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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713 字 6個月前

“彆殺我!”

“噗噗噗噗!”

“噗通!”

“啊……啊……啊……”

鮑小二嚇的要驚叫出聲,被親爹給捂住嘴巴。

郭三爺早已一把將身邊兩個小的摟在懷裡,不讓他們看這些。

吳墨離吳二爺父子最近,被濺了滿身的血,臉色駭白,人已經嚇傻了。

十人動手,呼吸之間,吳家父子已經不成形狀。

霍豹皺眉,瞪了那些童軍一眼。

他娘的,以為是剁兔子呢!

殺人就殺人,還來這套!

他是吩咐要讓旁人長長記性,可也沒想虐殺。

宋家人的座位離吳家挨著,之前已經避開。

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

除了畏懼,還有憤怒。

吳二爺父子再不遜,也隻是不遜,因這個就送命,也太沒有天理!

年長的還罷,知曉厲害乾係,能壓住心火;年紀小的少年熱血,帶了幾分義氣與衝動。

宋家有個少年伸了胳膊,將呆若木雞的吳墨往後拉了兩步。

霍豹望過去,將見那少年將吳墨擋在身後,鼓著腮幫子與自己對視。

瞧著那蓄勢待發模樣,要是有人敢動吳墨,就要拚命。

宋家人嚇了一跳,忙起來要拉那少年。

混賬東西,生死攸關,是能講義氣的時候麼?

少年卻是挺著脖子,攔在吳墨身前不肯動。

倒是吳墨醒過神來,將少年一把推開,直麵霍豹。

不過十六、七歲,身子都哆嗦著,臉上有畏懼、有憤怒,還有迷惘。

霍豹瞥了眼之前附和吳家那三戶人,大大小小都成了鵪鶉,反而不如兩個少年體麵。

屋子裡都是血腥味兒,令人作嘔。

幾個年幼的孩子,都嚇得忍不住啼哭起來,可隨即被家裡人堵住嘴巴,隻剩下小貓似的嗚咽聲。

霍豹視線落在宋家人身上。

那少年已經被家人壓住,動也不能動。

宋家人額頭上汗津津,被看得幾乎站不穩。

這回是吳墨側身一步,將宋家人擋在身後。

霍豹視線再次落到吳墨身上,少年眼中露出幾分決然。

這時,就有個少年武士進來傳話:“元帥讓帶人過去!”

霍豹點點頭,對眾人道:“元帥傳召,走吧!”說著,視線落在宋家人身上。

宋家人識趣,夾著少年走在前頭。

路過吳墨的時候,少年還要去拉人,被吳墨避開。

宋家人走完,霍豹對吳墨揚揚下巴,示意他跟上。

吳墨一怔,隨即腳步踉蹌的跟上。

一家家的跟在後頭。

郭三爺拉著年幼的子侄,視線落在吳墨的背影上,神色有些複雜。

鮑白英見他吃力,彎腰抱起一個。

“英大哥……”

郭三爺眼睛發亮,想要開口。

鮑白英搖搖頭,先行一步。

……

正廳裡。

二十七個座位,都垂了白布。

吳老爺的屍體已經被拖下去,隻剩下地上一片暗紅。

霍五心情大好,舉起酒杯道:“今日得諸位為友,我心甚喜,敬諸位一杯!”

高台上眾頭領跟著舉杯,就是霍寶也以茶代酒,下邊的眾客也都跟著舉杯。

之前附和吳老爺那三人,更是生怕晚了一步,讓新元帥想起自己之前的不敬。

霍五仰頭飲儘,將酒杯往幾上重重一放:“既成一家人,就不用外道……讓孩子們都進來了……”

大家的心跟著提了起來。

什麼意思?

老的都服軟了,還要再折騰小的?

萬一誰家孩子熊,那不是拖累全家?

門口早有人留心霍五動靜,聽了這一句就出去帶人。

隨即,宋家人為首,二十八家子弟都進了正廳。

不見吳二爺父子,大家並不意外;看到吳墨,卻是頗為意外。

以新元帥之前行事手段,竟然沒有直接將吳家人殺絕,反而留了一個,還真是難得。

霍五性子爽快,該嚇唬的都嚇的,便不再墨跡,看了眾人一眼,直接道:“十歲以上,十六歲以下的明日來州府找我兒報道,出色的為伴讀,差一等的都充童軍……這世道嬌養孩子就是害孩子,得讓孩子們自己立起來,咱們當爹的才能放心……”

咦?

這是什麼意思?

方才還是暴君般冷冽無情,怎麼此刻又絮叨起養兒經?

沒有人敢嗤笑,越發摸不著頭腦。

霍五又看了眼已經十七、八歲以上的青年們,道:“十七到二十五的明日去大營找水進報道……”

說到這裡,他看向更大的一些:“剩下的就來州衙尋林先生,州衙也缺人……”

總共一百來號,良莠不齊。

先用著再篩選,一家能拉出一、兩個當用的就行。

來的這些兒孫還沒醒過神,各位家主已經起身,代兒孫應下。

“尊元帥之命!”

“謝元帥提拔!”

“小元帥勇武,在下一定讓犬子好生服侍小元帥!

“……”

競相表態。

大家都看出來了。

歸順新元帥不容更改,剩下的就要搶著在新元帥跟前排個好座次。

就算不甘不願的,也要防著東風壓倒西風。

沒有了共同的敵人,這些家主立時打起各自小算盤。

……

宋家兒孫都望向宋老大人。

眼見老人家毫發無損,大家齊齊鬆了一口氣;可看到幾案上耷拉的白布帶,又是倒吸一口冷氣。

新元帥直接恐嚇麼?

不是該拉攏?

今晚這頓飯,還真是生死局,有死,有生!

那請貼寫的讓“帶兒孫”,果然不安好心。

踏入州衙的這些人,都上了名單。

質子嗎?

……

聲勢赫赫的州宴,似乎有些虎頭蛇尾。

眾人酉初進州衙,酉正開席,酉末散席。

前後一個時辰。

大家從州衙裡出來,天色還大亮。

夕陽西墜,晚霞映紅了半邊天。

不少人神色恍然,直到上了馬車,才狠狠吸了一口氣。

嗚嗚嗚,真野人,嚇死了!

馬車一輛輛離開,就剩下吳家的馬車。

吳墨站在州衙門口,臉上越發迷惘。

吳家管事看著吳墨身上的血,嫌棄地退後兩步,捏著鼻子道:“墨少爺是去廚房耍了麼?嘖嘖,這是豬血還是羊血,怪惡心的!”

吳墨瞥了那管事一眼,轉身離開。

那管事還在嘀咕:“老爺、二爺怎麼沒出來?被留下吃酒了?”

吳墨臉上多了譏諷,腳步更快了。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吳墨就到了吳家。

吳家因吳老爺與柳元帥是舊識,自詡有底氣,並不將這次州宴當回事。

家中女眷該做什麼做什麼,也沒人曉得吳墨回來。

吳墨直接走後門,去了東北角一處偏僻小院。

一個十四、五的少女聽到動靜出來,看到吳墨身上的血跡,嚇得眼淚都出來:“哥哥受傷了?傷哪兒了,流了這麼多血?”

“不是我的!”

少年回答著,眼中多了幾分快意:“彆耽擱,快收拾東西,吳家要完了!”

少女稀裡糊塗,卻極聽哥哥的話,立時轉身進屋,直接掀開首飾盒,將裡麵大大小小一包碎銀子拿了,用荷包分作兩份,一份多的遞給哥哥,一份少的,塞進自己懷中。

“從哪裡走?後門?”少女問道。

“不走!等著!”少年道。

這會兒功夫,院子外已經傳來喧囂聲。

“啊!”

“你們是什麼人?”

“快跑,家裡被圍了!”

少女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外頭是淩亂的腳步聲,有人往這邊跑來。

少年快走幾步,從裡麵抵住小院門。

第117章 天開眼↙思↙兔↙在↙線↙閱↙讀↙

“四姐……四姐開門……嗚嗚……”

隔門是女子的哭求聲。

院中少女不由動容,吳墨臉色更寒。

又是腳步聲響,夾著“唰啦唰啦”的鐵甲摩攃聲。

“嗚嗚……彆拉我……院子裡有人,我姐姐在裡麵!”

女子的聲音尖銳,裡麵難掩憤恨。

院中少女怔住。

“嘩啦”,吳墨一把拉開院門,朗聲道:“各位官爺,裡麵是我胞妹,我們不是吳善生的子孫,當不在拘拿之列!”

率眾前來拘拿吳家上下的不是彆人,正是霍豹。

霍豹的視線落在院中少女身上。

少女眉眼與吳墨有幾分相似,身上穿著簡樸,與吳家其他小姐比起來確實不同。

“看看屋子!”

霍豹隨口吩咐。

幾個童兵進去,將屋子裡翻了一遍。

“小豹爺,屋子裡空著,沒有旁人!”

霍豹點點頭,對吳墨道:“州衙明日公審吳善生父子草菅人命、侵吞他人財產之惡行……”

吳墨激動道:“真的?”

霍豹帶了幾分自豪道:“我寶叔心善,最聽不得這些,知曉吳家父子罪行累累,逼死好幾條人命,心下不落忍,要給大家找回公道!”

“嗚嗚……”

之前求救的少女被堵了嘴巴,流淚掙紮著。

吳墨緊咬著嘴唇,身子顫唞。

霍豹叫了一伍人,吩咐道:“在院子外守著,不許人進去!”

伍長應了,霍豹帶了人離開。

吳墨看了幾個留守童兵一眼,小心關上院門。

兄妹倆不敢在院子裡說話,避到屋裡。

“哥……”少女臉上惶惶難安。

吳墨卻是眼睛爍爍,麵上帶了亢奮:“老天開眼了!”

……

吳家這麼大的動靜,哪裡是瞞得住人的?

更不要說拘拿吳家上下,主仆加起來七、八十口,整整一大串。

除了拿人,還有抄家。

一箱箱的財物抬出來,十幾輛騾車,拉了好幾個來回。

吳家正門貼了封條,大門兩側直接貼了告示。

明日州衙開堂,審吳善生、吳光宗父子**致死案、殺人奪產案。

涉案苦主可遞狀子,追回財物、追討賠償。

……

鮑家,前廳。

鮑老大夫癱在椅子上,想著晚宴時的一幕一幕,心有餘悸。

郭掌櫃送孩子們回家,郭老爺、郭三爺父子直接跟來了鮑家。

“表哥,你得說實話……你們是不是早投了霍元帥?是誰牽的線,白英這醫官到底怎麼回事?”郭老爺追問道。

之前到底輕視了,隻當是徒三、江平差不多的人物,可以應付過去。

如今看來,這是要命的閻王,再多小心也不嫌多。

鮑老大夫指著長子:“我還糊塗呢,問這混賬東西!”

鮑白英看著鮑老大夫道:“小寶爺有長輩在濱江、曲陽,對養生事宜多關注,說不得是想要用爹。”

鮑老大夫再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一時無語。

想著霍寶那一言不合就要命的架勢,老人家是真的怕了。

郭老爺看著表哥,簡直是羨慕嫉妒恨。

人人都會生病。

生病就要看大夫。

大夫什麼時候都吃香。

鮑白英又對郭老爺道:“小寶爺愛兵如子,要在大營裡配醫兵……指我為醫官,牽頭此事,回頭會從城裡各醫館抽調人手……”

征大夫培訓醫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