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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765 字 6個月前

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這一條道理,適用所有戰場繳獲。

明公子看著岸邊兵卒兩側列隊,很是恭敬模樣,微微點點頭。

這個霍屠夫,還算知禮。

不過等到下了碼頭,見是一少年迎接自己,他的臉一下子耷拉下來。

“霍棟……將軍何在?”

明公子帶了幾分不豫。

侯曉明皺皺眉,躬身道:“水師於指揮上岸,正在衙門那邊,五爺命在下來接貴客!”

明公子聽了,帶了興致。

於氏父子四人,被稱為“於指揮”的,隻有一人,於家長子於大海。

於大海這是知曉自己過來,才過來候著?

倒也知趣。

他是盛雙刀連襟,應該被盛雙刀說服了吧。

明公子打量侯曉明兩眼,乾巴巴的少年,十五、六的年歲,多半是那個霍五的後生晚輩。

讓這樣的人來接自己,勉強也過得去。

他沒有再挑剔,帶了一百親衛,被簇擁著前往巢縣縣衙。

到了縣衙門口,還不見霍五、於大海等人迎出來,明公子就帶了氣。

什麼意思?

這是被小瞧了?

他臉上帶了冷笑,大踏步進了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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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親衛想要隨之進去,卻被攔了下來。

一千圍一百,本就沒有懸念。

弓兵早已在旁待命。

“嗖!”

“嗖!”

“嗖!”

“啊?有箭!”

“陷阱,公子快……”

一人對著明公子大喊,一句話未完,已經戛然而止。

一場殺戮就在眼前。

明公子聽到動靜轉身,臉色駭白:“住手!你們這是作甚麼?”

侯曉明卻不廢話,示意兵卒繼續。

“啊!”

“救命……”

所謂親衛,也是看著略強壯些的農兵,哪裡見過這個陣仗。

除了幾個人負隅抵抗,大多數都沒頭蒼蠅似的亂闖。

明公子身上顫栗,心中悔恨之極。

眼前漸漸安靜下來,一百親衛,已經成了一百屍骸。

明公子幾乎站不穩,望向侯曉明的目光帶了畏懼。

這是殺雞駭猴吧?

自己……應該沒事吧……

侯曉明輕蔑地瞥了他一眼,示意幾個童兵上前。

“乾什麼?你們這是要乾什麼?”

明公子被架了胳膊,叫聲淒厲,使勁掙紮著,卻是無用,被拖死狗似的拖了進去……

……

無為縣衙。

霍五撕了一個燒雞大腿,大嚼兩口,心情甚好。

唐光笑道:“咱們還沒想著打無為縣,無為縣尉就開城相投,這就是人心所向了……”

薛彪也附和道:“都是五哥威名遠播,才使得無為縣尉望風而降。”

霍五點了點唐光與薛彪:“行了,你們倆彆再招我笑了……我敢說,那個縣尉先前壓根不曉得咱們是哪路人馬……不過就是縣卒被知府抽空,誤會咱們攻城,自知難守,才主動出降……”

唐光道:“那又如何?這就是五爺的運氣,自打五爺出滁州,這運勢就擋不住了!”

薛彪心中發酸,卻又帶了幾分得意。

他是滁州軍四號人物,滁州軍地盤越大,他身份越高。

霍五卻是收了笑,道:“越是順當的時候,咱們越要小心,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咱們也不能陰溝裡翻船……”

唐光與薛彪兩人都起身了。

“五爺放心,好不容易在鄧爺嘴邊搶了仗打,敢不儘力?”

唐光這樣說著,心中也是做如此想。

他想要在合戰時努力一把,立個大功勞。

等到論功行賞,也能多幾分體麵。

四萬廬州兵,就算俘虜大半,也是兩萬人,最後還是要分派眾人麾下。

搶個大功,多些人馬,屆時在勸外甥回來,也師出有名。

薛彪也道:“我幫不上什麼忙,就在佛祖跟前,為五哥與諸位將軍祈福……”

……

巢湖南岸邊,鯉魚溝。

鄧健、馮和尚、杜老八、熊千戶等人率領的一萬五滁州軍,淩晨在這裡陸續登岸紮營。

此處,距離廬州軍所在的北關大營隻有二十裡。

幾位將軍吃的,是巢湖水師送來的湖鮮。

熱乎乎的魚湯,放了濃濃的胡椒粉,吃的人渾身生汗。

“今晚有雨……”

馮和尚端著湯碗,站在軍帳口,看了看天色。

鄧健聞言,不由皺眉。

今晚合戰,水陸齊發。

陸戰這裡不怕,不知巢湖水師那裡影響大不大。

杜老八吞了兩口魚湯,眯了眯眼,道:“下雨好……那兩座樓船保住了……要不然他們打不過咱,放火燒船,可叫人心疼……”

熊千戶頭一次參戰,帶了幾分緊張,道:“可下雨的話,晚上攻打廬州大營就不能用火攻……廬州大營四萬兵卒,可比咱多……”

滁州軍兩路加起來,才兩萬六。

大家都是一場場打下來的,倒是沒有人笑話熊千戶的緊張。

鄧健解釋道:“四萬人中,兵卒隻有一萬二,剩下兩萬八是這一旬之內抽的新丁……”

熊千戶聞言,立時踏實下來。

論起來,他帶的三千人馬,骨乾是黑蟒山眾人,兵卒也是新丁,卻是操練了三個月的新丁,正是利刃待出鞘。

他怕初戰折損太過,辜負馬寨主與霍五的期待,才小心翼翼。

可對麵是這樣的兵馬,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第172章 巢湖、巢湖(下)

日暮時分。

霧靄籠罩,裕溪河上戰船若隱若現。

廬州知府站在岸邊,看著河麵,心情十分沉重。

按照之前的約定,明公子應該回轉,卻是還沒有動靜。

“轟隆隆”,隨著一陣驚雷,豆大的雨點簌簌落下。

廬州知府隻覺得心驚肉跳,轉身回了帳篷。

這樣的雨勢,或許隻是老天留人?

廬州知府摸著%e8%83%b8口,讓自己鎮定下來。

廬州大營說是大營,實際上為了方便送新丁上船,就在裕溪河西岸碼頭不遠處臨時駐紮。

駐地的帳篷不全。

四萬兵卒,老卒還好,勉強擠在帳篷裡,新丁倒是有大半沒有遮擋。

深秋時節,一場秋雨一場寒。

大家擠在一處,跟小雞崽子似的,很是可憐了。

“這雨越來越大了……”

“憑什麼他們有帳子?”

“咳咳!太冷了,熬不住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本來被強拉抽丁,大家就存了不忿,這場秋雨更是淋得人透心涼。

不知哪個帶頭,渾身濕透的新丁們,就往軍帳那邊去了。

能擠一擠的就擠一擠,不讓擠一擠的,就動起來拳頭。

可新兵沒有鎧甲兵器,老卒卻是穿了盔甲,手中拿了兵器。

一堆泥腿子,不服順,還敢咋呼,這不是欠收拾是什麼?

不少老卒們也憋著火氣。

大家都是六縣抽調上來的,都是廬州軍,可硬是分了三六九等。

州府兵待遇,就高過縣兵。

幾萬人馬的後勤安置,不是小數目。

負責安排這些的,是廬州知府從府兵裡帶來的人。

這些人,自然偏著嫡係。

軍帳、夥食,都有差彆。

偏生廬州知府為了防止下邊看出蹊蹺,隻抽調了縣兵,並沒有抽調幾個縣尉。

沒有人從中調和,這些縣兵老卒就被府兵壓著,也沒有地方說理去。

這幾日吃不好、住不好的,都是一肚子火氣。

這些新丁撞上來,他們倒正好泄火了。

“劈裡啪啦”,就是一頓揍。

一夥手中拿了刀,一夥赤手空拳,勝敗並不難猜。

鼻青臉腫的新丁被驅逐出軍帳,跪在外頭“賠罪”。

老卒們還不滿意,追打出來,拿了刀鞘,往死裡抽人。

“瞎了眼的逼崽子,真當老子好欺負?不讓你們長長記性,你們忘了馬王爺有三隻眼!”

“都他娘欠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連身官皮都沒混上,就敢直腰子了!”

其中一人手腕一鬆,刀鞘直接落到一新丁眼上。

“嗷……”

那新丁捂著眼睛,一聲哀嚎,半臉的血。

那老卒嚇得一激靈,越發惱了,狠踹了一腳:“嚎你娘的喪,嚇死你爹了……”

那新丁疼得狠了,激起凶性,翻身而起,就將那老卒壓在身下,要去奪他的兵器。

老卒一時不防,被壓在地上,也露了狠意,直接抽了雁翎刀,直接往這新丁身上一捅。

“嗚……”

新丁被捅到%e8%83%b8口上,嘔出一口血,身子抽[dòng]兩下,就倒斃在老卒身上。

老卒被濺了滿頭滿臉的血,惡心的不行,一把將屍身推開,惡狠狠的望向四周。

不管是老卒、還是新丁,都傻了眼。

教訓新人、打架鬥毆是小事,這出人命可是大事。

老卒臉色鐵青,抹了一把臉,拖了那新丁屍骸,一步一步往東去。

那邊,是裕溪河。

“噗通”一聲,屍身入水。

老卒折返回來,目光從場上眾人麵上掠過。

“誰他娘敢瞎逼逼,小心自己的狗命!”

老卒神色猙獰,放下一句狠話,才轉身回了帳子。

一乾老卒都覺得沒有意思,跟著進了帳子。

剩下一乾新丁看著地上的血跡,再看看不遠處的裕溪河,隻覺得身上更冷了。

……

無為縣。

滁州軍上下,飽餐一頓,又人人飲了一海碗紅糖薑水驅寒。

等到雨勢轉小,霍五才下令出發,前往三十裡外北關大營。

約定合戰的時間是四更。

這邊兵馬過去,還能歇一個時辰,正好。

……

巢湖南岸,鯉魚溝。

鄧健掂量著時間,下令大軍開拔。

……

裕溪河口。

幾百民船悄無聲息,從長江轉道裕溪河。

於大海站在船頭,麵上帶了幾分傲然。

有樓船又有什麼?

巢湖水師都是水匪出身,駕慣了小船,並不畏懼大船。

之前沒有硬闖,是因為巢湖北關口狹窄,每次開閘出來的戰船有限,容易被樓船逐一擊破。

另外就是樓船上裝載了火炮。

可用民船夜襲,四麵八方包抄,樓船的炮口能往哪裡瞄?

……

巢縣碼頭。

侯曉明帶了五百童兵,五百巢湖水卒,看著眼前的樓船,回頭看了眼明公子。

今晚合戰,這個樓船都送到跟前,自是沒有叫他離開的道理。

拿下這一座樓船,並不是侯曉明自作主張。

是中午這船開始停靠,引得巢湖水師關注。

於副都統派了幼子帶了五百水卒從巢縣上岸,想要奪船。

童兵出動,怎麼能什麼功勞都撈不到?

侯曉明自是巴不得參與合戰,就親自帶了一曲童兵帶路。

樓船這裡,水師將軍已經安置。

不過他想著明公子也不會留宿這邊,多半夜宴後會回來,就吩咐人等著。

夜晚中,天下又下著雨。

樓船水卒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隻明公子與他身後百十來人數目差不離,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