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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781 字 6個月前

者挪到手弩射程外,望向那些人滿是仇恨。

剿匪沒死,打和州沒死,進廬州沒死,死在一個私宅前。

大家替袍澤兄弟窩囊。

見水進帶人過來,剩下的那個百戶忙上前:“將軍,死了三十四個兄弟,老曲也死了……這家不能饒!”

水進看著一地屍骸,怒發衝冠,恨恨道:“放心,傷我滁州軍者,不管何人,都要以命償還!”

隻是水進不是魯莽之人,再次派人往知府衙門送信,求醫護兵、炮車與弩車。

手弩?

有射程更遠的強弩在?

還怕你手弩?

滁州軍之所以折損過半,是防備不足的緣故。

退到十幾丈外,手弩又如何?

……

劉宅中。

劉財轅全副盔甲,坐在中堂,麵上帶了幾分亢奮。

他妻妾兒孫跟鵪鶉似的,站在左右,帶了驚恐。

劉財轅見狀,嗬斥道:“作甚畏懼?廬陽兵已經傾巢而出,城中幾百兵卒,能奈我何?”

他有私兵五百,裝備齊全,豈是幾百兵卒能拿下的?

“哈哈,天與之,我取之,祖宗開眼,得廬州為基業,複我大漢江山!”

劉財轅帶了桀驁。

他長子帶了小心道:“老爺,廬陽兵就在北關,距離廬陽不足百裡……”

劉財轅起身道:“那又如何,這是廬陽,城大牆高,易守難攻!城中十萬人口,頃刻可征兵數萬……秋糧顆粒入倉,守城半年都無憂……”

管事匆匆而來:“老爺,又有兵卒到了。”

“多少人?”

“一百多人。”

“不足為懼!廬陽守卒總共剩下一千,兩百在官倉,兩百守城門,最多能抽出來六百人……正好守株待兔,一並解決了!”

劉財轅%e8%88%94了%e8%88%94嘴唇,帶了興奮,起身隨管事出去。

劉家長子看著母親。

劉妻很絕望了。

丈夫做了半輩子皇帝夢,眼見有望,攔是攔不住的。

隻是用著滿堂兒孫陪葬,她如何能忍心?

她拉了兒子的手,壓低了音量:“下暗河,能走幾個是幾個!”

狡兔三窟。

劉家靠著私下販賣軍械發家,自然留了幾條後路。

最後的一條後路,就是內院有個水井連著暗河,直通肥水。

那長子驚駭,壓低音量道:“娘,實太險了……要不再等等?或許不到那地步……”

當初留這後路的老祖宗是鐵匠出身,精通水性、體力充沛。

幾代人傳下來,劉家子弟也是少爺做著,嬌生慣養長大,這條逃生之路更像是送死之路。

劉妻看著兒孫,不由歎氣:“你去前頭盯著,官兵過了六百……就必須走了……”

丈夫隻當廬州兵最多能抽出六百,可世事無絕對,知府出城幾日,要是回來了呢?

隻能說滁州軍太賊。

每次都是五更天發動。

又是穿著官兵服,就算城中士紳察覺不對,也一時想不到滁州軍身上,可不是少了防備。

……

劉宅,牆上。

劉財轅看著外頭的兵卒,洋洋得意。

躲在射程外又如何?

自己這五百私兵,可是全服披掛,配了一百手弩,四百雁翎刀。

難道就隻能龜縮不出?

等到剩下的州府兵也調過來,就是劉家兵出動出擊之時。

隨著馬蹄聲、車軲轆聲,沉重的腳步聲。

烏泱泱的人馬從街頭湧進來。

兩千童兵,除了兩百人留守州府,剩下一千八全部出動。

鄧健帶了一千人,兩輛炮車、五十弩車來前門,霍寶帶了剩下八百人、五十弩車去了後門。

等到劉財轅看清楚,劉宅已經被圍成了鐵桶。

劉財轅再無之前的桀驁,隻陰沉著臉,望向無邊無際的兵卒。

劉家長子滿臉驚駭,捂著嘴巴,再無僥幸,悄悄退了下去……

第165章 邪魔?邪魔

劉宅的後門是條巷子,略窄。

霍寶這八百人,百人拿了盾,是廬州軍械倉裡的繳獲。

牆頭上,有些弩手的影子。

一百盾兵遮掩了自身上前,另一手中拖著撞木,弩車在後頭做掩護。

牆頭上弩手剛露麵,弩車就發射。

隨即就是幾聲慘叫。

同一尺來長的手弩弩箭相比,三尺長的車弩弩箭威力更強。

射到身上,就算是穿到骨頭上,也是透骨而過,將人帶飛出去。

這一輪下來,就沒有弩手敢冒頭。

就算是八尺來高的高牆,可在撞木碰撞之下,沒幾下就搖搖欲墜。

裡麵一百多好私兵還在抵抗的,霍寶先盯著手中拿弩箭的,叫弩車瞄準。

弩車射程比手弩要遠的多,沒一會兒,就收割了一批弩手性命。

這般陣仗,早已驚動了街坊四鄰。

沒有人敢露麵,可不妨礙人隱在暗處偷窺。

“府兵出動了……”

“全是人!”

“有弩車!”

“早就瞧著劉家不對,這劉家造反了?”

“……”

霍寶很是驚訝。

本以為廝殺一輪,剩下眾私兵也該要繳械,卻是越來越頑強,有些悍不畏死的架勢。

霍寶愛惜兵力,就讓刀兵、槍兵全都撤下來。

五十架車弩,將還站著的百十來號劉家私兵圍住中間。

不降,就去死吧。

那些人看到弩車,也曉得難逃一劫,更是紅了眼的,對童兵衝了過來。

“嗖!”

“嗖!”

“嗖!”

一輪弩箭下來,倒地三分之一。

剩下眾人,有的避開弩箭,有的則是帶了弩箭,繼續對童兵衝上來,以命換命的架勢。

“嗖!”

“嗖!”

“嗖!”

這一輪是弓兵齊射。

又倒地三分之一。

等到眾私兵衝到童軍跟前,槍兵、刀兵早等著。

大家合作無間,幾個對一個,完全占上風。

朱剛、梁壯、烏遠等人更是驍勇。

霍豹帶了弓兵壓陣,援手各位。

霍寶拿著紫金鐧,直接對戰其中一個領頭的。

那人手中拿著重刀,身量魁偉,披戴著鎖子甲,所以沒有被弩箭所傷。

眼見霍寶裝扮不同,那人眼睛直冒光,主動迎了上來,顯然見突圍無望,抱了挾持之心。

“哐當!”

一照麵,霍寶的紫金鐧與那人手中重刀對了個正著。

霍寶隻覺得手腕發麻,紫金鐧差點脫手。

那人卻是重刀被擊斷。

那人反應極快了,立時撇開半拉重刀,直接對霍寶腰間抓了起來,眼看就要將霍寶抓到手。

“賊子爾敢!”

霍豹留心霍寶這邊,見狀大驚,隨著嗬斥聲,手中箭出,直接衝那人咽喉。

那人眼角瞄到,卻是麵帶猖獗,手臂回收,想拉霍寶擋箭。

拉……

沒拉動……

那人有些懵,箭支到跟前,側身不及,脖頸被刮傷。

這人越發激起凶性,拉著霍寶腰帶的力氣加大。

“撕拉”一聲,霍寶腰帶崩開。

霍寶大怒,已經反手將這人拎起,頭朝下使勁往地上一砸。

“砰!”

腦漿迸裂,立時氣斷身亡。

霍寶臉色有些難看。

要是這人手中有匕首,想的不是抓人,而是傷人,他已經中招。

霍豹忙上前,上下打量霍寶一眼,確認他毫發無傷才鬆了一口氣。

剩下諸私兵,隻有十幾個人,眼見首領身亡,招式越發狠厲。

幸好童兵人多勢眾,又有霍寶、鄔遠等人策應,才隻輕傷了幾個,沒有重傷與死亡。

直到殺儘最後一人。

沒有人投降,沒有人轉身逃逸。

看著一地屍骸,眾童兵都有些緘默。

見識了官兵的草包與畏死後,大家心裡都飄飄然,很是不將敵人當回事。

如今見識了不畏死的敵人,大家飄著的心都沉下來。

之前的勝利,隻是沒有遇到了厲害的對手。

要是今日沒有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八百對八百,那童兵壓根就沒有勝的可能。

“嘭!”

火炮的聲音從前頭傳到後頭。§思§兔§在§線§閱§讀§

霍寶等人沒有再耽擱,從後院進來。

盾手與弓手在前,弩車緊隨其後,大家進了內宅。

劉宅裡早已亂成一團。

仆從跟沒頭蒼蠅似的亂跑。

霍寶與霍豹分兵,讓他去抓劉家家眷,自己帶了鄔遠、梁壯等人上前。

……

前院。

“嘭!”

又是一聲炮響。

劉宅跟堡壘似的院門,轟然倒塌。

後頭的劉家私兵直麵眾人。

“嗖!”

“嗖!”

“嗖!”

車弩齊發,就射倒一片。

剩下幾百私兵,也都亂了方陣,各自找方向掩藏。

劉家養了十來年的私兵,個個都是寶貝。

劉財轅心如滴血,卻是不甘心束手就擒,上前兩步,指了鄧健:“你是何人?可敢與我一戰?”

鄧健倨傲道:“爺乃滁州鄧健,到了地下,做個明白鬼吧!”

話音未落,已是又一輪弩箭。

那劉財轅躲閃不及,眼看要中弩箭,就被一人擋住前頭。

劉財轅怒發衝冠:“卑鄙小人!不敢與我對陣,隻使這鬼祟手段!”

鄧健曉得火炮的弊端,連續發射容易炸膛,中間要間隔許久。

他便揮揮手,示意弩車上前。

眼見距離差不多,又一輪弩箭,不衝著彆人,隻衝著那些弩手。

劉財轅為首,一行人隻能再次後退。

霍寶等人到來,正好堵上他們後路。

劉家的弩手隻剩下二十來人,刀兵一百多人,周遭的弓兵卻有三百,還有十幾駕車弩,刀兵、槍兵上千。

劉財轅拿著重刀,臉上露出幾分無措來。

這會兒功夫,霍豹已經帶了劉家家眷上來。

劉財轅看過去,妻妾都在,兒孫中少了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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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稍定。

時也命也,就算他敗了,還有兒孫傳承,總不會斷了血脈。

就在這時,又有幾隊童兵抬了幾句屍骸過來。

溺斃而亡四人,正是劉財轅的四個兒孫。

劉財轅隻覺得嘴巴裡腥鹹。

“射!”

鄧健直接下令。

車弩與弓兵齊射。

一百多人倒地一半。

等到第二輪射完,站著的人已經不多。

槍兵、刀兵上前,挨個補刀,十分乾脆。

劉財轅看著%e8%83%b8`前箭翎,後退幾步,臉上都是驚詫。

為什麼對方不招降?

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他打算降了的。

“我們降,我們降……”

劉妻看著溺斃的兒孫,又看著活著的,哭叫起來,雖知希望渺茫,依求一線生機。

之前嚇得跟鵪鶉似的孩童弱女也跟受了傳染似的,忍不住哭了起來。

鄧健恍若未聞。

押人的童兵也都板著臉,對劉家人憐憫不起來。

大家都曉得消息,滁州軍傷亡近百。

尤其是那些親眼目睹袍澤兄弟被殺的滁州兵卒,望向劉家人更是眼中淬了毒。

鄧健與水進都留心霍寶,怕他心軟為劉家人求情,那樣難免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