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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566 字 6個月前

了十多年,就算是女兒,也是心肝肉。

難得的是這女兒長得極好,夫妻兩個視若珍寶,卻也是明白人,並不敢讓外人瞧見。

可再養在深閨,親戚走動也是要見的。

一來二去,這女孩的貌美之名,就傳到胡老爺耳中。

胡老爺就找了理由登門,以見侄女的名義,親自見了。

眼見這閨女確實美貌,就生了念頭,拉著胡秀才要給侄女說媒。

胡秀才是要招婿的,立時婉拒。

胡老爺卻是不死心,又說了兩回,最後被連番拒絕惱了,甩袖而去。

胡秀才夫婦雖知曉胡老爺行事狠辣,卻也沒有太防備。

到底是一爺公孫,嫡親堂兄弟。

結果沒兩日胡秀才出去赴宴,回來途中就莫名卷入路人糾紛被打傷。

管家匆匆忙忙回來稟告胡娘子,讓她去醫館看人。

等到胡娘子,管家去而複返,又回來,口稱“老爺傷重”,叫了轎子,抬了胡姑娘去看父母。

等到胡秀才夫妻兩個回家,就再也不見閨女。

夫妻兩個駭的魂飛魄散,開始還沒想到胡老爺身上。

還是胡秀才身邊小廝露出異色來,夫妻兩個一追問,才知曉前一日見胡老爺家的人與管家有往來。

今日赴宴是管家陪送,叫走了胡娘子的也是管家。

再去管家家一看,已經人去樓空。

“我們到了那畜生家要人,他不僅不承認拐帶之事,還反咬一口,汙……小女與人私奔,還讓我們夫妻倆掩下此事,莫要拖累族人清名,……小女才十三歲,還是孩子,我們老爺與那畜生理論,那畜生就叫人專門往我們老爺傷處打,還打折了我們老爺的右手……大夫說,大夫說,這腿是好不的,就是手臂上傷,也要再看看……”

婦人哽咽著。

“他何時要給你們女兒做媒?可說男方是哪一家?”

宋林掃了霍五父子一眼,問道。

要是涉案的兩姓旁人,還有見色起意的可能。

可這是血脈較近的堂親,還有這個胡老爺名聲是不好,卻沒有好色的名聲傳出來。

這拐帶的最大原因,應該就隻剩下一個……

絕色女子,奇貨可居。

不管什麼時候,裙帶關係,都是頂用的。

“我記得清楚,是九月初十,重陽節次日,家中的茱萸還掛著!”

胡秀才陷入回憶:“他沒有說哪一家,可那話裡話外都是富貴……還提了當今的貴妃娘娘,也是以美色寵冠六宮,說小女的品貌,要是有機會入宮,肯定也是貴人……皇帝老爺在天邊呢,哪裡是小民百姓能攀上的?倒是當時的知府老爺,半年下來家裡沒少辦喜事,我隻當他是生了拿我們閨女獻美知府大人的心思,自是拒絕了……如今想想,他還提了一句,胡家轉換門楣說不得都在小女身上……”

胡家已經是士紳人家,不是尋常百姓。

什麼樣能轉換門楣?

第207章 選妃(下)

不是獻美,是選妃?

如今天下,可不是隻有一個皇帝。

還有在兩百裡之外的亳州小皇帝,還有千裡之外的蘄春皇帝。

沒有稱帝但割據一方,占了數個州府的,有霍五,還有台州袁國真。

至於河南道諸元帥,零零散散的,不成氣候。

薛彪望向霍五,眼神爍爍:“五哥?”

這把兄弟倆才說完間者之事,這就有人露出了尾巴。

金陵首富,這分量不輕。

霍五點點頭道:“金陵糧倉這半年流出去的陳糧,除了咱們這邊,就是這位胡勤吃下的最多……隻是不知為何方勢力牽線……”

不管是何方勢力,都是霍五清理的對象。

賈家兄弟與史今幾人交的士紳名單上,這胡家赫然在惡行昭著那一列。

胡家,就是史家父子之前擔心的那一門表親。

滁州軍安排的人還沒動,這夫妻倆人就舍命來告,也是胡家的氣數到了。

立時拘拿胡勤!

隻是對於胡氏女的下落,大家並不看好。

胡老爺九月初十來胡秀才家,九月十三設局拐帶,至今已經過去半月。

當時滁州軍還沒有進城,胡老爺要是安排人送人,也差不多送到目的地。

……

金陵上下都在留心太尉府動靜。

不管是擊鼓告狀,還是隨後的知府衙門拘拿胡老爺,大家隨後就得了消息。

“又是這一招!攛掇宗親‘首告’,同滁州處置吳家時一樣,胡家這下子完了!”

“叫我說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姓胡的不衝堂親下手,能將老實人逼成這樣?叫人打斷他堂弟的腿,連寫字的右手都打折了,黑心肝的東西!不是故意的是什麼,他堂弟可是書法大家!”

“胡家小娘子到底送哪裡去了?”

“誰曉得呢,保不齊真的在哪裡當妃子呢?”

“嘖嘖,還妃子?也要看有沒有那個命數!”

“還是老胡押錯寶了!留在金陵,說不得才是真能借了光!”

“……”

各種猜測,五花八門。

胡老爺的兩個兒子,慌得跟沒頭蒼蠅似的,四處尋門路。

這世上,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他們尋了一圈,多是吃了閉門羹。

眼見胡家是滁州軍選的殺雞駭猴的“雞”,誰敢援手?

大家議論紛紛之餘,也是鬆了一口氣。

按照滁州軍在滁州的前例,收拾一家就差不多。

剩下的,大家都老實點兒,沒有眼瞎去找死,應該就能過了眼前這關。

胡家兄弟沒有法子,隻能去了已經斷了往來的史家。

史老爺倒是沒有將表侄們拒之門外。

這些日子,老爺子悶不吭聲,卻是琢磨不少。

霍太尉行事,重舊情,好義氣。

看他身邊諸元勳,大多是親朋故舊。

上行下效。

史家也不能做那絕情刻薄人家。

可見客是見客,對於求援之事,他也是束手無策:“老大不在家,我就是想要幫你們父親說情,也沒有門路……如今這最要緊的,還是將那閨女找出來……彆理會旁的,既不涉及人命官司,先將眼前的官司了結要緊……”

胡家兄弟訕訕不能言。

史老爺不由皺眉:“人送走了?”

胡家兄弟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搖頭。

史老爺勸道:“你爹這是做了糊塗事啊!彆的不怕,就怕牽連到你們身上!”

金陵到京城中間隔了淮南道、河南道,早已道路不通。

那送的就不是京城,而是其他造反的勢力。

胡家兄弟眼淚要出來了。

可不就是為了這個驚惶不安。

滁州吳家,當初可是父子儘沒。

他們知曉親爹行事不妥,也相勸了數次,卻都是徒勞無功,最後鬨得分宅彆居。

要不是這次官司,胡家老宅沒有能做主之人,他們兄弟倆還回不了家。

隻是他們兩個也不是那等沒有廉恥的人,說不出自己清白無垢的話。

他們後頭的放任,就是過錯了。

如今往來奔走,是為了孝順,也是為了保全妻兒。

老大道:“表叔,今兄弟眼下在哪兒?實在不行我們過去一趟,看看今兄弟有沒有法子?”

兒子正在外征伐,是加入滁州軍第一戰,史老爺怎麼會允許胡家這糟心事牽扯到兒子身上?

他搖頭道:“隻說是軍務,我哪裡敢問……再說,眼下出城都是登記,豈是那麼好出的?照我看,你們兄弟倆也彆折騰,直接往知府衙門去,將知曉的都說了,亦是戴罪立功……早日找回那閨女,就是胡秀才他們夫妻也感激你們……”

胡老爺哪裡能逃出生天?

之前惡行累累,這回也是善惡有報。

這些年死的胡老爺手中的無辜不是一個兩個,滁州軍拿胡老爺開刀,也算是為民做主。

要說這胡家也是奇葩。$$思$$兔$$網$$

胡老爺也是士紳子弟,隻是文不成、武不就,就走了歪道,明麵上開著古董鋪子,實在上豢養打手,放了印子錢,賺的都是帶人血的銀子,幾十年下來,賺的金山銀山。

這樣的人物,八字也硬,連克三妻。

每一任妻子都是死於產關,無一例外。

三個兒子,都是異母。

可他這長子、次子,竟然都是讀書種子。

長子是舉人,在金陵書院教書。

次子是秀才,在金陵書院讀書。

隻有個小兒,與其父一脈相傳,是個無賴。

親戚一場,胡家長子、次子又無惡行,史老爺也不願胡家兒孫儘沒,指了一條明路。

胡大、胡二聽進去了。

實在是,眼下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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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兩人回了胡宅一趟,翻箱倒櫃,隨後就去了知府衙門。

兄弟倆說了先頭從管家口中逼問出來的堂妹的下落。

胡氏女已經半月前就水路送往蘄春,送人的是他們異母弟胡三。

胡秀才夫婦,告了這一場,得了這個讓人絕望的答案。

胡秀才重傷半月,又一直惦記找人之事,已經是強弩之末。

聽了胡大、胡二說了女兒下落,胡秀才就昏厥過去。

無需人逼問,就拿了另外一證物。

蓋了“大慶國”玉璽的任命書。

胡老爺這個古董販子、高利貸商人被蘄春朝廷任命為“江南提督”。

他們兄弟倆想的明白,滁州軍與蘄春軍都是白衫軍,不看憎麵看佛麵。

另外就是,他們家雖接了蘄春“大慶國”的認命,卻是在滁州軍進金陵之前,算不得背叛。

如今擺在明麵上說,總比日後查出來強。

要說這胡老爺也是個人物了。

熬了三遍刑訊,都沒有招供。

不過有這兩兒子多突破口,不需胡老爺開口,拘押了相應管事、心腹,找到了往來蘄春的賬冊。

胡老爺,就是蘄春小朝廷在金陵最大的內應。

今年三月,壽天萬曾親自來金陵,與胡老爺相見,約定“共富貴”。

胡老爺賺了一輩子錢,開始做天下最大的買賣。

從四月至六月,胡老爺共往蘄春運糧數萬石。

按理來說,胡老爺所做之事,就是薛彪之前所做之事。

大家都是白衫軍,滁州軍還真沒有發作胡老爺的道理。

隻是有胡家夫婦出頭,隨後金陵知府衙門外,鼓聲不斷。

半日之內,就有九戶人家遞了狀子,狀告胡勤“殺人”、“謀產”等罪名,其中有兩家也是半月前丟了女兒,也是蛛絲馬跡查到胡家頭上,也曾往縣衙遞狀子,沒有證據最好被判了誣告。

隨著一個個原告冒頭,胡家惡行也漸漸傳開。

“印子錢,九出十三歸不說,還是斷頭債!二百兩銀子的欠款,追了五千倆銀子還不知足,追的人家家破人亡!”

“之前看上人家的園子,壓低了價格去買,人家祖產不肯賣,回頭院子裡就多了乞兒屍體,一場人命官司打下來,不賣也得賣了!”

“缺了大德了,生兒子沒**!”

“壓根就沒生出兒子來……是個天閹……三個兒子都是借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