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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466 字 6個月前

還真沒那個份量,可也不是打醬油的。

與趙六同謀,為趙六的人打掩護,故意拉了拴住等衙役子弟入教,這幾條是跑不了的。

如今曲陽高層都看著,趙六已授首,按照鄧健素來脾氣秉性,鄧文書這個同犯也是被“大義滅親”的下場。

霍寶趕來時,就聽到鄧健道:“留下全屍,也算全了親戚之情!”

“鄧老爺那邊怕是難過,實是不行,攆走就是了!”相勸的是李千戶。

“還是該死,不殺一儆百,誰都敢算計縣尉了!”這是張千戶。

見霍寶來了,三人都歇了話頭。

霍寶沒有旁敲側擊,直接說了摸查一日結果與鄧文書的“傳教之能”。

“鄧仁竟然傳了兩個來月的功夫,還瞞的嚴嚴實實,衙門裡那些酸生沒一個好東西!”張千戶皺眉道。

“要麼糧食換大營派發,要麼縣衙換大營這邊掌管,可不能由著那些人瞎幾把搗鼓!”李千戶也道。

鄧健沒有說縣衙的事,反而問霍寶:“你覺得鄧仁能用?”

“鄧仁直接殺了可惜了,能用當用。濱江百姓或是捕魚、或是跑商,多有輔業,比其他縣城富裕,彌勒教傳的不足。送鄧仁去濱江‘傳教’,說不得正是助力!”霍寶點頭道。

實際上濱江是幌子,最適宜鄧仁傳教的地方是金陵。

等淮南局勢明朗,大家也就都該盯上江南。

先一步安排人過去“傳教”,將金陵教會握在自己手中,說不定日後有奇功。

霍寶開口,鄧健點頭,張、李兩位便也不多事。

隻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鄧仁還是結結實實挨了五十板子。

*

傍晚,眾人來到四方客棧。

今晚四方客棧擺鰣魚宴,主要食材就是濱江送來的鰣魚。

壓著車隊送鰣魚的不是旁人,正是馬駒子、牛清兩人。

水桶裡放了江水,裡麵放了鰣魚,運到曲陽時都是活魚。

十來輛騾車,百十來人護送,明麵送的是鰣魚,實際上是運回來十五萬兩銀子。

這十五萬兩銀子,送來給霍寶接收,可並不是霍寶的銀子,而是鄧健、霍五、薛七三人的“份子錢”。

馬駒子、牛清也是因這銀子才知曉“商道”的事,眼珠子都紅了。

見了霍寶,兩人就將他簇擁到一邊。

馬駒子抱怨起來:“寶兄弟,怎麼就記得各位叔伯,忘了咱們小一輩了?”

牛清則帶了懇求:“要不讓我過來吧?五叔那也太平著,我在那邊閒著也閒著。”

“就是,如今這世道路上不安生,想要蹚道兒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不是姐姐小瞧,童軍那邊都是半大孩子,到底叫人不放心。”

說來說去,就是小一輩想要參合一下。

可人多就亂了。

這“蹚道兒”蹚的不僅是走私的商道,還有霍家父子的安排在裡頭。

霍寶攤手道:“師姐與表哥作甚這麼死心眼?我這一攤,幾位長輩占了六成份子,剩下四成一成是我的,三成養童兵。你們擠進來,頂多與我分了那一成,有什麼意思?我這邊瞅準的是江浙,你們往湖廣方向不就行了!要是缺本錢,就尋幾個長輩湊湊,要是想要做獨家買賣,就自己想法子,不是比攪合在一起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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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牛清驚訝出聲:“這倒是一個法子,可湖廣那邊路不熟啊?”

霍寶翻了個白眼:“江浙誰熟了?本就是外行,想要插進去,都要從頭經營。”

馬駒子眼神爍爍,已經在思量霍寶說的可能性。

霍寶將“走私”利潤分配說清楚,兩人倒不好意思再糾纏,否則倒像是從霍寶碗中搶食。

等到開席,做東的是鄧健祖孫三代,客座的是張、李、王三千戶,還有霍寶、霍豹、侯曉明、馬駒子、牛清。

鰣魚是“長江三鮮”之一,又稱“五月鮮”,正是應季。

席麵主菜就是一道清蒸鰣魚、一道魚羊鮮。

鄧老爺是老饕,秀秀也是個小吃貨,爺孫兩人隻顧著埋頭大吃。

其他人各有思量。

張、李、王三千戶都是鄧健心腹,已經看出鄧健明麵上盟友是徒三爺,私下裡信任的是剛占了濱江的霍五。

看看少年英姿的霍寶,再看看還是年歲相當的秀秀,這明顯是“親上加親”之意。

更難得的是,這霍寶是霍五親子、徒三外甥,一人牽著兩頭。

三人都是鄧健麾下,自是盼著鄧健越穩當越好,這好的同時自家也不能被拋下。

“小寶爺,我老張敬你一盅……”張三起身道。

霍寶並不托大,忙站起來,雙手端了酒盅:“張三叔說笑了,當是小侄給張三叔賠罪才是……到底處事不當,怕是嚇到了大姑母……”

張大姐、張姐夫隻是普通小老百姓,親眼目睹殺人事,回家就病了。

應該是真的嚇到了,也有擔心兒子、兄弟的緣故。

張三擺擺手道:“是我那老姐姐糊塗,太寵孩子……三十出頭才得了這一個,眼珠子似的,當閨女似的養,十五、六還不知輕重好歹,彆人說什麼信什麼……”說到這裡,頓了頓:“這就是我要央求小寶爺的事兒了。到底是我親外甥,又不能將他關在家裡一輩子,少不得要讓他懂些道理,可自家人實是下不去手……讓他走個後門,進童軍做個小卒子,摔摔打打出來,總比跟大閨女似的一遇事就哭哭啼啼強!”

霍寶哭笑不得:“張三叔這是逼著小侄做壞人啊?”

“小寶爺就看我的麵上,幫老張一把!”

“入童軍不是不行,隻是童軍自成立起就未曾徇私,一向是‘能者上、庸者下’,高家哥哥能走到哪一步,小侄可不能保證!”

“不指望他走到哪一步,操練出來,有擔當能自己拿主意,就是成人了!”

張三條件放這麼低了,霍寶還能說什麼?

他一下飲儘杯中酒,算是應下張三請托。

李千戶在旁“哈哈”笑,指著張三道:“上回就跟你說,讓你送外甥去童軍,你說你外甥還小,現在還是落到小寶爺手中了吧!”

李千戶沒有外甥,卻有個幼弟,今年十五,早在童軍擴充時就塞了進來,憑借自己本事,已經是什長。

“是我墨跡了。”張三自罰一杯,揭過此事。

王千戶座次在張、李之下,看兩人吹捧霍寶,心裡不由問候兩人長輩。

艸!

好好的兄弟,做人不厚道!

這兩人都巴結上霍寶,倒是將他撇在一旁。

可偏生他沒有外甥,也沒有小兄弟。

王千戶心中咒罵不已,目光掃到霍寶、秀秀不由一愣,又看了眼馬駒子下首的牛清,隨後打量霍寶下首的霍豹、侯曉明。

這三人,一個是霍寶表兄,一個是霍寶堂侄、一個是霍寶心腹。

隻是前者跟在霍五身邊,以後不在曲陽;後兩人十四、五,年歲略小,可性情行事都在眾人眼中,都是妥當人。

王千戶心中竊喜,站起身來,端著酒盅,隔著張、李兩位對首位的鄧健道:“老大,張哥、李哥都有事托小寶爺,兄弟我這裡倒是有事想求老大!”

第55章 古今婚姻觀

鄧健挑眉:“咱們兄弟,提什麼求不求的?”

趙六叛變,在幾個昔日夥伴心中到底留了痕跡。

鄧健不敢全心信任這幾位老兄弟,這幾位老兄弟也擔心鄧健會疑自己。

剛才席上張、李兩位對霍寶的親近奉承,何嘗不是變相表態?

王千戶道:“這不是我家大妞子十三了,她娘上月開始給她相看……婦道人家,又是窮慣的,瞅著家裡富裕的挑,之前挑了高狗兒家的小子,誰曉得竟是藏著的教匪,幸好沒下定,差點兒坑了妞子。我也不放心讓她張羅了……眼前我倒是瞧中一個,就求老大保個媒!”說到最後,眼神瞄了瞄自己霍寶那邊。

這個高家,與張千戶姐夫家那個高家同姓不同族,是城裡的富戶,前街有一排收租的鋪麵。

眾人跟著王千戶的眼神望過去。

霍寶上首坐著牛清,下首是霍豹、侯曉明。↑思↑兔↑網↑

張、李兩位將視線都落在牛清身上。

這是霍家表親,與王家閨女年歲輩分相當。

霍豹差了輩分,侯曉明再受霍寶器重也是流民出身,沒有根底。

牛清渾然未覺,正低頭與霍寶說話:“寶兄弟,我想去趟金陵,你去不去?”

他父母兄弟死絕,血脈最近的就剩下隔房的兩個從堂兄一個從堂侄,就惦記往金陵走一遭。

放心不下金陵的何止牛清?

牛清惦記堂兄堂侄,霍寶也惦記霍大伯與石頭。

還有未來的兩個國公一個侯爺,這幾人所在的那個千戶所。

隻等滁州事定,霍寶就要再往金陵。

“你先等我兩日,等三舅那邊事定,我就去濱江,到時候咱們一起去金陵。”霍寶道。

牛清自是無異議,點頭應了。

那邊鄧健已經開口:“你這是瞧上誰了?”

“不是旁人,就是豹子這小子……”王千戶笑道。

“這豹子是小寶的侄子,健兒的表侄孫,這跟大妞兒可差了輩了!”鄧健還沒開口,鄧老爺皺眉道。

老人家上了年歲,倒是樂意聽這種拉纖保媒的事,可也格外在乎輩分什麼的。

“那礙什麼?又不是老大的親孫子,咱也學霍五爺同馬六爺他們,各論各就是!”王千戶忙道。

座上眾人都驚呆,撂了筷子。

馬駒子看了看王千戶的座次,又看了眼便宜小叔子,似乎斟酌。

霍豹耳朵根子都紅了,腦袋幾乎要低到桌子上。

鄧健道:“人家一家有女百家求,老王你倒主動挑起女婿來,也忒心急了!媒人倒是能當,可這婚姻大事,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豹子爹娘走得早,如今跟著小寶身邊過活,這婚姻大事還得問問小寶。”

“那是應該的!”王千戶忙應道。

眾人又齊齊望向霍寶。

馬駒子咬了咬嘴唇,笑得有些勉強。

世俗講究的是“長兄如父、長嫂如母”,虎豹兄弟情況不同,馬駒子這未來嫂子也擺不出尊長的譜來。

霍寶無言以對。

急什麼呀?

一個十三,一個十五,怎麼就要說親了?

霍、馬聯姻,有前因在,一是馬駒子二十歲,實耽擱不得;二是她性子好強,不是尋常女子,才挑了憨厚老實的霍虎。

這王千戶主動開口提親,固然是有親近之意,可霍寶也不想直接拍板。

霍豹是個有主意的,誰知王家大妞什麼性情,萬一性子不和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

霍豹這臭小子,平素裡抖機靈,這一聽婚事就臊了,願不願意的就不能給個眼神?!

王千戶這話桌麵上說了,回絕就太打臉。

霍寶想了想,道:“先頭老虎親事,是兩人看過了都樂意,長輩們才點頭。這孩子們脾氣秉性各異,總要相投才能和和美美過日子。就是王家嬸子那邊,這對未來姑爺也有自己的掂量,若是方便,明兒讓我帶豹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