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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做主,便由我這個老婆子做主吧,二房媳婦,回去跟你娘家嫂子說,這門親事我們李家同意了,珠兒,去把大少爺的生辰八字取過來交給二夫人。”

陳氏聽著老太太的話,臉色刷白,她知道,這件事老太太既然決定了便再也沒有回旋餘地,成家嫡長子,他們大房是娶也要娶,不娶也必須娶了。

今早上的請安就是為了李若鬆的親事,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了,劉氏便打發幾房人回各自的院子,隻留下兩個嫡孫女陪她說說話。

陳氏白著臉回到和風苑,李若鬆正在書房看書,聽到動靜迎了上來,見到陳氏臉色不好,趕忙上前摻住陳氏,問道:“娘,您這是怎麼了?”

陳氏看著李若鬆,眼眶一紅忍不住落下淚來,跟在老太太麵前做戲的落淚不同,陳氏這次是真的傷心了,她說道:“鬆兒,娘對不住你,你,你,唉。”

李若鬆扶著陳氏坐下,取過丫鬟遞過來的帕子給陳氏細細的擦眼淚,說道:“娘,是不是祖母給鬆兒定了一門親事?”

“可不就是這事兒,說是你二嬸娘那邊的娘家嫂子過來做的媒,成員外家的嫡長子,成棟。”

“成棟?”李若鬆皺起眉頭,“成棟怎麼願意嫁人?他是嫡長子,也是成員外唯一的兒子,之前兒子在書院的時候還聽說成棟已經定下了親事,過些日子就要娶妻,怎麼?”

“你二嬸娘說成棟在家中鬨著要嫁給你為妻,他母親無法,隻好托了人過來問問。”

李若鬆冷笑一聲,說道:“這裡麵隻怕另有隱情。”

“聽說成棟的母親有身孕了,大夫都說是男胎。”

“難怪急著要把成棟嫁出去,原來是擋住她兒子的路了。”

陳氏握著李若鬆的手,說道:“鬆兒,你祖母已經同意這門親事了,還讓人取了你的生辰八字,娘怕,怕你是不得不娶了。”

第4章 無奈的長房

陳氏覺得極為愧疚,她唯一的兒子,莫名被人退親不說,還要被迫娶一個惡名在外的雙兒,陳氏一想到這裡就心如刀絞。

“娘,沒事的,爹今日身子如何?”李若鬆見陳氏心頭難受,便換了話題。

提到李國良,陳氏用帕子擦擦眼角,說道:“大夫說這幾日便可下床了。”

“爹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我們這一房的人,從來都是不惹是非的,偏偏我們的一再忍讓讓他們得寸進尺,再三逼迫。”

“鬆兒,都是爹娘不好,若不是因為爹娘,你也不至於到現在還隻是童生,都是爹娘害了你。”

李若鬆八歲考過童生試,到了年近弱冠竟仍然隻是個童生,鬆江府坊間多有閒言,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便是專門形容李若鬆的。

想當年李若鬆的文采是被鬆山書院的院正分外推崇的,隻不過,當年有多風光,現下就有多蒼涼。科舉三年一考,十一歲那年科考前他不慎落入河中,高燒不退,未能趕上考試,十四歲那年他不知吃了何物,上吐下瀉,折騰了半個月方才好轉,再次錯過考期。

到了十七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外出返家時不慎落馬,被馬踏了數次,腿骨被馬踩斷多處,被下人送回府中之後,已是人事不知,昏迷了大半年才醒來,之後便一直在家休養,到了這幾日方才可以下床。

李國良幾年前的遇險,李若鬆並不是沒有懷疑的,李家雖然世代都是文臣,武將雖少並非沒有,李國良自小被太夫人教導,文采不出眾,身手卻極好,太夫人當年是準備讓李國良走武將這條路的,對自己的曾孫兒,太夫人並不勉強。

騎術極佳,身手極好的李國良卻偏偏在李若鬆科考前出事,這都還是小事,更重要的是,若李國良的腿愈合不好,導致不良於行的話,李國良將不能作為李家的繼承人,到時候,李家下一代的繼承人便隻能從二房或者三房之中挑選。

李國良意外墜馬,這是李家給出的定論,李若鬆自兩年前便知曉,長房是不為人所待見的,除了爹娘以外,祖父祖母,叔叔嬸嬸,再無一人願意自己走科舉揚名,隻因二房叔叔已是舉人,二房嫡長子李家嫡長孫李若柏明年便可下場,李家,有二房便已經足夠了。

李若鬆幼時太祖母便為他定下一門親事,乃鬆江知縣家中嫡長女,十數年後,鬆江知縣已是鬆江知府,還是退了親事的鬆江知府。

被退親之時,李若鬆心中是有恨的,祖母和二房在這件事上是光明正大的動手腳,他幼時定下的未婚妻,現下已是李若柏的未婚妻,隻待李若柏明年考中秀才之後便迎娶進門。

這等算計另李若鬆心中鬱憤難當,若真如二叔告知父親的緣由,李若鬆便認了,可偏偏是為了給李若柏騰地方,他們是算準了就算長房知曉也全無辦法,所以才敢如此敗壞他的名聲,就為了讓女方好退親。

第5章 八字相合

李若鬆就是再不忿,也隻能把這些憤恨按捺下去,他們在過繼一事上已經令二房上下防備的厲害,若是這個時候再鬨出點事情,恐怕他的祖父祖母就再也容不得他們一家三口了。

長房一直想過繼李國良去繼承長房的香火,但是二房卻想把李業良,也就是李若鬆的三叔過繼給長房,長房卻瞧不上李業良的做派,一直不同意,這也是李國良遭毒手的另外一個原因。

長房僅得一女,在宮中為妃,彆的不說,隻要是過繼到長房去了,就等同於直接有了一位入宮為妃的嫡姐,不論從哪一方麵來說,過繼過去了,就有天大的福分,無論走不走仕途,都能高人一等,家中小輩也更好議親。

李老太太打的主意就是由嫡次子李成良繼承二房,嫡三子李業良過繼長房,李老太太兩個心頭寶就等於是各有各的靠山,各有各的家業,至於嫡長子,一個不討自己歡心,不聽自己安排,現在又身有殘疾的人,不過一點家產就可以打發了。

李若鬆打小天資聰穎,李國良對這唯一的兒子也很上心,這裡麵也不乏有希望兒子能圓自己遺憾的意思。

李國良八歲那年,他的祖母去世,也就是從這一年開始,他便再也沒有了嫡長孫應有的待遇,書院是再沒去過,當年李老太太告訴過他,李府將來都是他的,讓他專心打理府內事物,也好儘早繼承李府。

從八歲到十八歲,李國良在李老太太的教導下隻懂些賬房方麵的事情,若不是有點幼年時打下的底子,恐怕李家嫡長孫將是個目不識丁之人。而這,也恰恰是李老太太想要的結果。

李國良自己未能參與科舉,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李若鬆身上,李若鬆倒也爭氣,小小年紀便考中童生,隻可惜,李老太太擔心這個孫子太有出息,會壓住其他兩個兒子,便使了不少手段,讓李若鬆無法趕考,長房便隻能看著李若鬆一次次的錯失機會。

李老太太知道長房對這門親事是有怨言的,索性就沒讓長房出麵,納采一事是由李老太太親自找了媒人到成府提親,為表示李府對成棟的重視,還專門送上兩隻活雁。

成府本也願意攀上李府,在李府上門之後,立刻將成棟的生辰八字寫在紅紙上交給媒人,當天下午,兩人八字相合的結果便送至兩府。

根據卜算,李若鬆和成棟的八字非常好,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交到陳氏手中的紅紙上麵寫著夫妻二人坐高堂,錢財積聚喜洋洋,子女兩個生端正,個個聰明學文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陳氏雖然不願意李若鬆娶個雙兒,但是事已至此,也隻能認了,隻盼望著成棟在成親之後能把性子改改,他們一家人也能和和睦睦的相處。

李老太太催的急,在八字結果出來之後,便催著媒人將納吉禮送到成府,同時還有一封李老爺子親手寫的聘書,成府收下納吉禮和婚書之後,這門親事就算是定下來了。

小定之後,李老太太請人算了日子,最適合嫁娶的黃道吉日就在一個月後,日子趕了點,但是甚合李老太太的心意,李老太太點頭了,這日子也就定了。

第6章 李若鬆迎親

成親的日子定在下月中,李老太太在日子定下之後的第二日,請了兩位全福之人,帶著聘書和禮書以及三十樣聘禮跟著媒人去了成府下聘,成府準備的非常充分,日子雖然倉促了一些,但是該有的禮都備好了。

成府的當家主母先是將李府下的聘禮放在院子中展示,這是必不可少的步驟,隻不過李府並不關心李若鬆的親事,又能給出什麼樣的好禮來,無非就是那幾樣金飾,若是成棟為女子,倒也說得過去,偏偏成棟是個雙兒,這些聘禮下的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按習俗來說,給雙兒下聘禮應該是以文房四寶為主,李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幾樣倒是一樣沒有,而成府卻是歡天喜地的收下了,成府的當家主母取出幾樣聘禮之後,另外加了十二種禮品讓李府的人抬回去,這意味著成棟出門的時候,成府會給成棟一筆巨額陪嫁,李老太太在得到媒人回信的時候,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交換了婚書,下完聘禮,就等著到日子讓李若鬆過來迎親了,李若鬆的心情不用說也知道絕對稱不上好,另一位當事人成棟,也是在府裡鬨得天翻地覆,因為惹惱了成老爺,這會兒已經被關了起來。

在李府下聘禮的當天晚上,兩個丫鬟連兩個壯碩的小廝進了成棟的房間,按著成棟給成棟灌下了孕子丸,在大楚,凡是出嫁的雙兒都要服下孕子丸,否則雙兒是不能孕育子嗣的。

服用孕子丸並非完全沒有風險,就成棟本人來說,在被灌下孕子丸後便陷入昏迷,高燒不退,直到李若鬆來迎親之時都未能清醒。

李若鬆穿著藍色的偽九品官服,%e8%83%b8`前戴著大紅花,騎著馬,身後跟著一百多人前往成府迎親,可笑的是,除了他們一家三口之外,其他人比他們喜的多。

守在成府門口的兩個小廝見花轎到了,笑容滿麵的點燃了花炮爆竹,這是告訴裡麵的人,迎親花轎到了。

李若鬆在成府門口下馬,跟在媒人身後進了成府正堂,成棟的父母已經坐在高堂之上,李若鬆恭恭敬敬的給兩人跪下行李,雙手奉上以李國良的名義寫的迎親簡帖,當大紅色的帖子被人取走的時候,李若鬆的心沉了下去,再沒有哪一刻讓他這麼清晰的意識到,成棟,這個鬆江府出了名的紈絝,馬上就要成為他的正君了。

成老爺收了簡帖,命人鳴樂開席,李若鬆的神經一下繃緊了,他來之前,李國良跟他講過自己娶親的事情,陳氏嫁人之前也算得上是大家小姐,她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就沒有一個人看李國良順眼。

在李國良上門迎親的時候,先是在自己的碗裡吃了半碗辣椒麵,隨後是在大舅子和小舅子來敬酒的時候被人摸了一臉的鍋底灰,李國良還必須從頭到尾的笑著,不能生氣。

李若鬆就怕會被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