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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618 字 6個月前

一立場,隻能依附霍家這棵大樹。

若是反複,倒有牆頭草之嫌,彆說抱不抱得住其他大腿還兩說,說不得先一步被霍家厭惡。

“作為族人,這就足夠了!況且,霍太尉身邊族親晚輩,都在軍中……”

甄山長提點道。

甄大舅倒是聽了進去。

霍太尉如今的勢頭,日後能走到哪一步,還不好說。

霍柏這一支與霍太尉是後續的親,即便是在五服之內,也越不過霍太尉身邊堂親。

要是從武,就算現下過去,更是比那些堂親少了資曆。

反倒是從文,卻是不晚,說不得會成為文官中的族親第一人。

甄大舅目光爍爍,望向弟弟。

甄山長道:“大哥稍安勿躁,事緩則圓……過幾日見了澤生,弟會探問此事。”

澤生,霍柏父霍洪之字。

甄山長與霍洪少年同窗,多年好友。

之前霍家遷居金陵,也是受甄山長所邀請來金陵書院任教。

甄大舅感歎道:“再沒想到,霍澤生會有這樣的運勢!”

霍太尉族叔!

也就是霍洪行事低調,不為人所知,否則門檻早就叫人踏破。

饒是如此,知曉他籍貫,猜測到他與太尉府有淵源的也不是一家兩家。

等到霍柏應吏員試,上了榜單,露了籍貫,更是有了實錘。

甄家這個時候惦記與霍洪家聯姻不算什麼,有這樣念頭的隻怕是不是一家兩家。

……

史家。

史老爺年歲比甄大舅兄弟年歲大,看得也長遠,與侄子念叨著:“賈三之案,不單單是賈家一家之事……”

他的侄兒,就是逃亡半年的史從。

如今回到金陵,也參加了十月初十的吏員試,榜上有名。

按照他的本意,更願意隨堂兄一起從軍。

隻是他是家中獨子,又經曆生死劫難歸來,史二嬸當成眼珠子似的盯著,自然舍不得,就參加了吏員試。

史從在外半年,眼界也寬了許多,道:“賈大哥、賈二哥都沒出手,宋知府也不會越重代庖為他們兄弟出氣……此案就不是出於私怨,而是出於公心……”

“公心麼?”

史老爺撫摸著胡子,沉%e5%90%9f道:“不知與大軍開拔有什麼乾係……”

史今在出征之列,史老爺伯侄兩人,自是知曉滁州軍開拔。

隻是因為之前霍五等人命人休整兵卒,沒有說開拔方向,史老爺心中也隻是的猜測。

反正,不外乎揚州與鎮江兩地。

金陵城,今日四門戒嚴,許進不許出,應該是防止有人看出什麼,走漏消息。

“賈家有什麼?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可金陵糧倉滿滿的,還不到往士紳人家征糧的時候?”

史從也是想不明白:“說不得都是宋大人自己弄得這出,霍五爺為人直爽,真要有所求,不會這般拐彎抹角!”

對於滁州軍,他滿心好感。

實沒想到,當初的恩人父子,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彆說這個時候滁州軍沒有征糧,就算是征糧,他也會舉著雙手讚成。

史老爺聞言,確實是這個道理。

霍太尉已經是金陵之主,確實沒有必要如此行事。

那宋林之舉,是為了什麼?

賈家是老姓,有地、有織廠……

史老爺好像明白點兒什麼,道:“賈家的織廠,在誰的名下?”

史從先是一愣,隨即道:“聽說前幾日過到賈三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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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話說的好,“父母在,無私財”。

賈家前幾日卻行了一件奇葩之事,那就是將家中兩個織廠過到賈三名下。

不用想,這防的是賈演兄弟回歸家族。

畢竟按照律法,承宗的嫡長子要得家產七成,其他三成才是“諸子均分”。

隻是士紳人家,土地是根本,織廠再賺錢,也比不得土地金貴。

賈老爺隻要不將土地都過給兒子,賈氏一族便也沒人攔著。

旁人聽了,也隻是當成是笑話聽罷了。

伯侄兩人麵麵相覷,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如今已經入冬,大軍出動,少不得棉衣……”

史老爺道。

史從帶了幾分興奮道:“大伯,咱們家的布莊,是不是該關門歇歇?”

史家的布莊,是二房產業。

史二老爺去世後,也有族人虎視眈眈,全憑史老爺父子庇護,才得以保全。

所以史從即便處置自家產業,也不自專。

史老爺點頭。

衙明白侄兒的意思,不是囤貨居奇,而是想要為滁州軍儘一份心力。

不管是為了答謝霍家父子的救命大恩,還是為了史今、史從堂兄弟兩人的前程,還是為了順勢而為免得被宋知府牽扯,史家似乎也沒有彆的選擇。

……

王家。

王老爺也叫了兒子王縣尉回來。

如今不該叫縣尉,是王千戶,歸在金陵大營,杜老八麾下做了守軍千戶。

“賈家要倒黴了,賈家的地啊,織廠啊,也彆便宜了外人!”

王老爺帶了幾分興奮,對兒子交代道。

王千戶遲疑道:“姑母那裡?”

沒錯,王家與賈家也是姻親。

王千戶口中的“姑母”,就是賈太太。

王老爺連忙道:“是隔了房頭的從堂親罷了……這個時候不脫乾係,什麼時候脫乾係?”

王老爺與賈太太是同曾祖父的從堂兄妹。

賈太太身後,可還有為京官的胞兄,那才是眼下不能沾的禍根。

王千戶道:“那兒子就往賈家走一趟?”

賈老爺今天跟沒頭蒼蠅似的亂撞,此時過去,就是救命稻草。

王老爺點點頭道:“去吧!他們也該曉得了,除了咱們家,沒有人能幫上他們!”

……

太尉府衙門。

看著風塵仆仆的水進,霍寶目瞪口呆。

從金陵到陵水縣一百多裡,中間還有一半山路。

朱剛是十月十五下午啟程往陵水縣去,帶了五百兵卒,最快也要昨日傍晚才能到陵水縣。

水進卻是今日上午就回到金陵。

這是趕了夜路?

水進早已饑渴難耐,捧著茶壺,就是一通牛飲。

杜老八在旁,看著水進的狼狽“嘿嘿”直笑:“這是沒帶乾糧趕路?真是笨蛋,連個山雞野兔也抓不到!”

馬寨主卻是怒視水進:“丟下親隨護衛,單槍匹馬,還在山裡走夜路,你倒是真能耐?你還是孩子麼?這般任性胡為?”

水進放下茶壺,老實站著,陪了笑道:“六爺,屬下這不猜到揚州有變?生怕趕不上麼!”

他跟在霍五身邊大半年,最是曉得霍五逆鱗所在。

這次二十尊火炮,差點陷霍寶與死地。

不管淮南道守軍放出這些火器的目標是什麼,都是霍五所不能容忍。

這回,要打揚州了。

隻是陵水縣有金礦,事情重大,必須有人留守,水進之前乾著急也沒用。

等到朱剛趕到,水進是一刻也得不得,立時丟開親衛,一人雙馬,疾馳回金陵。

馬寨主恨恨道:“又不是就打這一回?你急個甚麼?好好的一員戰將,要是因趕路折損在山間地頭,那咱們滁州軍可就成了大笑話!”

水進神色訕訕,不敢再多嘴。

他心中曉得,馬寨主這番話是好意,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不是不敢動。

隻是這回是打揚州,到底不同。

要是打鎮江、打常州,他都不會這樣急迫。

實在是揚州有火器,還有水師,幾萬淮南道守軍也在大鹽商的供給下,武裝精良。

揚州,是一塊硬骨頭。

第240章 爭議

水進既是為了打揚州回來的,自不會在金陵耽擱太久。→思→兔→網→

等到用了午飯,暫做休整,水進就又出發,往揚州去。

隻是這回他想要單槍匹馬卻是不成,

他的親衛還在路上,馬寨主就在自己親衛隊,抽了一百人,隨之前往揚州。

……

今日已經是十月十七,金陵城士紳關注的是賈三的案子,百姓則是關注緊閉的城門。

天亮以後,大家就發現四個城門緊閉。

“不會又要打仗了吧?”

“保不齊,要不然作甚城牆修的那麼快?”

“我就住城牆根兒,那邊是兵卒三班倒,日夜不歇……這不過半月功夫,眼看著沒幾丈就要合攏了!”

“是隻不許出,進城無礙……說不得是防什麼逃犯……”

一來二去,最後一種猜測倒成了主流。

宋林乖覺,聽到傳言,立時叫衙門貼了不少花紅告示,倒是正像是切合百姓們的猜測。

告示上頭,懸賞是那些曾為虎作倀、魚肉百姓的惡霸。

有的趁亂逃離金陵,有的隱匿不出。

除了這些有名有姓的,告示上還提了“間人”、“異族”作亂,有身份不明的可疑人等也可舉報,一經查實也有相應獎勵。

花紅懸賞,花紅從五兩銀子到五百兩不止。

舉報獎勵,從一百錢到一百兩銀子不等。

百姓們的眼睛都亮了。

沒有人去關心城門是不是繼續關閉,也沒有人杞人憂天怕打仗,大家都盯著自家附近出現的生人。

有名有姓的通緝犯不好找,不知道哪裡貓著。

可這身份不明的可疑人等範圍就大了。

金陵城人口眾多,自有藏汙納垢之處。

兩日功夫,金陵知府衙門就得了各種舉報三百多條,查獲了人販子三夥,之前的通緝犯九人,高麗、瓦剌、倭人、暹羅的探子十五人。

金陵衙門給出去的獎賞銀錢三百多兩。

就是懸賞花紅那裡,也有幾人匿名領了。

金陵城內治安,為之一肅。

……

太尉府這邊,霍寶沒有去關注金陵知府衙門的動靜,都在等揚州消息。

揚州距離金陵先走一百多裡水路,隨即三十裡陸路。

算算時間,滁州軍已經兵臨城下。

……

十月二十日,揚州的消息還沒有回來,金陵知府衙門開堂審理賈三“不法”之事。

經同案犯先戶科文書招供,賈三不僅就兩案牽線搭橋,且這“上戶貼”、“改田契”的法子,也是賈三提議。

如此一來,賈三這個中間人從犯,就成了主犯之人。

涉及人命,自是不能輕饒。

最後判了賈三入苦役營服役七年,抄沒名下產業。

在案中受賄的一百八十兩銀子,全部追回,另外處以十倍罰金,充作兩家喪葬銀子、撫恤銀子。

後一個案子還好,苦主儘在,重新得回祖傳田產,也得了九百九十兩銀子做喪葬撫恤之銀。

前一個案子,那寡婦娘家爹娘已去,隻有個叔伯兄弟,還是受了堂姐夫族人銀錢,指正寡婦行事不端的幫凶之一,自然沒有便宜他得寡婦撫恤銀的道理。

那寡婦的養子,也因殺人羈押。

宋大人就一並判了養子故意殺人案。

“以殺止殺”並不提倡,但這養子是因孝殺人,屬於“義殺”,又是不同。

況且這養子殺人時,族老的老妻、那孫子的幼弟在旁,並沒有殃及無辜。

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