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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893 字 6個月前

三點頭道:“昨日回來人了,說是初五到的滁山,已經尋好地方點%e7%a9%b4……”

滁州距離陵水八十裡,選好了%e7%a9%b4位,也沒有再報信的必要。

馬寨主皺眉道:“那變故就是這兩日了!”

徒三聽到前頭不對,心中自是也想到柳二那七千兵卒。

滁州境內,再沒有這樣多的人馬。

總不能是孫元帥奔馳幾百裡下來,過來設伏。

彆說雙方恩怨如何,這滁州境內還有滁州軍,孫元帥吃飽了撐的會主動挑釁勢力強大的鄰居。

七千人馬……

那點%e7%a9%b4的那五百人?

怕是凶多吉少。

徒三的心中有些慌亂。

此乃大事,徒三立時叫人請了柳彪、韓喜山過來,說了此事。

柳彪臉色很是難看。

他再不喜堂兄,可兩人一爺公孫,血脈相連。

即便他之前真的想到這個可能,也提醒徒三防範此事,可事到跟前,還是難受。

韓喜山卻是眼睛眯了眯。

這次韓家軍這邊,帶了兩個神射手出來,是韓將軍安排的。

韓將軍已經跟弟弟說了,隻要柳二出現,就要取其性命,為韓家人免除後患。

韓喜山心中,亦是讚成兄長安排。

……

滁州軍與亳州軍都派了斥候出去。

直到五更天將了,天色大亮,才有斥候送消息回來。

前麵二十裡安好,在距離滁山幾裡的地方的山穀夾道,發現埋伏。

送殯隊伍,再次啟程。

已經換了新的一輪力士抬棺。

火把都熄了。

韓夫人坐在馬車上,手中牽著幼女。

柳二姐打著哈欠,垂著眼皮,靠在親娘身上,臉色都是疲色。

韓夫人一手輕拍著女兒,一手卻是摸著眼皮。

出了陵水縣,她就開始右眼皮跳。

老話說的好,“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擱在以往,她會開解自己是這兩日沒睡好的緣故,換了今日,卻是令人心驚膽戰。

她挑了簾子,望向車外。

柳虓騎在馬上,耷拉著腦袋,隨著馬車而行。

看到馬車動靜,柳虓望過來,探身問道:“娘……是要更衣……”

韓夫人擺擺手:“無事!你大嫂他們的車在後頭嗎?”

柳虓回頭看了眼,道:“在呢,在小姨與大姐的馬車前頭!”

韓夫人點點頭,撂下車簾。

總算柳氏母親還曉得規矩,沒有猖狂,欺負孤兒寡母。

不過想起小韓氏麵上那道疤痕,韓夫人心中快意之餘,也是一顫。

……

送殯的隊伍走了一個半時辰。

二十裡路過去。

距離滁山隻有十裡,隊伍再次停駐小憩。

霍寶、馬寨主已經都下了馬車。

徒三帶了柳彪、韓喜山過來。

是借兵的。

“跟馬六哥借四千人馬,繞路去堵人!”

徒三開門見山道。

馬寨主道:“怎麼個堵法?那頭要是七千人馬都拉過來,就是這一萬多人都派出去,也堵不住啊!”

野戰不可捉摸的,就是不好圍堵。

對方可以跑。

對方七千人馬設伏,是以逸待勞。

送殯的這一萬多號人,卻是已經行軍七十裡,即便路上歇了兩次,也是疲軍。

徒三在地上簡單畫了一個圖,道:“這邊是山坡,這兩側是叢林……可放火燒林,隻堵剩下這一麵……”

馬寨主連忙搖頭:“啊?放火?這個時節,秋乾物躁,北風又大!不行,不能放火!”

他在黑蟒山中隱居十幾年,自是曉得山火的可怕。

火勢蔓延起來,非人力所能控製。

霍寶在旁,亦是變了臉色。

滁山距離滁州隻有十來裡,真要燒起來,後果不可想。

徒三忙道:“隻燒這一麵,不遠處就是河道,火勢蔓延不開。”

馬寨主卻是擺手:“那也不行,山火不止從地麵走……”

徒三無奈道:“那怎麼辦?”

“折返,要麼繞路!總不能為了逮一個柳二,置滁州百姓於險地!”

馬寨主態度十分堅決道。

柳彪鬆了一口氣。

他並不是畏懼柳二,隻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與柳二碰上。

伯父靈柩在此,還是早日讓亡者入土為安為好。

徒三心中也是猶豫不定。

即知埋伏圈,肯定不能當不知道。

江平等人的性命,還是未知。

可是像馬寨主所說的,折返或是繞路,又讓人覺得憋悶。

馬寨主說了這一句,就不開口了。

到底是折返,還是繞路,都是亳州軍自己的選擇。

反正想要在滁州境內肆意放火燒山,那是想也彆想。

亳州軍之前能有這個主意,也是臉大。

馬寨主倒是對陵水縣生出幾分念頭來。

看來隻有將亳州軍徹底驅逐出滁州,他們再來滁州才會記得自己是客。

隻是……看看徒三,馬寨主曉得,那個日子還遠……

柳彪與韓喜山兩人都望向徒三,是折返還是繞路,還需他拿主意。

徒三苦笑。

看似兩條路,實際上隻有一條。

哪裡能折返?

那樣動靜就大了,亳州軍也要顏麵掃地。

再說柳元帥的後事也不宜耽擱。

“繞路吧!”

徒三道。

柳彪應了,心中鬆了一口氣。

韓喜山亦是如此。

此時打柳二算什麼?

韓夫人就在隊伍之中,要是跑出來攔著,怎麼辦?

她年歲輩分在那裡,眾目睽睽之下,徒三還能違逆她?

就算要圍堵剿滅柳二等人,也要先將柳元帥下葬,避開韓夫人行事。

原本就是山路,繞路更加顛簸。

馬車裡,柳二姐被顛的徹底清醒,撫著%e8%83%b8口抱怨道:“娘……太顛了,讓人慢些……”

韓夫人道:“再忍忍,就要到了!”

柳二姐乾嘔著,眼淚都出來了:“都怪徒三,給爹選的什麼地方啊!”

韓夫人摟著女兒,責怪道:“莫要沒大沒小的!”

柳二姐這才安靜,撅著嘴巴,還是一臉不痛快。

……

另一輛馬車裡,小韓氏也顛的麵色難看。

柳氏端著茶水過去,小韓氏連喝了兩口,才將%e8%83%b8口的憋悶壓下去。

柳氏蹙眉道:“好好的,怎麼就山石攔路了……”

小韓氏卻是神色一怔,道:“是為了這個繞路?”

柳氏點頭道:“是,相公打發人來說的。”

小韓氏默然,挑開馬車簾,望向窗外。

馬車旁邊,護衛比先前加了一倍。

小韓氏心中有數,拉著女兒胳膊,輕聲道:“老爺這一去,最難受的就是夫人……她年歲在這裡,這番奔波怕是受不住……”

柳氏聞言,不由心生擔憂。

她在嫡母跟前十來年,亦是感情深厚:“那可怎麼辦?這兩月下來,母親瘦了一圈……這幾日也沒有歇好……”

小韓氏溫柔道:“咱們跟三爺說一聲,陪夫人在老爺墓前守幾日……也讓夫人緩緩……”

“嗯!”

柳氏連忙點頭:“兒一會兒就同三爺說這個……阿姨也陪爹幾日,兒曉得,阿姨也舍不得爹……”

“好,我也陪老爺!”

小韓氏拉著閨女的手,目光中帶了不舍。

第225章 坑%e7%a9%b4

十裡路程,饒了山路,走出去小二十裡去。

幸好出來的早,將將在午初時趕到滁山。

徒三前些日子剛來過,可誰曉得風水先生點%e7%a9%b4之地離唐光的墓地多遠。

加上之前發現柳二伏兵,對於福地點%e7%a9%b4之事,徒三心裡也沒底。

不過到了近前,徒三就不用擔心找不到。

唐光墓地對麵山坡上,放眼看去,似是漫山遍野新坑。

徒三見狀,倒吸一口冷氣,心跟著懸起來。

馬寨主卻是望向唐光墓地,眼見沒有什麼痕跡,才鬆了一口氣。?思?兔?網?

這柳二就是瘋子。

誰曉得他能作出什麼來。

要是他真動了唐光墓%e7%a9%b4,那滁州軍為了這口氣,還真是不能饒他。

至於對麵挖了這些洞%e7%a9%b4,嚇唬誰呢?

還是自以為能全殲眾人?

徒勞無功,就是笑話。

柳彪帶了人先一步上前探查,卻是被眼前景象驚住。

除了中間兩個略大的地%e7%a9%b4空著,其他坑%e7%a9%b4裡都是屍體。

正是初四隨著江平與柳族叔過來點%e7%a9%b4的那五百兵卒。

柳彪的心提了起來,忙往中間地%e7%a9%b4那邊走去。

已經有兵卒在前探看,帶著顫音招呼道:“彪少爺,是四老爺……”

柳彪大踏步上前,低頭看去,裡頭一個老儒%e8%83%b8口一個血洞,右手被砍斷,瞪大眼睛、死不瞑目,不是彆人,正是大前頭從陵水出來的那位族叔。

“畜生!”

柳彪的目光落在屍骸那被砍斷的右手上,紅了眼睛。

徒三察覺不對,走了過來,看了個正著。

他白了臉,連忙查看主%e7%a9%b4附近的地%e7%a9%b4。

多是亳州兵卒的屍骸,還有個風水先生裝扮的屍體,不見江平。

徒三心中鬆了口氣。

他前幾年在河南道化緣,見多識廣,低下頭,看那風水先生的屍身,略作查看。

屍身已經硬了,有淺淺的屍斑,死亡時間超過六個時辰。

徒三的目光落在風水先生的右手上,滿手水泡。

徒三心下一顫,又查看了幾個人,都是如此,嚴重的手心血肉模糊。

這些兵卒是為了點%e7%a9%b4來的,除了自己的兵器,自然也帶了鐵鍬什麼的。

眼下鐵鍬不在。

這些坑%e7%a9%b4,是這些人生前挖的?

徒三怒火中燒。

五百亳州兵,不是死於戰場,而是死於內訌。

挖坑埋自己,這些人生前,該是多麼驚恐絕望。

韓喜山亦走過來,道:“怎麼回事,夫人追問了!”

三人站著,看著大大小小的坑%e7%a9%b4與屍骸,臉色都不好看。

徒三看了眼四周,哪裡是瞞得住的?

隻是這五百慘死的亳州軍在,柳元帥這墓%e7%a9%b4如何能繼續用?

就算他們不知風水,也曉得這裡都是枉死之人,成為凶煞之地。

三人一起到了韓夫人車前。

韓夫人已經挑了簾子,正聽柳虓說話。

“對麵山坡好多坑,這是誰安排的,看著亂糟糟的!”

柳虓逼逼叨叨,還在抱怨。

韓夫人疑惑不解,望向遠處,卻是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眼見三人過來,柳虓熄了聲。

徒三長籲了口氣,忍怒道:“嶽母,柳虢來了……”

韓夫人先是一愣,四下望去,不見人影。

待看清三人表情,她的心一沉:“他做了什麼?”

“殺了五百亳州兵!”

徒三咬牙道。

“啊!”

馬車裡傳來女子驚訝聲。

柳虓也直了眼。

韓夫人身子搖搖欲墜:“會不會是誤會?也許……是旁人?”

老太太看著徒三,目光帶了祈求。

她已經明白,次子要是真的屠殺亳州軍,那就是犯了眾怒。

眼前這三人,是亳州軍如今能做主之人。

他們如實相告,也就是無意再縱容柳虢。

可這裡是滁山,距離滁州州府永陽隻有十幾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