這兩個匪首,每人賞銀五兩,都給本官上。”
聽到五兩銀子,縣衙們立刻朝著成棟衝過來,李若鬆勾勾嘴角,毫不猶豫的將跑在第一位
的縣衙砍翻在地,沒要他的性命,卻斷了他一條胳膊。
看著被嚇住的縣令等人,又看看在地上打滾喊疼的縣衙,李若鬆冷聲說道:“我還是第一
次知道,咱們大楚的官員要保護的不是咱們大楚的百姓,而是來劫掠百姓的海盜,咱們大楚的
官員不為被殺的百姓報仇,反倒是助紂為虐,當個睜眼瞎,張口就是瞎話,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咱們大楚人自己打造出來的武器對著的不是外麵的敵人,而是大楚的老百姓們,好,好,好
,今日我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都說文人應該有文人的風骨,我看你不僅是沒有風骨,你更是沒有良心,老百姓們辛辛苦
苦的種地給朝廷交稅,為的就是朝廷能夠拿著這些賦稅養一群能夠保護他們的官兵,可是你自
己看看,你還是咱們大楚的官嗎?你身後那些衙役們可還是咱們大楚的兵?
養寇自重說的就是你們這些人,不履行職責保護一方百姓,視為不忠,百姓為你衣食父母
你卻不知回報,視為不孝,身為地方官員不僅不能帶著手底下的人走正道上正途,反倒是帶著
他們魚肉百姓橫行鄉裡,視為不義,像你這種不忠不孝不義之人,真不知還有何麵目苟活於人
世,要我是你,早就一頭撞死在大堂之上,也算是對得起那掛的高高的明鏡高懸四個大字。”
王縣令臉色鐵青,連連說道:“大膽!大膽!你,你,大膽刁民,本官好心好意的跟你論
理,你倒好,居然顛倒黑白汙蔑本官,今日若是不打死你,你都不知道王法兩個字該怎麼寫!
你不要以為你人多我就拿你沒辦法,你人就是再多,也不過是逃兵,逃兵知道要如何處置嗎?
那是可以直接斬殺的!□思□兔□網□
作為精海衛的士兵,你們不在精海衛中操練,反而是聚眾跑到了這裡來,你們的兵符呢?
你們的信物呢?拿出來給本官看看,若是沒有這些東西,擅自離開精海衛的駐地,你們就是犯
下了死罪,要砍腦袋的!”
李若鬆根本不理會王縣令的跳腳,他嘲諷的笑了一下,對成棟說道:“他居然還懂什麼叫
做王法,也是稀奇。”
成棟搖搖頭,說道:“他懂得不是王法,他懂得是如何貪贓枉法,夫君,這種人你跟他諸
多廢話做什麼,直接殺了便是,你是今年恩科連中三元的新科狀元,還是禦賜準許京城遊街一
日返鄉遊街三日的兵部經曆,何必要跟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在這裡磨嘴皮子,沒得降了身份。
李若鬆聞言,連連點頭,說道:“夫郎說的是,狗咬了我一口,我也咬回去的話,豈不是
說明我這個人畜生不如,對,我不能跟他繼續磨嘴皮子了,完全是浪費本官時間的事情。縣令
大人,你不是問我是何人嗎?在下就告訴你,在下姓李,名若鬆,乃聖上親封的兵部經曆,居
正六品,你見了本官為何還不跪下?”
王縣令在聽到新科狀元的時候,臉色已經開始變白了,等到李若鬆說到還不跪下四個字的
時候,王縣令已經兩股戰戰,不等周成嗬斥他就已經跪倒在地上了。
“李大人饒命,李大人饒命啊,小的,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啊大人,求大人饒小的一命,小
的,小的,對,小的願意將全部家產奉上,隻求大人能夠饒了小的一條狗命。”王縣令臉色蒼
白,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成棟聞言,冷哼一聲,說道:“可彆,你千萬不要侮辱了狗,狗可比你忠誠多了,最起碼
狗還能看個院子什麼的,你呢?你連看院子都不會,狗要是聽到你這麼說自己,搞不好會哭死
在這裡。”
王縣令換了個方向,對著成棟磕頭,一遍磕頭一邊說道:“李夫郎說得對,李夫郎說的都
對,小的不配自稱為狗官,狗比小的強多了,強多了,小的就是一個屁,大人把我放了就行,
放了就行。”
李若鬆板著臉,看了看周圍的人,他們的眼光中有期盼、有懇求、有堅定,也有厭惡,毫
無例外,這些人都希望自己能夠處死王縣令,李若鬆收回目光,盯著王縣令,一字一句的對王
縣令說道:“放過你,可以。”
王縣令動作一停,抬起頭,說道:“謝大人不殺之恩,謝大人不殺之恩。”
周圍的人聽見李若鬆的話,不約而同的流露出一絲失望來,本以為李若鬆是個好官,沒想
到跟這些人一樣都是狗官,蛇鼠一窩沆瀣一氣,既然如此,又何苦帶著他們殺了這麼多的海盜
,給了他們報仇的希望又生生的將這希望給破滅了。
他們不怕死,他們之中甚至有人希望能夠早點死,可他們更想死在殺貪官汙吏、殺海盜敵
寇的戰場上,他們本來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