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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如此多嬌 望煙 4357 字 6個月前

眼,嘴角忍不住罵了聲,“兔崽子。”

婁詔合上箱蓋,望去茫茫湖水,秋風起,吹皺清波。

宋衡站起來,邁步走出水榭:“對著我,你可彆整朝堂上的那套花花腸子,老子不吃。”

說完,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主院內,正屋。

宋夫人坐在窗前,手裡握著繡花棚子,細細銀針穿透絹絲,正繡著一朵紫色秋菊。

“我總覺得應該去一趟婁府致歉才是。”宋夫人抬眼,眼角帶著江南女子的溫柔,“是咱讓婁大人來證婚,雖然沒進咱府中,但到底跑了一趟。”

宋衡端起茶碗,仰頭往嘴裡灌下涼茶:“不成正好,我就看那林家不像話,滿口仁義道德,實則假情假意。”

宋夫人放下手裡針線,對這話倒是不反駁:“你去外麵可千萬管住這張嘴。”

“夫人放心。”宋衡應著,不時往外麵看看。

管事進來,秉了一聲:“將軍,夫人,婁大人來了。”

“婁大人?”宋夫人看去宋衡,臉上略帶不解,“他怎麼會過來?”

宋衡剛毅的臉上浮現笑意,迫不及待扶上夫人的手臂:“咱出去看看不就成了?你是還沒見過他,那副樣貌還真……就那麼回事。”

宋夫人狐疑看了眼宋衡,隨後整整衣裳,端莊走出門去。

花廳門外,宋夫人立在門邊,遙遙看著遊廊上走來一男一女,女子身上抱著一個小娃兒。

“是他?”宋夫人瞧著走出來的高挑男子,笑著問,“果然一表人才。”

廊簷下,婁詔腳步一頓,看去前方的宋夫人,薄唇微微一動。

第七十九章

不算是平常日的登門拜訪, 這次來宋家,婁詔是私底下來的,並未想讓旁人知道。

是以, 宋夫人也安排的妥當, 隻將人請在花廳飲茶。

從宋夫人手中接過茶盞之時, 婁詔頷首道了一聲謝, 麵色不改的將瓷盞擱下。簡單客氣的像一個晚輩對長輩那樣。

秋日微涼,茶湯熱氣悠悠散著, 帶著清香鑽進鼻子,瓷盞底部躺著幾片舒展的茶葉片。

“婁大人莫怪,該是我家將軍去貴府的。”宋夫人說話柔和,待人有禮道,“勞你昨日白走一趟。”

婁詔看去宋夫人,深藏了眼中情緒:“應該的,宋夫人不不掛懷。”

宋夫人溫婉淺笑, 柔和的眼神不由便仔細打量起眼前郎君。細看一番,不免心生微詫, 著實隻因為那相貌。

“夫人, 婁大人也是豁達之人, 不會拘泥這些。”宋衡道,察覺到夫人的細微變化。

“聽聞婁夫人咳症犯了,待一日我去府上探望她。西北那邊荒涼,可是異族的有些藥卻是管用。”宋夫人禮貌收回視線,說去旁的事上。

婁詔客氣一笑:“宋夫人費心。”

說了會子話, 宋夫人以為婁詔前來是與宋衡商討什麼,便同馮依依出了花廳,留下兩個男人說話。

女人的離開, 方才還和緩的花廳,瞬間留冷了下來。

宋衡掃了婁詔一眼,鼻子哼出一聲:“算你有良心,還知道過來。”

“到如此,也沒什麼可隱瞞,白虎嶺,我被婁家父親所救,以他亡子的身份活著。”婁詔臉色淡淡,似乎那些苦痛過往早已讓他麻木,“隻是這件事,將軍不要同姨母說。”

大仇未報,現在正是風暴來臨前夕,婁詔不想過多地摻和進來。

宋衡提起茶壺往盞中倒水,聞言不屑冷嗤一聲:“你還知道在意她?可知道,她當年為了找你們兄弟倆,費儘心力。”

“哐當”,茶壺沒好氣的扔回桌上,圓圓的壺身差點碎開。

婁詔垂眸,手虛虛落在膝上,指尖描著那處的一片竹葉繡:“傅家的仇一定得報。”

傅家做過太多,為整個大盛朝付出多少?運河,城池,港口,哪裡不是傅家的身影。就憑一項虛無的謀逆大罪,整個家族連根拔起。

“傅家要的是名垂青史,從來不是遺臭萬年。”婁詔抬頭,細長眼中露出淩厲的光,“該是我們的要拿回來,不是我們的,也不屑去掙。”

“瞧,”宋衡皮笑肉不笑,“還真是一模一樣。報仇,報仇,一天到晚報仇,都是嫌命長。”

現在,宋衡是越看越覺得傅家兄弟倆相像,不是說樣貌,而是骨子裡的傲氣。即便是跌進泥潭中,也會拚命爬起來。

婁詔不欲多說,站起身來:“本官還有事,宋將軍留步。”

說完,婁詔抬步離開花廳。

他心中清楚,宋衡雖然脾性暴躁,但是行事很有分寸,關鍵對宋夫人極為在意。因此並不擔心會將自己身份透露出去。

“你當詹勒是紙紮的?”宋衡忍不住吼了一聲,高大身軀從從椅子上站起來,“瞧你這說法,是不想認你表姨母?”

婁詔腳步一頓,垂眸看見自己抬高的腳尖,隨後落下,並未回頭。

眼見著婁詔走遠,身影消失在遊廊中,宋衡將茶盞重重放回桌上。

“這幫兔崽子,一個比一個拗,”宋衡罵了聲,“老子又不是你們的姆媽,跟你們身後好言相勸?”

宋夫人送走馮依依,回到花廳,就看見桌上茶水撤了,改為了酒壺。

“大白天喝什麼酒?”宋夫人上去,不悅的瞅了眼,“將軍酒癮這麼大?”

宋衡沒想到夫人會折回來,訕訕放下倒酒的手:“天冷了,暖暖。”

“天冷?”宋夫人盯上宋衡擼起的袖管,雙臂上是結實的肌肉,“多穿衣裳。”

宋衡擼好袖子,目光隨著夫人移動,最後見人坐在自己身邊,頓時一樂,拖著凳子就湊了上去:“夫人在想什麼?看著挺高興。”

宋夫人一笑,順手就收走酒盞:“是覺得馮小姐人好,說話溫溫柔柔,我喜歡。”

宋衡眼見酒盞沒了,砸吧兩下發淡的嘴:“喜歡就常叫來家裡,左右年後才回邊城。”

“現在就愁阿瑤,”宋夫人幽幽一歎,秀眉輕輕鎖住,“眼下和定國公府該怎麼處理?我看她還是不樂意。”

“當然不樂意,”宋衡大嗓門一提,心中的不滿根本不遮掩,“一家子草包,過去作甚?”

宋夫人瞪了一眼過來,宋衡立馬壓低嗓門。

“不若,先讓他倆見見?”宋夫人提議。

既然是賜婚,總不能這樣一直僵著。眼看過了年宋錦瑤就十八歲,等不得。

宋衡心中對林家極為瞧不上,不過就是仗著祖上的那點兒陰德,看看現在,家裡可有出過一個出挑的?

“夫人說得對,你有什麼打算?”心裡是這樣想,但是宋衡嘴上老老實實的認同夫人。

宋夫人思忖片刻,身子往宋衡這邊一湊:“若是承鄖還在,當也和林昊焱一般年紀。其實當年看著一群孩子,我還想以後讓阿瑤許給承鄖。”

“可彆,”宋衡嚇了一大跳,差點碰倒桌上酒壺,“那樣的女婿我可不敢要。”

宋衡是個糙爺們兒,行事簡單磊落,最愁碰上婁詔這樣心機深沉的,跟草原上的老狐狸一樣狡詐。

就眼前看婁詔做的這些,不管是朝堂上,還是安羅寺,絕對不是個善茬兒。到時,翁婿倆坐一起喝酒也不痛快。

宋夫人聽了也沒多想,頂多認為是宋衡覺得不吉利,畢竟那孩子好多年前就沒了。

從宋家出來,馬車徑直往南城門去。

桃桃玩累了,躺在馮依依懷裡睡了過去,恬靜著一張小臉,沒了昨晚的驚慌,睡得安穩。

婁詔怕吵醒孩子,動作很輕,手臂撐在馮依依身後,垂下頭看桃桃:“這麼小。”

一歲多的孩子蜷縮著身子,嘴角偶爾蠕動兩下,胖嘟嘟的腮頰上是軟軟的絨毛,像一顆嫩嫩的小桃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放下她,你抱著不沉?”婁詔示意著一旁,那裡有小毯子和軟枕。

馮依依輕怕桃桃肩膀,嘴裡輕聲呢喃著:“桃桃,桃桃。”

細柔的聲音安撫了孩子,放她躺下的時候並不會驚嚇到她。

馮依依跪坐在那兒,彎下腰為桃桃搭好毯子,柔軟衣料勾勒出一截盈手可握的柳腰。

車內那樣安靜,正午的秋陽暖透車廂,偶爾車晃兩下,軲轆發出細微吱嘎聲。

馮依依剛直起身,腰上就纏上一條手臂,繼而身子被帶著後仰,後腦枕上一片%e8%83%b8膛,有著她熟悉的清爽氣。

耳邊輕輕麻癢,傳進一聲輕輕的話語:“依依,咱們快些成親。”

婁詔貼上馮依依的後背,輕%e5%90%bb她的耳垂,舌尖一卷勾住,繼而整張臉埋進她的頸窩中。

深深一吸,便是那梅花的清香,滿身滿心的全是。

“嗯……”馮依依勃頸間一癢,身子忍不住想縮起來,手搭上纏在腰間的手臂。

婁詔的手托著馮依依的下頜,她的頭不由向後仰起,露出優美修長的一截脖頸,細膩如瓷。

“放開。”馮依依一急,脖間的微疼讓她心慌,更有種莫名的感覺在體內升騰,使得人漸漸發軟。

她想到了安羅寺的後山山洞,被孔深喂下的那粒麻藥。似乎也是這樣漸漸麻木掉,可又不一樣,她知道那是什麼。

婁詔手指滑上馮依依的唇,手掌帶著她的下頜往後回轉,他從後麵探過去迎接。

如此,雙?唇相接,熱烈的糾纏,伴著馬車的輕晃。

婁詔攬著那截細腰,帶著輕巧的身子正過來,貼著自己,另隻手扣著馮依依的後腦,指尖穿進柔軟的發中。

馮依依長睫微濕,微微輕顫,雙手搭在男子雙肩,指尖發緊,喉嚨中藏著輕輕地嚶嚀。

“依依。”婁詔拇指描著女子紅潤的唇角,受不住誘惑般,輕啄兩下。

“鬆手。”馮依依嗔怪一聲,臉頰緋紅,眼中一片瀲灩,擔憂的往孩子那邊看看。

婁詔手裡琢磨著那截細腰,指尖撓著她的癢肉。

“彆……嗬嗬。”馮依依癢得身子亂顫,上不來氣,“我不敢,敢了。”

婁詔忍不住笑了,手臂一收,將人緊緊抱住:“我家依依真可愛,這樣怕癢。”

“不準再掐我腰。”馮依依眼角沾著淚珠,長睫溼潤黏在一起。

她記得婁詔就不怕癢,怎麼撓他都不會動。於是心中又起了不甘,手偷偷摸上他腰間,想了想自己怕癢的地方,然後狠狠抓了一把。

婁詔身子一僵,眼眸攸的一深,忍不住將人勒得更緊,薄唇貼去她耳邊:“你想做什麼?”

“我,我想下來。”馮依依輕輕一聲。

“還學著誆人?”婁詔輕笑,伸手抓上馮依依的手,到自己麵前,“看,被抓到了就要有懲罰。”

說著,他咬上她的指尖。

“你?”馮依依皺眉,手抽不回,指尖被濡濕包裹,帶著牙齒輕咬的麻疼。

婁詔笑了聲,視線停在眼前那截玉頸上一瞬,白瓷一樣的肌膚,開了一朵殷紅的梅花。那是他留給她的,嬌豔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