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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流民們前進的腳步,更多的人在清醒過來之後開始往回跑,方才

還困著劉成的漢子在見識到那個小小的圓圓的東西的威力後,也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們人

再多又有什麼用,這種小東西隻要再來三個,他們的人就能死的差不多了。

看著地上劉成的屍體,再看看步履堅定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李若鬆,漢子一下跪在地上,不

停的磕頭,口中喊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饒了小的這

條狗命,小的上有八十歲的老娘,下有三歲孩兒,大人,大人您就發發好心饒了小的吧,隻要

大人肯饒小的不死,小的做牛做馬報答大人的恩情。”

漢子開始跪地求饒之後,其他流民也都跟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在求饒聲中,李若

鬆走到他的麵前,並沒有對這人做什麼,而是走到劉成身邊,他伸出手,顫唞著合上劉成的眼

睛,抱起劉成的屍體,慢慢的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他先將劉成的屍體放在馬車上,隨後又回

到流民當中,找到已經不成樣子的清秀兵士的屍體,同樣抱回馬車上。

李若鬆將兵士安置好,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沉默不語的親兵隊長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辛海,他叫辛海。”親兵隊長低聲說道。

李若鬆點點頭,“你的刀給我。”

親兵隊長抽出自己的佩刀遞給李若鬆,李若鬆握著刀,走到還在不停磕頭的漢子身邊,就

在漢子以為李若鬆會砍死自己的時候,李若鬆說道:“拿起你的武器。”

“不,不,不,我不敢了,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漢子說道。

“打贏了,你生,打不贏,你死,自己選一個吧。”李若鬆淡淡的說道。

漢子顫顫巍巍的抬起頭打量了李若鬆一下,眼睛一亮,連聲說道:“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本官從不說假話。”李若鬆回道。

“那,小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漢子眼珠一轉,抓起地上的菜刀想要趁著李若鬆沒反應

過來的時候一下把李若鬆給砍死,他想的很美好,隻要這個當官的死了,其他那些士兵他根本

就不怕,他可是看見了的,那兩個圓球都是這個當官的掏出來的,就是他們打不過那些士兵,

有了那個圓球,他們一點都不用擔心,搞不好他們還能靠這些圓球將清江府的城門給炸開,到

時候他們可不就什麼東西都有了?

隻不過,當這個漢子在半空中看到自己沒有腦袋的身體時都沒想通,他怎麼可能輸給這麼

個手無糸専雞之力的弱書生,隻是,這個問題他哪怕死了也得不到答案。

□作者閒話:

第223章 狀元入城

劉成若是泉下有知,對於李若鬆的成長應該是感到欣慰的,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李若鬆太

過於心軟難成大事,成棟就不用說了,儘管研製武器是他的愛好,但是對於戰爭,成棟的想法

是能避免就避免能不打仗就不要打仗,抱著這種心態的成棟自然是會把李若鬆朝這個方向來引

導的。

李若鬆從小受到儒學的熏陶,奉行的同樣是君子之道,加上李若鬆經曆過從富家少爺到窮

家小子的生活,儘管時日不長,卻也算是有了些體悟,對於老百姓李若鬆當然是心懷仁慈的,

隻是在此之前李若鬆接觸的老百姓中,有貪婪的,但大部分都是樸實的,李若鬆用最大的善意

來對待這些在他看來樸實而善良的人,卻被對方用最大的惡意回擊,給了他一記重拳的同時讓

他對人性開始產生了懷疑,人之初真的性本善嗎?

在震懾住這些流民之後,李若鬆回到馬車上,對馮保說道:“馮保,告訴他們,啟程。”

馮保擦乾眼角的淚水,恭恭敬敬的說道:“是,大人。”

一行人沿著大路緩緩朝著城門的方向駛去,李若鬆在馮保下了馬車後一把將成棟摟進懷裡

,成棟能夠感受到李若鬆的愧疚和悔恨,也能感受到李若鬆的憤怒和震驚,他抱住李若鬆的後

背,輕輕說道:“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這麼勸著李若鬆的成棟自己沒能忍住,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成棟的脖子上,順著李若鬆的

脖子流進衣裳中,劃過李若鬆的%e8%83%b8膛,淚水流經的地方讓李若鬆覺得一陣陣的戰栗。

李若鬆微微搖搖頭,悶聲說道:“夫郎,你說,人之初真的性本善嗎?若是人性本善,何

來如此惡行,何來如此惡人,善花要如何結出惡果?”

成棟輕輕拍著李若鬆的後背,說道:“人性本來就沒有善惡之分,善和惡不過是建立在人

認知之上的,且隻是相對的,你瞧,那個人的所作所為對我們來說當然是惡,他殺了辛海,殺

了劉叔,他們是陪伴我們的親人,也是保護我們的戰友,所以對我們來說他是惡人。

可是對那些流民來說他的行為卻是可以被稱為善的,因為如果他成功了,他們就會有糧食

吃,就會有肉吃,也會有地方可以稍微遮風擋雨一下,也能夠有一些衣裳穿,所以在他們看來

,那個漢子的行為是善的。

我想這些流民在幾個月前大部分都是善的,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田地,有能

夠吃的飯菜,也有可以掙些銀兩的工錢,白日裡為了生計忙活,晚上可以有家人的陪伴,也許

會有爭執和矛盾,但是最起碼生活是比較平穩的。

但是現在他們卻因為一場大水什麼都沒有了,可以遮風擋雨的房子沒有了,可以養家糊口

的田地也沒有了,麵對不肯開城門給他們一條生路的城池和一看就有不少吃的穿的的我們,他

們還如何保持善的一麵?

善,或者說我們所謂的道德從來都是建立在足夠強大的發展之上的,自己能夠吃飽肚子還

有餘糧的時候,才會覺得天天沒飯吃的人很可憐,才會去施舍,去給予,希望對方不要過得那

麼痛苦,我們不在茹毛飲血了,才會覺得人吃人是一件讓我們無法忍受的事情,可在更早之前

,打不到獵物找不到足夠食物的時候,吃人這種行為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能夠生存下去的一種選

擇而已。

若鬆,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善惡,有的不過是為了生存下去而選擇的手段罷了。我們有衣

穿有飯吃有銀兩花,才能夠有餘裕去同情這些幕天席地衣不蔽體的流民,如果我們也隻是他們

其中一員,恐怕也會像他們一樣朝著我們撲過來。

你瞧,人就是這麼自私,可每個人心中依然存著善念,就算我們恨他們,可看到他們這樣

還是會覺得不忍,那是因為他們是我們的同胞,跟我們一樣是大楚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生活在同一條河流旁,若鬆,有句話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們都不是俠士,可我們如果想要

心存天下,心存萬民,就一定要有俠義之心,而想要成為俠士,最直接的就是認清楚這世間最

美的善和這世間最醜的惡,不管善還是惡卻都是最真的,俠士,即便苟活在血色之中也依然能

夠看到希望,即便直麵人世間最醜惡的事情也決不放棄對善的追求,即便不為世人所認可卻依◆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然為世人謀生存,這才是心懷家國的俠士。

若鬆,我從來不希望你成為俠士,可現在你卻不得不成為俠士,若是痛恨,那便用自己最

大的力量去反擊,若是同情,那便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我希望,當你老了的時候,不會

因為自己當年的碌碌無為而後悔,同樣也不會因為自己的隨波逐流而愧疚,人的一生,就該無

愧於心的俯仰於天地之間,就該坦坦蕩蕩的麵對世人的目光,若鬆,你已經很優秀了,兩年前

的你不過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有誌不能實現的少爺,而現在你卻是我的夫君,是大寶和小寶

的爹,是爹娘的兒子,是祖父祖母的孫子,也是若杉和謹言的兄長,你已經承擔起了很多原本

不該你承擔的責任,你也一肩挑起了我們這些人對你所有的期待,所以,若鬆,不要怕,不要

迷茫,也不要迷失,我們都在這裡,都在你身邊陪著你,都在你身後支持你,不管你什麼時候

回過頭來,我們都會在那裡,你隻管一直往前走便是,我相信你會越來越強。”

李若鬆聽完成棟的話,沉默了很久,半響後,李若鬆才堅定的說道:“嗯。”

車隊很快進了城,守城的士兵們早早的就安排了人到下麵去,等著李若鬆他們進城,負責

護送的兵士們沒有了之前在路上的輕鬆感,每個人都是一臉肅殺的等候在城門前,狀元返鄉遊

街是要開正中間那扇城門的,之前負責喊號子的就是辛海,辛海不在了馮保很自覺的走到辛海

的位置上,大聲喊道:“新科狀元李若鬆奉旨返鄉,禦賜遊街三日,開城門迎狀元郎入城。”

每個字說的清清楚楚、字正腔圓,李若鬆聽到這句話,理了理剛剛換上的大紅色的狀元袍

,扶了撫頭上的烏紗帽,在成棟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走出馬車,騎上馬,整個人的氣勢一下散

發出來。

清江府緊閉月餘的大門吱吱呀呀的打開了,大門後麵不知何時站了不少人,領頭的赫然就

是新人清江府知府邱梓,邱知府身後跟著數十位官員,官員後麵則是在清江府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些人都沒有入李若鬆的眼,反倒是站在最後麵的幾個人讓李若鬆的眼眶有些發酸,那些是

他的家人,他的家人們站在那裡,微笑的看著他,眼中有欣慰也有心疼。

馮保請出聖旨,大聲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製曰,新科狀元李若鬆才思敏捷、%e8%83%b8懷丘

壑,深得朕心,特賜京城遊街一日、清江府遊街三日,清江府知府見旨照辦,不得耽誤,欽此

邱梓跪在地上,雙手高舉,說道:“微臣接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邱梓跪下了,跟在他身後的官員以及其他人也都跟著跪了下去,在邱梓喊完皇上萬歲萬歲

萬萬歲之後,也都跟著喊了一遍,這裡麵也包括李若鬆的家人們,李若鬆見狀,麵沉如水,他

知道,他的爹娘、祖父祖母跪的不是他,而是皇權。

馮保將聖旨交到邱梓手上,對邱梓說道:“眾官讓道,狀元入城。”

邱梓手捧聖旨站起身,躬身站到右側,跟在他身後的官員們也跟著站起來,分彆站在兩邊

,馮保見城門的路讓開了,拖著聲音喊道:“新科狀元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