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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660 字 6個月前

蹤,想來還在苦等你們兄妹消息……”

史從紅了眼圈。

霍寶見氣氛沉重,岔開話道:“方才在外頭……你可是有事?”

史從苦笑道:“眼見著坐吃山空,我便想著試試應試……可真名怕有後患,化名又沒有戶帖,便躊躇不定……

霍寶有一件事好奇許久。

“不知令妹許親的……到底是滁州哪一家?”

當初從南山村逃亡出來,霍家父子一行遇到的賈源幾人與史家人,都是與滁州相關。

賈源是攜子侄到滁州給長輩拜壽。

史從父子是前往滁州送嫁,遭遇陵水潰兵,史從之父慘死,史從殺官兵逃亡。

等霍寶到了滁州,打聽出三月裡過壽的是宋老大人。

宋老大人與賈源兄弟逝去的舅舅是同年,宋二爺之妻,就是賈源的表姐。

可史家親家是哪個,就不好打聽。

十七、八適婚少年不少,因天災人禍拖延婚期的也好幾個。

史從苦笑,好一會兒道:“是滁州吳家……”

滁州軍在滁州“鋤惡”之事,早在滁州軍圍城時,就在城中傳開來。

吳家父子之惡,在和州眾所周知。

曾與這樣人家做親,即便是前親家,史從也覺得麵上無光。

霍寶卻覺得不對。

早在之前,他想過會不會是吳家,還專門叫人問過吳老爺那幾個孫子的親事。

年長的已經定親,是伯父在任上給做主定的官家女,不知為何遲遲沒有迎娶,次孫議的是前知州的內侄女,三孫是個傻子。

三月裡時,吳家並沒有張羅迎娶適宜。

“是吳家二房?”

史從搖頭道:“是長房長孫……”

霍寶笑了:“想來也是,令尊令堂愛女心切,當是看不上吳家二房那等家風子弟……”

史從訕笑道:“是祖父生前與吳家長房訂的兩家親事……”

霍寶道:“想來和州這邊吳家的消息不全,他除了奸%e6%b7%ab掠搶,還有一條殺兄、殺侄、侵產的罪名……這侵的就是吳家長房的產業……”

竟是吳墨麼?

霍寶對吳墨印象頗佳。

由霍五做主,六月裡牛清與吳墨之妹已經換了定禮。

婚期暫定在明年。

史從驚駭:“竟然還有此事?還真是看不出,來金陵幾次論親的,最後敲定婚期的,都是吳二爺……”

若不是吳家催促,他們父子怎麼會不打聽淮南路情況,就直接北上?

霍寶眼神一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吳家二房有搶婚之事在前,想必得了甜頭,想要再來一次。

尤其這史家女,因是這一輩長女的緣故,嫁妝十分豐厚。

霍寶便將知曉的說了:“吳家二房去年曾搶了長房孫女的親事給自己孫女,連帶著嫁妝都是現成的;想是得了這一次便宜,便想要來第二回 !估摸也是心虛,才沒有大張旗鼓張羅喜宴事宜,故意定在三月,催你們送親,多半是故意,想要趁亂換新郎……”

等史家人過來,就可以解釋說因局勢亂的緣故,不好大操辦。

這般鬼祟,多半是想要將史從說給那個三傻子。

史從“騰”的起身,渾身戰栗:“他們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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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人不曉得淮南道亂了,身在滁州的吳家人不知道?

他們想要趁亂發財,卻是坑死了史二爺。

霍寶道:“我這也是猜測,具體如何,你稍後問吳墨就是。”

史從遷怒道:“他是二房教養大的,一丘之貉!但凡往金陵送信提醒一聲,就不會有後頭的事……”

霍寶想了想吳墨告二房的狀子,殺人、侵產、換親都提了,卻沒有提史家這門親事。

多半是不知。

“首告吳家二房的就是吳墨……有些事,還是當麵說清楚為好,省的存了誤會……

“吳墨在和州?”

“嗯,我就叫人請他過來說話。”

霍寶起身到門口喊人,就見牛清站在外頭。

“清大哥。”

“五叔聽聞你帶‘故人’進來,打發我來瞧瞧。”

“不是外人,是咱們三月裡去金陵路上遇到的史二爺。清大哥先進去說話,我叫人喊吳墨來。”

牛清聽得明白又糊塗,進了屋子。

霍寶已經喚了一人,低聲吩咐幾句,打發往大營叫人。

如今吳墨未娶,史家閨女未嫁,這親事耽擱半年,說不得還會再續上。

對於史家來說,閨女前頭定了親,都到了送嫁的地步;後來又“墜江”失蹤大半年,就算有親哥哥在旁,也真要拿到台麵上,也是叫人挑剔,想要重新說一門妥當親事不容易。

對於吳家來說,他們兄妹兩個彆無依靠。

滁州那邊……

因吳墨首告吳老爺的緣故,很是惹人非議。

固然殺親之仇不共戴天,可吳老爺對吳墨兄妹還有養育之恩。

世人都愛講“寬恕”,尤其愛要求旁人寬恕。

自己做不了聖人,就格外樂意讓彆人成聖。

還愛講“養恩大於生恩”。

至於怎麼養的,沒有回去理會。

兩個毛孩子,沒爹沒娘的,長大了,就是恩情。

至於不讓上學啊,換了親事,那在旁人眼中都是小事了。

繼續與史家的親事,對吳墨來說不是壞事。

得提前吳墨一聲,在未來大舅子跟前留個好。

……

茶室裡,牛清已經的在講霍五父子“功績”。

他知曉霍家與史家的關係,對於史從自是沒有什麼瞞的。

隻是有意無意將徒三那段輕描淡寫略過。

如今滁州軍上頭,提起前事,也基本如此。

誰也不願承認自己眼瞎,曾經投錯人。

史從聽到的版本,就是霍五父子北上,尋親未果,在黑蟒山與幾個把兄弟重逢,大家就投了白衫軍。

後來遇到曲陽表親,得了人馬,占了滁州與濱江。這半月,滁州軍入和州剿匪,又得了和州。

這期間,少不得對於官府惡行,也描述一二。

陵水縣與滁州的“人牆”,前幾日亳州嘉山縣的屠城,都是叫人不忍聽聞。

史從聽得熱血沸騰。

他是親身遭遇官兵作亂的,早已恨死了他們。

相反對於白衫軍,許是同仇敵愾的緣故,一直心存好感。

否則前頭不會想要聽霍五的勸告去亳州,今天也不會想要報名應試。

待霍寶進來,史從就立時起身,道:“恩人,可否允我從軍?”

他本就是武家子弟,身上有童生功名,可更樂意從武事。

他想好了,自己好好跟著滁州軍乾,金陵那邊,請霍家父子派人去金陵將母親接到和州來,也沒了後顧之憂。

霍寶搖頭道:“此事不急……回頭你與史大爺通了書信,再談此事……”

史今態度一直不明朗,可對於霍家父子都有善意。

還是讓他自己選擇,這邊用史從拉他下水也不厚道。

史從先是一怔,隨即羞愧中帶了迷惘。

忘了堂兄。

堂兄已經是朝廷四品官,還會支持他入滁州軍麼?

第159章 巢湖變故

過了兩刻鐘,得了傳召的吳墨匆匆而來。

他是文職,並不上場殺敵。

因為水進麾下拿得出手的文職有限,吳墨很快就嶄露頭角,接手了後勤事,如今正得用。

這次沒有下去征兵,是他正在統計城裡的丁口數。

奉命傳話的小兵得霍寶吩咐,已經與吳墨說了史從身份。

他未來大舅子,三月時隨父送嫁路上出事,與妹妹暫居和州。

吳墨心中,十分複雜。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門親事竟然還在繼續?

霍寶居中給兩人做了介紹。

這兩人,還是初見。

吳墨留心史從,見他眼中不掩恨意,卻無心虛之類,就知之前受了二房蒙騙,史家並沒有悔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史從卻是見吳墨神情坦蕩,沒有半點兒懊悔難安,想起因送嫁遭遇橫禍的亡父,越發憤恨,死死握著拳頭,忍不住要動手。

霍寶道:“你們好好說一說,畢竟先頭有吳家二房攪合在裡頭,難免有什麼誤會……”

到底是兩家私事,霍寶就與牛清出去,留下他們自己掰扯。

牛清咋舌道:“這吳家可做了大孽,史二爺沒得冤啊!”

被糊弄著送親,要不是路上遇到匪兵,就是將閨女送火坑。

以吳老爺父子的%e6%b7%ab行,這史小姐被騙嫁個傻子,隨後能落得好去?

可遇到意外,閨女保住了,卻也是賠了史二老爺一條性命。

對於史家人來說,都是禍事。

霍寶點點頭。

這吳家二房還真是死不足惜。

不過幸好這動手腳的是吳家二房,給這門親事也留了一絲餘地。

否則的話,中間隔著一條人命,這親事也續不得。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噠噠噠噠”馬蹄聲音急促響起,由遠及近。

城中不許縱馬,緊急軍情除外。

兩人望向大門口,就見十來騎至,眾人翻身下馬。

為首兩人,一人是馬寨主手下一千戶,另一人卻是黑紅麵龐,很是眼生。

眾人都是風塵仆仆模樣。

“叔叔來了,可是滁州有事?”

霍寶忙追問道。

那千戶忙道:“見過小寶爺,滁州無事,這一位是巢湖水師的安將軍,之前到滁州求見五爺……六爺打發我送安將軍過來……”

滁州軍謀劃巢湖水師,自是知曉水師消息。

那位水師老都統麾下,共有三支隊伍,於家父子、雙刀盛將軍、安家兄弟各領一支。

這位安將軍瞧著年歲,而立之年,當是安家兄弟中的長兄。

霍寶望向牛清:“清大哥,我爹在何處?”

“剛去見林先生了。”

霍寶沒有耽擱,帶兩人前往書房尋霍五。

……

書房中,霍五正與林先生說起剛得的消息。

鄂東大亂,曾是童教主身邊的右護法壽天萬,五月舉事,已經占了湖北好幾個州府,擁兵十幾萬,七月在蘄春稱帝,以前朝皇帝後裔自居,國號“大慶”。

八月大慶出兵兩路,一路往南打湖南,一路往東打江西。

蘄春離和州千裡,消息傳得晚,至今才知曉此事。

兩人對視一眼,都帶了急切。

留給滁州軍的時間不多了。

再耽擱下去,大慶軍就快打過來。

到時滁州軍想要打金陵,就要背腹受敵。

“廬州不能再耽擱了,先不管水軍,將幾個縣城先拿下來……”霍五道。

林師爺無奈道:“實在不行,也隻能如此,邊打邊招降。”

話音未落,就聽到外頭動靜。

“爹,林先生,有廬州消息!”

霍五連忙道:“是小寶,快進來……”

等人進來,知曉是廬州信使,霍五與林先生都帶了鄭重。

“廬州水師右軍指揮安勇見過霍元帥!”

安勇態度很是恭敬,躬身見禮。

“竟是安將軍親至,快快請起!”

霍五忙上前扶了,很是親近:“正與林先生提起巢湖水師,水師老都統與我們林先生還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