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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路瑤隻能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心中卻還是記住了這事。她總覺得怪異,可一時半會又找不到問題的突破口,隻能先按下不動。

路瑤幽怨繼續喝著燕窩,心裡卻忍不住想道。

如果知道多點劇情就好了,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被動,連身邊的人誰可信都不清楚。

一碗燕窩量並不多,手下人拿捏的剛好,她喝完正好緩解了肚子的饑餓感,五六分飽,等到了用午膳的時辰,又恰恰消化完,不妨礙正餐。

路瑤吃完打算到處走走,她知道的信息太少,隻能靠自己去打探。起初,她隻在自己宮殿裡晃,隨意的路線,也沒人會提出質疑,也不敢,隻當皇後娘娘突然起了興致,她們該做的就是遵從命令。

隨行的幾個宮女步步緊隨,夏花也在其中。她親自攙扶著路瑤,注意到她的視線在哪停留長些,就會稍停下步伐,期間又怕她嫌無趣,一路徐徐道來近來宮中的趣聞。

路瑤麵色自然,像是在聽又似無意入耳,實際心裡瘋狂記下她所說的那些話,一邊又記住宮殿布局,眼前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太過於陌生,想要迅速融入進去,就必須先熟悉環境。

逛了大半個時辰,差不多逛遍了,路瑤就慢慢往回走。今日宮女為她梳得是芭蕉髻,頭發全梳上去固定在頭頂,又在四周點綴了一圈的翠綠玉飾,好看是好看,但是重的要死,她頂著這頭的發飾走一圈,感覺自己脖子都快斷了。

路瑤保持微笑,眼見著快要到達寢殿,她眼睛微不可見亮了下,現在她一心隻想回去躺下,剛到台階下,就看見門外候著個男人。

其實說男人也不對,他雖然身高體壯,可走近了就能發現,他皮白無須,眉眼若隱若無的陰柔,都在昭示著他的身份,這人正是太後的近侍曹公公。

他也看到了路瑤這一行人,遠遠就揚起笑臉,等著她們到麵前時,他視線先在路瑤脖子處繞了圈,這才行禮開口:“皇後娘娘,太後有請。”

曹公公態度熱情,臉上笑意不減,瞧著就像是個和善的人,可路瑤瞧著他,卻總覺得這人皮笑肉不笑,一靠近這人,身體就自動豎起了防禦,細小的汗毛根根立起。

她突然想起了室友曾經提及的劇情,這位曹公公可在其中發揮了重大的作用。

路瑤恍惚了片刻,還是身旁的夏花扶著她的手用了下力,她才反應過來:“曹公公,稍等片刻,容我整理下妝容,再隨你過去。”

她剛到外頭走了一圈,鬢角處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這番模樣去見太後難免不佳,曹公公看得清楚,自是笑應。他拒絕了路瑤宮中人的邀請,依舊在門口處等候著。

路瑤進去,回頭看他背影,腰杆挺直,姿態做滿,如若不是穿著太監服飾,恐怕沒人會把他認成個太監。

想到要去見這具身體名義上的姑姑,宮中權勢最大的女人,路瑤心中就打鼓,她收回視線,任由夏花她們在身上忙碌,腦袋裡卻一直在想著與太後相關的信息。

路淑華,上任皇後本任太後,她與先皇算是現代所說的老夫少妻,先皇比路淑華要大上二十多歲,路淑華二八歲月入宮時,先皇已近不惑。

一進宮,路淑華便獲得盛寵,之後一路攀登,短短幾年就把皇後寶座納入懷中,隻是一直沒有子嗣,才挑了男主記在自己名下。

路瑤腦中有關她的信息不算多,她能知道這些,也是因為網絡上有關路淑華的評價不一,有人對她嗤之以鼻,有人對她五體投地,認為她才華計謀都不輸一般男子,特意為她寫了一段讚詞。

不過這些與路瑤並無關係,她抓緊時間把路淑華的信息過了一遍又一遍,確定再無遺漏後,才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

曹公公在前領路,路瑤隨著他們在宮中繞來繞去,到了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哪裡。不過好在,夏花幾個一等宮女也跟了出來,要不然等會回來時,路瑤要是迷路,那可真的是搞笑了。

太後住在永寧殿,一走近就能看到頂上的一方牌匾寫著三個字,金黃色的字體在太陽底下發著光,刺得人眼睛生痛而不敢直視太久。

路瑤看了一眼就移開,但心裡卻在猜測這字是不是用融化的黃金做成的,這要是真的,得多值錢。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她踏入永寧殿後,就忙收斂了這些胡思亂想。

曹公公領著人直接進了殿內,他給門口的人使了個眼色,夏花等人被攔在門口,他麵朝路瑤,彎腰拂袖:“皇後娘娘,請。”

路瑤遲疑了瞬,她看看曹公公,又看看夏花,還是跟著進去了。

曹公公從進門後就沒直起腰,他佝僂著身子輕聲走路。殿內有人高坐在椅上,她閉著眼,身旁各站著兩宮女,一個捏著團扇扇著風,一個捏著肩膀。

在正中央,放著青銅製成的冰鑒,孔隙裡有絲絲涼氣滲出,一下就將路瑤身上的悶熱驅散走。

“娘娘,皇後到了。”曹公公說了聲,就自發上前替了按摩的宮女,親自為女人疏散筋骨。

隨著他的話,路瑤也光明正大把視線放到了女人身上。第一眼,她就想誇讚句,不愧是曾經盛寵不衰的嬪妃,哪怕路淑華現在已近四十,可這樣貌依舊令人驚豔,比之年輕的嬌豔,長期的養尊處優,她現在多了幾分貴氣,渾身都帶著氣勢。

路瑤打量路淑華的同時,她也睜開了眼,猝不及防,她與路淑華的視線對上。路瑤被她眼中的淩厲驚住,楞了瞬,路淑華的目光就變得柔和起來,她衝路瑤招招手:“淼淼,過來坐。”

淼淼兩字一出,路瑤腦子還沒動,身子卻先動了,等她實實在在坐在了椅子上,才像夢醒般。

淼淼。她無聲默念了幾聲,這應該是原身的小名,不知道為何,明明第一次聽到,她卻不覺得陌生。

路瑤不清楚書中皇後與路淑華怎麼相處,她想著路太後的性格,試探開口:“姑母,傳淼淼來有何事?”

“怎麼,無事姑母就不能見你了?”

路淑華神色自然與她聊著閒話,路瑤見她並無異樣,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說著話,都是些家常話,這在宮中少見,可發生在太後以及皇後身上,就不覺得奇怪。

宮裡人都知道,路太後沒有子嗣,而路瑤作為她的嫡親侄女,打小就和她親近,可以說,皇宮算是她的第二個家了。

哪怕聊家常,路瑤也不敢放鬆警惕,她沒有原身的那些記憶,隻能避免說起曾經的趣事,儘量圍繞著路淑華近來的身體狀況,她以前在養老院做誌願者時,便是這般與老人們聊天。

好在路淑華也沒覺得哪裡奇怪,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兩人其樂融融,在殿外候著的夏花等人時不時還能聽到笑聲。

逐漸變得輕鬆的氛圍很容易麻痹人,路瑤慢慢放鬆下來,她端起茶水,淺淺喝了口,剛準備放回茶幾,就聽路淑華話頭一轉,突然說起了昨晚的事。

“聽說昨夜抓了個刺客?”

這麼大的事,路淑華不可能不知道,路瑤心裡清楚,直到她問起,她心中大石頭才能真正放下去。

總算來了。

她垂眸想著,卻也看得明白,以她那個腦子,想要在路淑華這種宮鬥冠軍麵前玩弄心眼根本不可能,索性如實都說了。

在她說的時候,路淑華一直沒說話,隻是肉眼可見,她的臉色逐漸暗沉下來,到最後,她猛地拍了下桌子。

一聲巨響過後,她身旁的宮女以及曹公公都迅速跪了下去。

“太後息怒!”

第003章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路淑華揮手,讓其他人都出去,殿內就剩她與路瑤,她又喊路瑤上前,拉著她的手讓她坐自己旁邊。

“淼淼——”

兩人獨處時的路淑華沒了怒火,剩下的隻有無奈,她歎了口氣,有些話到底沒說,她摸了下路瑤的脖子,那人下手狠,一心隻想要路瑤的命,昨日太醫看過後開了藥,用的還是禦賜的玉肌膏,一晚上過去,痕跡消去不少,可扒開衣領仔細看,依舊能看出指痕。

“還疼嘛?”

“還好。”路瑤說的實話,比起疼痛,剛到這個世界時,她所感受的窒息更強,那種口腔無處呼氣,腦顱因缺氧氣血翻湧的生理刺激更令人難忘。

她揚起脖子,仍由路淑華查看情況,餘光卻還在瞧著她,剛才她的欲言又止,路瑤都看在眼裡。

路淑華看了會就把她衣領重新整理好,她像是平常家中長輩,關懷問切完,說道:“之前讓你考慮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

什麼事。

路瑤懵了,原身與路淑華秘密談的事,她怎麼知道呢!可人家已經問到麵前了,在等著她的回複,這也沒辦法搪塞過去。

她垂著頭,假裝在思考。從路淑華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她的頭頂,挽得嚴實的發髻也糾正不來往一個方向偏的頭發,路淑華清楚這其中的原因,在滿頭發飾下,藏著兩個發旋,就像她這個人一樣倔強。

這次,她不等路瑤的回複了,語氣帶上強硬,直接為她做好了決定:“就這麼決定了,就定在下月初,到時候把人都邀進宮瞧瞧。”

放完“狠話”,路淑華的語氣又軟了下來,她到底還是心疼自家侄女,畢竟從小看到大的人,見證了她的每一個階段。

她勸誡路瑤:“你與蕭淩成婚三年了,至今還沒好消息,朝廷上已經有不少大臣對此不滿,彈劾了多次。而且你知道外頭都怎麼評價你嗎?說你善妒,阻攔皇上納妃,又無法誕下皇嗣,說你不配為一國之後。”

“你自己也試了三年,到現在,你看蕭淩可對你有一分情意?淼淼,男人的愛隻是鏡中月,風吹就散了,更彆提你喜歡的人還是一國之君,他們的寵愛是世上最不靠譜的,想要站穩腳尖,必須要有子嗣,你可彆繼續鑽牛角尖了。”

路瑤如今的局麵,與路淑華當年多像,但不同的是,路淑華還有著先皇的寵愛。

“你放心,等她們生下孩子,姑母自會幫你解決。”

......

出了永寧殿,路瑤還在恍神,她也沒想到來一趟永寧殿,能吃到這麼多瓜。

她回想著路淑華說的那些話,心中既震驚又茫然,特彆是她最後的那句“早些和他們斷了”,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她口中的他們到底指誰,又是在說什麼事,她所記得的那些劇情可沒包含這些。

路瑤想著事,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獨自走在前頭,偏離了方向。跟在後麵的夏花等人,悄悄看了一眼又一眼,注意到她顰著的眉頭,無人敢在此刻出聲提醒。

一行人越走越偏,等路瑤從自己的思緒中脫離出來,她正站在一處陌生宮殿的門前,環顧四周,周邊景色全然陌生,哪怕再不熟悉,但有過前麵一遭,她也識得這不是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