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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652 字 6個月前

城戰,人心不穩。

重兵鎮守,也是合情合理。

滁州軍的人事,之前在霍五與馬寨主手中。

可隨著滁州軍地盤擴展,也沒有指定到縣這一級。

按照規矩,陵水知縣,可以由滁州知州、滁州都尉兩人商量人選。

王都尉前車之鑒猶在,哪裡還敢隨便舉薦新知縣人手?

他這邊辛辛苦苦的賣力氣,攢下的功績都因舉薦不當被抹了,卻是沒地方喊冤去。

這回,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指手劃腳。

至於畢知州,自己來滁州不過半月,還是人生地不熟階段,更是不好開口安排新知縣候選。

其實,他心中也有人選,就是他身邊跟著的年長的族侄。

隻是他明白,眼下這個便宜沾不得。

不管是空出的曲陽知縣,還是陵水知縣,他這個族侄都不合適。

就算“舉賢不避親”,也沒有叔侄上下級的道理。

那樣未免太不懂事。

族侄出仕,最好是在金陵過吏員試,去其他州府做起。

滁州軍征戰幾個州府,一路上開城門的知縣不是一個兩個。

畢知州何德何能,能從眾人中脫穎而出,直接升為代知州?

不過是霍五給巢湖水師的人情。

畢知州要是庸碌無為,怕是一任代知州頂天。

隻有用心經營,竭儘心力,好好經營地方,才能真正在滁州軍立足。

兩位主官都不插手人事,馬寨主就在麾下指了一人,是熊千戶的表弟,不擅長戰事,就跟在馬寨主身邊打雜,勝在仔細謹慎。

“去陵水暫代縣令一職,不用多事,維穩為要,一切等金陵安排!”馬寨主交代道。

那人恭敬應了,往陵水去不提。

鄧健看著馬寨主似笑非笑。

這是看出什麼?

才安排心腹過去?

馬寨主笑道:“恭喜鄧爺,立一大功!”

至於什麼功勞,就不用說了。

畢知州與王都尉在旁,隻當是為陵水歸屬之事,亦是對鄧健道賀。

鄧健卻是意興闌珊道:“打仗還好,其他很是無趣!”說到這裡,對王都尉道:“陵水縣之前亂的不成樣子,七月裡雖清理過,如今也過了三月,盜匪又有些死灰複燃的模樣,還需整頓!”

王都尉精神一震,立時應道:“是,屬下明日起就帶人往陵水肅清地方!”

他如今身上還背著不是,不怕有差事,就怕閒著。

些戴罪立功,抹了身上過錯,心裡也踏實。

不用與彆人比,隻李千戶在前,就夠他追趕的。

如今已經不是李千戶,是廬州知府。

當初兩人都是鄧健麾下千戶,隻李知府擅長庶務,打理曲陽縣務,就入了霍五的眼。

李知府卻是一步快,步步快。

兩人如今一個是都尉,一個是知府,都是一方人物,可到底不同。

王都尉也是滁州軍最早的老人,看出來滁州軍用人,身份資曆重要,能力更重要,並不以親疏取舍。

鄧健麾下三人,如今都嶄露頭角。

馬寨主麾下四人,出頭兩人,一人問罪,一人泯滅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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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八麾下三人,人品有瑕,能力不足,都是籍籍無名。

馮和尚麾下四人,已經有一人為和州都尉。

隻是那位僧將以練兵擅長,如今在和州操練新兵營,過後多半還會回金陵。

取代他的人選,應該就是含山縣尉,唐光的舊部。

霍寶心中,對於陵水的礦藏很是好奇了。

隻是當著王都尉與畢知州的麵,就忍著沒問。

等到兩人下去,隻剩下三人,霍寶才道:“表叔,陵水有什麼?鐵礦?銀礦?”

馬寨主亦是眼神爍爍,盯著鄧健。

“金礦!”

鄧健挑眉道。

霍寶與馬寨主兩人都愣住。

金礦!

比銀鐵更金貴的東西,怪不得柳元帥與韓將軍兩人將消息瞞的死死的。

兩人都沒有問鄧健消息渠道。

鄧健倒是主動提及:“是五哥得了消息,私下吩咐我趁機要回陵水……”說到這裡,看了霍寶一眼道:“柳元帥的人去鬆江買鹽,為了避人耳目,就選擇偏僻的鹽場,正好是小寶名下那鹽場……”

那邊負責留守的是九爺的人,有一雙利眼,看出是簇新的礦金來,就派人給霍五送了急信。

無巧不成書。

那邊霍五才得知亳州軍可能有金礦,這邊濱江霍氏就有人主動投誠。

是霍滿的兒孫,受不了苦役營的操勞之苦,以秘事為由,求見霍五。

他說的就是亳州軍在東山的“秘密基地”。

霍家娶的韓氏族女,其父就在那個“秘密基地”的負責人。

日常裡,就帶了些消息出來。

霍家人不知礦藏事,隻當是韓將軍留的後手,背著柳元帥養的私兵。

如今他們落難,就將這個“秘密基地”當成是救命稻草。

東山,也是黑蟒山中,就是挨著陵水縣方向。

徒三當初出家的寺廟,就在東山。

馬寨主眉開眼笑。

金銀都是硬通貨。

滁州軍不管是北上販馬,還是南下收糧,都缺錢呢。

霍寶卻是暗暗乍舌。

這就是老爹的運氣。

要是消息來得晚些,徒三已經接手陵水,這金礦的消息也差不多該知曉。

到時滁州軍除了硬搶,哪裡能要回陵水?

一個金礦,一得一失,滁州與亳州的距離再次拉大。

徒三的運氣雖也不錯,可跟老爹相比,就不夠瞧。

真要按照術士說法,老爹身上的紫氣比徒三的濃厚。

……

滁州事畢,十月十三,霍寶與馬寨主、鄧健等人離開滁州,返程。

隨行的,還有老和尚與幾個監察隊員。

老和尚精神抖擻,之前臉上密密麻麻的皺眉都舒展不少。

與人鬥,其樂無窮。

況且,還是為了庇護百姓。

老和尚既是“死人”,不擔心連累兒孫,就十分儘職儘責。

曲陽的“加稅案”,說起來並不算少見。

大寧地方腐敗,官員盤剝都是這個模式。

曲陽官員,自以為行事有分寸(隻加商稅,不動農稅),靠山又硬(鄧健這個霍五的頭大大將兼親家),加上師出有名(馬駒子大婚,秀秀小姐備嫁),所以才理直氣壯行事。

老和尚想的清楚,回金陵就要與霍五談談地方縣治。

縣丞、縣尉等輔佐官還罷,可以用當地人,知縣卻是萬萬不能用當地人。

否則牽扯太多,就算自身是好的,也難免有姻親故舊“狐假虎威”。

大寧朝如今大廈將傾,可大寧官製是隨著前朝而來,是一代代傳下來的,有可取之處。

就算滁州軍抱著取而代之的打算,也沒有必要通盤否定大寧官製。

“異地為官”這一條,不能隻執行到州府,還是當成知縣開始。

因如今滁州軍已經選拔使用的吏員,多是滁州、和州、廬州三地之人。

金陵的吏員試,是十月初十。

太平府的吏員試,還沒有定。

太平府初定,又緊鄰著朝廷地盤,如何規劃,還要再看。

(“百裡為官是基本的……就是縣丞,也頂好是異縣,否則容易為知縣掣肘……”)

……

十月十五,霍寶、鄧健等人過江,回到金陵。

第234章 榜首是誰

看到兒子全全乎乎站在自己麵前,霍五才鬆了口氣。

或許是受兒子三月裡那番話的影響,霍五心中對徒三隱有忌憚。

要是小舅子是天選之人,那他們父子之舉就是逆天,萬一老天護著親兒子,那倒黴的就是他們父子。

上次定遠之戰,兒子過去一趟,趕上朝廷平叛軍有火炮;這次奔個喪,又趕上火炮。‖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若不是霍寶機敏,馬寨主決斷的快,滁州軍營地緊挨著亳州軍營地,也在火炮射程之內。

隻要想到這個,霍五就覺得後背直冒冷汗。

霍五這次拿定主意,兒子成丁之前,不放他出去了。

否則提點吊膽的,自己還真受不住。

獨苗難養,就算是捶打,也不是這個捶打法。

可這樣一來,霍寶的童軍就沒了出戰的機會,時日久了就會被其他將軍的兵馬拉在後天。

霍五直至今日,也是將兒子排在“大業”之前。

本就是為了庇護兒子,才但自己單乾,自是處處想著霍寶。

因此鎮守陵水縣的人選,霍五就問了兒子:“你挑個妥當人去,負責東山金礦之事!”

采礦不是一兩日之功。

可陵水縣挨著亳州、楚州,還需繼續守住秘密,不宜現下就宣揚出去。

去的人要信得住,還要耐得住寂寞。

霍寶想了想手下諸人,在霍豹、李遠、朱強三人之中猶豫不定。

這三人,皆能獨當一麵。

隻是和州、廬州兩地的“親兵”已經選出來,李遠這參謀訓導,無人可代替。

否則之前射向的參謀營、參謀下屯,就成了空話。

霍豹如今獨領一軍,手下也有副手梁壯。

可梁壯平庸,上頭沒有霍豹的話,不能獨當一麵。

似乎能挪出來的隻有朱強。

可朱強與霍寶同庚,十三歲年紀,就算再機靈懂事,實是令人不能完全放心的年紀。

反倒是朱強的兄長朱剛,如今是霍寶的親兵隊長。

在金陵城裡,霍寶不需要親兵。

至於戰場上,經曆這一回,霍寶覺得三、五年之內,不管是老爹、還是鄧健、馬寨主等人都不會讓自己再上戰場。

火器的出現,讓人心生畏懼,也使得戰場之上多了變數。

即便霍寶有巨力,可到底是人,不是鋼筋鐵骨,在火器的威力下,也是不值一提。

童兵麾下三軍,可以出戰。

朱剛這個親兵隊長,反而受了束縛,沒有了建功立業的機會。

“就朱剛吧,為人穩重聽話!”

霍寶有了決斷。

霍五點頭,應了此事。

朱家父子,是霍家父子能信任之人。

揚州之戰在即,水進這個大將不宜在外。

朱剛當日就受了密令,帶了手下五百人往陵水縣去。

至於陵水縣那三千滁州軍,會分兩千與朱剛往東山金礦常駐,一千駐守陵水。

陵水這樣敏[gǎn],縣令倒是不好用信人,就正式委任了馬寨主的那個小弟。

換做其他人做頭目,少不得權衡利弊,想著金礦事大,不宜都用馬寨主的人。

可霍五心中明白,若是他真有防備馬寨主那日,那其他人也全都信不著。

馬寨主又是心眼活絡,不能以誠相待,隻會漸行漸遠。

空缺的曲陽縣令,也定了人選。

是參加這次金陵吏員試的榜首,一個老舉人。

吏員試榜單還沒放出去,可林師爺親自閱卷,名次已經圈定。

老舉人之前曾在知府衙門任刑房文書,素有清名。

上任金陵知府雖也斂財,卻也克製,也倚仗這刑房文書的能力。

等到四月裡這一任金陵知府到任,肆無忌憚刮地皮,戶房、刑房就成為重災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