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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532 字 6個月前

夕禍福……”

屋子裡沒有旁人,隻有霍五、霍寶、薛彪、馬駒子四人在。

霍五便正色道:“五伯知曉因之前的事,你心裡還存了氣……五伯不勸你放下,人皆有喜惡好憎,隻是不許公私不分!今日之事,你問問自己,是為了滁州軍想的提議,還是不忿五伯我重用林先生?才這般說?”

馬駒子滿臉通紅,不敢再坐,帶了羞憤:“五伯……”

“若是你還跟在我身邊,或是在你叔爺身邊,有點兒小私心小念頭沒什麼,我們這些長輩在上頭把著,不會讓你走了歪路……如今你獨掌一軍,卻不能有這毛病!要不然到了戰場之上,再生出這念頭,卻是害人害己!”

“五伯……侄女是一時糊塗,萬不會如此!”

“都怪我們長輩的沒做好,當時就不該顧忌那麼多,直接打斷林瑾那小子的腿,讓你將心裡這口氣兒出了,也不至於到了現下還怨憤難消!”

霍五很是自責道。

林先生重要,卻比不過馬寨主父女兩人親近。

霍五心中,亦有一杆秤。

他既是發話要將馬駒子當閨女待,那就隻有偏著馬駒子的。

隻是馬駒子身上已經有了親事,要是不出意外,十月裡就要成親,這般念著舊怨,對他們小兩口來說不是好事。

“五伯……”

馬駒子紅了眼圈。

她性格好強,遭人退婚,傷了不是情分,而是臉麵。

隻是她性子大大咧咧,沒有露出什麼,長輩們也就將此事都翻過不提。

可是這是她平生最大挫折,如何能輕易放下?

薛彪在旁,摸著下巴,眼中透了心虛。

馬、林聯姻之斷,歸根到底是蟒頭寨之前的分裂所導致。

林師爺祖孫跟著杜老八另起爐灶。

這後頭,他可沒少出力。

霍五將話說開,就想要去了馬駒子心結,否則始終是隱患。

他便一指薛彪,道:“還有你這個七叔與你八叔,論起來都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回頭咱們從他們身上狠割一塊肉下來,讓你這這口氣出足了!”

薛彪本就心虛,聞言嚇的一哆嗦,連忙求饒道:“五哥,侄女,不用割肉吧?老八肥碩,割塊肉沒甚麼,我這些日子為咱滁州軍跑前跑後,可都累得皮包骨了!”

霍家父子望過去,都是無語。

就是馬駒子,都破涕而笑:“不行!七叔是財主,得割疼了,侄女心裡才舒坦!”

薛彪這才曉得先頭是誤會,忍了心疼,道:“侄女放心,你是小一輩中頭一個辦喜事的,等著七叔給你長臉!”

馬駒子早已擦了淚,大大方方道:“那侄女可等著,不說彆的,隻同九叔比,差不多了先頭的事就算過了!”

“啊!”

薛彪這下是真要哭了:“你九叔可是財主,七叔這點兒買賣,可比不上你九叔!”

馬駒子心情大好:“我不管,反正是看七叔的了!”

一時之間,倒是將之前的尷尬氣氛衝淡了。

霍寶卻是看了老爹一眼。

老爹將此事揭開正好,總不能仗打完了,地盤有了,大家開始勾心鬥角。

滁州軍如今才是開局,征伐之路還長遠著。

此事揭開,馬駒子要是還放不下,就隻能將她從戰兵轉留守。

就是林先生那邊,也真的要尋替代人選,總不能繼續重用,寒了馬寨主的心。

不管是功勞,還是從感情上,林師爺與馬寨主父女之間,霍五隻會選擇馬寨主。

要是此事隻牽扯馬、林兩家還是小事,還有薛彪、杜老八牽扯在裡頭,真要處置不好,固然不至於到了分崩離析地步,卻也沒有了之前的齊心。

……

昨晚霍五下了五道令,都是傳召滁州軍頭目的。

其中,於都統就在十裡外的金陵水師西關大營,按理來說上午就該到了,隻是他們一早打東關大營去了,因此也是將中午才到金陵城。

金陵水師東關,已經順利落入滁州軍之手。

如今是安勇留守,防備揚州水師異動。

雖說對於滁州軍是不是能打下金陵,老都統從不懷疑,可也沒想到會這樣順當。

如今得了這江南堅城,滁州軍才算是真正站穩腳。

“五爺是大氣運之人,行事要越發恭敬才是!”

老都統私下裡提點兒子道。

於大海點頭道:“爹放心,兒子又不傻?五爺如今這身份,誰還敢不恭敬?”

老都統忍不住又道:“待馬六爺、薛七爺等元老人物,也要多客氣幾分!”

於大海亦是應了。

先來後到,早在廬州時霍五爺就擺在明麵說的。

不說先來後到,隻論對滁州軍的貢獻,幾位頭目都是功勞顯著,反而他們巢湖水師功績有限。

“什麼時候打揚州就好了!”

於大海帶了期待道。

說話的功夫,父子兩人到了布政使衙門。

……

霍五急召於都統進城,說的就是揚州水師之事。

前些日子滁州派李千戶、宋二去亳州見小教主,算是恭賀小教主“複國”之喜,也是為霍五討要封號。

徒三那邊也派了江平過去,亦是為了封號之事。

兩下裡倒是正好遇到了正著。

小教主年幼,不過是左護法的傀儡。

左護法之前在亳州城動手腳,想要“聯柳抗孫”,結果使得亳州白衫三足鼎立的局麵分崩離析,馮和尚率部出走,柳元帥部被驅逐,孫元帥一人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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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左護法手中也有兵卒,可人數不足孫元帥的一半,自然也就萎了。

霍五、徒三的使者過去,就讓左護法覺得事有可為。

收了兩份厚禮後,左護法就讓小教主給了封號下來。

徒三是淮南右副元帥,柳元帥是淮南大元帥,柳元帥的次子是淮南左副元帥。

這就是很惡心了。

世人以左為尊,抬起柳二來,這是怕徒三翁婿相和,故意買個坑在裡頭。

柳元帥在世還罷,能壓著兒子不異動。

要是柳元帥有個萬一,他兒子名分在徒三之上,麾下人馬怕是要分裂。

霍五的封號也下來,是滁州、和州都督。

亳州這邊消息不靈通,並不知霍五已經得了廬州。

其實左護法還想要故技重施,也在霍五之下,單獨封兩人,給滁州軍下點兒蛆。

隻是李千戶機靈,說了幾句霍五草莽出身、脾氣不好、不耐煩勾心鬥角之類的話,使得左護法改了這個念頭。

如今他在亳州被孫元帥轄製,正需要外力的時候,得罪了柳元帥那邊,就不宜再得罪霍五這邊。

他卻是不曉得,隻封柳元帥“淮南大元帥”這一條,就已經是得罪滁州軍上下了。

虛名不算什麼,可揚州卻不能讓。

就算之前徒三已經表明無意爭揚州,滁州軍也不能安心,還要防著河南道白衫軍繞過楚州南下。

“揚州是咱們的,就算咱們滁州軍暫時不打,也不會讓給旁人!”

霍五直接對於都統直言道:“揚州如今已是孤地,我想要策反揚州水師,老都統可有什麼教我?”

第197章 百年基業今日始

於都統很是意外了。

之前他想過滁州軍應該沒有那麼快打揚州,估摸要在金陵休整穩定後再謀揚州,卻沒想到霍五壓根就沒想打。

“我是看明白,這人呀,越是富貴越是惜命……淮南道六萬守軍,讓鹽商扣在眼跟前,養成了看家護院的私兵……隻要策反揚州水師,使得揚州失了水上屏障,就可以派人去揚州城裡招降了!”

霍五道。

要是滁州軍沒有打下金陵,想要招降揚州,無異於癡人說夢。

可滁州軍拿下了金陵,與滁州、和州兩麵包圍揚州,揚州上下就要掂量掂量。⊥思⊥兔⊥在⊥線⊥閱⊥讀⊥

於都統本人,是想要打揚州的,不打水仗,他們水師怎麼立功?

不立功,在滁州軍裡就沒有分量。

隻是他年歲大了,素來求穩,也知曉這些日子滁州軍走的太快,是該休養生息。

就是他們水師,先後吞並安慶水師、金陵水師人馬,也要消化些日子。

還有就是,霍五雖沒有分權之意,可他們於、安兩家獨掌水軍,也是忌諱。隨著水師人馬增多,還是該另外分出一部。

這一部的主將,得是霍五爺的親信,還得與巢湖水師有淵源。

人選,隻有一個現成的。

隻是霍五爺如今沒有開始整頓滁州軍,水師這邊也不好輕動。

“五爺,金陵水師都統龐亮與揚州水師都統步健是表兄弟……”

說到這裡,老都統遲疑了一下:“那兩人都是開國功勳樊國公的血脈後人,龐亮是樊國公曾孫,步健是樊國公曾外孫……”

那位樊國公曾隨太祖皇帝征戰天下,打樊城時出了大力,因此得以樊城的“樊”字為封號。

民間流傳的故事中,第五帥是忠烈無雙,這位龐國公就是謀害忠良的角色。

霍五,傳聞中卻是第五帥的血脈後人。

老都統想到這個,說話才是遲疑。

霍五不以為然。

彆說他不是第五帥的血脈,就算是第五帥的後代,也沒有牽扯七十年前恩怨的道理。

更不要說,七十年前並不是個人私怨,是滅國之戰,雙方將帥各為其主罷了。

這位龐都統,之前在采石磯親自迎戰巢湖水師,被安勇生擒,如今拘押在采石磯。

“叫人接到金陵,勸降,能降就降,不能降也彆逼太緊,好好關著……跟揚州水師那邊要贖金……”

霍五想起殉城的和州都尉與和州通判,有了決斷。

這種家人都在京中的將領,顧忌太多。

就算對方真的不顧父母妻兒敢降,這種毒辣心腸,也讓人不敢用。

霍五的意思,是不必勉強。

還是那句話,強扭的瓜不甜,強得了一時,強不了一世。

於都統想了想,道:“降怕是難……倒是揚州那邊,那位步都統生母大歸,打小在外家長大,與龐都統雖是表兄弟,可情逾骨肉,若知表兄還在人世,應該會給贖金……可這給了贖金,咱們還真放人不成?”

這次金陵水師失手被擒,是對巢湖水師估算錯誤的緣故。

巢湖水師之前沒有樓船,都是民船改的小型戰船。

長江之上,正是樓船縱橫發威,金陵水師才敢傾巢而出,攔截巢湖水師。

要不是巢湖水師之前得了安慶水師的兩座樓船,想要過江還真不是容易事。

要是真將善水戰的龐亮放歸,對滁州軍不是好事。

霍五笑道:“誰說要放人?是贖命的銀子,給了銀子咱們好好養著他就是,不給的話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要拿他來祭旗!”

於都統“嗬嗬”一笑。

這五爺行事,還真是不拘一格,實惠為主。

……

等到傍晚,在和州的馬寨主、宋老大人,在太平府的林師爺、杜老八,也都到了。

除了還在打句容、溧水兩縣的水進,滁州軍頭目齊聚金陵府。

金陵一日到手,大家都是歡喜不已。

之前在淮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