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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604 字 6個月前

上,畫船簫鼓,淒清委婉,動人心魄。

連帶著空氣中,都是胭脂香氣。

望江樓裡大堂裡,早已賓客滿堂。

迎賓看到薛孝、霍寶兩人,忙躬身道:“店裡座滿,樓船那邊還有雅座,今晚還有大家小曲,兩位大爺要不要去樓船瞧瞧?”

薛孝隨手打賞兩個銀豆子道:“下回再樓船吧,訂了富字一號包間。”

迎賓連忙道:“謝大爺賞,給您留著包廂呢,至尊八珍席,早預備了,您快請!”

兩人被迎賓帶上四樓,一個望江的大包廂。

同賈源上次請客的包廂比起來,這個包廂大了足兩倍。

直徑一丈的圓桌,上麵是八尺的重疊桌子。

圓桌一圈,十六把座椅。

霍寶看著那轉桌,伸手動了動。

轉的不如後世轉桌那麼順溜,可確實是轉桌。

霍寶眼睛發亮,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說不出是緊張還是期待。

“這是望江樓獨一份,是晉商那邊傳來的……那邊吃席講排場,幾十個碟碟碗碗,想要夾菜要起身圍著桌子吃,就有人弄出這轉席!”

“那人姓甚名誰,還弄出彆的沒有?”

“那就不曉得了,無名小卒,誰會理會。”

小二列隊進來,將多餘的椅子撤了下去。

茶博士過來倒茶,又有四乾果、四鮮果、四蜜餞、四炸果十六盤茶食。

作為一個吃貨,怎麼能沒聽過“八珍”?

“八珍”始於周代,一直延續到現代。

隻是那個時候大家吃到的,多是清代八珍,山珍海味,都知道食材是什麼,不是史書上寫的不確定到底是什麼食材“龍肝鳳髓”。

少一時,小二開始上菜。

第一輪八道菜,霍寶看到銀耳、竹蓀、花菇、黃花菜這幾樣,就明白了,這望江樓的“八珍席”是清代八珍,這第一輪是“草八珍”。

江南菜味淡,更顯食材鮮美。

兩人不是外人,無需客氣,又有轉桌便利,霍寶就都嘗了一圈。

第二輪八道菜上來,霍寶認出炸鵪鶉、蒸鵝這兩樣,不用說,這是後世不再出現的“禽八珍”。

除了鵝是家禽,其他都是保護動物,想吃也沒地方吃去。

禽肉瘦,骨頭多,霍寶沒耐心,嘗了一圈撂下筷子。

第三輪八道菜上來,就都是後世吃過的,燕窩、魚翅、海參、鮑魚、魚肚、魚骨、海豹、狗魚,這是“海八珍”。

沒有霍寶喜歡的,就隻夾了幾片魚肚吃了。

霍寶吃的從容,薛孝卻看得心裡沒底。

不是鄉野出身麼?

這吃席最顯教養,之前在黑蟒山、四方客棧那種吃席不算席,隻能說是果腹。

眼前這可是“至尊八珍席”,就是金陵城這繁盛之地,也是獨一份。

一個鄉野小兒,還是大肚漢,見了這山珍海味,不是該開了眼界,大吃特吃麼?

怎麼倒像是都認識,還有喜好?

第四輪八道菜上來,都是濃油赤醬的大菜,駝峰、熊掌、猩唇、象拔、豹胎、的犀尾、鹿筋,這是“山八珍”。

霍寶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如今最喜大葷。

除了猩唇、豹胎兩樣沒動,其他的霍寶都吃了大半。

薛孝安排這頓“至尊八珍席”,本是為了給霍寶一個下馬威。

之前在黑蟒山,諸人行事以霍五為首,小輩以霍寶為尊,他就不服氣。

憑什麼?

隻是他與林瑾身份尷尬,馬駒子都不爭強,更沒有他們爭強的餘地。

等後來先來了徒三爺,後結盟鄧健,霍寶多了兩座靠山,更是提到頭裡。

如今弄得霍寶與幾位尊長說上話,他們這些同輩的成了打下手的。

要是霍寶張羅彆的還罷,偏生厚著麵皮強占糧鐵生意,這不是占便宜是什麼?

薛孝心中不忿,才弄了這小花樣,想要讓霍寶明白他就是個“土包子”,在外行事還得多聽自己的。

眼前這霍寶,不帶半點村氣兒。

這真是開口“老子”、閉口“老子”的霍五的親生子?

可霍家爺倆這長相有相似處,也是騙不了人的。

真是見了鬼了。

“這兩道怎麼寶兄弟怎麼不吃?”薛孝心裡嘀咕,忍不住開口問道。

“猩猩身上帶菌,吃了可能會傳染到人身上;豹胎性溫,滋陰補陽,延年益壽,少兒不宜。”霍寶道。

菌是什麼?

自己吃了好幾口!

薛孝隻覺得胃裡翻滾,似懂非懂,卻也不好意思追問。

還有這般講究?

到底誰村啊?

第70章 意外的收獲

一頓“至尊八珍席”吃的霍寶心滿意足,也使得薛孝收起之前鄙視。

等到兩人出了望江樓,秦淮河上遊船如織,滿眼紅燈籠。

霍寶年歲在這裡,就算薛孝有算計,也不敢真的帶他上花船。

兩人溜溜達達,重新出了城。

霍寶氣定神閒,薛孝想著方才情形,多少不自在,帶了幾分顯擺道:“金陵官倉大使與我們老爺有舊。”

“七叔的陳糧就是通過這大使弄來的?”

“嗯,就是他。他是八品官,可他表親是通判大人。”

通判,也稱“分府”,知府輔官,分掌鹽、糧、治安。

霍寶看了薛孝一眼。

這是因他前頭說了按照市價九成給薛彪算成本,想要多弄些糧食吧?

薛家這批糧食去半年前貯藏的,當時市價比現在低,這成本自然更低。

這說的還是新糧那部分,從官倉裡淘出來的陳糧,成本就更低了。

按照如今市價九成轉給霍寶,這其中絕對是翻了倍的利。

薛孝雖有傲氣,卻也曉得輕重,不會背著薛彪行事。

這話,是薛彪讓養子透出來的。

夏糧還有一個月就能下來,到時候糧價就會下來。

官倉大使這個時候放出陳糧,賺的就是一個差價,肯定願意。

霍寶笑了。

“糧食不怕多,多多益善!孝大哥弄出多少,咱都要了,隻是銀錢這裡要過陣子補上。”

“多少都要?這可是江南最大的官倉?”

“要!放多少都要。北邊九月莊稼才收,有三、四個月的功夫運糧賺差價!”

薛孝看著霍寶,嘴角抽了抽。

這怕是大傻子吧?

真指望這個發財?

糧食運輸幾百裡就不賺什麼錢了,過了千裡這路上拋費一多,說不得還要倒虧。

“紙上談兵”的小兒,這買賣豈是那麼好做的!

薛孝心中鄙視一番,卻也沒有開口勸阻。

不管霍寶虧不虧,反正薛家這裡是賺的。

霍寶也在算時間,淮南淮北已亂,其他地方還遠嗎?

就算夏收收了,秋收收了,這糧價也下不來。

到時候想要屯糧的勢力多了,糧價隻有再漲的。

這“糧、鹽、鐵”三項中,霍寶原沒指望糧食能賺錢,供給上幾方人馬軍需就是功成,沒想到這裡大好事等著。

如此一來,糧食買賣成了大頭,得有人專門盯著。

朱強跟杜老八去鬆江,侯曉明去常州打前站,曲陽留了霍豹、梁壯,自己身邊留了朱剛。

如今騾車運載能力有限,一百石就要二十兩車,一輛車最多能運五石糧食。

一次一百石,就要二十騾車。

還是得將霍豹抽調出來,負責此事。

至於留下那八百多童兵,輪換運糧正好。

回到糧鋪,這裡有管事騰出來的住處,霍寶、薛孝一人一間。

兩人都叫人送了紙筆,燈火亮了半晚。

次日霍寶打發朱剛親自回去送信,薛孝也打發心腹過江。

薛孝不知忙什麼去了,霍寶沒有閒著,去了城裡。

他走了幾個打鐵鋪,打聽了一下生鐵價格,生鐵去年一斤十五文,現在翻了一番三十文。*思*兔*在*線*閱*讀*

糧食因荒年會漲價,這生鐵產量又不隨天時減少,怎麼也漲了?

這江南也不太平,有人私下裡囤積生鐵。

刀槍器械是官方鐵器局製的,街頭打鐵鋪隻買賣民用鐵器,鐵鍋、砍柴刀、菜刀、鋤頭、鐮刀這些。

“砍柴刀多少錢?幾天一把?”霍寶問顛顛手中砍柴刀,問道。

這砍柴刀長一尺八,厚背,與雁翎刀的分量差不多,一斤半到二斤中間。

“一百五十文,定金五十文,兩日人工可得。”

霍寶點點頭,從荷包裡摸出一塊銀子:“先定二十把,最快多少時日可得?”

那鐵匠憨笑兩聲,接了銀子:“不是什麼精細活兒,我那兩個兒子都能上手,要是晚上多乾會兒,一日兩把,快則十日可得,就是太熬人了!”

霍寶點點頭,又遞了一兩銀子過去:“要是十日得,這一兩銀子就是給師傅們補宵夜的;要是半月得,這一兩銀子就是預付的定金……至於下回要的是鐮刀、還是鋤頭,等我回去問了我爹再說。”

鐵匠神色訕訕。

這是想要借著快交貨將價格提起來,沒想到霍寶不當這個冤大頭。寧願這一兩銀子做賞錢,也沒有直接加到工費上。

霍寶轉身出了鐵匠鋪。

他倒不是吝嗇那一兩銀子,而是不願橫生枝節。

二十把砍柴刀,數量不小,也隻是砍柴刀罷了。

要是被鐵匠拿捏住,倒顯得他行事鬼祟,見不得光似的。

隻是來這鐵匠鋪,也算讓霍寶拓展了思路。

原本他想要販賣生鐵,可實際上就算賣出花來,生鐵的利潤也有限。

如果賣的不是生鐵?

賣的是武器,那利潤就要翻番。

隻是兵器工匠都是官府在冊的,還得想法子找到合適的。

從鐵匠鋪出來,霍寶又去了成善坊。

這裡,是賈家老宅所在。

坊口,有兩家茶樓,霍寶就進了人多的那家,上了二樓,在靠窗的位置坐了。

茶客都是附近閒人,扯著閒篇。

“那位老爺又想出花樣撈錢了!”

“什麼花樣?這月就收了好幾回銀子了,生辰也提前辦了,還有什麼花樣?”

“要給老娘過大壽!”

“咦?不是說之前丁內艱上起複,怎麼又給老娘過壽了?”

“給自己找個十八的繼母,要過壽的就是這位太恭人了。”

“嘖嘖!還真是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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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寶吃了兩口茶,也覺得這事新鮮。

這知府刮地皮這麼肆無忌憚?是他瘋了,還是他背後的人瘋了?

這簡直是要撈一筆就走的架勢,這一任可是三年,如今不到三月就這麼多故事。

一地知府,在百姓眼中是天大人物,可上頭管著的人還多。

沒有靠山,哪裡會有這麼大膽?

以修繕城牆為名斂財四十萬兩,以增強治安為名斂財五萬兩……

霍寶怦然心動。

“賈太太開始相看……這賈家又不消停了……”

“賈家幾位大爺不是都娶親?這是找孫媳婦?”

“什麼孫媳婦,給賈大爺找填房……”

“大奶奶還沒死呢,就開始尋人?甄家能讓?”

“上門鬨了一場,又頂什麼用?那甄氏病了幾個月,如今隻熬著,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