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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534 字 6個月前

爺帶了幾分感歎。

霍五卻是與馬寨主對視一眼,兄弟倆都帶了沉重。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對於讀書人來說,這句話或許隻是一句口號,可是對霍五、馬寨主等人,卻是驗證過這句話是道理。

大寧皇族雖也是異族,卻是受過儒家教化,才會在幾十年前憑借著騎兵之厲,尤北到南,推翻了前朝。

北蠻在遼東崛起,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大寧?

不能給北蠻崛起時間。

兩兄弟兩個默契,心中都有了打算。

看來還不能鬆懈。

“西征”過後,說不得就要“北伐”。

霍五被北蠻有了防備,就暫時先將北蠻事放下,問起戰馬之事。

兩人運回來八百戰馬,外加一百匹種馬。

路上折損了一百多匹,還剩七百多匹。

金貴的不僅是戰馬,還有販馬渠道。

霍順道:“說起這個,還要感謝宋老大人,遼東那邊的馬場分為官馬場還有私人馬場,官馬場又分了太仆寺馬場兵部馬場。兵部馬場形同虛設,裡麵早就沒有什麼馬了;就是太仆寺馬場那邊,實際存欄數與賬麵上記的馬匹數量也差了好幾成……反而是私人馬場,後頭都是京中權貴,存欄數許多……最後是太仆寺那位場監牽線,從私人馬場訂了馬,這是第一批,後頭還有四千二百匹……隻是如今馬貴,戰馬十兩銀子,種馬十八兩銀子……帶的金子做了定金,說好了這次去時補尾款……”

霍五卻聽出其中不對。

宋林致仕前是太仆寺卿,與下屬有些香火情正常,可是一場監不過是七八品官,說給滁州軍牽線正常,要說彆的不至於。

霍順之前北上任務是有找到販馬渠道這一條,也帶了不少金銀傍身,可數量有限。

那私人馬場卻隻收了定金就允許他運九百匹馬出來?

“可打聽了,那馬場背後是哪一家?”

“是京城樊國公府!”

“竟是他家!”

霍五有些意外,也有些意料之中:“那邊可是曉得你是滁州過去的?”

霍順不由一怔:“對方是探問了一次,侄兒說是金陵人氏。”

霍順六月從滁州出發,中秋前到遼東,當時金陵還在官府治下。

等到與太仆寺馬場場監聯係上,知曉官馬場的馬匹沒戲,再聯係其他馬場,已經是年底的事了。

霍五搖頭道:“你拿了宋大人的引薦信,對方應該心中有數。”

宋林是滁州人氏,在滁州養老。

滁州,五月被白衫軍所占。

馬寨主摸著下巴道:“咱們俘虜了步健、龐亮,樊國公那邊隻是裝死,倒是背後賣了咱們一個好!”

林師爺點頭道:“龐國公性子護短,要不然不會再長女被慢待後接了女兒大歸,又搶了外孫回府,倒是比其他權貴人家更有人情味兒……”

滁州軍也是打聽了這些,才在俘虜了金陵水師都統龐亮後,囚而不殺,用他牽製揚州水師都統步健。

這表兄弟兩人打小一塊長大,情同手足。

步健果然存了顧忌,才會在滁州軍打揚州時掣肘,敗給了滁州軍,與表弟龐亮成了難兄難弟。

霍五愛惜人才,知曉這兩人親眷都在京中,並沒有逼迫兩人投滁州軍,隻想等著京中亂了再說用人。

沒想到,眼下竟有這樣厚報。

在座都是滁州軍頭目,沒有外人,可霍五還是囑咐一句:“遼東事為機密,日後勿要外傳。”

眾人齊聲應諾。

不管樊國公是因為孫子與外孫安危示好滁州軍,還是對朝廷失望投機,對滁州軍來說都是好事。

這次兩艘海船運輸了九百匹馬,回頭船隊過去,說不得剩下的四千多匹一兩次就能運回金陵。

就算兩成折損,滁州軍也能拉出一支四、五千人的騎兵。

騎兵,加上火器,滁州軍還有什麼怕的?

如今東邊的常州府、蘇州府、鬆江府,還有西北處的壽州、舒州,五地都在征兵。

單丁不抽,三丁抽一,五丁抽二。

等到兵丁征下來,就是十幾、二十來萬的新兵。

加上滁州軍眼下的二十多萬人馬,就是三、四十萬的兵力。

大家底氣十足。

“霍順與宋大人參讚軍務有功,需要論功行賞!”

霍五對馬寨主道。

馬寨主點頭道:“應該的,尤其是霍順,奔波數千裡,終於功成,當連升三級為千戶!”

滁州軍講究“有功必賞”、“有賞必公”,去年侯曉明、李遠兩人去常州鐵礦探明消息,後追到杭州,為滁州軍開通了軍械買賣,都是連升三級。

霍順去年六月出發,是在滁州之變後,滁州總兵力兩萬餘人。

霍順是監察隊副手,掛著百戶的職,連升三級,就是跨過曲長與代千戶,直接是千戶。

如今滁州軍二十多萬兵馬,千戶兩千多人,千戶實不算什麼分量。

可是監察隊那邊,如今改為監察司,總編製才一千人。

老和尚這個司長,也不過是五千人副將待遇,手下設左右副手是千戶職,如今左右副手都出缺,其中一個就是給霍順預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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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心中有數,因此聽馬寨主說是“千戶”也沒有輕視,反而都恭喜霍順。

林清文作為遼東親曆者,也在座。

霍五想了想,對林師爺道:“林賢弟遠歸辛苦,先休整幾日,過後如何安置,還看先生意思。”

林師爺道:“他之前在翰林院,也不知這些年荒廢了沒有?要是沒有荒廢,讓他先在太尉府掛個文書……”

眾人聽聞,都有些意外。

林清文科舉征途出身,又是三鼎甲出身,比許多降臣資曆都深。

放出去做個一州執政,或是先給宋林為副手,都是好出路。

可是林師爺提了翰林院,安排林清文做文書,這是無意讓他掌實權的意思。

霍五心中歎氣,道:“不著急,等休整兩日,看看清文賢弟意思,咱們如今可是處處缺人……”

這句話就不實了。

滁州軍並不缺人,缺的是高層。

林清文學問夠了,也做過官,又背靠林家,很不必從底層熬起。

可是林師爺顧忌也多,林清文早年再出色,如今在遼東流放十數年,行事不算周全,要是冒然高位,除了紕漏就不好了。

就像在碼頭上,剛見老父,就先表明扶正春櫻之事,就有些不合時宜些。

不是說讓他不念情義,慢待共患難的妻子,而是沒有這樣這樣擺在頭裡。

如此一來,讓林瑾這個初次見親爹的元嫡之子如何自處?

還有當時還有霍家眾人在,不是林家的親朋好友,其中霍五是滁州軍之主,與林家有主從之分。

林清文就算不認主,也當先謝霍五派人北上接人之恩……

第311章 人團圓

霍順的回歸,使得霍大伯來了精氣神兒。

之前帶了鬱氣不安,眼下也都一掃而空。

同霍磊這個長孫相比,霍順才是霍家長房的頂梁柱。

太尉府這邊的接風洗塵,是公;霍宅擺酒,則是私。

如今霍家的親族都在金陵,濱江那邊就剩下五服外的族人與管事。

霍五今非昔比,可也不是任人唯親之人,真正用起來的親族,除了霍順叔侄、虎豹兄弟,就隻有霍林、霍柏從堂兄弟兩人。

其中虎豹兄弟是共患難的交情,且是霍五父子照拂提挈;霍順這裡也是出了力氣,霍磊借光的多。

濱江這邊的族人,霍林的這一脈先近後遠;霍柏那一脈,反而是先遠後近。

不管如何,這一日霍大伯擺酒,霍家幾房就都來了。

南山村諸人不用說,都是堂親,霍順自是相熟,給霍六嬸請安,給嗣侄霍英見麵禮,又摸了摸妞妞的頭頂,對霍豹也問了幾句。

對於二太爺這房幾人,霍順之前在濱江也見過;反而是霍洪這一房,霍順還是初見。

霍洪是爺爺輩,霍柏、霍椿是族叔、族姑,霍瑞、霍珍是族弟、族妹。

霍順三十多歲,亦是覺得十分酸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之前就是在布莊任掌櫃,待人接物,自是讓人如沐春風,片刻功夫就同霍柏叔侄熟悉起來。

如今他回來,霍大伯最惦記的就說他續娶之事。

去年三月陵水白衫攻占曲陽,霍順妻女皆喪,如今已經過了周年,張羅續娶也是符合世情。

霍大伯有的時候偏執,有的時候也明白。

作為霍五的親族,霍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既是都造反了,少不得也會想想日後如何。

虎豹兄弟、霍洪那邊的姑侄、還有霍磊,這幾人親事都是霍五做主,聯姻滁州軍高層。

如今到了霍順這裡,霍大伯也沒有自專的意思。

“老二的親事,就看你這個叔叔的了,他三十好幾了,也拖不得了……”

霍大伯跟霍五道。

霍五倒沒有推脫之意,點頭應了。

霍家長房沒有女主人,也不像回事。

霍磊還有一年半的孝期才能迎親,霍順續娶,總比霍大伯續娶要好。

就這幾個堂親,霍五即便之前對霍大伯有所不滿,也不希望真的疏遠了去。

況且霍順、霍磊叔侄都是好的,霍五少年受過堂兄、堂嫂照顧,也念著情分。

霍順在旁聽了,微微一怔,卻是沒有說什麼拒絕的話。

回來不過一日,不過霍順也將家裡打聽的差不多了。

霍六嬸帶了兩個孩子還在太尉府偏院,霍大伯爺孫卻搬了出來,總要有個因由。

竟是為了續娶?

霍順打聽清楚,也很是無奈。

真要如霍大伯之前的安排,續娶了碧玉年華的甄家女,那他與霍磊還真是為難。

到時候同一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也容易出口舌是非。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妻女俱喪,滿心怨憤,沒有想過會續娶之事。

如今仇也報了,去遼東走了一趟,心中鬱悶也散了差不多,倒是並不排斥續娶。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霍家人口實在太單薄了。

五服之內就眼前這些人,加起來男丁都湊不成兩桌。

提及小一輩的親事,霍五望了霍柏一眼,沒有說什麼。

這個族弟去年過了吏員試,如今在金陵知府衙門當差,穩紮穩打的,並沒有冒然出頭,可也沒有出什麼紕漏,且並不以太尉族人自居,是個穩當人。

隻是霍椿姑侄的親事,都是太尉府這邊做主,霍柏與霍瑞叔侄的,霍五就打不打算插手了。

他又望向坐在霍寶下首的霍瑾、霍瑜、霍瑞一個。

霍瑾是霍林長子,比霍寶小一歲,今年十三;霍瑜是霍林侄兒,與霍瑞同庚,今年十一;霍瑞是霍洪長孫,霍柏侄兒。

如今三個少年都在讀書。

按照霍五的意思,這幾人都該跟在霍寶身邊,曆練幾年也就能使喚了,就跟之前霍豹一樣。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都是族兄弟,培養起來,用起來也順手。

隻是這幾人都帶了書香氣兒,明顯是讀書種子,也就不免為其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