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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出來的異常,打一開始她都不會提及魏冀,兩人從前再如何,可現在身份有彆,再無可能,最好的選擇便是兩不相見。

夏花哪怕沒說她的擔憂,可路瑤從她表情中也看出了她的意思,她想了想,本不想多說,可也不願夏花一身病體還要為她的事情操心,最後還是開口向她保證:“放心,我心中有數,不會做蠢事。”

夏花的傷口雖然恢複得好,但奔波了一天,此時也有些撐不住了,臉色隱見蒼白,路瑤看著憂心,連忙趕她下去休息。

等人走了,她放空思緒神遊了會,腦子裡閃過這些日子裡發生的事,最終歎了口氣,一扭頭又看見桌上放的信封,路瑤乾脆趁著這會沒人拆了看。

信封摸著薄,實際拆開裡麵也沒什麼東西,就隻有一張簽文,正麵寫著善一字,反麵則是一副小圖。

路瑤舉著它到燭火旁,透光看上麵圖案,是一隻欲要翱翔的祥鳥,圖雖然不大,但畫得非常細致,就連鳥上麵的羽毛紋路都非常清晰。

可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路瑤捏著簽文,盯著那個善字想了半天,也猜不出守真想要傳達給她的信息到底是什麼,正巧她的肚子咕嚕咕嚕叫,索性把它扔到了一邊,搖鈴喊人傳膳。

按照這幾天她觀察到的規律,她估摸著蕭淩差不多該到了,所以直接讓人先準備好了兩副碗筷。

果不其然,她剛上桌,外麵太監通報聲就傳來了。沒一會,蕭淩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客套走過流程,兩人默不作聲坐回位置用膳。

路瑤今天累慘了,胃口大開,她已經顧不上看蕭淩的臉色,指揮著宮女給她夾了一堆的菜,唰唰唰沒幾分鐘就乾完一碗大米飯。

她把碗往旁一遞,示意宮女再給自己盛一碗來。這時候,一直在看她的蕭淩張嘴說話了:“皇後今日胃口不錯。”

路瑤手中動作頓了下,她答道:“是啊。”

原以為蕭淩不過客套寒暄句,沒想到等她說完,這人還在繼續:“看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喜事,什麼喜事?

她今天有什麼喜事?

PanPan 路瑤一頭霧水,她抬起頭,眼睛裡有著不解,但一對上蕭淩暗含嘲諷的目光時,她頓時領悟到什麼。

路瑤:“......”

蕭淩話中意味太強,很難不讓人深想,再有他那副堪比“怨夫”的表情,路瑤立馬明白過來,他口中好事為何物。

她今日將近一天的時間都在寒山寺消磨,寺廟裡全是出家的和尚,蕭淩提前也知道她的行蹤,自然不會對此發表意見。

那就隻剩在宮門口發生的事了——

她與原身初戀情人,魏冀碰麵的事了。

弄清楚蕭淩反常的原因過後,路瑤不免覺得意外,意外之餘甚至還頗為無語。不說彆的,就原身招惹的蕭汾蕭洲兩兄弟,同樣都是牽牽扯扯,給蕭淩頭上染綠,也沒見著他有何反應。

如今她與魏冀,彆說牽扯了,兩人也就見了一麵,還是隔著馬車,隔著老遠。

再說兩人的事,那也是與蕭淩成婚前,都快三年了,而且要真細究,還是蕭淩先乾得好事,畢竟當初,路瑤與魏冀兩人都到請期那一步。

而且她沒看出來,蕭淩對於自己這個妻子有什麼感情,吃這個飛醋過於莫名巧妙了。

所以蕭淩因魏冀擺臉子,路瑤是不理解,她打心裡認為自己沒做錯什麼,今天又累了一天,自然沒有心情哄人,因此她睜著眼與蕭淩對視了會,然後扯開嘴角皮笑肉不笑,乾脆順著他的話回道:“是啊,這都被皇上發現了。”

說完後,她也沒看蕭淩越發難看的臉,繼續扒飯。

等她心滿意足放下筷子時,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原本應該還在用膳的人早走了。

被氣走了?

路瑤眨眨眼,卻沒去管,這些日子她慢慢試探,也算是摸到了與蕭淩相處的秘訣,隻要不踩到他的底線,其他都無事。

當初兩人談判時,蕭淩說了會保她性命,這次寒山寺出行,她也看出了對方的言出必行。

所以路瑤壓根不擔憂,她反而還開心。走了好,正好不用和蕭淩擠一張床了,睡得不舒坦不說,就連睡覺的地方還要被強製規定在某一塊區域,實在是太憋屈了。

路瑤摸了摸自己吃撐的肚子,眼看這天色還早,索性帶著春桃出去散步消食,她們在禦花園溜達了一圈,才慢悠悠回皇後寢殿。

宮女們已經備好熱水,路瑤在浴池裡痛痛快快洗了一頓,把身上的汗塵都洗淨後,才披著寢衣走向寢房。

冰鑒裡化掉的冰塊早被換了新的,屋子裡涼颼颼的,路瑤剛進屋時,還覺得熱,等過會,便感受到那股涼意了。

冬雪伺候著她擦乾頭發,又疏通了頭,才領著人從屋裡退到門外。

沒人打攪,不出一刻,路瑤便睡了過去。

半夜,冰鑒裡的冰塊化了大半,炎熱又重卷襲來,她被熱醒,滿頭大汗,又覺得口乾舌燥,迷蒙著眼爬起來倒水喝。

桌上還有涼透的茶水,在冰涼的屋子裡浸了半夜,喝在嘴裡都涼滋滋的,這一口下去,路瑤清醒了許多。

她摸著木凳坐下,剛醒過來的腦袋呆呆的,無神的眼睛也不知道聚焦在哪,她散發著思緒,不知為何,突然又想到了白天守真拿來的簽文。

路瑤雙手撐著桌麵站起來,摸黑往某個方向走去,她記得自己好像放在榻旁的桌上。

第018章

按照記憶裡的路線,路瑤慢慢摸過去,先觸碰到的是紫檀木的榻,冰涼的觸?感,空氣裡還夾雜著清香,她鼻子動了下,卻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

這股熟悉的香味裡像是侵入了一股氣息,雖然清淡,但存在感強烈,而且似曾相識。

未等她探尋出出處,一直在摸索的手掌,被人掐住,緊接著,一股力度傳來,她身子往前跌,整個人瞬間落空。

路瑤手忙腳亂揮舞著雙臂,妄圖抓住什麼製止倒下的趨勢,眼見著她的臉馬上要與地麵貼近,那雙手摟過她的腰,一把將人提了上來。

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感覺到一道推力,瞬間將她壓到牆上,而那人的胳膊也從腰間移到了脖頸。

短時間被人拎著從地上再到塌上,路瑤飛快呼吸著,殘留的睡意早就消失已儘。

她睜大眼,脖子處的手臂已經換成掌心,纖長的五指張開,正巧卡在下顎處,讓她頭動彈不得,隻得仰起下巴眼皮耷拉,被迫低垂著眼。

命脈被人控住,說話都費勁,一張嘴就能清晰感到對方手指的力度。不知道是不是路瑤錯覺,脖頸處施加的力度好似在加大。

要說之前隻是控製行動,現在卻已經讓她感受到緊扼的難受了,像是隨時都可能陷入窒息。

這個認知一下就喚醒了塵封的記憶,就將路瑤拉回到最開始的那天晚上,瀕死的痛苦還殘留在記憶深處,身體不受控製先顫了下。

“彆彆彆,是我!”這點時間,她也反應過來對方是誰,連忙發聲,甚至都忘記自稱了。

對方聽到了,怔了下,隨即立馬鬆開手,下一秒,黑暗的屋子也隨之亮了起來。

路瑤癱坐在塌上,光亮起來的那一刻,她下意識撇過眼,等緩過這陣,她抬眼看去,就看見蕭淩居高臨下站在麵前,麵上已經不見怒火的存在。他垂著眼皮,低垂的視線背光有些看不清晰,不過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在打量她。

隨後就聽到他問道:“皇後這麼晚不睡,這是在乾什麼?”

乾什麼,想乾.死你。

路瑤心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蕭淩怎麼好意思問她,這是她的房間,她怎麼做都不為過,反倒是他,用膳的時候生氣走了,怎麼大半夜又突然跑過來,也不點燈也不喊人,就這麼抹黑坐在榻上。

剛才要不是她喊得及時,差點就被他當成刺客掐死了。

陰晴不定,脾氣古怪。

路瑤在心裡給蕭淩貼上了兩個標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心裡又罵了他一頓,路瑤好受多了,她揚起假笑,指向蕭淩身後的桌子,說道:“太渴了,起來喝口水。”

蕭淩哦了聲,他慢慢坐下,也不再說話了。

路瑤還想著簽文的事,她眼珠子轉動,視線繞著榻旁的方桌轉了一圈,卻沒在上麵看到任何東西。

她眼裡升起疑惑,沒記錯啊,她記得自己就是把簽文放這,這怎麼不見了?

她還在奮力思考,搜刮著記憶,確定沒有錯,會不會掉哪縫隙去了?

路瑤想著,默默移動著身體往那邊去,她開始彎腰在小方桌附近尋找,可找來找去,也沒見到簽文的影子。

正當她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後麵又無意把它扔去哪了,蕭淩在她背後又問:“皇後這是在找什麼?”

路瑤頓了下,她猶豫幾秒便還是如實說了:“守真大師給的簽文,就是上麵寫著一個善字,背麵畫著花紋的。”

話音剛落,她想到什麼,頓時轉過身,擰眉看向蕭淩,隻見男人手指間夾著張薄片,正是她找了許久的簽文。

路瑤:“......”

感情是被蕭淩拿走了,怪不得她找半天沒看見,不過,他拿走了也不說一聲,還在那乾看著她找。

連帶著剛才掐脖子的事,路瑤一帶都記錄在了自己的小本子上。

她伸手向蕭淩討要,蕭淩卻避開了她的手,他手掌翻了個麵,路瑤還沒看清動作,就見簽文落入了他的掌心。

他拿著它在兩人之間揮動了下:“皇後可知這簽文背後含義?”

路瑤楞住,她當然不知,要知道又怎麼會有現在的事,蕭淩問得莫名奇妙,可也引發了她的思考。

眾多思緒在腦海裡飛速過了遍,路瑤覺得自己好似抓住了某根隱秘的細線,隻是過於模糊,一時半會難以抽絲剝繭。

最後她還是搖頭道:“不知。”

蕭淩為她解了惑:“這是祭祀人選的憑證。”他說著把手中簽文扔了過來,路瑤忙接住,就聽到他的後句話,“明日會有人過來教你祭天舞。”

她睜著眼,看著自己手中的簽文,有些難以置信。不是說祭天舞的人都是從尚未婚嫁的貴女中挑選,怎麼到了她頭上。

想到還要被迫學舞,路瑤打心底不願意,她肢體不協調,以前班級裡排練群體舞,就她左右腳不聽使喚,被人笑了好一會。

她嘗試著與蕭淩商量:“要不把這個簽文給其他人?”

她看著蕭淩的眼神慢慢變化,忙補上,“好歹我也是皇後,代表一國臉麵,這麼拋頭露麵也不方便吧?”

“無妨。”蕭淩果斷拒絕,“既然方丈選擇了你,就按照他的意思去辦。”

“夜深了,皇後儘早安歇。”

蕭淩說完,沒有像之前留下過夜,直接轉身離去了。

還想要再搶救一下的路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