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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528 字 6個月前

,犯不著眼紅親兵隊長的位置,那下頭人中,還有誰是愛‘上進’的?”

朱強年歲不大,卻是總理後勤事務,對於童兵上下人事也極熟。

朱強有些意外的看了霍寶一眼:“寶爺忘了?薛五少爺上月不是入了寶爺的親兵營……”

霍寶:“……”

薛五,大名薛敏,薛彪的養子之一。

去年三月,薛家被抄家,薛彪妻兒早已轉移,庫房也成了空殼,留下一堆掩人耳目的婢妾養兒養女。

那些人,受了官府遷怒,結果都不大好,都被官賣為奴。

除了一雙親生兒女,還有幾個得用的養子養女,薛彪也安排在外頭,除了跟在他身邊的薛孝之外,還有安置在常州的薛二公子薛恭,安置在杭州的薛五公子薛敏。

之前薛彪在杭州,這次滁州軍能順利打下杭州,也有薛彪提前布局、裡應外合的緣故。

薛彪親子薛小七今年才兩歲,為了防著養子坐大,先頭對薛孝、薛恭都壓的厲害,如今這次回到金陵,估摸也是看到其他元帥府勢大,發現了自家勢單力薄,開始將幾個年長的養子都推出來。

如今薛孝在馬寨主身邊,薛恭跟著杜老八。

還有一個薛敏,最是伶俐,與霍寶同庚,今年十四,不知怎麼討了薛彪的喜,跟著薛彪回到金陵後,就讓薛彪親自與霍寶說了一嘴,安排進童兵親衛營。

霍寶的親衛營中,不乏關係戶,就點頭應了,並沒有當回事,沒想到薛敏還有這大誌向。

“才是白身小卒,就盯上的親衛營營長?還真是心高!”

霍寶不由搖頭。

霍寶的親衛營眼下五千人,朱剛下頭還有五個千戶,十個曲長。

要說薛敏在親衛營好好當差,日後得了機會立功,升個百戶曲長也不是難事。

可這初來乍到,就盯著親兵營長,就有些癡人說夢。

朱強笑道:“到底是公子,尋常百戶、曲長估摸也看不上。”

再是伶俐,也不過十幾歲,行事不謹慎。

就算是想要捏軟柿子,也當打聽清楚。

朱剛在童兵再不顯,也是最早的五個隊長之一,還背靠著朱都尉與馬寨主一係,是霍寶最信任的心腹之一,哪裡是他一個薛家養子能撼動的?

霍寶卻是皺眉:“叫人仔細盯著著……回頭挪出去,彆壞了咱們童兵的風氣……”

怪不得霍寶沒有想到薛敏身上,實在是薛敏眼下太沒有分量。

童兵之內一直分了陣營派係,也偶有摩攃。

可是小兩年下來,也都是下頭爭端,沒有到上層頭目這裡。

這些上層頭目,不是最早跟著霍寶、積累功績的,就是石三、鄔遠這樣憑本事上來的,大家都曉得輕重。

反而是薛敏這等新來的,想的不是自己憑本事如何,而是琢磨如何擠下旁人,就能憑借著身份與霍寶的關係取而代之,委實可笑。

朱強確實遲疑:“寶爺打算將那小子挪哪裡去?到底是七爺的養子……”

薛彪確實戰功不顯,可到底身份在這裡擺著。

霍五在人前極抬舉薛彪,數次提及他之前銀錢功勞,並不因他行商賈事就輕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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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五給薛彪撐腰,就沒有人敢小瞧薛彪這個元勳。

朱強之前就發現薛敏的不妥,猶豫著沒有尋霍寶說此事,也是顧忌薛彪的緣故。

霍寶想了想道:“先生那邊正缺人手……”

不是想要玩心眼嗎?那就找個聰明人多的地方。

軍中與後勤就彆惦記了。

其實馬寨主那邊也能收拾薛敏,可是那邊有個薛孝在,到底與大家有舊,送個養弟過去,就有些打臉。

朱強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可是想想胞兄所受非議,就是他自己,也沒少被人說嘴,多有感慨:“五爺與寶爺雖屢次提及軍中後勤與參謀之重,不亞於戰兵,可在外頭人眼中,也隻有軍功是實打實的。”

薛彪被外人輕鄙如此,朱家兄弟被人小瞧也是如此。

霍寶道:“越是高位,詆毀越重……你大哥素來不將這些放在心上,你也跟著學著點兒……”

朱強“嘻嘻”兩聲道:“我才不會計較這個,都是些酸話,歸根結底還是眼氣……”

有朱強盯著,沒幾日就抓了薛敏的馬腳。

霍寶也懶得調教薛敏,直接去尋了薛彪:“七叔,侄兒這都是些蟒小子,玩不過薛敏……他又來得晚,真要讓他參讚軍務,大家也信不著他……我看先生那邊缺人,薛敏這腦子,倒是適合跟著先生學個一二……”

薛彪十分羞惱:“這小畜生,隻會這些娘們手段不說,還處理的不利索,當不得用……小寶不用替他操心了……”

這是放棄薛敏之意,霍寶與他沒有交情,自也沒有說情的意思,此事算是告一段落。

第344章 不計前嫌

到了臘月,就有了過年的氣氛。

各方的使者與年禮也陸續到了。

台州白衫早已灰飛煙滅,剩下的其他三夥白衫勢力,倒是與金陵城中都有了往來。

亳州白衫不用說,名義上與滁州軍還是一家。

泰州白衫也始終客氣。

就是蘄春白衫那邊,原本不理會滁州軍,可因上次兩軍在洪州外談判,倒是有了聯係。

隻能說壽天萬是個有魄力的,要知道自打巢湖大戰,他嫡親的侄兒就落在滁州軍手中,卻是始終不肯低頭,甚至一直在金陵城攪風攪雨。

就是霍豹之死,其中也有蘄春軍的動作。

霍五最是護短,怎麼會白吃了這個虧。

對於蘄春來的使者,霍五見是見了,禮也收了,卻是不肯說什麼放人話。

“他們敢算計我兒,害死了豹子,還妄想活命?真是做夢!”

霍五私下跟兒子念叨。

人不給卻也不殺,兩軍總要一戰,說不得日後留著有用。

壽天萬在教徒中名聲顯赫,卻是無子。手下又多悍將,這日後的局勢還真是說不好。

在真實的曆史上,蘄春軍後來確實陷入內鬥。

如今滁州軍派了不少人潛伏在蘄春軍的地盤,對於蘄春軍的消息也儘知。

蘄春軍地盤擴張的快,也出了幾個名帥。

與滁州軍相似的是,壽天萬也沒有親自征伐,都是手下幾個元帥征伐。

不同的是,滁州軍是以霍家父子為中心,剩下的就是親戚或鄉人。

真要論起來,除了馮和尚是外來投奔的,其他人都是霍五聯絡的。

蘄春那邊,也是以壽天萬這個原來的護法、現下的皇帝為“核心”,剩下的卻是師兄弟與弟子之流。

同滁州軍相比,蘄春軍才算是真正的白衫軍。

壽天萬雖已經還俗稱帝,可打聽到的消息,依舊是食素戒葷。

上行下效,手下元帥出征之前,還要設壇做法。

手下將士出征時的口糧,也是不見葷腥。

霍寶聽了這些,倒是沒有心生鄙視,反而更加警醒。

信仰的力量,最是強大。

蘄春軍,注定是滁州軍的勁敵。

如今朝廷依在,卻也就是存在罷了。

滁州軍得了兩分天下,蘄春軍得了兩分天下,剩下兩分在亳州軍、泰州軍手中,朝廷隻有四分。

且朝廷的四分,又是南北隔絕,連不成片了。

這說的是地盤,要是從百姓人口論,四方白衫軍所在地盤的人口已經占了天下人口數的八成。

蘄春的年禮是麵子情,亳州軍的就顯得親近多了。

徒三知曉霍五的脾氣,沒有抬出小教主的聖旨之流惡心人,而是實打實的十車年禮。

什麼豐縣的蘋果,沛縣的冬桃,睢寧的香腸、邳州的銀杏等,東西不值錢,卻是指定給霍寶的,倒是顯得儘心。

另有種馬一百,這個才是大頭。

過來送禮的是陳舉人,論起來與霍家有鄉誼,還沒有矛盾。

霍五沒有擺架子,痛快見了陳舉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說起來不過兩年的功夫沒見,陳舉人像是老了好幾歲,並不沒有意氣風發的模樣。

霍五知曉緣故,亦是覺得可惜。

要不是陳家侄兒當初在滁州分兵時被徒三帶走,還有濱江霍氏族人仗勢欺人,這叔侄兩人本應該是滁州軍麾下。

如今這叔侄兩人位分文武,叔叔是亳州軍謀主,侄兒也是徒三麾下戰帥之人,都是人才。

霍五素來愛才,忍不住道:“徐州雖好,到底不是家鄉,陳先生也當多回濱江轉轉……”

陳舉人唯有苦笑:“如今在世道,安居不易……等到日後天下太平,老朽自也盼著葉落歸根……”

雖說沒有直接同霍五打過交道,可兩三年看下來,陳舉人也明白這位才是真正的梟雄。

之前自家因與霍氏族人的舊怨,提防霍家報複,實沒有必要。

霍五此人,“用人唯親”不假,可著“親”卻不是宗親族人,而是親信。

滁州軍的元勳,都好好的居於高位,就算是死了的唐光,妻女侄兒也得了很好的安置。

反之亳州軍這邊,不過是占了四、五州之地,就內鬥的厲害;滁州軍這邊,得了將近三道之地,卻依舊能剩下一心。

還有徒勇這個繼承人,是有安穩人心的作用,可是隨著徒三妾室懷孕,日後也是隱患。

陳舉人聽出霍五話中有示好拉攏之意,便也含糊地回應這一句。

霍五笑著聽了,便也心中有數。

人都眼雜,其他的話霍五就不說了,反而問起徒勇之事。

徒勇定親了,未婚妻就是張誠的侄女,婚期定在臘月二十六。

這次亳州軍除了送年禮,還送了請帖。

“臘月二十六,這日子太倉促了?”

亳州軍與泰州軍要聯姻之事,霍五早有耳聞,倒是並不覺得意外,可見了這成親日子,卻是皺眉。

要知道方大舅是七月被拘押,卻是八月被處死的。

外甥本應給給舅舅服小功五個月,更不要說徒勇幼年喪父,隨母依附舅家,方大舅對他有撫養之恩。

就是徒勇給方大舅服上三年孝,也是應該的。

陳舉人麵露尷尬,道:“我也勸過三爺……”

霍五放下帖子,沒有說什麼,心中卻是一陣膩歪。

自己這小舅子,行事還是這樣優柔寡斷。

這是給誰看?

表麵上好像是否定了方大舅的存在,示好滁州軍,實際上打的還是徒勇的臉。

霍五沒有見過那個便宜內侄,卻也曉得但凡有點兒血性的孩子,都不會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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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叔侄兩人,嫌隙不淺。

霍五樂得看熱鬨,卻也不會讓兒子孤身入險,親自前往徐州參加婚禮。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沒錯,在他心中,四方皆敵,徐州也不例外。

可是亳州少主的婚禮,又是內侄,滁州軍這邊也要有分量的人去。

想著徒三身邊的舊人,都是水進的同鄉,不乏至交,霍五不由心中一動,就看向下首,笑著問道:“伯揚,你要不要走一趟,見見老友……”

水進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