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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如此多嬌 望煙 4355 字 6個月前

可能是覺得冷,眼睛不睜,手在床上摸索著被子,然後就拽上了婁詔垂下床上的袖子。

馮依依拽著,熟練地往自己肩上一搭,隨後腦袋一縮,心滿意足的喟歎一聲。

婁詔哭笑不得,半片袖子也就蓋住馮依依的肩頭,這心大的丫頭還當成軟被,睡得香甜。

不知為何,看到馮依依睡成這樣,婁詔竟也生了倦意。軟軟的床榻舒服,外麵的黑夜那樣冷。

他當然知道怎麼選擇。

放下窗幔,婁詔脫去鞋子,上了床去。

他倚著床邊,身子擋在床沿,手裡一扯被子將二人蓋住。

一條被子下,馮依依毫無警覺的睡著,完全不知道身邊坐著人,心中已經閃過一百個念頭。

每一個都是狠狠地欺負她。

婁詔身子下滑,單臂撐著腦袋,另隻手的食指描畫著女子的纖巧下頜,又去點她的唇角。

“玫瑰糖……嗯。”馮依依伸出舌尖,%e8%88%94了下嘴角的指尖。

婁詔呼吸一窒,整個身軀僵住,指尖的微熱濡濕像點燃火.藥的引線,讓他內裡幾欲崩塌。

心裡有個聲音在說,她是你的妻,你該去寵愛她,得到她……

婁詔薄唇微張,不穩的呼吸吐出,隻覺這方窗幔之中全部是暖暖的梅香。手指探去纖柔的玉頸,試著她微跳的脈搏。

好像試到脖頸間的微癢,馮依依縮了縮脖子,嘴中不清的囈語兩聲。

“真是找罪受。”婁詔歎了口氣,攸地收回手。

隨後手一揮,窗幔掃開,他從裡麵出來,深吸一氣。

外頭,清順自覺地想將大門關好,就看見婁詔從正屋裡出來。

“大人,你需要什麼?”清順理所兩步跑過去。

婁詔係著鬥篷,眼眸半垂:“去順天府。”

“順天府?”清順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現在這情況,難道不是該留在房裡陪少夫人?跑去一幫大老爺們的順天府作甚?

“備車。”婁詔看了清順一眼。

清順趕緊底下頭:“是。”

近日,京城裡傳言甚囂,說是永王大勢已去,被定罪是遲早的事。

不外乎會傳成這樣,皆是那兩樁大案所指,幾乎都是永王府。

就說當年傅家回京途徑白虎嶺,遇到的那夥賊匪根本與碼頭上匪寨是有聯係的,甚至可以直接說,便是那夥人後來建立了匪寨。

如此,人口略買案與晉安侯府舊案重疊。

征西將軍宋衡那邊得了線索,當年晉安侯巡查滄江上遊的堤防修造,曾經無意中發現一處地方,一座銅礦,無朝廷記錄。

這件事非同小可,晉安侯便急急地帶著家人回京,結果路上遇到不測。

“阿衡,這樣看真是他?”晏帝眼底躺著一絲疲倦,手裡的那本折子合起。

禦案上堆滿奏折,一大半是關於兩件案子的,剩下的零星是參奏中書令婁詔的,說他官威狂妄,藐視皇族,插手後宮事……

多是永王一派的無力反擊,無甚作用。

另有幾本是朝廷下麵各處建造的事情,運河,東海防禦,滄江洪澇……

這些,是婁詔所在中書省,各處青年官員的上書。

查案同時,中書省並沒有忘記彆的正事,一直同步進行。

一旁座上,宋衡端正坐著,濃眉鎖起:“陛下,您問臣,臣不知怎麼回答。隻能說,這些都是查到的,有證據,但是並未直接就斷定是永王幕後。”

晏帝抬眸,不鹹不淡笑了聲:“你連名諱都說出了,還言不知?”

“當年晉安侯應該是查到什麼,才會著急返京。要說路遇不測,就算不太平,那些賊匪也不可能撿著高官下手。”宋衡憋不住話,乾脆全部說出。

“你的意思,是晉安侯想進京彙報私礦一事,卻被對方察覺,繼而殺了滅口?”晏帝淡淡開口,心中不免驚涼。

宋衡的確是這個意思,便又道:“人死了,自然開不了口,甚至還可以直接做個替罪羊。”

“啪”,晏帝的折子扔去案上,身子後倚靠上龍椅,“替罪羊?”

“哎,晉安侯那人喜歡研究些水道,山川地貌,當是那時發現的銅礦,可不正好是在西南?”宋衡道。

晏帝點頭,心中已是有數:“方才說,那礦曾經塌過一回?”

“對,”宋衡應著,“是當初一個困在那裡的先生,為了脫身炸了礦洞。”

“人還活著?”

定國公府。

今日是國公爺林灤的生辰,早早地府中就開始忙活。

因著是個好日子,林灤發話,解了喬氏的禁足令。隻是就算現在已經出來,也沒什麼事情讓她管。

先前處理事情不妥當,不管是老太君還是林灤,都不放心再講事情交給喬氏辦,而是交給穩妥的二房夫人。

二房夫人倒是本本分分做著事情,心裡清楚管家之權隻是暫時,喬氏是國公夫人,最後還是會交回去。隻是什麼時候交回去而已,左右可以趁著現在,為自己二女兒的親事多方便一些,不必看喬氏臉色。

隔了多日,馮依依回來林家,帶著準備好的生辰禮。還是老太君親自讓梅媽媽過去婁府請的人。

桃桃受了涼有些咳嗽,這次並沒有帶過來,隻有馮依依一人,也沒想著要久留。

林家的幾個姑娘全部聚齊,皆是陪著老太君坐在花廳說話。這其中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等著想看看宋家姑娘,宋錦瑤。

因為最近京城事情多,林家的男丁難免牽扯進去,幫著查案就罷了,老太君是生怕與那永王府扯上關係,繼而拖累到林家。

是以,這次生辰並未大辦,加之林灤正值壯年,也隻是叫來林家親戚聚一下。當然,也是想由此再提與宋家的兒女親事。

“這小娃兒咳起來真叫人心疼,得過上好一陣子緩緩勁才行。”林大姑娘同馮依依講著,“我家慶哥兒也是,打小體格弱,見了秋風可了不得,婆婆硬是不讓帶過來。”

馮依依點頭,溫溫一笑:“不帶來也好,今日人多怪亂的。”

林大姑娘稱是,後麵又滔滔不絕講著自己的娃兒如何。

過了一會兒,梅媽媽進來,笑著走到老太君麵前:“老太君,宋夫人和宋姑娘來了。”

一旁,喬氏趕緊往外看,那副緊張模樣生怕來的是傳言中的母老虎,五大三粗。

老太君瞪了一眼,喬氏才訕訕坐好。

幾位姑娘就活潑多了,紛紛站起身走去門邊。

“她就是?”林苑瞪大一雙眼,看著遊廊下走來的婷婷女子。

顯然,她也是信了傳言中的那些,認為宋錦瑤是個粗壯女子。

宋夫人是溫婉的江南女子,舉手投足都說良好的教養,麵上端莊帶笑。

母女倆進了花廳,便成為所有人目光的所在點。

“宋夫人實在客氣。”老太君笑著,讓宋夫人與自己並排而坐。

宋夫人道聲謝,輕輕坐下:“我家將軍最近忙,我帶著阿瑤過來,恭賀林國公壽辰。”

夫人們聚在一起說話,姑娘們圍著宋錦瑤,好奇問著西北的事情。

情景就和當日馮依依進林家時一樣。

隻有林苑想的不一樣,她在想林昊焱是否見過宋錦瑤?當初對這門親事百般不願,現在人家宋姑娘是個大美人兒,可想見他臉上是什麼表情。

“我哥在哪兒?”林苑故意道了聲。

旁的姑娘捂嘴笑著,後麵拉著宋錦瑤一起去了隔間桌子上打牌。

眼見暮色下來,府裡開始點燈,各處的宴席也開始準備,下人們忙得腳不沾地兒。

女賓們便留在花廳裡,一張圓圓的大桌上,擺了各種精致菜肴。

“知道宋夫人來自江南,這桌上的都是江南菜,你一會兒嘗嘗是否地道?”喬氏親自為宋夫人斟了一盞酒。~思~兔~網~

見著宋錦瑤模樣出眾,行事穩當話又少,卻是一副大家閨秀模樣。喬氏想著,這樣的媳婦兒也不錯,看上去也聽話。

關鍵,宋衡與當今晏帝有一段過命的交情,說不準將來就對林昊焱的仕途有用。

姑娘們在旁邊一席,相對於夫人們之間的客套,這邊說說笑笑的不停。

席間,在外辦事的林昊焱回府,來了這邊請安。

年輕郎君風姿綽約,好看的桃花眼總帶著那麼一股若有若無的笑。

“大哥,過來我們這邊坐。”林苑從凳子上站起,對林昊焱招招手。

林昊焱看過去,見到了馮依依身旁的姑娘,眉間一皺。

席上的女子他都認得,也知道他那賜婚的未婚妻今日過來。卻是那四月坊中見到的女子,坐在那裡一猜便知,正看著麵前湯羹,連一個眼神都不送過來。

原來,人家一早就見到他,裝作不知就罷了。還說什麼來京路上染了疫病,又是久病不好,對,還有力拔山河的虎背熊腰……

力拔山河?瞧那兩條細胳膊,能拔動個蘿卜就不錯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林昊焱當眾走去姑娘席,獨獨站在宋錦瑤身後。

林昊焱低頭,一手背去身後,笑問:“這位妹妹是誰家的?第一次見。”

宋錦瑤沒想到林昊焱突然發難,抬臉看他,絲毫不避諱:“宋錦瑤。”

兩人一高一低相視,一眾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二人身上。

宋夫人膝上雙手攥了起來,緊緊盯著女兒一舉一動。

倒是二夫人動作快,上前拉開林昊焱,打趣道:“世子,莫要嚇到宋家姑娘。這滿桌的都是你的妹妹,唯獨這個不是。”

四下起了笑聲,姑娘們盯著林昊焱笑。

“是這樣,”林昊焱笑笑,略有深意的瞅了眼宋錦瑤,隨後道,“夫人,妹妹們繼續,我去前廳。”

林昊焱離開了花廳,酒席回複了之前。姑娘們開始玩行酒令,輸的人罰酒。

因著是好日子,又是溫和的果酒,長輩們並不阻攔,任著她們玩耍。

馮依依輸了幾輪,幾杯酒下肚,頭又開始發暈。一旁的宋錦瑤喝了也不少,麵不改色,無事人一般。

戌時過,馮依依記掛家中的桃桃,提先離開。

二夫人安排了馬車,叮囑了護送的家仆路上小心。

剛走出大門,迎麵碰著剛回府的林晉。

“表小姐要走了?”林晉一如既往的客氣稱呼。

馮依依點頭,手扶著門邊減輕那份暈眩:“表哥快回吧。”

兩人互相道了聲告彆,在大門處分開。

馮依依坐進車內,身子一斜靠上車壁,微微合眼休憩。

馬車緩緩向前,黑夜中馬蹄聲明顯。

夜裡晴冷,馮依依拉了薄毯搭在腿上,意識迷迷糊糊。

也不知已經走了多遠,怕睡過去,她掀開窗簾一條縫透氣,看見那趕車的車夫正在下麵走著。

今日林灤生辰,車夫也換了一套新衣裳。

不知為何,馮依依總覺得那衣裳的花紋有些熟悉。竹葉紋,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