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水進都在,說的也是定編之事。
除了鄧健、馮和尚、水進幾個領兵出征的元帥直接率領的人馬定編,就是馬寨主麾下的後勤兵人數也定編,杜老八麾下的金陵駐軍也定編。
鄧健原本麾下人馬三萬三,定編五萬,補一萬七。
馮和尚與水進兩人麾下人馬差不多,都是兩萬七、八,定編四萬,也是各自補一萬多。
馬寨主麾下的各種後勤兵原本有兩萬多人,定編四萬,也要補一萬多。
杜老八麾下的駐軍兩萬四,定編三萬,補六千。
另有霍五的直屬戰隊,之前是三萬出頭人,如今定編五萬,補一萬多。
各部人馬需要補充的兵卒加起來,就要八萬餘人。
眼下金陵大營新兵十三萬,直接調走八萬多人,隻剩下五萬人,作為機動人馬。
這次三路人馬即將出動,用的就是各部的定編人馬,這五萬人沒有動。
這些人馬預備為援兵,在金陵大營繼續操練,等到哪一方需要援兵時可以立時使用。
各部人馬定編數目,是霍五根據之前各部原來的人數定的。
之前馬駒子麾下人馬一萬多,分了兩部分,五千戰兵由霍虎帶著,歸在水進部;剩下八千人,則是重新回到馬寨主麾下,成了後勤兵。
馬駒子則是懷了身孕,卸了兵權養胎。
說起來也是馬寨主一份慈心,就算想要教訓閨女,也給她留著幾分麵子。
自知曉馬駒子自打新婚就避孕後,馬寨主就私下安排人換了藥,新婚小兩口,黏糊的時候多,一來二去就中標。
馬寨主心想事成,直接用這個理由卸了閨女的兵權,直接將馬駒子麾下人馬拆分。
那些人馬本就是馬寨主舊部,自是更聽馬寨主的。
就是分給霍虎那五千人,也沒有人咋刺。
馬駒子雖是招贅,可是霍虎是霍太尉族孫,代妻掌軍正是情理之中。
女人帶兵本就不是長事。
之前是馬寨主沒有兒子,隻有馬駒子這個獨女,如今有了女婿,也是半個兒。
皆大歡喜。
隻有馬駒子氣瘋了。
三路元帥出兵,眼看就要迎來打仗,她卻被肚子拴在家裡。
要不是馬寨主放了狠話,說保不住這一胎父女斷絕關係,馬駒子立時想要拿下這孽胎。
可她還是舍不得就此卸了兵權。
馬寨主用她的肚子做條件威脅她,她便也反過來威脅馬寨主。
不管她生的是外孫還是外孫女,都是馬姓,是馬寨主的繼承人。
就算馬寨主以後再生兒女,這個孩子的地位也排在叔叔姑姑前頭。
馬寨主猶豫了三天,到底點頭了。
馬駒子這才心中踏實了,安心養胎。
她之前說不想要孩子,倒不全是假話。可是她也明白,真要墮了這個孩子,能瞞住外頭,卻瞞不住馬寨主,說不得就傷了父女情分,要是傳到霍家人耳中,夫妻也生嫌隙。
要是將全部人馬交給霍虎,她也不安心。
這人馬放出去好放,收可不好收。
霍虎憨實,還有個渾身心眼子的小叔子在。
要是霍豹為了討好霍五父子,將她這些人馬改姓了“霍”,那她可沒地方說理去。
如今大多數歸在馬寨主那邊,馬駒子還安心些。
就算便宜後媽進門有喜,想要養成男丁還得十多年,哪裡能與她相爭?
……
林師爺很是無奈了。
要是沒有“定編”補人之事,霍五握著這十幾萬新兵,日後隻要守好金陵,就立於不敗之地。
可是這一補人,又是八萬人馬放過去。
霍五的優勢又沒了。
雖說留著五萬預備軍,比旁人好些,可要是反叛的不是一人,而是兩、三人,那霍五就危險了。
這樣人馬都派出去……
霍五想的明白,眼下是擴張地盤的關鍵時候,這個時候將新兵握在手中,讓各位元帥拿著老兵去拚才是傻子。
十幾萬兵馬出去,老兵帶了新兵,才會迅速磨練出出來。
還有“定編”這個“定”字,大家心裡也會有事,以後直屬戰隊就差不多人數了。
滁州軍再征兵,增加的就是各地守軍與預備軍。
“兵貴神速,咱們能搶的也就這兩、三月!”
霍五看著大家說:“後日初五,諸事皆宜,三路兵馬就出發吧!兩月為期,我等諸位好消息!”
這兩月,朝廷山西兵會牽製泰州白衫,漢中兵牽製蘄春白衫。
要是這兩處平叛軍與白衫軍對視還好,要是分出勝負,那下一步麵對的就是滁州軍。
三帥齊聲領命。
……
新兵大營。
各帥都打發人過來抽人。
兵冊都做好了,直接帶人回去就是。
二月初三、初四這兩日,要出征的幾部人馬都在整軍。
隻等初五,大軍就要開拔。
馬寨主、杜老八年輕定親,婚期原本都定在二月。
如今因大軍開拔的緣故,婚期也延了。
霍寶想起唐宅之事,說不得去跟霍五得了招呼:“爹得叫人看著點兒,真要放任尤家人鬨出笑話來,反而說不清。實在不行,尤家人直接攆了得了還省心!”
最好是在尤氏肚子裡的孩子落地前,揭開此事。
否則等生產後再掰扯此事,嫌疑就落在仇威身上。
說不得還有人說他“女嬰”換男嬰。
這種事,隻要傳開,就說不明白,影響仇威名聲。
要是再有人往霍五父子身上扯,說不得也有人會信。
霍五皺眉道:“真是作死!”
要是他們好好等孩子落地,不管男女,作為生母那邊人都能沾上光,謀一番富貴。
可是連“狸貓換太子”都預備上了,就是太不自量力。
隻是打狗還得看主人,尤家人無足輕重,卻是馮和尚的%e4%b9%b3母家。
馮和尚並沒有對尤家人另眼相待,卻也沒有禁止尤家人登門。
霍五也不願意因這幾個人與馮和尚生嫌隙,直接叫人請了馮和尚過來,說了尤家人不妥之事。
馮和尚聽了皺眉,顯然也沒有想到尤家人會如此膽大包天。
唐光的遺腹子,多少人盯著。
馬寨主已經放出話,不拘男女,都要收為養兒。
霍五這邊,不好親自過唐宅探看,卻也每月親自跟鮑老大夫詢問此事。
太尉府各種補品,霍五都將其中利孕婦的挑出來,叫人送唐宅去。
“我在揚州有兩個莊子,無人打理,就讓尤家人過去算了!”
馮和尚想了想,有了安排。
既是不聽話,就彆出來了。
如今尤氏已經七個多月,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尤家人可以退場了。
霍五自然不反對。
當日,尤家闔家就被“送”走了。
至於他們樂意不樂意,就沒人理會了。
甲板上,看著越老越遠的金陵,尤家人咬牙切齒。
“不用急,過兩年咱們再回來!”
尤老頭帶了不甘心道。
尤老太太滿臉灰敗:“大公子插手了,不會讓咱們再回來!”
尤家人本是馮家的下人放了身契。
這回馮和尚派人將“送”他們回揚州,又補了身契。
如今尤家上下,又是奴仆之身。
唐家的公子、小姐怎麼能有奴仆的外家?
那個孩子,隻會記在唐娘子名下,與尤家人再沒有半點乾係。
第294章 不孝
對於滁州軍眾人來說,處置尤家不過是一句話,過去就過去了。
金陵城裡,消息靈通的人家,已經知曉大軍即將開拔的消息。
史家人,史今、史從兄弟都在軍中,隻是在霍五麾下,並不在這次開拔名單中。
史老爺安心了。
史今、史從兄弟卻是可惜的不得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打仗,就沒有軍功。
錯過一次征伐,說不得他們又要落在旁的將軍後頭。
賈演、賈源兄弟也遺憾,可是他們家小一輩卻在出征名單上。
這一下,家裡就亂了。
賈代化十五歲,賈代善十一歲,堂兄弟兩個都沒有成丁。
男人家心粗,且知曉子侄跟在霍寶身邊,再穩妥不過,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可這當娘的,誰舍得兒子離開?
那是打仗,不是玩樂。
……
賈宅。
甄氏拿著帕子,眼淚止也止不住:“不行,不能讓代化去,這是要了我的命……”
賈演揉著眉頭,很是無奈:“代善才十一,弟媳婦也沒有說什麼。”
甄氏哽咽道:“我不管,我隻有這一條命根子,好好的讀著書,大爺偏讓從武,如今連仗都要去打了……”說到這裡,越發激動:“要是小二生下來,我也不至於如此,可誰讓我命苦……”
賈演歎了口氣。
夫妻兩人成親十幾年,隻有賈代化一子,好不容易去年甄氏再次有身孕,卻是為了攔著公公打兒子掉了孩子。
雖然過了快一年,可是甄氏至今還是悔恨交加。
眼下這一提起,她隻覺得眼前發黑,身子已經軟了下去。
賈演嚇了一跳,連忙扶住。
甄氏雙目緊閉,麵無血色,看著很是駭人。
賈演心中發緊,將妻子放在榻上,招呼人立時去請大夫,又打發人往金陵大營接兒子回來。
自從去年三月沒了孩子,甄氏的性格就變得十分尖銳敏[gǎn]。
遷怒薛金,容不得薛金在眼前是第一件事;看不得年輕婢女在跟前,生怕丈夫納妾是第二件事。
尤其是年前,小叔子賈源納妾,更是引得甄氏感傷,生怕丈夫也納妾,連和離騰地方的話都說了。
賈演本就對妻子愧疚,又不重女色,恨不得賭咒發誓不納妾。
可是甄氏還是如驚弓之鳥,鬱鬱寡歡,幾個月下來,瘦成了皮包骨。
賈演原本有些煩躁,眼下也隻剩下心酸。
少一時,管事匆匆帶了大夫過來。
竟然是喜脈?!
賈演傻眼,不喜反憂。
去年甄氏小產傷身,這大半年一天三遍的喝藥。
當時的大夫當著甄氏麵沒說什麼,可私下裡說的清楚,甄氏傷了身體,以後怕是難以有妊,就算有妊,也難以熬到生產。
就是眼下這個大夫,診出喜脈來,麵上也頗沉重,斟酌著說道:“奶奶身體太虛,經不住十月懷胎,不僅前三個月要保胎,後幾個月也要小心,不過就算能保七個月,這孩子如何眼下也說不好……”
賈演抿著嘴,心中帶了不舍,可到底深思清明,道:“那就不保了……”
“不!”
甄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啞著嗓子道。
她又驚又喜,低頭看著腹部,神情溫柔:“大爺,小二又回來了,小二又回來了……”
好說歹說,甄氏也是決定要保胎。
賈演沒有法子,隻能讓大夫下了方子。
他想著如此也好,妻子有了身孕,就不會再攔著兒子出征。
沒想到等賈代化回來,甄氏就拉著兒子不放手,再不許兒子離了眼前。
賈演一勸,甄氏就激動。
賈演歎了口氣,隻能打發人過去給兒子請假。
兄弟兩個都在老宅住著,這邊接二連三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