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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462 字 6個月前

杜寨主的央求,五爺爺才答應幫他們練兵,練完兵後一個人手都沒留,全交出去了。換了其他人,誰會有五爺爺這般義氣爽快?五爺爺不心疼,我都跟著心疼了。”

霍寶就在兩人身邊,聽著兩人對答,瞥了霍豹一眼。

這是話裡有話啊,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秀秀還是笑嘻嘻表情,可小耳朵已經支棱起來了。

林瑾、薛孝兩個都住了聲,略有所思模樣。

馬駒子麵上的笑意淡了。

在夜宴之前,秀秀果然尋了理由告辭離開,尋鄧健說話去了。

“爹不是正缺人手麼?留下表伯父同表哥吧!”

秀秀眼見四處無人,才悄悄對鄧健說道:“那些人不厚道,仗著個結拜兄弟的名號,白使喚表伯父,還不拿表伯父當自己人。”

鄧健對霍五第一印象很好。

霍五性子豪爽,行事敦厚,看著是個實在人;可隻要一想他有個鬼機靈的兒子,鄧健就覺得這“實在”這兩個字不太真。

聽著女兒這樣說,鄧健不由皺眉:“怎麼回事?可是霍寶對你說什麼了?”

“表哥估摸累了,除了先前介紹人那會兒,剩下功夫都沒怎麼開口。是我自己琢磨的……今天認親,認的是爹同表伯父的親,可他們跟了那好多人,哼,誰曉得抱著什麼主意?”說到這裡,秀秀沒忍住,小聲道:“爹,表伯父之前在黑蟒山被幾位寨主央求,幫他們練兵來著,他……好像學過《第五軍略》……”

第39章 慈父之心

不管是鄧健,還是徒三、霍五,都是沉得住氣的性子。

這夜宴,不管薛彪怎麼牽話頭,都沒人接茬,就在閒話中過去,誰也沒有說到正地方去。

等到酒過三巡,大家就在軍營就地安置。

霍寶借著服侍老爹,父子兩人歇在一處。

“鄧健再抻下去,你三舅就下不了台了。”霍五小聲對兒子道。

這兩方談判,徒三還真的不占優勢,誰讓他上頭還有個柳元帥。

就算他答應什麼,回頭柳元帥不認,大家也沒有法子。

鄧健應該是顧忌到此處,才這般猶豫。

“鄧表叔怕是要為難,這人數送出去少,自己多留,糧草負擔重;這人數送的多,自保能力弱,回頭說不得就被人吞並。

左右為難,不外如是。

“他要是真為難,就不會讓你傳話,這般抻著,不過是為了明天提條件,且看,就是你三舅心中也是有數的。”霍五口氣中帶了幸災樂禍。

“……”

霍寶不由提了心:“三舅會不會惱?”

“惱什麼?他想要在柳元帥麾下站得穩,以後還要靠這些人,惱不起來。”霍五不以為然。

等到次日,鄧健黑著雙眼圈,一副未睡好的模樣,倒是並沒有再拖延,直接請徒三私下相談,陪客隻有霍五父子二人。

“從霍表兄那裡論,咱們也不是外人,徒三弟的難處我能體諒,我的難處也都在徒三弟眼裡。昨晚尋思了半宿,我也想不到兩全之法。說句實在話,要是徒三弟是能做主的,那怎麼都好說,我再沒有信不過的,可這摻和了旁人,總要三思三思,自保為上。”

徒三正色道:“小弟明白鄧大哥顧慮,就讓姐夫與小寶做個見證,從今日起,小弟願同鄧大哥守望相助共進退。若日後有人對鄧大哥不善,弟弟會攔在前頭;若弟弟生了壞心謀算鄧大哥,管教我天地厭棄、沒個好下場!”

鄧健仔細聽了,點頭道:“徒三弟敢說,我便敢聽。霍表哥與小寶也給我做個見證,隻要徒三弟不負我,我亦不負徒三弟,若違此誓,刀斧加身,死無葬身之地。”

兩人並沒有歃血,可毒誓一立,這盟約也立了。

兩人年歲相仿,這一結盟,都多了幾分惺惺相惜。

霍家父子對視一眼,明白接下來前戲差不多,接下來該是開價了。

“我這人脾氣臭,也不是圓滑的性子,懶得出去折騰,隻想守著曲陽這一畝三分地。”鄧健道。

“那實是可惜,不過既是鄧大哥的選擇,那小弟也就不囉嗦了。”

“我籍貫濱江……如今雖親族斷絕,到底是先祖福地所在之處,不願被外人占了去……”

徒三沉默,這滁州總共才四縣之地,鄧健開口就要兩縣。

陵水已經在白衫軍轄下,柳元帥惦記的是滁州全境,不是一半。

曲陽本就在鄧健手中,這個答應出去沒什麼,這濱江的地理位置,卻是有緊要之處。

“我這邊的人徒三弟也看了,不過幾個壯班時的小兄弟,連個幫手都沒有……我就厚著麵皮問一聲,能不能留下霍表哥與小寶兩個……濱江不僅是我們鄧家祖地,也是第五家、霍家祖地所在之處……他們爺倆去濱江,以後淮南道有什麼不對,你我兄弟也有一條退路……”鄧健懇切道。

沒等徒三反應過來,霍五已經擺手道:“不行不行!我們爺倆今兒是來做見證的,怎麼還有我們的事?就算離了黑蟒山,我們要麼跟著老三,要麼跟著你,親戚在一處多好,這沒有才聚就分開的道理!”

霍寶麵上,也露出幾分意外之色。

徒三看在眼中,明白姐夫的顧慮。

可憐天下父母心,姐夫年歲大了,不放心小寶,想要跟在自己身邊或是鄧健這個表親身邊,就是為了有萬一時有托付之人。

不過鄧健不是隨便提議的人選,濱江在曲陽後頭,與州府呼應就能包抄了曲陽。

濱江若是落在旁人手中,鄧健確實不能安心。

還有鄧健最後那一句“後路”的說法,也讓徒三心動。

他帶了二十四人離了亳州,主動接下“收複”曲陽,就是因被排擠,沒有立足之地,才無奈之下南下另謀出路。

如今還沒有打滁州,可徒三不得不把後續都想明白。

柳元帥出爾反爾了一回,就有第二回 。與其賭柳元帥的良心,還不若自己保自己周全。

這樣想著,徒三就望向霍五,勸道:“姐夫就幫我們一幫,濱江離曲陽隻有三十裡,離州府也就八十裡,不過半日路程……”

霍五皺眉不解,看了看兩人:“你們倆這提心吊膽的,都不放心柳元帥,那就自己占了滁州,一人一半就是,做什麼非要請個大佛在頭上?”

這話問的耿直,要不是真跟兩人親近,也不會問這個。

徒三苦笑道:“姐夫之前接觸的都是山寨裡那些人,不知民間教徒心中這教首的份量。在百姓眼中,教首是佛祖在凡間的傳教人,再恭敬也錯不了的,白衫軍都是教徒彙集而成,更是崇敬教首。”

鄧健麵上也露了幾分憋悶:“這些年彌勒教傳的厲害,不僅是白衫軍,就是縣兵中教徒也不少。”

“了不得,這坐上了教首,什麼都不用操心,啥便宜都占了……”霍五不讚成道:“你們兩個往後也彆太實誠,白乾活還遭嫌棄,何苦呢?”

徒三與鄧健都沒接話。

徒三心中發酸,他是真信奉佛祖的,也樂意為百姓太平儘力,可正如姐夫說的,白乾活還遭嫌棄。

若不是他征兵成績太好,惹了柳元帥子侄忌憚,也不會被讒言迫害,差點丟了性命。

鄧健麵色沉重,卻是掃了霍五一眼。

這隻是隨口的“關心之言”?還有存心挑撥?

這會兒功夫,徒三放下心中酸澀,再次懇求道:“姐夫,您就幫我們一把吧……鄧大哥親族斷絕,我這邊也是孤身一人,能托付後路的就隻有姐夫了……”

霍五依舊皺眉,想了好一會兒,道:“我聽你們的也行,可我是個粗人,怕有什麼顧不到的,你們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徒三與鄧健都望向霍五。

“姐夫儘管說。”

“霍表哥,你說!”

“三兒這邊,留兩個幫手與我……就水進與薛彪吧,水小子是個能帶兵的,薛彪後勤是個好手……”霍五先對徒三道。

“好,就聽姐夫的。”徒三痛快應道。

徒三手下不缺領兵之才,反而是霍五父子身邊,沒有得力之人。

鄧健麵色沉了沉。

這霍家父子在鬨什麼?

這樣的條件,是要白送地盤給徒三?

這不會是他們父子與徒三唱雙簧蒙自己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霍五轉向鄧健:“第二件事,還得表弟應我。我可以答應你們倆去濱江,可小寶不能去!濱江同金陵就隔了一條江,要是朝廷從江南調兵北上,濱江最危險……我隻有這一兒,可不敢讓他身在險地……就讓他留在表弟身邊,跟表弟正經學幾日鐧法,省的自己瞎琢磨……”

第40章 得分清遠近親疏

縣兵營的大鍋,還是“咕咚”、“咕咚”的熬著熱粥。

薛彪看著排隊領粥那些兵丁,隻覺得心頭火熱。

如今這年景,兵馬就是膽氣,不能將膽氣都放在旁人身上。

要是自己是握著萬千兵馬的人手,那鄧健、那徒三又怎麼敢將自己撇開?

“七哥也餓了?”杜老八摸著肚子,吧唧吧唧嘴。

“老八……你都三十幾,整日裡隻想著吃,是不是也該想著娶一房妻妾,生兒育女?”薛彪帶了關切道:“五哥有小寶,六哥有駒子,就是七哥我,也有一兒一女,就你沒個親生血脈……”

“七哥,好好的說這些乾啥?親生不親生差什麼,我不是認了林瑾為義子?”

“義子是義子,他傳的的是林家血脈,同你有什麼乾係?”

“沒乾係就沒乾係唄,我又不指望他養老……”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

“噓!七哥小聲些,駒子可聽不得這個!早年有人跟六哥說這些,被駒子弄到茅坑裡去了。”

“……”

薛彪心中冷哼,卻也不願白便宜了林家爺孫。

杜老八名下那些人,這些年可都是他養的,又是經過操練當用了。林家爺孫想憑借“義子”名分接手老八的人手,還得問問他同不同意。

薛彪正捉摸著,就聽到身後有動靜,回頭一看,鄧健一行人溜達過來。

這幾個人麵上都不好看,年紀最小的霍寶還紅了眼圈。

薛彪心中納罕,也隱隱生出幾分幸災樂禍,之前被撇在一邊的憋悶也散了不少。

“寶叔?”霍豹帶了擔憂,湊到霍寶身邊,低聲問道:“這……是沒談妥?”

眾人不好直接相問,留心到叔侄倆這小動作,就都看這邊。

霍寶緊繃著小臉,是真心不痛快了。

就算隻相隔三十裡,可父子彆離就是彆離。

隻是霍寶明白,老爹沒有與自己商量就做了這個決定,還在徒三、鄧健麵前說了,那就沒有回轉的餘地。

霍寶沒有給老爹拆台,可也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樂意。

霍豹見他不應聲,越發惴惴不安,問也不敢問了。

這動嘴不行,剩下就該動手了。

就算縣兵這裡的人手再水,數量在這裡擺著,也是快硬骨頭。

霍豹能想到這些,旁人也會想到這些,這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那跟隨而來的五十正兵並不在跟前,眼前黑蟒山眾人隻有十來人,大家都不由自主往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