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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622 字 6個月前

…”

“嘖嘖,怪不得死了三房老婆,這蹊蹺啊!”

“……”

金陵百姓多了談資。

宋林看著密密麻麻的卷宗,卻是頭皮發麻。

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

胡勤能盤踞金陵府多年,勾連的人家不是一戶兩戶。

有些人家有些小打小鬨的能高抬手放過,有些喪儘天良的人家,卻是放不得。

這場動蕩,比士紳百姓想象的大。

……

金陵城外,臨江的一處胡家彆院,就是糧草流轉之地。

這裡蓋了幾座糧倉,有之前金陵官倉裡流出的夏糧六倉,還有兩庫房的軍械,兩庫房的生鐵。

不是之前賈氏兄弟與史今忙霍五弄得那些半新不舊的軍械,而是簇新的。

還有那生鐵,鐵錠的製式也看著眼熟。

彆人看不出什麼,帶兵去查抄的霍寶、水進卻一下子看出來。

這些新軍械種類與製式都眼熟的很,軍刀、槍頭、箭頭這三樣。

……

太尉府。

霍寶將槍頭、箭頭帶回來給大家看。

這是杭州軍械器流出來的軍械,與滁州軍之前得的那些一樣。

就是那鐵錠,也是常州鐵礦出來的鐵錠。

這個也不算意外。

蘄春軍能夠攻打杭州,還拿下杭州,裡麵肯定安排了內應。

意外的是,這是軍械與生鐵的數量,這是滿滿四庫房,不是四車。

再想想賬冊上運走的那些糧食,數萬石。

這麼大的運輸能力,不是民船能做到的。

金陵有金陵水師。

可真要是金陵水師,這麼大的動靜,瞞不住人。

還有龐亮身份,真要與蘄春軍那邊有聯係,就不會對安慶水師圍堵巢湖水師之事全然不知,不會在采石磯全無防備。

船不是金陵水師的。

金陵西邊是巢湖水師,對麵是揚州水師,答案呼之欲出。

大家麵麵相覷,對壽天萬不得不服。

從他正月裡從河南道回鄉,到他蘄春起事中間才幾個月,他就布局廬州、親赴金陵,如今又與揚州扯著關係。

還真是下一局大旗。

要不是滁州軍橫空出世,蘄春軍一路順江而下,整個江南江北收入囊中。

如此一來,之前打聽到的揚州水師都統的事情,就經不得推敲。

要是揚州水師都統真的顧忌京城侯府的外家,怎麼會摻和這要命的勾當?

霍五皺眉,對於都統道:“可以叫人往揚州水師送信了!……用我的名義,請他來金陵一談……我倒要看看,看看他與龐亮這表兄弟情逾骨肉是真是假!”

第208章 心頭好

秦淮河畔,望江樓。

霍寶、水進坐在二樓臨窗包間,望向窗外的秦淮河。

河麵上,幾艘掛了紅燈籠的妓船,傳來幽幽的琴瑟之聲。

霍寶看著,不由佩服起這些人來。

彆說是金陵勢力變幻,就是大寧真的立時亡國,對她們的影響也不大。

被胡家官司的事情一耽擱,兩人從午飯變成了晚飯。

水進看著霍寶往河麵上看得仔細,像是盯著妓船,若有所思,打量起霍寶來。

霍寶看著單薄些,但身量幾乎與一半成年男人差不多。

“小寶長大了?”水進帶了試探問道。

霍寶轉過身來,帶了莫名:“本來就不是孩子了!”

“不是,是那個!”

“哪個?”

“就是每天早起……”

“早起哪個?”

“……”

水進性子再爽直,眼下也帶了幾分扭捏。

霍寶心中笑的不行,往水進身下瞄了一眼。

水進見狀好笑,捶了霍寶一下:“好啊!心裡都明白,還跟我裝不懂!”

水進擺擺手道:“這有什麼!久了就習慣了!”

霍寶忍不住望了眼水進右手。

這回無語的是水進了,皺眉看著霍寶道:“你這看得都是啥書?不會是看了不該看的?回頭要尋林先生好好問問了!”

霍寶連忙擺手:“水大哥還是饒了我!就是之前的閒書上看了一眼。”

都是上輩子的基本知識,是個男人都曉得。

水進正色道:“你現下還小,對男女之色好奇是正常的,可不能惦記秦淮河上的妓子……等你再大兩歲,讓五爺幫你安排兩個人就是……”

明顯是誤會了。

實在是霍寶對望江樓這頓飯略執著,中午不成,晚上又來,使得水進生疑。

太尉府中的飯菜,哪裡就差了?

如今掌管後廚的還是滁州就跟著大軍出來的郭師傅,可也有幾個本地廚子,查清楚關係沒有妨礙繼續用的。

霍寶無法,隻好實話實說,道:“水大哥彆操心我了,還是操心操心自己,你都二十一了,是不是也該說親了?老虎才十七,下個月就要與馬駒子成親了。”

水進聞言,帶了黯然。

“這是還惦記那位呢?”

水進苦笑道:“陰錯陽差,她是六月裡成親的!”

霍寶遲疑道:“那是情傷難愈,想要等兩年再說親?”

水進輕哼道:“什麼情傷不情傷的,不過是個念想,錯過就錯過了。前頭亂糟糟的,這不是才安生下來。”

“那水大哥想相親了?”

“嗯,不過得先問問五爺的意思。”

霍寶倒是沒有故作糊塗的詢問,為什麼水進的親事要問自家老爹。

水進是內秀之人。

曉得他如今身份,牽扯太多,成親不是一人之事。

他想要在霍五劃定的人選中擇妻。

有這個想法就好。

霍寶正掂量說辭,水進已經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帶了幾分意外:“五爺要給我說親?”

霍寶點頭又搖頭:“有這個意思,卻也不是說直接給水大哥做主,到底還要看你的意思……是水大哥你娶親,總要合你心意才好……水大哥不是平生誌願前娶美妻麼?就不怕我爹那邊的人選,是個醜的或是姿色尋常的?”

就水進的審美,喜歡白白胖胖的,那霍椿還真有些不合格。

水進一愣,小聲道:“是那位洪太爺家的姑娘?”

咦?

霍寶很是意外,望向水進:“前天你碰見了?”

霍洪一家是前天來太尉府的。

水進搖頭,麵上很是一言難儘:“聽豹子提了一嘴……說有一族姑,與瑞少爺是龍鳳雙生……”說到這裡,頓了頓,帶了糾結,道:“這年歲是不是差太大了?”

霍寶不由失笑:“豹子沒說,他還有個姑奶奶待字閨中?”

“沒說!”

水進老實搖頭:“就是提起霍家幾個小少爺,說了一嘴。”

霍寶點點頭。

總算霍豹還知曉分寸。

長輩,還是閨秀,本就不是他說嘴的。

水進瞪大眼睛:“豹子的姑奶奶?那不是你的姑姑,……與五爺同輩了?”

霍寶點點頭:“十三歲,相貌嬌俏,性格敦厚。”

水進坐不住了,帶了幾分激動起身:“五爺真要說給我?”

霍寶吃了一口茶道:“就那麼一尋思,也未必就是你!”

“可這不是差了輩分?”

水進帶了幾分不安。

他與霍寶兄弟相稱,真要娶了霍寶族姑姑就成了姑父。

“是啊!所以估摸不行,應該還會看看旁人……”

霍寶隨口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哪裡還有旁人?”

水進急了:“總不能說給八爺、馮爺吧?年歲差太多,父女也做得了!”

霍寶好奇地看著水進:“人還沒見著呢,水大哥你激動什麼?”

水進挑眉道:“能不激動麼?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娶了霍家女,大家就都是親戚了!”

他再是心大,也想過自己在滁州軍中的身份。

霍五待他如子侄,可是他不姓霍。

他與霍寶情同手足,可兩人沒有結拜,不像霍五、馬寨主他們是把兄弟。

霍洪這一家,旁人不曉得,水進因與牛清、豹子他們親近,卻是聽過幾句的,是本分的耕讀人家,當家人是個明白人,少當家行事是仁義厚道。

霍寶輕哼道:“不是為了能長個輩分歡喜的?”

水進瞥了霍寶一眼:“罪魁禍首是哪個?本來好好的,我與鄧爺他們是一個輩分,愣是讓你拉下來一輩……鬨得我在幾個把頭麵前,也隻能算是小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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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滁州軍之前留下的弊端,都是熟人,對於老人,除了上下,還得論輩分,有時候不得不顧及人情。

這也是為什麼霍五另外請了老和尚來擔任監察,而不是讓眾頭目監察的緣故。

霍寶帶了嫌棄:“水大哥也彆歡喜太早,我爹就尋思了一下,許是洪太爺瞧不上你呢!你這胡子拉碴的,看著可不比八叔、馮爺他們年輕多少……”

水進摸摸胡子,帶了遲疑道:“真顯老?”

霍寶點頭:“看著跟表叔、馮爺差不離。”

水進帶了舍不得:“哎,都半寸了!”

……

太尉府。

霍五留了諸頭目吃飯,大家商量的馬駒子與霍虎的婚期。

至於揚州水師都統或許暗中投蘄春之事,大家並沒有當成大事。

就算投了又如何?

蘄春在千裡之外,想要通過滁州軍的地盤來取揚州那是癡人說夢。

更不要說,如今朝廷出動幾道守軍,圍剿蘄春。

蘄春小朝廷,能不能堅持下去,都是未知之數。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揚州,隻能是滁州軍的。

“請林先生在十月裡選個合適日子,不僅僅是駒子喜事,還是咱們滁州軍第一次宴客!”霍五道。

林先生點頭道:“蘄春、亳州、台州,都送帖子過去,不管是敵是友,眼下都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霍寶望向馮和尚,道:“令兄那裡,用不用送帖子過去?”

馮和尚點點頭:“若是五爺打發人去揚州,就送送一張吧!”

這也是對揚州諸豪商試探。

馬駒子開始還帶了不自在,後來明白了這不僅僅是自己的婚事,還是滁州軍第一次對外亮相。

之前蓋了太尉府印章的告示,是滁州軍在金陵百姓麵前的亮相。

十月的婚慶,就是對金陵外諸勢力的亮相。

她被提及終身大事,沒有羞澀,多了遲疑道:“五伯不是說休養生息?會不會太招搖?”

霍五搖頭道:“是要休養生息,可也得亮一亮爪牙,不能讓人當了軟柿子!”

亳州軍在北麵,蘄春軍在西邊,台州軍在東南,這三處勢力與滁州軍近的隻有一百多裡,遠的也在千裡之內。

大家總要將地盤劃劃,省的沒等到朝廷亂了,各路白衫軍自己就打起來,那就鬨笑話了。

彆人尚可,隻鄧健皺眉道:“如此一來,咱們也不好朝他們下手!”

霍五道:“都是暫時的,隻江南這塊地盤,就夠咱們消化些日子了!”

這裡說的地盤,說得不隻是金陵府,還有金陵府至台州中間這些朝廷治下;往西麵也是,金陵到蘄春之間,還有好幾個朝廷治下的州府。

鄧健神情這才舒展開來,道:“揚州就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