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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420 字 6個月前

!老天爺開眼,前頭錯過了,眼下又遇著,叫人心裡也踏實了!”

徒三聽得紅了眼圈,望向外甥的目光越發慈愛。

馬寨主、杜老八等人雖不是頭一回聽說這些,可依舊是羨慕的不行不行。

這般孝順兒子,誰不稀罕?

好好的接風宴,就成了霍五誇兒子的專場。

徒三身為親舅舅,隻有越發憐惜疼愛外甥的。

江平坐在徒三下手,卻是覺得這蟒頭寨處處不對頭。

霍五一個小村屠夫跟兩個土匪頭子是把兄弟不對頭,眼下又坐了主人首位,這“喧賓奪主”了吧?

這兩個寨主也不對頭,之前那二寨主不是叛出寨子,另立山門了嗎?怎麼如今兩人好好坐著,哥倆好模樣,全無嫌隙?

那個叫薛七爺瞧著也彆扭,從頭到腳,透著富貴,手上好幾枚鴿子卵大小的寶石戒指。

還有那林師爺,也不對勁,穿著布衣,可這端坐模樣,吃飯說話做派,比柳元帥麾下那幾個舉人老爺瞧著還體麵。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

大家都醉醺醺的離席安置。

霍寶有話尋老爹說,直接扶了霍五下去。

霍五是真心歡喜。

父子兩人好好的安生不過,從金陵折騰回曲陽為啥?不就是為了早日“從龍”嗎?

這蟒頭寨一千六百正兵、輔兵,就是他們父子的“投名狀”,這般份量,可比他們爺倆光杆投靠要硬氣的多。

就算小舅子身邊有幾個同鄉,那也不算什麼。血脈最親,這可是外人再比不過的。

霍五全心為兒子考量,倒是想起那個隨母在外家的內侄,等回了屋子,隻有父子二人時,小聲對兒子道:“爹倒是盼著你那表哥晚兩年尋來。”

同是血脈,同姓的侄子又在外姓的外甥頭上。

霍五眯了眯眼,自有思量。

他可是不容兒子受委屈,要是那個內侄子懂事還罷,要是不懂事敢欺負弟弟,那自己這個當姑父的少不得好好“調教”一二。

霍寶沒有直接說徒三可能會屠殺功勳親眷的話,就算完全按照明史走,那也是二、三十年以後的事,說出來隻會讓老爹跟著擔心,卻也低聲提醒道:“自古以來皇帝稱孤道寡,口含天憲,一言斷人生死……有一句話,叫‘伴君如伴虎’……他現下是舅舅,孩兒就當他是舅舅,真有那一日……兒子就當他是皇帝……”最後一句,低不可聞。

霍五怔住,顯然他沒有想過那麼長遠的問題。

不過即便是嫡親小舅子,他也不會將爺倆性命全部交其手上,隻道:“最壞能如何?實在不行,咱們爺倆就出海去。”

話音未落,就聽到外頭有動靜,隨後伴著叩門聲,有人道:“姐夫睡了麼?”

父子兩人對視一眼,霍五揚聲道:“沒呢,三啊,快進來。”

霍寶已經起身迎了出去。

徒三見到外甥在,並無意外,顯然一直留意這邊動靜,曉得他還沒走。

“小寶打小就懂事,如今更是出眾了,姐夫有福氣!”徒三真心讚道。

孝順先不說,這天生巨力,這在亂世,就是霍家父子的立足根本。

霍五則帶了唏噓:“自打你姐姐走了,我又大病了一場,身子骨不如以往,晚上睡覺都不安生,就怕哪一日沒睜眼撇下給他一個兒。我是四十望五的人了,小寶又是獨苗單支,連個幫扶也沒有。今兒你來了,我也能睡個踏實覺!”

徒三忙勸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苦日子都熬過去了,咱們骨肉團聚,好日子還在後頭。”

霍寶低頭聽了,心裡酸澀。

老爹哪裡是作態?這也是真心話。自打生病後,老爹隱隱帶了焦躁,時常看著自己發呆,原來是擔心這個。

霍五察覺出兒子的難過,忙換了話頭:“你來的正巧了,上月二十六開始練兵,明兒滿一月,正是大比之日。”

徒三果然好奇道:“大比?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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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席上的屯長都是暫定,明日要是有人挑戰他們成功,他們就要讓位;還有諸把頭,之前一旬一次小比,每人有積分排序,等到大比,確定最後排名,按照排名先後挑兩屯手下。”霍五講解道。

徒三與姐夫對視一眼,明白了姐夫話中之意。

之前將與兵是分開操練的,並不是上下緊密不可分。

徒三想要真正收服掌握這隻隊伍,就要將身邊那二十四人摻進去,明天就是最好的機會。

徒三站起身來,鄭重作揖。

霍五連忙扶住,帶了不快:“與我外道什麼?”

“不瞞姐夫,這次進山,我心裡也沒底。要不是遇到姐夫,我說不得就白跑一趟了!”徒三帶了感激道。

“不會白跑!老八與官府隔著親人血仇,早就惦記下山投白衫軍去了。就是薛七那小子,也是個不安生的。你啊,來的正好!”霍五擺擺手,並不居功。

這些事,不難打聽,犯不著掩下去白貪人情。

“到底不一樣,有姐夫在中間,多了人情能坐下好好談,總比連蒙帶嚇的哄人下山妥當。”不是外人,徒三也就說起大實話。

霍五想了想,道:“今兒吃了一回酒,你也多少能看出些來。這老六啊,大大咧咧,不愛計較,之前來黑蟒山立寨也是圖個養老。前頭老八叛出去,他不記恨,老八上月回來,他也容了還當兄弟。老八麼,是個貪吃沒腦子的憨子,最是重情分,三年前是因為得了老家的消息,曉得官府害了拉扯他長大的叔叔嬸子,想要帶人回去殺官報仇,又怕連累老六,才帶了人出去另立山頭。薛老七有錢,有生財之能,又是個心裡有成算的,背著老六偷偷管了老八好幾年,沒讓老八下山,他怕是將老八那裡當成自己的退路經營了,糧啊人啊送來不少。上個月,他在金陵的老巢被人給抄了,以後差不離會長留這邊。倒是那個林師爺,我不大熟,隻曉得是讀書人出身,不知怎麼帶了孫子流落此地……”

第26章 皆大歡喜

暮春時節,山花爛漫。蟒頭寨上下,生機勃勃。

今日,大比之日。

兩個寨子十一位把頭要重新排座次,擇精兵。看似與馬寨主、杜老八這樣的頭目似不相乾。可是這些把頭是他們手下,這些人能掌控的精兵就是他們能掌控的。

至於正兵一千三,輔兵三百,總共有十六個百戶之缺,十一把頭隻能填補十一個,還有五個缺之事,眾人都緘默不提,自動將那五百人劃給霍五勢力下。

校場上,以屯為單位,一千六百人列了方陣。

看台上,設了七個座位。

除了霍五這個總教頭正位,左側徒三、江平,右側馬寨主、薛彪、杜老八、林師爺,剩下霍寶、水進等人,就隻有站位。

首先是屯長挑戰賽,這個是由各屯代屯長守擂,同屯什長挑戰,挑戰者成功為屯長,失敗則降為正兵,調任其他屯。代屯長守擂成功轉正,輸了可以有兩個選擇,直接降調其他屯為什長,或挑戰其他屯長,輸了降調為正兵。

有了獎罰製度,免了大家都存投機之心,有底沒底都要挑戰。

這些代屯長,都是伍長、什長這樣一步一步升任上來,也是本屯的精英。因此三十二屯,有人挑戰的不足三成。

不過一個時辰,就比的差不多了。

被挑戰的九個代屯長,六勝三敗。

三個輸了的代屯長,兩人選擇降調什長,一人挑戰其他屯長,反轉獲勝;那個被挑戰的屯長,則選擇降調為什長。

如此,屯長挑戰賽結束,三十二個代屯長正式授為屯長。

十一個把頭,早已摩拳擦掌等著了。

這一個月,結合出勤操練、小比武、識字課三項綜合積分,十一人已經列了名次。

比試從排名最後一人開始,他可以擇一人挑戰,選擇文比文或武比,勝了雙方該項積分互換,敗了相應積分送給被挑戰者。不同人之間,隻有一次對戰機會。

眾把頭早曉得規矩,對於這樣略顯囉嗦,並不痛快的比試規矩,並無憤懣之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徒三、江平等人則是越發高看了霍五一眼。

兵與匪的區彆,無非是令行禁止。

小兵容易訓練,重頭開始,最容易難訓的反而是這些匪性難馴的頭目。

霍五能有這樣的練兵手段,還能馴服這些頭目,這份本事不容人輕忽。

排名最後的把頭,並不是山寨老人,而是之前其他小寨的寨主,因此不是馬、杜兩位寨主嫡係,對於霍五這個便宜教頭之前也少了恭敬,少不得被“殺雞儆猴”,減了出勤分與識字分,排行才跌落最後。

一個月下來,這把頭也明白過來自己犯傻,被人當槍使,憋著心氣兒。

如今輪到他挑戰,他毫不猶豫,就選擇那個慫恿他與霍五對著乾的、積分排在第四的“好友”。

被挑戰的把頭訕笑,商量道:“咱們哥倆誰跟誰啊,動拳腳也傷和氣,要不咱們‘文比’?”

挑戰的把頭將兩個拳頭掰得“哢哢”響,挑眉道:“不打不熱鬨,不來虛的,就是乾!”

兩人都是赤手空拳,並無兵器,完全是碾壓模式。

“砰砰砰砰”,拳拳到肉,那被挑戰者跟沙包似的,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雙手護著臉告饒退下擂台。

挑戰者贏了挑戰,卻沒有贏積分。那被挑戰者的比武積分比他還低,兩人互換,他還是倒數第一。

霍寶站在老爹身後,雖覺得這人行事略魯莽,可這“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的直性子挺討喜。

關鍵是這人不是馬、杜兩位嫡係,就是可以拉攏培養之人。

想到這裡,霍寶看了眼薛彪。

薛彪正看著那把頭,麵上卻帶了幾分失望,顯然是不滿他這種“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選擇。

排名第十的把頭繼續挑戰,徒三看得津津有味,並無插手之意。

霍寶略一思量,明白徒三的選擇。

如今還沒有談招攬事宜,徒三就插手寨兵之事那吃相就太難看了。

就算他摻沙子,也不會這個時候。

老爹昨晚與舅舅說的那些,重點應該在剩下五個百戶的遴選上。

老爹看似放棄了自己的勢力,可真要接手這五百人,並不占優勢。

這五百人隻有被挑剩的二百正兵,三百輔兵,同擁有四百、七百精兵的馬寨主、杜老八都比不了。

放棄這五百雞肋,買了徒三個好,又不用直接同馬寨主、杜老八對上,倒是正好。

等到十一個把頭重新列了排序,各自擇了自己挑中的兩屯兵,這大比武就暫時告一段落。

中午開席了。

徒三從姐夫那裡“摸清”蟒頭寨的底細,就將那些假大空的虛話撇開,說起實話來:“柳元帥麾下五萬兵馬,總要回滁州。他老人家祖籍滁州,不會讓彆人占了這邊,隻是眼下觀望徐州那邊消息,不好南下,才派了我來。曲陽駐軍不過千人,等奪回曲陽,就可以謀劃州府。若是立下這一功勞,諸位哥哥在柳元帥麾下也能排上座次了。”

馬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