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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584 字 6個月前

的一千濱江兵,身上換了白衫。

幾乎差不多的樣式,沒有袖子,就是個簡易版的對襟馬甲,中間束了白腰帶。

這衣服做的極簡單,壓根不需要縫製,隻三條半尺寬的白布條就夠了。

如今軍備不足,不管是鎧甲、還是布甲,濱江縣大營有限,隻裝備了小頭目這層。

尋常兵卒,還會各自衣服。

有了這白馬甲,看著隊伍整齊許多,多了幾分軍勢。

就是軍旗,也是白底,上麵寫著一個“霍”字。

“嘖嘖!氣派!跟這個相比,三月裡進城的那些白衫軍跟過家家似的!”李千戶衷心讚道。

“誰先前說多預備些白帶子一人分一條綁胳膊就行的?”王千戶笑道。

“不是怕費布麼,白衣裳又不禁臟!”

李千戶嘴硬,可也曉得之前準備不足。

曲陽兵與濱江兵同進同出,同一服色也氣派,立時與鄧健說了一聲,回衙門預備軍服、軍旗去了。

牛清率領一千濱江兵去縣兵大營駐紮,霍五、薛彪、水進則直接跟著鄧健去了大營議事廳議事。

霍寶敬陪末座,秀秀跟到門口,就退下去催茶水去了。

霍五瞥了兒子一眼,對鄧健抱怨道:“瞧瞧,我這兒子是白養了!讓他跟我們一道過來都不行,非要快馬先過來,就差這半日功夫了?!”

鄧健曉得霍五的臭德行,他這寶貝兒子自己可以說,彆人敢說一句試試。

“小寶是有擔當,不放心童軍那邊,才提前一步回來安排。”

霍五笑了:“沒法子,咱小寶就這麼懂事,攔著攔不住,也不看看這日頭多足,小臉都曬紅了,可不叫人心疼?!”

“……”

“我這兒,當年一落地就跟彆人家娃不同,彆人家是‘落地哭三聲、好歹命生成’,咱小寶哭了三天……當時愁的我,頭發都扯掉了……神也求了,佛爺拜了,全都不管用,哭了整整三天,時辰一到就笑了,你們說精怪不精怪……”

“侄兒這是生而不凡呐?”

薛彪最近正信這些,帶了興奮道:“可不正是征兆?!尋常人哪裡小寶的力氣,小寶這是天生的猛將啊!”

霍五感慨道:“當年隻當是小兒夜啼,滿大街去念夜哭郎……誰想到還有這機緣……”

張千戶、王千戶、水進等人沒有說話,可望向霍寶的目光中也帶了驚奇。

生而不凡,這都是之前話本子聽過的,眼前看到大活人了。

倒是鄧健,看著霍五挑挑眉,望向霍寶的目光也帶了戲謔。

對老爹這一日三吹,霍寶已經淡定了。

夜哭郎個鬼?!

小兒夜啼或許有,可剛落地的嬰兒連哭三天三夜,那不是胡扯是啥?

小嬰兒力氣在那裡,早哭啞了,也哭累了。

不知道老爹又籌劃什麼,放出這話來。

霍寶望向鄧健。

鄧健外方內圓,明顯壓根不信這扯淡。

這會兒功夫,秀秀端了茶盤進來。

小姑娘個子不高,大大的茶盤,顫顫悠悠看得人懸心。

霍寶忙起身去接了茶盤。

秀秀感激一笑,給眾人倒茶。

霍五看著小姑娘,上下打量兩眼,帶了驚奇:“秀秀個子又高了?之前還是個小囡囡,這一轉眼就成了大閨女了!”

小姑娘立時眉眼彎彎:“我比春日裡長了半寸,爺爺也說我大了。”

“是大了,哈哈,也該相看了!你瞧瞧這小子,也挺俊的,能不能湊合湊合?若是能湊合就他了,要是沒看上五伯再給你尋好的!”後兩句,霍五是指著兒子說道。

“五伯壞!”

小姑娘已經曉得羞臊,性格再大方,也不好當麵聽這個,立時皺了鼻子,轉身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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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霍寶無奈地看著老爹。

就算之前兩家有了默契,可婚姻到底是結兩姓之好,不知當請了媒人正式提親,哪裡有直接這樣當麵相問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世情認定的老理兒。

這樣直接提親,未免太不鄭重。

張千戶、王千戶的臉色果然不好,水進、薛彪也摸了摸鼻子,帶了尷尬,倒是鄧健,神色不動。

霍五沒有看兒子,而是轉頭對鄧健正色道:“表弟,哥哥這是真心話!都是當爹的,旁人不知道,我還不曉得,我疼小寶什麼樣,你疼秀秀就是什麼樣!小寶的性子在這裡,是個能擔當的,娶誰都錯待不了。可他再好,也不是銀子,人人都愛,總有稀罕那口、不稀罕這口的。我的話擺在這裡,秀秀願意,就給兩個孩子訂下,秀秀不願意,我就認個閨女,你就認個兒子,總不能委屈了孩子!”

鄧健不由動容。

霍寶也不由心中驚訝。

類似的話,老爹之前跟他私下說過,隻是問他願意不願意跟秀秀定親。

霍寶能說什麼?

秀秀是蘿莉不假,可他自己也才這點兒大。

但凡與他年歲相當的,統統是蘿莉。

霍寶隻當老爹是心疼自己,怕自己勉強,沒想到他會今日再提此事,將選擇權交給秀秀。

如今兩家勢力犬牙交錯,要是不聯姻,可能要多許多事,聯盟也沒那麼穩固。

不管在霍五眼中,兒子多麼優秀,可他依舊是讓年幼的秀秀親自選擇。

將心比心,不外如是。

屋子裡氣氛沉了下來、

好一會兒,門口傳來清脆的小奶音:“表哥很好,不是湊合!”

第89章 小兒女

一對鯉魚荷花背的銀手鐲,一支福字頭銀簪,就是霍五拿出的“小定禮”。

銀手鐲雖是銀燦燦,新炸過的,可瞧著老舊樣式、磨花雕紋,有戴過的痕跡,顯然不是新東西。

福字簪,倒是不凡,看著跟新的似的,初看尋常,可整個簪子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福字圖案,一直到簪子尖,都是半個米粒大小的福字,越看越精致。

“這簪子是小寶他奶奶留下的,小寶娘舍不得戴,白藏了十幾年。這鐲子是小寶娘戴過的……”

霍五看著木盒裡的東西,想起亡妻,聲音有些低沉。

徒氏性子綿軟,進門十幾年,夫妻兩人沒有紅過臉。等添了小寶,更是都圍著寶貝兒子,過著熱熱乎乎的小日子。

自己比她還年長十幾歲,之前還擔心自己先走一步,誰會想到老天爺不開眼,說收人就收了人去。

家傳的東西,倒是比尋常金玉之物更珍貴。

鄧健自己從懷裡摸出一個玄鐵匕首,看著古樸大氣,送到霍五麵前,

“這與你的鐧是一套的?”霍五看到匕首把手上眼熟的朱雀紋,心下一動。

“嗯!祖上得了這塊玄鐵材料,鍛造這對這玄鐵鐧之餘,做了一對匕首,一把流失了,一把與這玄鐵鐧一道傳下來。”

霍五鄭重接過,遞給兒子,吩咐著:“收仔細了,這可是傳家的東西!”

霍寶雙手接了,仔細收好。

鴛盟訂。

八竿子遠的表兄弟,成為新親家。

可這屋子裡氣氛實不算好,這兩人不像是結親,都耷拉著臉,跟死了親爹似的。

薛彪與張千戶、王千戶麵麵相覷,都覺得牙疼。

那個臉上發青的,衝著新女婿兩噴火的,是不是太著急了?

就算舍不得閨女,現在發狠也忒早。

秀秀離及笄還四、五年,到時候再發狠來得及。

還有那個要娶兒媳婦的,是不是老糊塗了?

又不是嫁兒子,那個傻勁兒,看著兒子眼淚都要出來了,半點也不爺們,丟人不丟人?

兩人都對著霍寶運氣,竟有幾分水火不容的聲勢。

霍寶如坐針氈,起身道:“我去瞧瞧清大哥去!”說罷,一溜煙出去了。

直到離議事廳遠了,霍寶才鬆了一口氣。

察覺到老爹難受,霍寶也難受。

昨天他心裡也酸過,老爹這邊會隻多不少。

他依賴老爹,老爹也依賴他。

鄧健那邊……

這個霍寶沒當過爹,還暫時體會不到嶽父的心酸。

到底是塵埃落定,說不是心中什麼滋味。

霍寶長籲了口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哎!”

霍寶:……?

“哎!”

小姑娘坐在樹後,抬頭看天,小臉上帶了幾分迷茫。

“……”

霍寶跟著坐下。

“怎麼唉聲歎氣的?遇到什麼為難事了?”

秀秀轉過頭,欲言又止。

好一會兒,小姑娘道:“表哥……有一件事兒……我想同你商量商量……”

“什麼事兒?”

“我爹沒有兒子……”

霍寶眨眨眼,想起有人給老爹提親之事。

老爹四十多了還有人看上,鄧健三十歲正值壯年,前麵隻有個閨女,就算是填房,也應該不愁娶。

可鄧健與霍五又不同。

鄧健與妻子青梅竹馬,夫妻情篤,喪妻數年也沒有再娶之意。

之前趙千戶背叛,背後還藏著隱私。

鄧健得了曲陽縣後,趙千戶不甘心居於張、李、王三位之後,想要將妹子說給鄧健,想要做個便宜大舅子,借此上位,被鄧健直言拒絕。

雖說趙家背叛,給鄧健添了麻煩。

可有趙家這前車之鑒在,倒是沒人敢再惦記鄧健續娶之事。

“表妹是想要給表叔過繼嗣子?”

秀秀搖搖頭,小臉粉紅,眼神閃爍。

霍寶:……?

“那是給表叔納妾求子?”

秀秀撅著小嘴巴,繼續搖頭:“爺爺早說過,我爹不肯呐!”

“那……是給表叔收養子?”

秀秀杏眼圓睜,看著霍寶帶了幾分埋怨:“表哥真笨!”

霍寶:……?

“表哥想想駒子姐!”秀秀見他不吭聲,輕哼一聲,提點道。

霍寶眨眨眼,立時明白過來,如遭雷劈。

暈!

誰會想到這丁點兒大的孩子就想著生孩子後的事兒?

對著這個四尺高的未婚妻,是個人,就生不出不純潔的念頭。

還是讓他做個人吧!

秀秀悄悄留心霍寶反應,見狀“騰”的站起,腮幫子鼓鼓道:“怎地?表哥不應?我……我……爺爺原本就是要我招贅的,才手把手教我看賬做生意……我……等我去了你家,家裡就剩下爺爺同我爹倆……彆人家兒孫繞膝、儘享天倫之樂,我們家就冷冷清清的,我爹又不愛說話,悶也悶死了……嗚嗚……嗚嗚……”越說越委屈,忍不住哭出聲來。

“彆哭彆哭!我應了!”霍寶連忙點頭道。

“真的?”

小姑娘哭成了兔子眼,哽咽道:“也不都跟駒子姐他們似的,一個孩子姓鄧就行!”

霍寶忍著尷尬,一本正經地道:“好,都聽你的。”

“可……孩子不在爹娘身邊也可憐呢……旁人都在爹娘身邊,就他不在……”小姑娘倒是完全代入,臉上露出憐惜不舍來,眼看又要哭了。

霍寶哭笑不得,勸道:“怎麼就不在身邊了?承了鄧姓也是咱們的孩子,這孩子就該在父母身邊長大。到時咱修個大宅子,接了鄧爺爺、表叔過來,一起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