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卻是瞧著與常人差不多。
霍虎這才看見賈源,頓了頓,學了人抱拳道:“賈二爺!”
賈源帶了幾分熱絡:“你兄弟呢?也在這邊麼?”
“二弟跟寶叔!”
“清小子呢?”
“清大叔跟五爺爺!”
有這番敘舊,倒是將之前的生疏去了。
說話的功夫,又有人過來。
正是親自過來請鄧健的霍寶。
見到賈氏兄弟兩人,霍寶略感意外,立時口稱“叔父”,見過兩人。
賈演有些底氣不足。
賈源卻是親熱的拉著霍寶起身:“代善那小子正念叨你呢,回頭讓給也給你做個伴當!”
這是看到霍寶身後的安長生,臨時起了念頭。
論起來,賈家兄弟認識霍家父子在前頭,可到底不是滁州軍老人。
之前還想著借著地頭蛇的身份,在滁州軍打金陵時投誠謀個資曆。
眼下,有巢湖水師的功勞比著,自家那點的小動作,實算不得什麼。
賈源示好,霍寶就也帶了幾分親近:“我爹在布政使衙門,叫我來請表叔……既是兩位叔父也在,就一同過去……”
賈家兄弟才知曉,這一晚進城的滁州軍並不是一路,而是三路。
滁州軍的實力比曉得的還強。
對於滁州軍來說,打金陵並不是難事。
他們兄弟兩個,不是不可或缺。
兄弟兩個對視一眼,都帶了慶幸。
要是前兩天他們沒有決斷,那如今處境就要尷尬了。
眾人隨霍寶去了布政使衙門。
……
布政使衙門已經清理出來。
霍五等人就在前堂,彙總城內外消息。
聽說大家過來,霍五起身迎了出來。
見了賈氏兄弟,亦是歡喜。
鄧健先彙報了戰況,拿下金陵大營、布政使衙門、知府衙門這三處,斬殺金陵指揮使、長江東道布政使、金陵知府等人。
事已至此,霍五能說什麼?
他的性子,實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性子,鄭重道:“我知表弟如此,全是為我,這個人情哥哥記下了!”
鄧健瞥了霍寶一眼,直接受了。
賈演兄弟看得直咋舌。
這鄧將軍即便是與霍家有親,也該曉得上下尊卑。
原來之前他在金陵知府前目下無塵模樣,不是針對他們兄弟,而是這就這桀驁。
等到二更的梆子聲響起,史今、於大海、霍豹等人也回來了。
滁州軍拿下金陵西門,殲敵四百餘人,俘虜一千多人。
這邊才說完,苗千、牛清這一路也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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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家上下九十二口,儘數伏誅。
金陵城,已經儘數在滁州軍手中。
整個布政使衙門內外,燈火通明。
大家麵上帶了幾分亢奮。
拿下金陵,滁州軍就有了立足江南的資本。
霍五高座主位,看著大家的麵龐,也是歡喜。
滁州軍從八月十六開始,一日不得歇,這回占了金陵,終於能夠休養生息。
隻是金陵城奪好奪,守住才是根本。
一條條命令吩咐下去。
“傳令,調滁州軍總參謀的林壽寧速來金陵府!”
“傳令,調和州執政宋林速來金陵府!”
林師爺之前留在太平府,收攏太平府諸事。
宋林在和州。
眼下金陵更重要,需要兩人過來接手政務。
這樣大的城池,數十萬百姓,維穩為先。
“傳令,調滁州軍後勤總管馬魁來金陵府!”
金陵城到手,可接下來的時候還多。
不說彆的,修城牆就是首要之事。
“傳令,調滁州軍水師都統於亭來金陵府!”
巢湖水師上下,這次功勳顯著,也到了該獎賞的時候。
“傳令……太平府留守杜肥速來金陵府……”
林師爺、宋老大人、馬寨主都調過來,就沒有留杜老八在外的道理。
隻是接手人選,霍五略遲疑,看到鄧健,倒是想起一人,道:“表弟,張千戶不錯,讓他去守太平府?”
太平府與宜州、湖州接壤,這兩地還是朝廷治下。
太平府的守將,需要個能拿得出手的,以防萬一。
日後備戰,這邊也是前線。
鄧健自是無異議。
霍五就叫人往金陵大營傳話,調張千戶去太平。
於大海還好,與滁州軍並肩作戰幾次,與眾人都相熟。
賈演、賈源兄弟與史今,坐在堂上,神色有些古怪。
霍寶看在眼中,很想提醒老爹一句,這滁州軍頭目級的人物都調回來,是不是拉下一人?
第194章 親人來了
城外,薛宅。
薛彪坐臥難安。
金陵城裡這麼大的動靜,他這邊自是得了消息。
這是因為滁州軍進城沒有亮番號,他得到的消息,就是大軍從北城門進城,直接往金陵大營去了。
薛彪也是想著,有沒有可能是霍五他們到了。
又覺得沒有這麼快的道理。
不是滁州軍,那是什麼人?
壽天萬的大慶軍?
朝廷雖收複了杭州,可南邊還有十來個州府是大慶軍轄下。
薛彪有些不敢待了。
他這個身份,真要是被大慶軍抓到,可落不下好。
薛彪很惜命了。
等到外頭傳來動靜,薛彪就“騰”的起身。
外頭來了不少人?
薛彪身上一顫,望向內室,那裡有密道。
不過他腦子還清醒,沒聽到護衛們動手聲,就曉得這其中有異,頓了頓走了出去。
看到來人,薛彪鬆了一口氣。
“七爺,屬下牛清,奉五爺之命來接七爺!”
“哦?城裡是五哥的人馬?”
這般倉促進城,不會出事吧?
金陵城內外,可還有一、兩萬官兵。
越是到了此時,薛彪越是患得患失。
成王敗寇,可不是玩笑話。
“鄧爺與馬姐的人馬也來了,還有小寶與巢湖於指揮的人馬……”
薛彪這才安心,連忙道:“五哥在哪兒,咱們快過去!”
幾萬人馬,就是底氣。
還有鄧健那武夫,性子不討喜,可本領是真真的。
……
金陵布政使衙門。
霍五將一條條的命令傳下去,才得了空,與賈家兄弟、史今說話。
“滁州軍將以金陵為根本……金陵府六縣,附郭上遠縣不算,江寧縣已經有人去了,下頭四縣,兩縣已經開始打了,剩下兩縣也不急……倒是這金陵城,我打算先修城牆……”霍五道。
史今點點頭道:“是當如此,否則守了四門,也是笑話。”
大慶軍占領的州縣,離金陵最近的不足三百裡。
還有杭州那邊的十萬朝廷剿匪軍,主帥調走了,兵馬還在駐紮,也要防備他們北上。
賈源存了幾分壞心道:“金陵士紳最是柔順,之前知府五花八門的加稅,也不見人反對,想必這回也是樂意捐資修牆!”
他這是還恨著宗族,巴不得滁州軍好好收拾收拾賈氏族人。
霍五知曉賈家兄弟與家族的恩怨,隻道:“我們對金陵不熟,回頭你們兄弟與史兄弟擬個單子……”
這是將“割韭菜”的人選交給兩家選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賈家兄弟自然不會不知趣,立時應了。
史今也跟著點頭,卻是想著霍五說的“不熟”,怎麼會不熟呢?
連一個副指揮的年歲相貌都知曉,這消息夠靈通了。
霍五道:“我當初在滁州,宴請士紳,說過一句話,‘非友即敵’……如今在金陵,亦是如此……非友即敵,不留貳心之人……隻是我也不是閻羅,對方不從滁州軍就殺之……不從的可以走,隻是車不能過十輛,家屬從人不能過五十人……”
賈家兄弟與史今都變了臉色。
賈源不讚成道:“五爺,此例一開……怕是不少人家會選擇舉家搬遷……”
霍五道“金陵城四十萬人,就算走一成,還有三十多萬,怕什麼?牛不喝水還能按著不成?樂意走就走,想要去揚州可以租用咱們的船,想要去杭州,咱們也負責護送!若是有明王信徒,想要奔蘄春大慶軍的,咱們也不攔著!”
這句話當然不是說笑。
金陵城的人口,多是百姓,士紳幾百戶人家罷了。
就算都走了,頂天一兩萬人。
可是按照霍五的要求,家屬從人加起來不許過五十,車不能過十輛,那就是舍家棄業。
總要割韭菜的,霍五巴不得多走幾家。
賈源、史今對霍五之前在滁州做派早有耳聞,隻感歎他乾脆。
“非友即敵”,直接清掃地方隱患,手段粗糙卻是有效。
賈演是讀書人出身,這書多了,尋思就多了。
十車私財,那剩下的呢?
家眷從人五十,那多出來的呢?
不能深思。
霍五說完正事,望向史今道:“這些日子事情繁雜,倒是忘了與你說一件事……史從那小子在和州,他妹子也在……”
史今驚的不行:“他沒去亳州?”
之前不僅是霍五派人去亳州找過,史今也打發心腹家人往亳州去了兩回,都是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也是巧了,當時滁州亂著,他們想要從和州繞路,趕上他妹子水土不服,病了一場,就在和州休整!”
史今抱拳謝道:“感謝五爺費心,明日我就派人去接他們回來。”
親人得了消息,固然歡喜,可想起堂妹的親事,他眼中多了晦澀。
即便是胞兄在側,可落在旁人眼中,還是流落在外半年。
就算之前與滁州吳家有婚約,可吳家父子已經斬首,婚約自然作罷。
霍五笑道:“論起來,咱們兩家也做親戚了!”
咦?
史今一時不解。
賈源眼睛一亮,道:“莫非五爺要給從小子做媒?”
霍五擺擺手道:“不是這個,是我那侄兒牛清……他聘的妻子,是滁州吳氏長房孫女……吳氏胞兄,就是史兄弟那妹婿……這不就是成了拐了彎的親戚?”
史今很是意外。
之前打聽的消息,吳墨“出首”,才使得吳家惡行敗露,父子儘誅。
他以為那個便宜堂妹夫是滁州軍推出來的幌子,利用完了,性命也就差不多了,沒想到竟還在世,且又給妹子說了這樣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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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墨就在水進麾下……先頭在和州,他已經見了史從……”霍五道。
史今點點頭,再次謝過。
親事不變,對於堂妹來說,就是幸事。
隻是在孝期,嫁娶還要兩年後。
這會兒功夫,薛彪到了。
“哈哈,恭喜五哥,咱們終於得了金陵!”
薛彪是真歡喜了,見了霍五,直接抱拳恭賀。
霍五笑道:“同喜,同喜!”
等城牆修繕好,外有東西水關為水上屏障,陸地這堅城,就算朝廷十萬大軍過來,滁州軍亦是不懼。
總算是能睡個安穩覺了。
堂上,除了霍五高居上位,左手依次鄧健、馬駒子、霍寶、於大海,右手是賈演、史今、賈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