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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孩子們不想去參加考試,而是那會兒

閱微堂才落成沒多久,除了李若杉和周謹言之外,其他人就是參加了怕也沒有什麼用處,還不

如再好好學兩年,等到下一次開考的時候再去參加。

醜時,王子清和王子澤將李若鬆等三人喊醒,幾個人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拿好頭天就收拾

好的行禮往貢院走去。

此時天色還是暗沉沉的,王子清走在前麵,手裡拎著一個燈籠,李若鬆背著自己的包裹,

左手牽著李若杉,右手牽著周謹言,王子澤則在後麵殿後,這也是為了保證幾個人的安全。

醜時三刻,一行五人來到清江府貢院大門口,貢院門前麵掛了一排燈籠,將前麵的場地照

的亮堂堂的,李若鬆等人出門還不算早,他們到的時候大門口已經有不少考生提著燈籠在那邊

等著了。

貢院門口站著兩排兵士,是用來維護秩序的,每個兵士都是精神奕奕、表情嚴肅的站在那

裡,李若鬆也是帶過兵的人,見到這樣的軍容,不禁對這支軍隊的將領產生了好感。

大門左邊站著幾個穿著學政服飾的中年男子,李若鬆知道,這些人是在大門口檢查考生行

禮的考官,若是行禮中有夾帶,那麼這名考生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李若鬆五人也都安安靜靜的等在那裡,寅時,貢院大門開了,考生們很有秩序的排成一列

,依次進入貢院,王子清和王子澤非常自覺地站在原地沒有跟上去,也沒有離開,李若鬆讓李

若杉和周謹言站在自己前麵,三個人跟著隊列慢慢往前走。

不時有考生被門口的兵士驅趕出來,有的考生本來就心虛被人趕出來了便用包裹擋著臉灰

溜溜的跑了,也有的考生非常囂張,不停的在貢院大門口吵鬨,最終也不過是被兵士們拎著胳

膊架了出去,鬨騰的厲害的就被衙役給帶走了,估計沒個三五日是出不來了。

有些跟在後麵的心裡有鬼的考生瞧瞧的離開隊列,也有覺得檢查不出來的強裝鎮定站在隊

列裡,雖然不時會有些小插曲,整體來說還是秩序井然的。

“浮票。”學政說道。

李若鬆從懷中取出浮票,雙手奉上,口中說道:“請核查。”

學政抬眼看了李若鬆一眼,隻見浮票上正中寫著李若鬆三個字,右邊寫著年二十身高麵無

須,左邊寫著編製字二十一號,學政看完浮票上的字,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李若鬆,說道

:“包裹拿來。”

李若鬆取下包裹,同樣雙手奉上,口中說道:“請檢查。”

學政當著李若鬆的麵把包裹打開仔細檢查起來,李若鬆包裹中的東西不多,筆墨紙硯各兩

套,衣裳兩套,麵餅六張,水囊一個。學政檢查的非常細,筆墨紙硯全部都是一個一個檢查過

去的,筆筒都會拆開看一下,墨條也被掰開,硯台則反複敲了幾下,聽聽裡麵是不是空心的,

衣裳則是一點一點的看了一遍,所有的麵餅都被掰成小塊,水囊則是直接打開將裡麵的水倒了

出來,檢查完了再給李若鬆充滿。

“進去吧。”學政一揮手,讓李若鬆進去。

李若鬆接過自己的包裹,重新打好結往裡走去。

貢院裡麵是一條長長的通道,兩邊每隔幾步便站著一名兵士,每個人都是不錯眼的看著走

在路中間的考生,似乎是隻要考生稍微有點動作,他們就會采取行動一樣。若是膽子小點的,

怕是還沒走到裡麵就已經嚇得腿軟了。

李若鬆卻是已經習慣了被人這麼不錯眼的盯著,要知道,劉家溝中演武堂那幫子人比這些

兵士厲害多了,不管是單打獨鬥還是協同作戰,演武堂那六十多號人對上這些兵士絕對可以完

勝。而作為其中一直中隊隊長的李若鬆,雖然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似乎隻是一個書生,但是按

照成棟的話來說,李若鬆就是標準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千萬不能被李若鬆那張文質彬

彬的臉給騙了,真要是動起手來,下手黑、準、狠的李若鬆一個打五個完全沒問題。

淡定自若的李若鬆一路走到最裡麵的一個房間,這裡是第二道檢查,在這邊檢查的考生是

必須全部脫光的,李若鬆聽從考官的要求,將衣裳一件一件脫下來,考官檢查的也極為細致,

連%e8%87%80部都要看一下。

說起這種檢查,倒也不是說考官有意侮辱這些考生,而是迫於無奈,曆次科舉考試總是能

抓到一批夾帶的考生,有寫在衣裳裡的,有寫在身上的,有做成衣裳夾層的,有做成小冊子的

,最小的冊子隻有中指一根指節那麼大,還有考生將小抄用防水布包裹起來,放入穀道之中,

外麵則有一根細繩子,進了考場之後拽著繩子就能將裡麵的小抄拽出來。

更為讓認佩服的則是用飛鴿傳書作弊的考生,去歲便碰到過這樣一位考生,將題目用信鴿

放飛回家中,家中早就請好的先生按照考生遞出來的考題一一作答,隨後再用信鴿傳回去,隻

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些考生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意圖作弊,總是會被考官們識破,隻不過

儘管屢試屢敗,卻總有人屢敗屢試。

李若鬆所有的東西全部檢查過後,順利進入自己的號房,記得來之前成棟還一臉同情的對

自己說你要在鳥籠子裡麵呆好幾天了,自己當時說什麼來著,對,好像是說沒事,堅持堅持就

能過去了。

可現在李若鬆覺得自己可能堅持不了,他已經習慣了家裡成棟搗鼓出來的那些新鮮玩意,

比如那個叫馬桶的東西,解完手用水一衝,乾乾淨淨沒有異味,現在再看看鳥籠子裡麵不知道

多少人用過的恭桶,那撲鼻而來的味道,李若鬆有些感慨,這就是古人說的由儉入奢易,由奢

入儉難。

蠟燭是貢院統一發放的,在蠟燭發放完畢之後,考官便將考題也發放下來,每個號房旁邊

都站著一位兵士,防止號房裡麵的考生再做出類似飛鴿傳書的事情,算得上是多了一層監管。

李若鬆有些同情這些兵士,自己雖然苦了點,但好歹有凳子坐,後麵還有一張即便簡陋卻

好歹能夠睡人的床鋪,這些兵士就比較慘了,隻能一直站著,直到有人來跟他換班。

隨著一聲鑼響,恩科的第一場考試史論開考了,李若鬆翻開考題看了一眼,五道題目任選

三道,第一道題目是秦五世外重內輕,秦九世外輕內重各有得論,第二道題目是朱清無申商之

心而用其術,王林用申商之實而諱其名論,第三道題目是角戎結金以圖秦,秦結北番以圖角戎

論,後麵兩道題目李若鬆沒看,他覺得這三道題目很合自己的心意,不需要繼續做其他選擇。

第一道題目的立意是鎮藩,秦五世的時候秦朝還處於對外擴張階段,所以邊疆兵多權重,

到了秦九世,藩王們勢力頗為龐大,已經威脅到秦九世的統治,秦九世便采取了一係列削藩的

舉措,無形中將極有可能到來的一場兵禍消弭於無形。

第二道題目的立意是論法,朱清是秦二世手下一位酷吏,雖然沒有商鞅那麼心狠手辣,卻

采用了商鞅的手段,因其太過於嚴苛,最終被轄下的百姓生生打死,而王林雖然用了法家的那

些重法,卻堅決不承認自己用的是法家思想,而是嚴格按照大秦律來執行的,雖然百姓多有怨

言卻無人敢質疑。

第三道題目的立意則是以夷製夷,角戎是秦朝周邊一個軍事實力非常強大的遊牧民族,秦

朝中期的時候,國力有所下降,角戎便勾結另外一個軍事強國金朝準備攻打大秦,大秦當時的

皇帝是秦七世,雖然這位皇帝在位期間並沒有什麼太拿得出手的文治武功,在這件事上卻處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的極為巧妙,他直接派出使者同北番商議結盟,北番跟大秦中間正好夾著角戎,這一手遠交近

攻可謂是非常成功,角戎堅持了不到三個月便投降了,一半國土給了北番,另一半則並入大秦

李若鬆對這三道題目極有自信,很快便寫好了自己的答案,吹乾墨,敲了一下自己麵前的

小鑼,不多時,便有考官走了過來,見李若鬆這麼快就寫好了答案,很有些詫異的將李若鬆上

下打量了一遍,李若鬆表情自若的站在那裡任由考官打量。

考官見李若鬆眼神平和並未躲閃之意,暗暗在心中點了點頭,問道:“休息片刻還是繼續

答題?”

“繼續答題。”李若鬆答道。

考官沒多說,而是取了第二場考試的題目給李若鬆。

□作者閒話:

第170章 提前交卷

第二場的考題是比較傳統的《四書》、《五經》,第一道題目是截取自《大學》的一句話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義, 第二道題目是截取自《中庸》的一句

話:中立而不倚強哉矯義,第三道題目則是截取自《周易》的一句話:致天下之民,聚天下自

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義。

三道題目中選取兩道題目作答,李若鬆選擇的是前兩道題,相較於《周易》,李若鬆更熟

悉前麵兩本書,相較於其他人來說,李若鬆答題的速度同樣很快,在其他考生剛剛開始寫第二

場考試的第一道題目的時候,李若鬆又交卷了。

大楚朝的會試一共舉行六日,這六日貢院是實施鎖院的,所有的人不管是考生還是考官一

律不準進出,除非是已經參加完考試出去的,或者是出了意外不能繼續參加考試的,恩科最好

的一點就是考試時間定在三月份而不是八月份,若是同以往一樣定在八月份,這會兒暈倒的考

生都不知道幾何了。

李若鬆接過第三場考試的試題時,已經是第二日下午了,他拿到試題並未打開,而是躺在

床鋪上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即便是初春季節,恭桶的味道也已經不能聞了,再加上號房非常狹

小,總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李若鬆之所以不慢慢悠悠的做題,多少也是存了早些出去的

心思。

等到感覺好受些了,李若鬆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麵前的試卷,這一看,李若鬆有些愣住

了,他沒想到第三場考試會出這樣的題目,對於彆人來說可能是非常難答的,對他來說確實隨

手拈來,因為這些題目在之前成棟就跟他說過類似的一些論題。

李若鬆記得成棟曾經跟他講過,大楚一直沒有實施海禁,那麼如何同海外諸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