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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722 字 6個月前

在閻羅降世的鄧健與大殺四方的水進麵前,就有些不夠瞧了。

滁州軍真的很強啊!

柳彪心生向往,不由戰意盎然,揮著兵器殺向敵人。

從密林裡逃竄出來的敵兵,總共兩、三千之人數,可滁州軍聯合亳州軍,卻是八千多兵卒,四位戰將。

兩千多亳州軍是疲軍,六千滁州軍卻是生力軍。

滁州軍又是以軍功論升遷。

不畏戰。

眼見人頭數像是不夠分,滁州軍都急了,生怕落在後頭,白跑一趟。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敵軍已經被砍殺過半,鄧健也衝殺到敵軍中軍,抓了一人在手。

簇新明光甲,隻這裝扮,就不是尋常頭目能穿的。

那人臉上紅紅白白,眼神已經直了。

臉上不是彆的,正是他身邊近衛的腦漿。

方才鄧健去抓人時,他身邊近衛護著,被鄧健一鐧一個,砸的腦漿子四射。

鄧健跟提小雞崽子似的,提了那人在手,大踏步走到徒三麵前:“這是哪個?”

徒三一看,卻是蹙眉。

不認識。

他望向其他敵卒,確實是亳州軍,有幾個小頭目眼熟,正是他當初回曲陽征的那幾百人之一。

徒三望向柳彪:“這是柳氏族人?”

這人二十出頭,鎧甲簇新,還有些不合身,卻不像是戰將的模樣。

徒三自投到柳元帥麾下,就被柳大、柳二排擠,與柳家其他族人也不親近,所以認識的人不多。

不過瞧著這人也是眼熟,應該是之前打過照麵。

柳彪神色古怪:“不是柳家人,是韓家人!大嫂的弟弟,韓將軍的堂侄韓坤!”

徒三與水進兩人聞言,神情亦是帶了古怪。

韓將軍的堂侄,就是韓夫人的親侄,柳大的妻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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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沒有證據,可誰都曉得之前柳大之死與柳二脫不得乾係。

還有前些日子韓大郎之死,也是柳二嫌疑最大。

姐夫兼表兄死了不在意?

堂弟死了也不在意?

“柳虢何在?”

徒三想起陵水,連忙問道。

韓坤認出徒三、柳彪來,哭著求饒道:“徒三爺救命,彪表弟救命!”

徒三不由瞪目結舌。

剛才帶人炮轟大家的是哪個?

還有臉求饒?

鄧健的鐧已經搭在韓坤肩上,聲音冰寒:“徒三爺問你話,沒聽見?”

韓坤肩膀發沉,動也不敢動,帶了哭腔道:“二表哥……帶人往陵水去了……”

這又是滁州軍帶來的意外了。

霍寶、馬寨主等人過來奔喪,帶了六千人。

這六千人跟著六千亳州軍,一起送殯。

早上大家識破柳二的埋伏,繞路而行。

柳二這邊知曉了兵卒大概人數,誤會來的都是亳州兵,就動了心思。

陵水縣本有亳州兵一萬四千人,被柳二帶出來七千,隻剩下七千人。

徒三從楚州回來,帶的人馬是四千。

加起來就是一萬一。

一萬來兵馬送殯,那陵水縣剩下的兵卒,豈不是就剩下一千左右?

此時不取陵水,還等何時?

至於二十架炮車,他曉得神器威武,可真想要全殲一萬亳州兵也是癡人說夢。

他就韓坤留下的命令,是擊潰擊散,拖住亳州軍。

他帶了五千人馬,十輛炮車,轉頭往陵水去了。

……

一盞茶後,滁州軍已經在南坡清理戰場。

清理戰場,也是一門學問。

割耳記軍功不說,還有敵兵隨身繳獲,一個銅板也都搜出來。

滁州軍上下,十分歡快。

“窮鬼!”

“這個不錯,有兩串錢!”

“這把刀不錯,八成新!”

“哈哈!這家夥新換的腰帶,拿著還能換兩個錢!”

看似搜查財物,實際上也是翻看屍身,防止炸死。

真有還喘氣的,他們就乾淨利索補上一刀。

這些都是鄧健的兵。

鄧健的規矩,是不留戰俘。

徒三、柳彪麾下的兩千亳州兵,早已疲憊不堪,見戰事了了,就都一個一個往地上坐了,氣喘籲籲。

他們是是疲了。

滁州軍兵卒身上鎧甲,手中兵器,齊齊整整,對麵之下,他們就太破爛寒酸。

看到滁州軍小氣巴拉發死人財,他們剛開始還看不過眼。

“嘖!這才是窮瘋了吧!”

“也不嫌忌諱!”

“身上穿著的鎧甲不會也是死人身上剝的吧?”

“……”

隨著滁州軍乾淨利索,一刀刀的補刀,亳州軍這邊就熄了聲音。

大家咽了口吐沫。

娘的,這他娘都是什麼人,個頂個都是殺星。

霍寶、馬寨主他們目睹南坡的殺戮,眼見戰事收尾,也都過來。

兩千兵卒,除了韓坤與幾個頭目,其他人儘數斃命。

地上的五百坑%e7%a9%b4,就是現成的埋屍之所。

每個坑裡,塞了三、四具屍骸。

旁人尚可,韓坤看著,卻是嚇得眼淚鼻涕都出來。

這坑還是前日這些兵卒逼著人挖的,誰會想到不過兩日功夫,這也是他們的埋身之所。

就是霍寶、徒三等人,知曉前後的,也覺得此情此景有因果在裡頭。

徒三看著滿地的疲兵,望向鄧健,麵帶猶豫:“鄧爺……”

鄧健望向徒三,道:“若不是看你麵上,五爺早就收陵水……你既得了楚州,不缺陵水一地,陵水當歸滁州!”

他這不是詢問,而是肯定句。

場上一肅。

眾人都望向徒三。

霍寶明白,鄧健此時說這個,雖有“趁火打劫”之嫌,卻是最好的機會。

要不然拖下去,還不知何時能提此事。

可是有今日變故在前,陵水縣在外,變數太大。

隻亳州軍肆意過境之事,就讓人無法容忍,尤其是對滁州威脅甚大。

滁州都尉王伍自身關係最大,帶了幾分緊張,等徒三的回複。

徒三先是愣住,隨即苦笑道:“是我不對,讓姐夫為難了!”

霍五連克四州府十幾個縣,卻沒有碰近在咫尺的陵水縣,不是顧著他還是什麼?

他當初收了姐夫的八千人馬,才有了如今的局麵。

早該想著回報,而不是等人提醒。

陵水那邊,雖說還有五千人馬,可是誰曉得柳二會使什麼手段。

根據韓坤所說,柳二也帶了十尊火炮。

不管是強攻,還是使手段奪城,陵水都凶多吉少。

亳州軍先是傷亡,後是潰散,隻剩下三千多人。

都是疲兵,想要趕回去陵水,也是不容易。

難道還能白請鄧健出力,奪回陵水,自己再討回來?

就算自己有那麼厚的麵皮,與鄧健也沒那個交情。

想到這裡,他點點頭,道:“好,陵水,就拜托給鄧爺了!”

第230章 神秘的陵水

柳彪與韓喜山都變了臉色。

柳彪不知前因,不解鄧健的理直氣壯,也不明白徒三的退讓。

陵水縣是滁州治下不假,可是卻是亳州軍先占下,是韓將軍帶著亳州白衫軍打下來地盤。

如今,就這樣輕飄飄一句話,陵水縣這樣歸滁州了?

陵水縣如今有五千亳州軍,徒三麾下兩個千戶與柳、韓兩姓族親留守,就算對上柳二,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未必就要出動滁州軍,才能對抗柳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隻是再質疑,他也沒有說話。

自柳元帥病故,亳州軍就姓徒,不再姓柳。

或者更早,在柳元帥丟了亳州,龜縮陵水,徒三卻選擇打盱眙時,亳州軍就有了新的主事人。

韓喜山則是不甘中帶了無奈。

韓家選擇依附徒三,就是將陵水縣雙手奉上,哪裡有質疑的餘地?

他望向地上狼狽不堪的韓坤,這就是他的親堂侄,殺死韓城的凶手。

很是無力。

這算什麼?

韓家人自相殘殺?

還是韓、柳兩家真的不死不休?

沒有不死不休了!

柳元帥隻剩一子柳虢,在徒三、滁州軍眼中,已經是必死之人。

水進聽著大家說話,迫不及待,道:“鄧爺,屬下請戰!”

鄧健輕哼一聲,倒是沒有拒絕。

六千步卒,一百弩車,五十騎,呼嘯而來,呼嘯而去。

新增的,除了水進,還有徒三,與鄭季率領的幾十親兵,還有幾架完好的炮車。

剩下馬寨主、霍寶,帶了六千疲兵就地休整。

柳元帥還沒營葬,他們還需觀禮。

另外就是,徒三臨行前,將女眷暫時托給馬寨主,等柳元帥下葬,馬寨主要帶柳氏等人去滁州暫做安置。

柳彪主喪,則是帶了幾個族人、族兄弟,為柳元帥點%e7%a9%b4營葬。

南坡數百坑%e7%a9%b4,已經填平,埋葬了兩千多屍骸,已經是凶地,不能用。

北坡之前選定的地方,被火炮炸得坑坑窪窪。

反而是唐光墓離山林遠,在火炮射程外,周遭土地得已保全。

柳彪很是知趣了,知會過馬寨主後,才在唐光墓五丈外點%e7%a9%b4。

三千多亳州軍,先是被炮轟,後見識了滁州軍的強弩與悍卒,一個個安靜如雞,很是乖巧老實的挖坑。

除了挖坑還能乾什麼?

有滁州軍做對比,他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白衫軍了。

這些工具,還是滁州臨時送來。

數千兵卒輪流,一刻不停。

日暮時分,一個長一丈,寬六尺,深一丈的墓%e7%a9%b4就挖成。

在這墓%e7%a9%b4右手邊,是一個略小些的墓%e7%a9%b4,是給柳虓準備的。

柳虓未成丁,又是橫死,不宜治喪。

柳彪就安排人往滁州去,置辦了兩口棺材,一口給堂弟,一口是給韓城的。

至於韓城後事,自是韓喜山這個親叔叔做主。

韓喜山想起癱在床上的兄長,橫死屍骨未寒的大侄兒,恨不得今天死的是自己。

好好的孩子帶出來,就這樣沒了,如何麵對胞兄?

柳虓能簡喪,喪在其父身邊,也算合適,韓城卻不能如此。

他父母還在陵水,怎麼也得見兒最後一麵。

兩人隻有兩子,長子已喪,這唯一的骨肉又沒了……

之前昏厥的韓夫人已醒,她直接奔到韓喜山麵前:“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動的手?我說過,我身邊隻有這一子,誰若有人傷他,我滅他滿門,韓家亦不例外!”說到最後,已是歇斯底裡。

韓喜山冷笑:“滅呀!凶手就在那裡!你儘管滅他滿門,彆他娘的說話不算話!”

他是指著韓坤說的。

韓夫人看著韓坤怔住。

韓坤眼淚都出來,帶了哀求:“姑母,侄兒不知呀,誰想會傷了三表弟,是表哥讓侄兒放的炮!”

韓喜山“哈哈”大笑:“滅呀!你滅那畜生滿門呀!他滿門就剩下你、你閨女、你孫女,你一個也彆剩下,都滅了吧!”

韓夫人神色猙獰,瞪著韓坤道:“真是柳虢?你發誓,若是扯謊,刀斧加身,不得好死!”

韓坤帶了哭腔道:“侄兒發誓,真真是二表哥下的令!這領頭的都是二表哥的心腹,不是二表哥下令,他們怎麼敢對著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