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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657 字 6個月前

夫想的是背後的揚州,想的是……打下揚州!

高低立下。

隨著徒三而來的幾個手下,都聽得傻了眼。

揚州是什麼地方?

淮南道六萬駐軍所在,淮南第一城。

滁州軍這就打下來了?

旁人不知曉滁州軍的發展曆史,徒三身邊眾鄉勇卻是知曉。

滁州軍成軍比亳州軍還晚半年,早先是三爺的!

是因為江平的緣故,三爺丟了滁州。

八月裡亳州軍丟了亳州南下時,滁州軍的地盤還隻是三縣之地。

亳州軍那時候半數陵水,半數隨徒三去打楚州的盱眙。

如今不到兩月時間,亳州軍拿下楚州一地,可滁州軍已經是五州府……不,眼下加上揚州府,是六州府了……

彆說旁人如何,就是心中偏著水進的鄭季,都有些不是滋味兒。

大家本來都是一處的,要不是江平,也不會分作兩處。

這以後距離越來越大,還能好好玩耍麼?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想著在楚州養傷的江平,鄭季心中忍不住“呸”了一聲。

五百兄弟都死了,隻活了他一個。

要說這其中沒有貓膩才怪。

陳翼神色不變,心中不知該不該鬆口氣。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滁州軍快速擴張,與亳州軍實力懸殊變大,不是壞事……

雙方勢力相鄰,要是齊頭並進,總有反戈相向之時。

實力差距大了,反而好分出主從,兩方首領又是至親,倒是容易善始善終。

……

一行人回了太尉府。

徒三帶了幾個心腹,直接被安置在客房,稍作休整。

霍寶陪得差不多,就去霍六嬸處尋秀秀好消息。

野先生已經到了金陵,開始恢複課程,秀秀與妞妞、薛金兩個在這裡上課,作伴的還有十歲的霍珍。

至於穆英,則是跟著霍豹、霍瑞一道,入了童兵的學習班。

霍六嬸正做著針線,聽到外頭動靜迎出來。

“六嬸,有好消息,揚州大捷!”

霍寶笑道。

霍六嬸雙手合十道:“謝天謝地,佛祖保佑!”

今天都十月二十三,新娘子、新郎還在外頭跑,這也是稀罕事。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霍五平平安安的,霍家這些人才能好。

霍六嬸是個明白人,知曉霍寶不單單是告訴自己這個,就去廂房門口探看。

見幾個孩子都在練習寫字,野先生沒有講課,她才進去低聲告假,喚了秀秀出來。

“表哥,揚州有消息了?”

看著霍寶神態愉悅,秀秀眼睛一亮,連忙追問道。

“嗯!揚州大捷!”

“那五伯與我爹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表叔留守揚州,約莫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我爹應該這幾日就回!”

小姑娘有些失望,卻也沒有說什麼,隻道:“這下爺爺該放心了!”說到這裡,眼睛一轉,道:“我爹抽不開身,我能呀……等駒子姐他們辦完事,我就去揚州看我爹!”

霍寶笑道:“反正要與鄧爺爺商量妥當了才行。”

小姑娘眉開眼笑道:“爺爺都聽我的!”

鄧老爺這幾日並不在滁州,而是去了廬州府。

廬州如今,與和州一起,做滁州的屯糧之地。

隻是除了種地,廬州府還有個大寶庫,就是巢湖。

巢湖水產豐富。

鄧老爺就受於、安兩家邀請,往巢湖走一遭,看看有沒有生財之路,這幾日也快回來。

……

等到徒三等人梳洗完畢,酒菜也預備好了。

如今太尉府廚房,還是郭師傅總管。

隻是到底是在金陵,又添了兩個擅淮揚菜的大師傅。

這席麵置辦起來,就更是顯得不凡。

席麵也不再是大席,而是單席。

上首空置。

來客徒三、陳翼、鄭季等人在左側依次坐了。

馬寨主、杜老八、霍寶、於大海等人右側作陪。

大家都是出身草莽,沒有那“食不言”的規矩,少不得推杯換盞。

“三爺能來,是給我老馬麵子……養了這麼個丫頭,老馬也愁……總算是沒砸手裡,哈哈!”

馬寨主說起女兒親事,是真心歡喜。

就算霍虎不是他理想的女婿,可也算配得上駒子。

關鍵是兩人一成親,以後的小孫孫、小孫女有望。

徒三笑道:“六哥與小弟是至交,侄女喜事,小弟怎麼能不來?隻是小弟家底薄,楚州也窮困,沒有什麼值錢東西給侄女添妝,隻十車布,算是心意。”

這次過來,他帶了二十車布匹,除了十車算是添妝,另外十車就是送霍五的賀議。

畢竟這喜事,不僅是馬家的,還是霍家的。

當初在黑蟒山上,馬寨主說的是招婿,如今不知是“招”是“娶”。

畢竟霍五身份今非昔比,霍虎這個從堂孫也水漲船高。

徒三心中尋思,卻是不好相問。

左右就兩三日功夫,成親那日就曉得了。

這邊接風酒才吃了一輪,又有消息傳來。

卻不是滁州軍的戰報,而是蘄春消息。

蘄春軍三日前擊潰了二十萬朝廷平叛大軍,“收複”了武昌府。

第243章 來使

直到傳令兵下去,堂上都是鴉雀無聲。

蘄春軍不僅擊潰二十萬兵馬,還重新奪了重兵鎮守的武昌府。

武昌府雖比不上金陵與杭州,也是兩湖重鎮。

要是說蘄春軍第一次攻下武昌,還有取巧成分,這回就是實打實的攻城戰。

在滁州軍誇張的時候,蘄春軍也沒有停下腳步。

冷兵器時代,哪裡有那麼多“以少勝多”的戰役?

多是實力均衡才能對峙。

朝廷平叛軍九月開始集結蘄春,蘄春軍能對峙一個月,守住小縣城,這其中難度可見一斑。

蘄春沒有什麼名將,隻有兵卒差不多,才能抵擋平叛軍。

不說蘄春軍比朝廷軍多,隻是差不多,也要二十來萬。

那樣的話,就比滁州軍人數多了一倍。

武昌府距離金陵隻有一千裡。

馬寨主立時警惕起來。

要是蘄春軍選擇“西征”,那暫時與滁州軍不相乾;要是選擇“東征”,那就要與滁州軍對上。

可就算蘄春軍選擇“西征”,滁州軍也不能安心。

蘄春軍可與徒三的亳州軍不同,做不了滁州軍的屏障。

有巢湖水師的仇怨在前,雙方是敵非友。

滁州軍不僅吞了安慶水師,還攔下巢湖水師,還有廬州的幾萬新丁。

霍寶也是沉默,腦子裡是簡單地圖。

黃淮地區,各路白衫軍各自為政,卻也是糜爛最早。

朝廷雖調山東兵“收複”徐州,可隨後就沒了後續。

河南道大部分還在白衫軍手中。

浙南,金陵一帶,兩廣……

朝廷已失半壁江山,且都是人口稠密之地,剩下的除了京城與山東、山西,就是地偏人少的邊邊角角。

最主要的是,小教主的“後慶”,與蘄春的“大慶國”都在,並沒有剿滅。

兩地稱帝,直接挑釁朝廷與皇權。

如今朝廷兵馬已經露了疲態,朝廷與皇權的威嚴蕩然無存。

就是如今看似太平的地方,想來也安穩不了多久了。

朝廷,離分崩離析不遠。

徒三則是心情激蕩。

亂世出英豪。

天下有姐夫這樣的豪傑,還有壽天萬那樣的梟雄,自己也不敢落得太晚。

看著姐夫一路走來,徒三也隱隱的有個念頭。

他的征途不在淮南道,而在河南道。

一統河南道!⑧思⑧兔⑧網⑧

徒三確定了征伐方向。

……

一頓接風宴,吃的大家心神不寧。

等到徒三等人去休息,馬寨主方與霍寶道:“蘄春既解了危局,該派人過來了!”

之前滁州軍往四處派請帖時,也叫人往蘄春去了。

可當時蘄春被朝廷大軍圍困,自是不了了之。

蘄春軍要是來使,不會是參加喜宴,而是贖人。

滁州軍這裡,還壓著壽天萬的親侄兒壽明。

壽天萬親子年幼,這個親侄兒地位不低。

霍寶想了想城牆的進度,道:“再有兩、三日就能合攏……彆說是來使,就是蘄春軍真的過來,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不能隻等著蘄春軍動,除了“東征”,太平府相鄰的兩個州府是不是也該搶先拿下?

第一印象很重要。

朝廷盤剝過重,地方百姓對朝廷已經離心。

他們是信奉蘄春軍,還是信奉滁州軍很是重要。

否則已蘄春軍那種方式趟過一遍,青壯一空,隻剩下老弱婦孺,滁州軍就算得了,也是有害無利,反而是負擔。

蘄春軍數十萬大軍,就是這樣來的。

可是滁州軍現下發展的已經過快,有些不穩。

有的時候,地盤大小,不是關鍵。

就是霍寶,一直也猶豫。

馬寨主歎氣道:“真是一刻也閒不下來!”

他性子憊懶,不愛操心,眼下卻不能不操心。

大家走了這一條路,就有進無退了。

……

秦淮河畔,京味樓。

郭老爺站在二樓長廊,手中握著紫砂茶壺,笑眯眯的看著樓下。

因是飯口,大堂坐滿了九成。

加上二樓包廂的客人,剛開業就有這個成績,郭老爺很是驕傲。

還是他想的先手,打發老二過來置產。

還真的得了兩個便宜,趕在滁州軍剛進金陵那兩日,用市價七成接手了兩個酒樓,三處宅子。

滁州酒樓留了他一個侄兒管事,剩下他們這一房已經隨著滁州軍入金陵,都遷居到金陵。

郭二爺憂心忡忡過來,拉了老爺子去了旁邊空屋,小聲道:“爹,福三號的客人不對勁……先叫小二,後又叫掌櫃,兒子就過去一趟,他們問的是滁州軍的事兒!”

郭老爺嗤笑道:“那有什麼不對勁?金陵城換了主人,這麼大的動靜,外頭也都該曉得了,當然要派人過來打聽……隻要不出格,隨他去,咱們到底是買賣人家;若是出格了,叫人往知府衙門報一聲!”

“用這個做的打賞!這長相也與咱們不同,麵皮黑紅。”

郭二爺將手心往老爹前頭一遞。

郭老爺眼睛一凝。

兒子手中,是一顆珍珠。

珠子比米珠略大些,形狀也不規整,可那也是珍珠。

這一顆珠子,值幾錢。

外加上黑紅麵皮,錯不了,就是海邊人了。

“去報知府衙門,台州來人了!”

郭老爺捏著珠子,沉思片刻,有了決斷。

郭家是買賣人家,講究的是“和氣生財”,可也不是尋常的買賣人家。

長子、三子都在滁州軍下,郭老爺也不好明哲保身。

否則回頭滁州軍查下來,也知曉自家這邊沾過邊。

知府衙門這邊,前些日子捉奸細,已經捉住經驗來。

聽到京味樓來報,就有捕頭預備人手,準備過去抓人,卻是被手下老成人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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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族類,其心必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