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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寢殿的路。

怎麼來這了。

路瑤心中有著疑惑,她回頭一看自己與夏花她們的距離,頓時明白過來。應該是她剛才想事情想得過於入迷,無意識就帶她們繞到了這。

不過都到了這,她沒想著立馬掉頭回去,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多熟悉下皇宮。

路瑤打定主意後,就開始打量麵前的陌生宮殿。

她第一眼就落在了隔牆探出的樹枝上,那上頭長著白色的花,一串串擁擁簇簇,開得很是茂密。

路瑤剛開始還沒認出是什麼,等湊近了一看,才發現竟然是槐花。

她有些驚訝,因為此時是七月初,炎夏時節,她沒記錯的話,槐花的花期應該是四五月,按道理到現在,應該是見不到了,可誰能想到,在這麼一個偏僻的宮殿,還能看見開得這般好的槐花。

原本還因那些煩心事鬱悶的人,瞬間神清氣爽起來。

她定定看著那些花,隨著風吹過,鼻尖似乎能聞到槐花的清甜香味,熟悉的氣味激活了腦海裡存留的長遠記憶,她想起了曾經在孤兒院的那段時光。

路瑤隻考慮了幾秒,便決定要去摘些帶回宮。她不去想自己這麼做可能會造成的後果,義無反顧推開了陳舊的宮門。

吱呀一聲響,洋洋灑灑的灰塵迎麵飄來,夏花她們都來不及阻攔,路瑤人已經閃了進去。

幾人忙追了過去,剛到庭院,就看見自家主子站在樹下摩拳擦掌,目光盯向槐花蠢蠢欲動中。

這架勢,瞅著像是要爬樹。

夏花等人被嚇一跳,想勸又不知道如何說。

最後,僅存的理智還是壓下了路瑤的衝動,她隻探手摘了矮處的槐花。夏花他們也來幫忙,等回到寢殿,幾人寬大的衣袖都裝著滿滿一兜花。

主子不發話,幾人也不知道如何處理,麵麵相窺會,看向了夏花。以往,春夏秋冬四個大宮女,皇後就最為器重夏花,她可是唯一一個皇後從路家帶來的丫鬟。

夏花也沒推辭,進了內室打算請示路瑤,垂頭說了半天也沒聽到回應,她大著膽子抬眼窺了一眼。

貴妃榻上,身著華冠麗服的人歪歪扭扭躺上麵,靜閉雙眼,呼吸輕緩,早已入睡。

入宮三年,夏花少有見過皇後如此隨意的姿態,她眨眼,嘴角忍不住泄露笑意,拿了薄毯幫忙蓋上便靜悄悄退出內室。

她關上門,在外等著的宮女們群群圍來,七嘴八舌問話,夏花做了個手勢令她們安靜:“主子睡了。”

“那這些花怎麼辦?”

夏花沉思了會,便做好決定:“留一部分槐花,剩下的送禦膳房去,要他們幫忙做成槐花粥。”

路瑤不知道自己何時睡過去的,再一睜眼,已臨近傍晚。橙紅色的夕陽光透過紗窗,斜斜照在地上,她翻了個身,抬頭冷不丁就看見個人站在自己麵前,彎腰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你做什麼?”

她突然出聲,那人被嚇一跳,手中動作不穩,就隻聽到乒乓幾聲後,那人迅速轉身跪下:“皇後娘娘恕罪。”

宮女聲音顫顫巍巍,活像是她做了什麼可怕的事。

路瑤不解,她繼續問:“你在做什麼?”

“奴婢......奴婢......”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名堂,怎麼看怎麼奇怪。

路瑤剛想說話,秋蘭領著人進來了。

見到這局麵,她明顯楞了下,隨即立馬嗬斥:“蘭心,你怎麼還在依誮這,還不下去!”

她給旁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馬領會,半拖著跪倒在地的人出去。

秋蘭扭過頭給她解釋:“主子,這蘭心是三等宮女,平日在院子打掃,這幾日蘭卉病了,所以我就讓她替了蘭卉,沒想到今日驚擾到主子,實在罪該萬死。”

路瑤靜靜看著她,等了會,她問起夏花。

秋蘭的臉僵住,她垂下頭回道:“夏花姐姐在熬藥。”

路瑤點頭表示知道了,她站起來任由秋蘭她們擦拭。睡了一個下午,哪怕屋子裡放著冰塊,可貼身小衣依舊濕了個透。

這個時候,她就特彆想念現代的空調,還不知道有沒有回去的機會。

簡單換了套衣服,路瑤重新坐下,沒等多久,禦膳房送來晚膳,桌麵上擺滿一碟碟精致的菜,奢侈豪華程度令她忍不住咂舌。

不過這些不是她關注的重點,她的視線落在一碗粥上。

她看太久,在旁伺候的秋蘭忍不住開口:“這是夏花姐姐吩咐禦膳房做的槐花粥。”

路瑤低聲應了聲,她讓人先把粥端過來,一口一口喝乾淨後才開始動筷吃彆的。

用完膳半時辰過後,夏花回來了,順帶還帶回一碗藥,黑漆漆的湯汁,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那個味。

路瑤不想喝,可在身體方麵,夏花絕不退步,她也不說什麼,就跪下端著碗,最後還是路瑤屈服,直接一口悶,難喝得差點讓她把晚上吃的飯菜吐出來,連吃了好幾個蜜餞才把那個味壓下。

?璍  太受罪了。

路瑤咬牙,她好歹也是個皇後,竟然混到了這個地步,不僅畏畏縮縮,生怕被人看出破綻,到現在來還要被人逼著吃藥!所謂的穿越定律到底有沒有用,不是說穿越的人必是主角,她怎麼就瞧不見自己腦袋上的主角光環呢!

吐槽歸吐槽,她也不至於那麼缺心眼真埋怨夏花,怎麼樣做有利,她心知肚明。

不過她也沒想到,她剛吐槽幾句看不見自己的主角光環,不出一個時辰,就在自己衣服夾層中發現了個小紙條。

——戌時三刻,老地方見。

落款:晟睿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晟睿好像是男主他哥的字!!!

第004章

蕭汾,字晟睿,先皇的大兒子,其母麗妃,先皇前任寵妃,為什麼說是前任呢,因為路淑華進宮後就成為了新一代寵妃,並且一步步奪去了其他人的寵愛。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麼蕭汾會約她?還是大半夜?

再看看這字條上寫的,老地方?

老地方什麼意思,也就是說他與原身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夜間相會了。

一男一女獨自夜間相會,這很難不讓路瑤想歪,這時候,再聯係起路淑華對她說的那句話,她頓時恍然大悟,感情原身與蕭汾是有一腿?

所以說,她的主角光環是點亮在感情方麵?

路瑤眼角抽抽,自穿書後,她想了很多,也設想過自己會遭遇什麼,可唯獨在男女關係這點上,大意了。

王爺與皇後?大哥與弟媳?無論哪個字眼,放在當下都是令人炸裂的存在。

這要是被人揭發了,她腦海裡已經有了自己被浸豬籠的畫麵。

路瑤:“……”

玩得真花......也真是要人命。

言歸正傳,所以說,她現在到底要不要去?

那肯定不去啊!原身留下的那些爛攤子,她才不想摻合進去,這可不是什麼小事,不小心被發現了直接腦袋搬家。

之前她說是說,要是被人發現了她的身份大不了一死,可如果能活,她為什麼要死,好死不如賴活著,也就這麼條命,留著乾啥不是乾。

路瑤下定決心,就當沒看到那張小紙條,她走到燭台前,直接把紙條塞了進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反正路淑華也說了,要她儘快斷了那些關係,就當她是遵守太後懿旨了。

她親眼看著它燒儘成灰,確定再無遺漏,才放心躺回床上,隻是躺了沒幾分鐘,她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猛地坐了起來。

靠。

路瑤差點忽略了一件事,原身與蕭汾私下夜會那麼多次,除去紙條,該不會還留有其他物件吧!

一想到這,她頭皮發麻,站起來在原地轉了幾圈後,路瑤果斷先在房間翻了起來。原身要不是傻子的話,這種要命的東西肯定會藏好。她一一排除過去,把房間裡的每個角落都翻了遍。

今夜是春桃和冬雪守夜,按道理,皇上不在皇後寢殿過夜,兩人都得守在寢殿門口,可路瑤不習慣,本來是想讓她們回去休息,可兩人說什麼都不願,這是她們的職責。

經曆了昨日一遭,路瑤雖沒表現什麼,可還心存餘悸,最後還是默許了。

也正是如此,她不敢弄出太大動靜,找了老半天也沒翻到什麼。

路瑤有些累,她盤腿坐腳塌上,視線在房間四周掃過,她在想,如果她是原身的話,會把東西藏在哪?

像衣櫃,床,這些地方每日都有宮女會來打掃整理,所以根本不可能會藏在這幾個地方,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藏在隻有她一人能打開的地方。

這樣一下就把搜尋範圍縮小了很多,路瑤低頭想PanPan了想,徑直走到梳妝台,在最底下翻出個妝匣。

這是個很普通的木盒,漆黑的外皮混在一堆匣子裡並不起眼,隻是裡外各多安裝了個小鎖。

打開一看,最上頭是各色珍寶,色澤與精美程度足夠媲美她曾經在博物館看到的那些稀世之寶。

本滿心焦急的人在看到這堆寶貝,詭異沉默了。

這也不怪路瑤,她習慣了看到個什麼東西就計算價格,在眼前閃過這堆珍寶時,不用她多想,大腦已經下意識估算好了價格。

個十百千萬......她已經不知道換算人民幣到底有多少個零,但這並不妨礙她的認知,她非常清楚得知道,這堆東西的價值,足夠她買好多套房子了,彆說吃喝,要能帶回現代,以後她再去銀行,人家行長都得畢恭畢敬。

路瑤默默將那些東西撥開,掀開最底下那層錦布,果不其然,她找了許久的東西靜靜躺在裡麵。

她全倒了出去,像紙條這種容易銷毀的,她全都燒了,像錦囊,玉佩這些,她收好,又藏了起來,打算某天找個機會都扔進井裡或者池子裡,總歸時不能再留在她這。

處理完這些,路瑤才脫力般躺回床上,她翻個身,看著屋內擺置的各樣內飾,麵色無波無動。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更聲響起,隔著老遠,傳到她這來時,已經是很微弱的聲音。

戌時了。

距離紙條約定的時間,就剩三刻鐘了。

明明已經清好了原身留下的爛攤子,可不知為何,路瑤卻總覺得心裡不安起來,心臟撲通撲通狂跳,像是馬上要發生什麼事一樣。

她捂著%e8%83%b8口,深呼吸,試探緩解身體的難受,下一瞬,有東西擊打在窗戶上,叮當一聲,在寂靜的屋內格外引人注目。

路瑤被嚇了一跳,她睜著眼,死死盯著發出動靜的地方,等了會,確定並沒異常,她才起身往那走去。

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擊打在窗戶上的東西,那是一隻小小的袖箭,尖端的地方綁著張紙條。

她打開窗戶取下紙條,墨字小小擠在一起,她看完後,沉默著又掐了燭火把紙條燒了。

等做完這些,她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