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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637 字 6個月前

那他們還真是慶幸不已。

要是柳二還在,打著“為父報仇”的幌子,在他們進城後發動,還真叫人後怕。

“哼!徒三不厚道!”

馬寨主拍著桌子道。

想想昨日這院子裡就五十護衛,要是柳家真有人伺機發動,會是什麼情形?

徒三就算不直言提點,也該安排人手護衛這邊,以防萬一。

可實際上,昨晚除了他們自己帶來的五十人,這客院附近並沒有其他人手。

昨日馬寨主還覺得那般安排是徒三避嫌,很是妥當;今日看來,就是個大疏漏。

水進先頭留下霍寶,是不放心讓霍寶一個人進內院,要隨之同往。

馬寨主道:“一起去,我也該見見這位夫人!”

韓夫人的年歲,已經到了不避外男的年紀。

馬寨主又是代表霍五而來,慰問柳元帥遺孀也是全了禮節。

霍寶心中感動,雖曉得韓夫人應該……不會出昏招,卻也沒有拒絕兩位的好意。

少一時,三人一起去了內院。

守在廊下的婢子見來的是三人,頗為意外,連忙進去通傳。

等婢子出來,身後卻跟著徒三。

徒三神色訕訕:“馬六哥與進子也來了!”

馬寨主道:“昨日就該來拜見夫人,隻是夫人有恙……今日過來,老馬已是遲了!”

水進直言道:“是夫人請小寶,還是三爺叫小寶?”

徒三沒有回答,反而望向霍寶,帶了幾分愧疚,低聲叮囑道:“若是夫人有什麼不妥當的話,小寶想法子婉拒就是……”

霍寶看著這個舅舅,心中有不好預感,不會是這個舅舅拿自己擋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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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功夫,眾人跟著徒三進了屋子。

韓夫人已經站著等著了。

看著馬寨主、水進等人她也沒有意外之色,顯然聽到外頭動靜。

要是隻有霍寶一人,她輩分在這裡,可以安坐不動。

來的是馬寨主,滁州軍的使者,還是滁州軍中實權人物,她自不會托大。

“嶽母,這位是滁州馬將軍……”

徒三介紹馬寨主。

至於水進,之前是亳州軍中人,跟著徒三見過柳家諸人,自是無需介紹。

韓夫人福身道:“老身見過馬將軍!”

馬寨主避開,躬身見禮:“小子馬魁見過夫人!”

韓夫人又對水進點頭道:“又見水將軍……”

“小子見過夫人,夫人節哀!”

水進站在馬寨主身後,亦躬身見禮。

韓夫人最後才望向霍寶。

霍寶心下一顫,請安問好。

這老太太的性子可沒有看著那麼和氣。

上次第一次見,她送了金鑲玉腰帶做見麵禮,隨後就提議讓徒三夫婦收他為養子的提議,讓霍寶用徒家表兄更有資格為養子的理由搪塞過去。

這次專門請他過來,徒三又是那個表情,誰曉得老太太又鬨什麼妖。

霍寶心中胡思亂想,韓夫人已經拉了霍寶在跟前,帶了祈求:“小寶,老身有件事求你,不知你能不能瞧在走了的柳姥爺麵上應了?”

霍寶:……

從徒三與柳氏那裡論,這個姥爺的稱呼也沒錯就是了。

隻是這沒頭沒腦的事情,哪個敢應?

因前幾日水進相親的緣故,霍寶莫名想到聯姻事上。

韓夫人有一女一孫女,女婿輩分不對,孫女與秀秀年歲相仿。

會不會……

鄧健本就看他不順眼,真要莫名多個婚事,鄧健能生吃了他。

霍寶麵上,露出幾分為難,望向馬寨主。

馬寨主立時道:“小寶一孩子能頂什麼?夫人有什麼事,直接吩咐徒三爺就是……徒三爺孝順,定不會讓夫人失望……”說著,望向徒三,咬牙道:“徒三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他是真的惱了。

先有徒三昨日安排護衛的疏忽,再有今早這事,明顯是夫人求徒三的,徒三推了外甥出來頂缸。

徒三這舅舅,當的也是沒誰了。

徒三訕訕道:“嶽母是跟我說了,隻是……我也不好代小寶做主……”

馬寨主顯然也想到聯姻事,對韓夫人道:“既是徒三爺這個親舅舅都不好代小寶做主,那夫人還是莫要為難小寶了……”

韓夫人麵露不解:“小寶的童兵,小寶都做不了主麼?”

眾人一愣。

霍寶曉得自己想差了。

韓夫人說的不是孫女,應該是幼子。

那也是燙手山芋。

霍寶立時乖巧點頭:“都是家父點頭……我身邊諸人,伴讀親衛等人,也都是家父選人……”

韓夫人倒是沒有懷疑霍寶說謊。

霍寶是獨子,霍五怎麼珍重都不稀奇。

她露出失望來,喃喃道:“莫非得老身奔波一趟,去金陵見見霍五爺?”

霍寶聞言,心下一顫。

千萬彆去!

他正琢磨,該怎麼說,徒三已經開口道:“若是嶽母舍得送小舅子往軍中磨煉,可以在彪弟麾下,幾位族叔也在,正好可以教導……要是舍不得小舅子吃苦,就跟在陳先生跟前,學習打理庶務!”

柳元帥三子,卻是沒有孫子。

柳元帥這一支的血脈傳承,說不得還落在柳三頭上。

柳三今年十五,守孝三年十八,而後成親生子,傳承血脈。

韓夫人定定地看著徒三,似要辨彆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徒三神色真摯,亦是真心做此想。

柳二不說,柳三這裡,隻要不自己作死,他是一定要保全的。

第222章 五百護衛

從韓夫人屋子裡裡出來,徒三看看馬寨主,看看霍寶,麵上帶了不自在。

霍寶卻是心靜如水。

有一有二,有三也就不稀奇。

以後如何且不說,眼下他卻是沒有為徒三收拾爛攤子的意思。

雖不知韓夫人怎麼生出送幼子去金陵的念頭,霍寶都不打算成全。

霍、柳兩家本沒有乾係,還不到骨肉相托的地步。

徒三接手亳州軍,柳三就是徒三的責任,還是他自己擔待。

徒三歎氣,對馬寨主小聲解釋道:“嶽母先頭隻說要見小寶,沒提柳虓之事……等到婢子傳話回來,她才與我提了讓柳虓跟在小寶身邊……”

柳虓是柳三大名。

馬寨主點頭道:“曉得三爺不會是成心的……畢竟三爺當曉得,如今情況不同,柳三公子身份敏[gǎn],去了金陵不怕,可如今這世道不太平,金陵可不單單隻有我們滁州軍,前些日子還抓了兩個蘄春的間人。就是台州那邊,也有人在金陵。柳三公子去了金陵,真有個閃失,我們也擔不起這責任!”

後一句,他卻是提高了音量。

這卻是說給屋子裡的韓夫人聽的。

滁州軍念著徒三與相鄰的情分,過來奔喪,是滁州軍仁義。

韓夫人卻想要將滁州軍拉下亳州軍內亂的渾水,這就是不厚道。

……

韓夫人在屋子裡,撚著佛珠變了臉色。

這是威脅?

柳虓站在旁邊,臉色難掩憤憤,小聲道:“徒三是故意的……知曉族叔與柳彪他們都不喜我,才讓我過去受磋磨!”

韓夫人歎氣:“那就不去柳彪那裡……咱們選另外一條路,跟在陳翼身邊學習庶務!”

“那不成了打雜的?”

柳虓不情不願,目光閃爍:“如今是兵權說了算,不掌兵,誰會將兒子當回事?娘,柳彪的人馬都是他自己拉起的,堂舅家那邊……”

韓夫人不由苦笑:“那你是堂舅,不是你舅舅,因你表哥之事……他恨不得咱們母子都去死!”

“可那四千人馬……小堂舅身體弱,不知武事,韓城年歲與我相仿……難道要便宜了他?”柳虓帶了不服氣。

韓夫人正色道:“誰都能摻和,獨你不能!若要平平安安的,就莫要再伸手兵權!”

柳虓臉色一白,卻是不吭聲了。

……^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知曉柳元帥病逝內情,馬寨主帶了小心,就約束霍寶、水進兩個不許輕動。

今天才九月初五,離九月初七出殯,還有兩日。

馬寨主決定,效仿柳元帥、徒三上次滁州奔喪的安排,送葬過後直接回金陵。

他莫名理解柳元帥、徒三上次安排,不隻是因時間,可能也是因提防滁州軍。

另外他又吩咐朱剛,去陵水大營另抽調五百親衛來縣衙。

他並沒有因為顧忌徒三麵子,就私下裡提防,而是將安排放在明處。

陵水縣衙就這麼大地方,霍寶等人所住客院十幾間房,安置五十親衛能安置,安置五百兵,就是癡人說夢。

這麼大的動靜,如何能瞞住人?

徒三還疑惑不解,不知馬寨主為何如此。

若隻是不滿韓夫人無禮請求,也不至於這樣大張旗鼓。

馬寨主就叫人請了徒三過來,請他就近安排這些兵卒:“我與水進有個什麼不怕,小寶卻是經不得半點閃失!”

徒三不由皺眉,忙道:“怎麼回事?可是有人對馬六哥與小寶無禮?”

馬寨主看著徒三:“徒三爺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知曉什麼?”

徒三疑惑。

“柳元帥的死因!”

“……”

徒三默然,好一會兒道:“那也……不必如此!”

馬寨主心中憋悶,看著徒三很是無奈:“徒三爺能拍著%e8%83%b8脯保證,這陵水縣都在掌握之中?小寶在此,萬無一失?”

徒三:……

柳二已走,韓家主動聯姻示好,這個時候他整頓陵水上下,就顯得吃相太難看。

所以陵水還不完全在他掌握中,他也無法保證霍寶萬無一失。

馬寨主搖搖頭:“徒三爺能放心,我卻是放心不下……權當我小人之心……我既帶了小寶出來,總要平平安安的將他帶回去!”

徒三滿臉羞愧,連忙道歉:“是我思量不周,讓馬六哥跟著擔心了!”

馬寨主道:“徒三爺還是年輕,不知為人父母之心……等日後兒女繞膝,就曉得這為父之心了!”

徒三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吩咐人將客院左近幾個院子都騰出來,安置滁州軍。

馬寨主安心了。

……

後院柳、韓兩家聽到動靜,都不安了。

他們不覺得是滁州軍自作主張,帶了幾十親衛不足,還非要安排幾百人進縣衙,隻當是徒三的安排。

……

[這是防備韓家?還是防備柳家?]

韓夫人心不靜,借口詢問出殯事請了柳彪過來。

“出殯的事情預備的如何?陵水距離滁州不近,怕是得早些出發?”

“要趕在午時前到達滁山,後日二更天就要出發……”

“送殯人馬多少?”

“亳州軍六千,另有滁州軍六千,也會送大伯到滁山。”

這送殯兵卒人數,是徒三、柳彪、韓喜山三人商定。

按照徒三的提議,路程不近,無需勞師動眾,三千人即可。

柳彪與韓喜山卻是建議多些人手。

柳彪是防範柳二,怕他在出殯路上埋伏。

柳二先是殺妻,後是弑兄,借著老父喪事發作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