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愛吃!”
馬寨主道:“前幾日你駒子姐他們從山裡回來,帶了不少野蜂蜜……你喜歡就拿去喝……”
“那侄女不跟六伯客氣,侄女愛蜂蜜拌蘋果吃!”
馬寨主笑容更是慈和。
霍寶在旁很是無語。
相處大半年,他是瞧出來,這位六叔就是顏控。
這麼親近秀秀,不單單是“愛屋及烏”,更主要是秀秀長得好,乖乖巧巧的。
馬寨主私下與霍五抱怨了好幾回,後悔當初沒堅持選牛清為婿,嫌棄霍虎越長越粗壯,擔心以後的小孫女、小孫子長得不好。
秀秀那邊,已經拿出一個小匣子:“不知道六伯愛什麼,侄女就用蘋果製了兩瓶果子露,六伯可以用來熏屋子、熏衣服!”
馬寨主接過,十分歡喜,道:“這就是六叔的心頭肉了!”
馬寨主長得粗糙,可生活上並不是糙漢,帶了幾分潔癖,最聞不得異味,習慣隨身帶香囊。
秀秀這份禮,算是投其所好。
霍豹眼神落在旁邊兩個包袱上:“表姑,隻給六爺爺禮物麼?寶叔與我的呢?”
秀秀一本正經道:“放心,沒落下你的……”說到這裡,又笑了:“我還做了鴻雁,幫人捎帶禮物了!”
霍豹之前還想起王家,立時明白過來,眼睛更亮了。
秀秀打開包袱,遞了一個荷包給霍豹。
看著上麵繡著兩株高矮錯落的青竹,霍豹紅著臉接了。
摸著卻是不對頭。
打開一看,裡麵是一枚象牙扳指。
摸著白膩的象牙,想著大妞妹妹粉嫩嫩的臉頰,霍豹心中滾燙。
秀秀已經拿了另外一物,遞給霍豹:“喏,這是爺爺給你的!”
霍豹立時收了荷包,驚喜道:“手弩!”
沒錯,一尺半長,正是一副百煉鋼的手弩。
手弩上配套的弩箭,通體也是鋼造。
霍寶愛不釋手,道:“真是精巧!大營裡有幾十架車弩,十分笨重,用起來也不便宜!”
“爺爺在金陵碰的上,曉得你愛這個,就專門買了!”
“還是太爺爺疼我,回頭我好好孝順表姑!”
秀秀哭笑不得,皺著鼻子道:“誰要你的孝敬了!”
霍寶笑著看著兩人說話,目光也忍不住往還沒打開那個包裹上看。
剩下一份,該是給自己的禮了。
秀秀卻是不急著打開包裹,隻打量霍寶身量。
霍寶被看得疑惑,低頭看了看身上。
沒有什麼異常。
霍豹在旁道:“表姑是不是看寶叔又瘦了?前些日子寶叔苦夏,掉分量了!”
秀秀打開包裹,道:“幸好表哥沒胖,要不然這東西就用不上了。”
金燦燦的,晃花了人眼。
霍寶接了,還挺有分量。
是一個極精致的金絲內甲,分量輕巧,是用金絲混合絲線編製。
“聽說是京裡傳出來的……可惜隻有這一件,還是小號的,便宜表哥了!”
秀秀看著金絲甲,帶了幾分遺憾。
小姑娘雖已經定親,可尚不知男女之思,在心中親爹最重要。
親爹又是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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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的麵上露出幾分擔憂來。
“彆擔心,表叔用的全套鎧甲,手上功夫又厲害,彆人近不了身!”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我爹與五伯他們都平平安安的!”
小姑娘很是虔誠。
……
在馬寨主這裡吃完飯,霍寶送秀秀回去。
“戰狼營後勤賬冊一團亂,你來了,就早點接起來吧!”霍寶道。
小姑娘麵上卻帶了遲疑:“這裡是州府,規矩多,我出麵打理這些是不是不好?”
霍寶皺眉道:“有什麼不好的?有誰說什麼了?”
小姑娘連忙搖頭,斟酌著道:“那我先試試,要是旁人不許,表哥也莫要為了我為難!”
“七月初從金陵運回三十萬兩銀子……還在庫房裡落灰……你看下怎麼用……”霍寶想起一事,說道。
這三十萬就是霍豹親自帶人去金陵劫的官銀。
小姑娘提議道:“有了餘錢,是不是先將徒家舅舅的五萬兩還上?”
霍寶愣了。
他早已忘了此事。
當初說好的糧鐵合夥買賣,霍五、馬寨主、薛彪、杜老八、鄧健、徒三,每人湊了五萬兩銀子的本錢給霍寶。
等到滁州事變,霍寶直接將糧食買賣交給滁州軍後勤。
這裡頭,還有徒三的五萬兩白銀本錢。
“表哥不願意?”
小姑娘皺眉看著霍寶,小臉上都是不讚成:“不能這樣的!做買賣要誠信為本,不管咱們與徒家舅舅關係好不好,都不該密下這銀子!”
見她誤會,霍寶連忙搖頭:“沒有不願意,是一直想著備戰之事,忘了這個了。”
小姑娘鬆了一口氣道:“記起來就好!不好白戰這個便宜,徒家舅舅也不容易,六伯、七伯的本錢,還借了徒家舅舅的力呢!”
這三人的本錢十五萬兩銀子,就是徒三一行當初進滁州時,抄的官庫所得。
霍寶看著小姑娘,心情略複雜。
這小姑娘很仁義啊!
比自己有人情味兒。
秀秀提及徒三,忍不住開始為霍寶操心:“中秋的節禮,表哥回了沒有?不管長輩們如何,表哥到底是三舅舅的親外甥,可不好失了禮。”
回禮?
“舅舅沒有送禮過來,估計還惱著!”霍寶道。
論起長幼尊卑,霍五為長,也該徒三送禮過來才是。
“沒有禮?”
秀秀驚詫道:“不應該啊,就算徒家舅舅走的不愉快,可身邊還有八千人馬呢!五伯又不是彆人,占了滁州也能給他做靠山,隻要不是傻子,就不會斷了五伯這邊關係!”
聽小姑娘一說,霍寶也有些疑惑。
確實是這個道理。
亳州內鬥的厲害,幾個元帥各自為營不說,隻柳元帥陣營裡就分了好幾夥。
徒三確實沒有放棄霍五這個助力的道理。
難道是江平在裡頭使壞?
小姑娘擰著眉頭道:“難道是路上耽擱了?還是……送不出來?”
霍寶聞言,心也懸了起來。
後世的野史逸聞中,提過朱太祖曾遭困境,被郭帥猜疑入獄,妻子懷餅相送。
不會是到了這段了吧?
“亳州沒有消息過來麼?”
小姑娘道。
霍寶停下腳步,神色凝重。
老爹六月開始設置情報機構,派駐了幾批人手下去,亳州在第一位,然後才是和州、廬州,最後是揚州與金陵。
亳州要是有變故,消息該送回來。
除非,送不出來。
“說不得亳州真出事了,你先回去好好歇著,我去尋六叔說話。”
霍寶道。
秀秀點點頭,安慰道:“表哥也彆太擔心……或許隻是咱們瞎尋思,自己嚇唬自己了。”
霍寶點點頭,目送小姑娘進了院子,才匆匆去尋馬寨主。
……
馬寨主已經去了後院,聽聞霍寶去而複返,又回到前院。
“六叔,亳州多久沒消息回來了?”
“亳州消息十日一送,上次是初三……咦?這消息遲了……”
馬寨主麵上也帶了凝重:“莫非亳州有變?戒嚴了?”
滁州之前也戒嚴過,許進不許出。
馬寨主立時想要內鬥。
亳州孫元帥,大家早有所耳聞,吞並兩帥兵卒後,手下人馬三萬多人。
要是他統一亳州,對滁州不是好事。
亳州上麵是河南道,亳州想要擴張,也會選擇在淮南道,不是打楚州,就是打滁州。
楚州挨著揚州,讓孫元帥先得了,大家日後打揚州的時候說不得就要背腹受敵。
要是發兵來打滁州,滁州兵主力都在打和州,老巢危險。
馬寨主也不耽擱,立時傳喚人手,快馬前往亳州探聽消息。
“奶奶的,柳元帥就這麼不頂用?不是還有個馮和尚麼?兩人聯手不就行了?”馬寨主咒罵道。
他是懶散,不想受征伐之苦,才心甘情願留守。
沒想到,亳州又添亂。
霍寶卻是想起一件事,變了臉色:“六叔……或許不是亳州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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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陰錯陽差
“三月底朝廷從山東調兵打徐州……徐州離亳州隻有四百裡……”霍寶道。
就算大軍出動慢,四月底也該到徐州。
至今三個多月,不打隻圍城,也拿下徐州了。
要是朝廷大軍繼續南下平叛,可不是正對上亳州。
馬寨主神色更加凝重。
真要是那樣,比亳州內亂更可怕。
若是亳州有失,除非將濱江駐紮的人馬都調回來,否則滁州壓根就守不住。
“先等等消息,先不用往濱江送信,省的虛驚一場。”馬寨主道。
霍寶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
算算時間,滁州軍主力南下四天。
霍五等人已經在濱江駐紮備戰。
唐光部已經進了小和山。
估摸在半月底,其他幾路兵馬就要進和州,分彆攻打幾個縣城。
“明日起,大營那裡會操練起來,城門衛翻番,不能陰溝裡翻船!”
馬寨主有了決斷。
……
次日一早,霍寶早早就去了童兵營,找侯曉明、霍豹說話。
“今天派斥候向正北、東北兩個方向探查,看是否有不明隊伍進滁州!”
霍寶先吩咐侯曉明。
“尊令!”
霍寶又望向霍豹:“朱剛他們幾個不在,你負責操練,戰狼營全員進入備戰狀態。”
侯曉明、霍豹大吃一驚。
“是城裡哪家要鬨事?”霍豹道。
“好狗膽!”
侯曉明已經握著刀把,帶了憤怒之色。
征招參謀兵是寶爺下的頭一個命令,敢有人鬨事,就是打寶爺的臉,實不能容。
“稍安勿躁,危機不在城裡……”
霍寶講了亳州異常之事。
霍豹道:“寶叔,亳州太遠,打探消息不便,要不要派人去陵水?說不得陵水那邊有消息?”
霍寶點頭:“六叔昨晚派了兩撥人出去,一撥往亳州去,一撥往陵水去……這幾日隻能等了!你們兩個緊著點精神!”
霍豹、侯曉明正色應了。
李遠來了。
並不是聽聞什麼,而是有些不放心那剛入營的少爺兵。
“得多盯著點兒,省的除了紕漏,辜負了寶爺!”
霍寶想了想,道:“新兵期一月,不許請假,不許出營!”
真要是外頭有威脅,那城裡萬萬不能再亂了。
扣著這些士紳子弟在手中,各家也能老實些。
李遠沒想那麼多,隻當霍寶要磨煉這些少爺病的傲氣,笑道:“還是寶爺有法子……咱們的新兵操練,三、五天還真難熬,說不得又跟先前似的,回家就尋了理由不來……一個月下來,再是廢物也打熬的差不多了!”
……
距離滁州百裡的官道上。
蜿蜒而行一個隊伍。
為首那人光頭,腦門錚亮,騎在馬上,摸了摸肚子。
少一時,有人策馬上前:“元帥,買了饃了,快墊一墊!”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