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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如此多嬌 望煙 4341 字 6個月前

暗中何等齷.齪,留在裡麵,終究剩下的隻有算計。

這時,喬氏慌慌張張跑來,臉色極為難看:“出事了。”

老太君臉色一沉,到底不好明言斥責:“何事?”

“前廳,永王世子來咱府上提親。”喬氏說著,略有深意的瞅了眼馮依依,“表姑娘也過去看看吧?”

眾人攙著老太君一起往前廳走。

剛踏進後堂,隔著一層照壁,便聽見前麵廳裡說話聲。

“世子帶這麼多東西來,是否不妥?兩家長輩未曾商議,又無媒妁之言,這就前來提親?況且,你已有妻室。”

馮依依識得說話的聲音,正是定國公府公爺林灤。

良久,隻聽茶盞往桌上一放,瓷器碰響,接著是詹興朝略陰沉的聲音:“林公爺誤會,人家說娶正妻才會三媒六聘,我隻是過來討個妾。”

“妾?”林灤語氣冷淡下來,隱含怒氣。

“對,”詹興朝絲毫不在意,故意提高音量,“本世子對公府表小姐馮依依一見傾心,想納她為妾。”

第五十七章

詹興朝的話一字不落聽進耳中, 眾人神色各異。

老太君臉色瞬間沉下來,蒼老的手握上馮依依的,隻說出幾個字:“有外祖母在。”

旁邊, 喬氏看著這一幕, 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在她眼中, 馮依依是外甥女兒, 也就回來國公府幾日,與她實在沒有多少親熱感。

但是今日這事牽扯到國公府的顏麵, 放在以前,喬氏會裡外做好人,能壓事就壓事,現下可不行。

真要將馮依依給了詹興朝做妾,以後京城人怎麼看林家?說外甥女兒才回來幾日,就給送了出去做妾,到時候林苑的婚事再受影響。

“母親, 莫不是詹世子醉了酒?要不讓公爺先勸勸?”喬氏扶著老太君,最先想到的就是事情彆鬨大, 不好看。

老太君掃了喬氏一眼, 冷哼一聲:“勸?你以為勸得動?”

那詹興朝什麼東西, 京城誰不知道?仗著家裡權勢,胡作非為,欺男霸女。

今日登門林家,絕對不安好心。

老太君緊握著馮依依微涼的手,想起當初自己護不住女兒, 今日一定護住馮依依。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這孩子受委屈。

“等等。”老太君提高嗓門,聲音中自有一股威懾。

然後, 在婆子攙扶下,老太君繞過照壁,進了前廳,入目就是坐在椅子上蹺二郎腿的詹興朝。

“母親。”林灤兩步上前,伸出雙手扶住老太君。

詹興朝懶懶從椅子上站起,對著老太君做了一禮,然後就盯上一起進來的馮依依。

“詹世子一番心意,怕是要辜負了。”老太君也不急,臉上掛上端莊笑意。

活了這麼一把歲數,她什麼沒見過?說什麼一見傾心,就永王府還能出來一個正常人?死在裡麵的人,可數的過來?

“老太君此言何意?”詹興朝坐下,佯裝不解,“表小姐秀外慧中,本世子實是一片真心,天地可鑒。”

老太君坐穩,雙手疊起放於腿上:“意思是,我們家依依的親事先前就定下了,隻是在孝期不得操辦,得等等。”

詹興朝顯然不信,身子往後一靠,側臉問身後的人:“孔深,你是如何打聽的,不是說馮小姐現在是一人?”

“千真萬確,”孔深回道,然後意味深長看了馮依依一眼,臉上邪氣一閃,“馮家妹妹,我家世子待人最好,你相處之後就會知道。”

馮依依麵色冰冷,不屑掃了眼孔深:“不必。”

言下之意,也算是承認老太君的話。詹興朝這種人就不用給他好臉,直接說自己定下親事,倒是最直接的辦法。

孔深往前一步,故作儒雅的笑笑:“馮家妹妹,咱倆也算親戚,我自然不會害你。你現在帶著孩子,總得為孩子以後想想。永王府,那樣門第……”

“啪”,老太君手掌一拍桌麵,冷冷看去孔深:“這位是誰?怎麼在國公府廳堂中,什麼人都能出口說教?”

孔深臉色一變,剩下的話隻能咽回去,眼中全是陰霾。

“聽這意思,我反倒是壞人,想害我家依依?”老太君已沒了開始的客氣,厲聲道。

詹興朝撇撇嘴角,喝了口茶,口氣不鹹不淡:“那本世子就想問問,哪家的郎君這樣有福氣,居然搶先一步?”

喬氏一看這場景,心裡暗道不妙,這樣下去,國公府和永王府定是會交惡。

永王在朝中黨羽不少,到時候為難林昊焱,國公府早不是當年了,如今哪敢與永王對抗?

喬氏不好開口說話,隻能眼神示意自己男人林灤。

“詹世子,今日之事永王可知道?”林灤問。

詹興朝抬抬眼皮,手搭上碗蓋:“自然,父王現在還等著我回去報喜呢!本世子是真的不介意馮小姐過往,那孩子我也會視如己出。”

馮依依怒目瞪去,不想普天之下,還有人會當眾說出這種無恥話。

詹興朝也不在意,一副誌在必得。女人,他有的是辦法收拾,保準一兩回,就讓她服服帖帖的聽話。

求美是次要,關鍵是馮依依曾是婁詔妻子,隻要他永王府把人搶到手,那就是婁詔丟人。更何況,婁詔根本就是沒斷心思。

想著婁詔總是與永王府為敵,更是吃過不少虧。詹興朝認為,搶了婁詔的女人,很解氣。

美人到了他手裡,跑不掉,還不是任由他拿捏?

如此,詹興朝心裡生出一股蕩漾,眼神毫不掩飾的盯上馮依依腰身。那一截柳腰,竟是比府裡最妖嬈的舞姬都要細。

“難怪?”詹興朝往孔深看了眼,嘴裡小聲砸吧兩下,“這等柔軟小人兒摟著,當真讓人舒坦。”

話直白露骨,孔深眼眸一垂,並未說話。

林灤看看老太君,要是永王真有這個意思,倒也難辦。

“母親,要不要我去一趟永王府?”林灤問。

“去做什麼?”老太君眉一皺,眼中帶著怒氣,“我已經說明白,依依定下人家,不可能入永王府。”

林灤又看去詹興朝。其實這種事詹興朝之前不是沒做過,曾經看上一位高門女子,被拒,結果愣是用手段壞了姑娘名譽,最終將人得到。

現在,詹興朝是盯上馮依依,萬一後麵也用些什麼下三濫手段,就怕府裡彆的姑娘也跟著遭殃。

“詹世子,原委已經說明白,這件事不成,你請回。”林灤冷著臉,沒有再留人的意思。

定國公府現在在他手裡,他一定要擔起來。小妹林菀書隻留下馮依依這一個孩子,千裡迢迢回來,他這個舅舅就將她拱手送去火坑?

詹興朝料到老太君會拒絕,但是沒想到林灤也會拒絕。在朝中,林灤終究屬於中庸一派。

“這?”詹興朝環顧廳中眾人,皮笑肉不笑,“那本世子隻能進宮去求皇祖母咯!”

說著,詹興朝慢慢站起,不再管林家人,甩甩衣袖往外走。

老太君氣得抓進桌沿,就是不開口鬆氣兒,更是狠狠瞪了一眼喬氏。

正巧,林昊焱從外麵進來,將要出去的詹興朝給堵了回來。

“詹世子還是將東西抬回去,我們國公府實在不缺這點兒,再說,”林昊焱話語一頓,眼神冷下來,“讓我表妹婿看見也不好。”

詹興朝往後兩步,好笑的上下看了眼林昊焱:“表妹婿在哪兒?怎麼也沒見著?”

話音剛落,外頭有一人正往這邊走,青袍俊逸,人才一表,身上自帶一股淡漠疏離。

正是婁詔,前頭公府管事恭敬引路。

詹興朝臉色一變,看去婁詔的眼神,毫不掩飾的陰戾,像兩把刀子要將人活剮。

林家人也沒想到,彼此間看看,喬氏更是一把將林昊焱拉過去,眼神在問這是什麼狀況?

馮依依見著婁詔走進前廳,心裡一跳。時隔多日,他終於露麵,一身塵風。

婁詔亦是看去馮依依,兩人視線相交,最終馮依依先垂下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婁大人?”林灤上前拱手一禮,方才林昊焱的話說得明白,表妹婿。

林灤現在有些搞不懂,馮依依與婁詔已經和離,自然是不能稱作表妹婿,可是來的又隻有婁詔一人。

婁詔回禮,又給老太君請了安好,回頭就看見擺在地上的兩隻箱子。

好笑,他婁詔要捧在手心中的人,詹興朝兩隻箱子就想帶走?

“何意?”婁詔對上詹興朝陰沉雙目,指著那兩隻箱子。

詹興朝眯眯眼睛,歪著臉仰頭:“納妾!”

婁詔身姿筆直,嘴角溢出冰冷笑意:“所納何人?”

“她。”詹興朝不避諱的指著馮依依。

婁詔往前逼近一步,眼神像淬了冰:“她是我婁詔的夫人,你敢!”

詹興朝一愣,身量本就不如婁詔,這樣被逼進,周身生出不適的壓迫感。

“夫人?你倆都已和離。”詹興朝梗起脖子,拚命撐起自己的士氣。

婁詔像是看見多可笑的事,冷笑一聲:“世子真是不記苦,強搶官員家眷,論罪當斬,皇親流放。”

詹興朝看看孔深,後者點頭證實,法典中確有此條。

“少唬本世子,她是你夫人,你怎不把她接去侍郎府,偏留在林家?”詹興朝不敢擔強搶官員家眷的罪名,但是認定婁詔與馮依依已不是夫妻。

現在婁詔出來,剛好證明一件事,他在乎馮依依。

婁詔不想與詹興朝廢話,隻道:“世子少管彆人家事,顧好你自己!”

說完,外麵進來一群衙差,直接將整座前廳圍住。陽光下,衙役身上護甲發出陰冷的光。

林家人一看這情形,怎麼能猜不出?婁詔是要對詹興朝下手。

“婁詔,你想做什麼?”詹興朝沒了方才的氣定神閒,雙目瞪圓,臉色難看。

“沒什麼,”婁詔雙手背後,眼神淡淡看去外麵,“本官查到一些事,需要世子去一趟順天府。”

詹興朝幾步衝到婁詔麵前,臉龐扭曲:“你敢抓我?吃了熊心豹子膽!”

“就抓你又如何?”婁詔微揚下頜,口氣淡漠,“本官有證據,一切遵循法典辦事。”

詹興朝抬手指著,嘴唇氣得發抖:“你!”

“世子放心,”婁詔嘴角溫潤一笑,麵如美玉,“本官絕對不會冤枉你。”

話音剛落,劉沛一身官袍從外麵進來,官帽下是滿額頭的汗,手裡提著一遝狀紙,真真是提心吊膽。

詹興朝現在有些慌了,眼看順天府尹親自前來,他便知道婁詔是來真的。

“劉沛老兒,你敢動本世子試試?”詹興朝上去就是一巴掌,又狠又響。

劉沛才剛進廳門就被扇了耳光,當場一懵,臉盤子火辣辣的。好歹他一個五品府尹,吃朝廷俸祿,竟這樣被人直接打臉。

他是隱忍避事,可是不代表他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