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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如此多嬌 望煙 4410 字 6個月前

著桃桃,站在關語堂身後:“大哥,少喝酒。”

“省的。”關語堂應了聲,回身來戳戳桃桃的小辮子,滿眼疼愛,“叫關爹爹。”

桃桃咧嘴笑,回頭趴在馮依依肩上。

四下安靜下來,兩人一同進了船艙。

“家裡很好,莫師傅照看著兩處池子,過幾日就采珠。”關語堂走到桌邊,為馮依依拖出一把凳子,“辛城也安定下來,那段運河年前估計就能挖成。”

馮依依坐下,攬著桃桃的腰放在自己腿上:“辛苦大哥。”

“哪來的辛苦,下麵都有人做,我就偶爾問問。”關語堂坐在對麵,低頭削著一個梨,“老爹好不好?”

馮依依低著頭,手捏著桃桃的小手:“爹有事,不在京城。”

關語堂點頭,切下一片梨肉,手往前一送,給到桃桃手裡:“老爹有分寸,你不用還擔心。”

“大哥,我給你的信收到了?”馮依依問。

“收到了,”關語堂把刀往桌上一擱,撈起一旁手巾擦了擦,“還真讓你說對了,她真摸去了辛城。”

馮依依心裡咯噔一下,臉上笑容漸淡。關語堂常年跑船,碼頭停靠裝卸貨物,打過交道的人自然知道他,李貞娘是個有心機的,仔細一打聽就會知道。

有些人就跟狗皮膏藥一樣,一旦沾上甩都甩不掉。人家好心救了她,反倒變得像欠她的。

“大哥知道她的為人就好。”馮依依不多說,相信關語堂子心裡也有數。

晚上,大船停在一處僻靜地方,是京郊一處小渡頭。

甲板上支了兩張大桌子,夥計們圍坐在桌前大聲劃拳,一杯杯酒像白水一樣往肚子裡灌。

馮依依是喜歡熱鬨,但是一幫大男人喝起酒來那叫一個吆喝,好像誰聲音大誰就贏了。

為表意思,馮依依喝了兩杯,隨後便走下船去。

月尾月初,天邊隻剩下一彎細細月牙兒,像極美人的柳葉眉。

晚風掃過,深深的蘆葦叢刷刷作響,底下是河水的叮咚聲。

一陣笛聲悠揚響起,安靜的夜裡,與風聲,水聲相交,奏成一首獨特樂章。

馮依依提著一盞燈籠,沿著渡頭木棧道一直往前,循著笛聲而去。

路口古樹下,一條人影挺拔站立,離著兩三丈遠,看不清他的樣貌。

“依依。”

馮依依心下一定,抬起燈籠一打,蓮步輕移,裙擺拖過粗糙木板:“你怎麼來了?”

婁詔從樹下走出,一身勁裝,皂靴踩上棧道,手中玉笛彆去腰間:“想來就來了,這個給你。”

說著,婁詔另隻手從身後伸出,馮依依隻覺鼻尖一陣香氣。

“過來的時候見著一株花樹開得正好,便為你折了一枝。”婁詔將花枝塞進馮依依手裡。

馮依依輕輕一嗅,花香鑽進鼻子,沁人心脾。兩隻手抱著花枝,纖細依人。

這時,棧道上傳來說話聲,兩人俱是看過去。黑暗中一高一矮兩人往這邊走來,其中一人是關語堂,另一人卻是李貞娘。

經過馮依依和婁詔時,李貞娘停步,小小的身軀就跟個半大小子一般。

“這花真好看。”李貞娘幽幽一歎,摸摸自己已經隆起的小腹,隨後繼續向前。

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關語堂送李貞娘上了馬車,那輛馬車隨後啟動,消失在夜色中。

“她會說嗎?”馮依依問,剛才李貞娘那一聲歎,無端讓人生出陰森感。

婁詔立在馮依依身旁,雙手負後:“每個人都貪心,隻是貪的東西不一樣,她也一樣。”

馮依依一陣後怕,側著臉搖搖頭:“幸虧大哥沒有上當。”

說話間,關語堂已經回來。

麵對婁詔,關語堂隻是客氣拱拱手:“宋越澤將軍托送的貨物白日已經卸下,婁大人派人去取便好。”

“有勞大哥。”婁詔微欠腰身,拱手作禮。

馮依依同關語堂一齊愣住,彼此看看,被婁詔舉動吃了一驚。

關語堂不自在的咳了兩聲,往後一退離開,轉而對馮依依道:“早些上船,這裡冷。”

“知道。”馮依依應了聲。

看著關語堂走遠,婁詔手勾上馮依依的手,腦袋往人這邊一斜:“聽他們喝酒的吆喝聲,我就知道你沒怎麼吃東西。”

馮依依往邊上一躲,用花枝擋在兩人之間:“我回船上自然有吃的。”

“可我上不去,叫了一聲大哥,他都不請我。”婁詔無奈搖頭。

“叫你上去你會去?”馮依依這次可不上當。

婁詔走到樹下,提起一個包袱,對著馮依依晃晃:“不過,我有準備。野渡,清酒,依依是否願意與我一起賞星?”

說完,婁詔兀自找了一塊乾淨地方,將包袱鋪開,將帶來的點心小食擺好。

“過來,”婁詔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星光,酒食,就差姑娘手裡的花了。”

馮依依移步過去,將那截花枝放在一側。

燈籠被婁詔彆在樹枝上,盈盈照著底下這一處地方。

馮依依聞到點心香味,彎腰去看。方才船上喝了些酒,現在胃裡確實不適。忽然,耳邊聞聽一聲笑。

“笑什麼?”

婁詔手掌落上馮依依額頭,輕一掃將額前碎發拂去,露出那張光潔的臉蛋兒,如花似玉。

“依依真霸道,我就不能笑嗎?”婁詔捏捏馮依依的下巴,指肚刮了下她的唇角,“叫你看星星,你低頭看那團點心?”

馮依依仰頭看天,咽了口口水:“星星又不能吃。”

“又變卦?上次你說想看星星。”婁詔往馮依依靠了靠,雙臂後撐在她身側。

馮依依手裡摸了塊餅糕,直接塞進嘴裡:“你不用回……咳咳!”

餅屑嗆到嗓子眼兒,癢得厲害,馮依依抓起一旁水袋,送進嘴裡喝了兩口。

“咳咳……”馮依依咳得越發厲害。

“依依!”婁詔一把奪回水袋,另隻手為馮依依輕拍後背,一時哭笑不得,“我沒說這是酒?”

馮依依隻覺一股火辣辣從口裡一直竄到肚子裡,現在連臉都燒著了一樣。

好容易止下咳嗽,婁詔往馮依依嘴裡塞了一顆糖:“你看那顆星,是不是最亮?”

四下全是深深地蘆葦,棧道下是流淌的河水,頭頂一片星空那樣寬闊。

順著婁詔指的地方,馮依依覺得每一顆星都很亮,密密麻麻的金砂一樣。

很好看,比西域的星空綾紗好看。

婁詔攬著馮依依靠上自己,摸摸她的腦袋:“它有個故事,想不想聽?”

馮依依搓搓自己的臉,乾脆枕在婁詔支起的膝蓋上,輕輕應聲。

“我頭暈。”

第六十八章

遠處運河上, 大船上的夥計們還在吆喝著喝酒,燈火映在水麵上。

馮依依眨眨眼睛,臉在婁詔的膝蓋上蹭了蹭, 以此來減輕頭暈的沉重感。

“我幫你按一下。”婁詔看著軟軟趴著的馮依依, 指尖輕揉她的太陽%e7%a9%b4。

指尖微涼, 帶著拿捏很好的輕重, 馮依依舒緩合上眼睛。

兩人靜靜依偎,深深蘆葦遮住了他們的所在。

馮依依手裡摸到一枚圓形腰佩, 指肚劃上上麵的刻痕,一層層溫潤的鱗片。忽的,噗嗤笑了一聲。

“為何發笑?”婁詔垂首,看不到馮依依的臉,隻知道她整張臉埋在自己膝上。

馮依依嘴角翹著,手指纏著那枚腰佩的穗子,繞著圈圈:“這條魚好胖。”

當時剛做出來的時候, 對這腰佩,她是怎麼看都覺得喜歡, 十分合心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為這個?”婁詔好看的唇角彎起, 手指戳戳馮依依腮頰, “再胖也是我的了,我喜歡就成。”

現在的馮依依好像兩年前的那個馮家小姐,不知憂愁,一件簡單的事,她都會開心半天。

婁詔從旁邊拽下兩條蘆葦葉子, 借著頭頂的燈光在手心中捋直。

馮依依靜靜趴著,不玩腰佩,指尖就去試婁詔袍角上的繡紋, 再或者從一旁撈一塊點心吃。

她知道婁詔不太喜歡吃這類零嘴兒小食,不過就是拿來給她的。

馮依依正了臉龐,故意將下頜擱在婁詔膝蓋處,然後自己一下一下咬著口中食物。耍壞一樣,腦袋一點一點磕著婁詔膝蓋。

婁詔手指點點馮依依耳垂,笑了聲:“以為我是你?我可不怕癢。”

“不怕?”馮依依回頭,歪著腦袋看婁詔,“誆人,人都會怕癢。”

婁詔也不辯駁,伸出自己手臂:“你試試?”

馮依依轉轉眼珠,方才灌下的酒壯了她的膽子,小手指去撓婁詔的臂彎:“癢不癢?”

“不癢。”婁詔搖頭。

馮依依皺眉,乾脆正了身子跪坐,手指戳去婁詔的肋骨,撓了兩下:“不許裝,不許忍。”

“不會。”婁詔淡定頷首,動也不動。

馮依依有些泄氣,乾脆收回手,嘴裡嘟噥一聲:“怎麼會不怕癢?嗝……”

一聲又響又亮的酒嗝打出,馮依依忙捂住嘴,臉頰微赧發燙。

婁詔壓著嘴角笑意,連忙道:“我沒聽見。”

“胡說,”馮依依柳眉輕蹙,“你若沒聽見就不會說出來。”

說著,手快速伸出,想出其不意抓癢婁詔。

婁詔下意識一避,馮依依的手失了原先的位置,整個人撲在婁詔身上。

“嗯。”因為太快,馮依依的鼻尖撞在婁詔身上,忍不住哼唧一聲。

“依依,你,你要做什麼?”婁詔話音猶豫,帶著微微啞意。

馮依依抬頭,與婁詔四目相對,燈籠照出他一半的臉龐,暖暖溫潤:“我?”

這才發現不對勁兒,馮依依正撲在婁詔身上,整個人在他腿間,一隻手臂撐在他身側,另一隻手……

馮依依低頭去看,嚇得連打了兩個酒嗝。她那隻手正抓在婁詔的腰封上,扯亂了不少。

“我,我沒想,我隻是想抓你,也不是,就是你躲……”馮依依支支吾吾,耳根子簡直跟燙熟了一樣。

“好,知道了。”婁詔手掌扣上馮依依的後腦,“那你抓吧,我不動。”

馮依依被婁詔的手掌重新帶回他的%e8%83%b8`前,鼻尖還帶著微微疼意。臉頰貼上光滑的衣料,涼涼的,又帶著男子熟悉的清爽氣息,耳邊似乎能聽到他砰砰的心跳聲。

婁詔將纖細的人藏在自己懷裡,指尖穿透她的發。

秋夜風涼,星空高遠,小小飛蛾圍繞著燈籠打轉,汲取那一點點的光熱,哪怕撲火而焚。

馮依依不自在的慢慢抽離自己的手,從婁詔腰帶上撤走。

就這樣被抱住,婁詔為她擋住涼涼夜風,她感覺不到冷意,嘴角甜甜翹起。

“嗝……”馮依依打出酒嗝,身子在婁詔%e8%83%b8`前一抖,隨後又是一個。

婁詔笑,%e8%83%b8膛愉悅的震動,手裡揉揉馮依依發頂:“小酒鬼。”

夜靜了,船上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