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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553 字 6個月前

步聲由遠及近,就聽有人道:“都統,蟒頭寨到底是匪寨,咱們就這樣過去,妥當嗎?”

“是啊,是啊,他們不是百姓信奉佛祖,都是刀刃上糊口的主兒,想要說服他們下山也不容易。”

“那位馬六爺,我沒有打過交道,卻早聞大名,是個豁達豪氣之人。如今這世道,正是英雄用武之時,好好商量,他會考慮下山的!”

隨著說話聲越清晰,這一行人也進了“戰狼”的包圍圈。

“止步!”那個被稱為“都統”的人察覺出不對,抬起胳膊,對身後眾人道。

二十幾人,齊齊聽令。

有一人上前,查看地上的陷阱。

兩側密林中藏著的童兵,都了前麵幾句話都有些躊躇,這是來寨主的客人?還打嗎?

霍寶卻沒有猶豫,拿起%e8%83%b8`前掛著的哨子。

一聲圍,兩聲攻,三聲收兵,這是早就製定好的規矩。

“嗚!”

哨子聲一出,路上二十幾個壯漢立時背靠背警戒起來,腰刀抽出,弓箭張開。

“嘩啦嘩啦”,兩側密林裡都是人影,看得這些人膽戰心寒。

不過等包圍圈成立,這些漢子就神色有些怪異了。

一群娃娃,這是過家家?

霍寶之前已經數過,來人二十五之數。

一個和尚,二十四隨從,這個同朱八八又對上了。

霍寶的心情不大好,心裡火燒火燎的。

這《紅樓夢》真的是借著明事諷清事?

要真要跟明初開國呼應上,那他對應的就是那個前期受舅舅重視、壯年身亡的開國第三功臣、追封岐陽王的李文忠。

那李文忠少年從戎,為大明朝開國立下汗馬功勞,可後期卻被奪了實權,隻掛著虛職,堂堂國公爺,死的不明不白。

開國太祖的粗大腿,就算能抱著,也讓人不踏實啊。

這家夥喜歡誅殺功臣,開國諸將都殺的差不多了。

還喜歡護短,這可“短”也有遠近親疏。

李文忠可不單單是朱八八的外甥,還是他的養子之一,曾經改為朱姓,前期得器重提拔是因這血脈之親、養父子之名;後期容不下,恰恰也是因這兩點。

隻因朱八八晚婚晚育,二十五、六才成親,年將三十才有長子。

長子比開國功臣的外甥小十六、七歲。

就算讓外甥恢複了李姓,朱八八心裡還不踏實。

被皇帝不容,就算是親外甥,也隻能死的不明不白了。

而在李文忠死前,為朱八八平定天下立下大功勞的侄子朱文正下場也不好,被軟禁而死。

被軟禁前的罪名是“驕奢%e6%b7%ab逸、有異心”,實際上是平江西、打陳友諒時功大難封,受了忌憚。

霍寶先前有多期待這個舅舅,眼下就有多糾結,這小臉緊繃的,滿是肅穆。

nnd,這樣不得好死的開國異姓王白給他也不坐呀。

之前還有些躊躇的童軍得了進攻的號令,都是各就各位,兵戈相對,毫無畏懼。

包圍圈中諸人開始見都是孩子還鬆了一口氣,可被這架勢鬨得,也都小心起來。

“爾等何人?來黑蟒山何事?”霍寶朗聲問道。

那光頭和尚二十五、六歲,依稀還能看出少年模樣,正是霍寶記憶中的徒三。

他便也出列:“我們是亳州柳元帥麾下征討使,前來拜會蟒頭寨馬寨主!”

“可有憑證!”

這和尚搖頭,露出為難來。

“口說無憑,最近流寇出沒,為防誤會,還請客人卸兵器!”霍寶一本正經道。

和尚還沒說話,身後諸人就不乾了。

“卸什麼卸?還沒問你們是什麼人?”

“是啊,你們是什麼人?一堆小崽子,還是回家吃奶去吧!”

“小崽子過家家,鬨到老子頭上?”

這邊七嘴八舌,都懟起霍寶來。

霍寶隻抬起胳膊:“射!”

“嗖嗖嗖嗖!”

四麵八方,十來隻箭支射向山路。

雖沒有落到眾來人身上,可也就是眼前一尺之地。

這是震懾!

眾壯漢跟被捏住嗓子似的,隻有一持槍青年跳到那和尚身前,將他遮得嚴實,怒視霍寶:“混賬小兒,到底是何人,作甚傷人?”

眾人都齊齊望向霍寶。

霍寶淡淡道:“為防誤會,還請客人卸兵器!”

“你……“那青年大怒,舉槍想要上前,被那和尚攔下。

和尚上前兩步,看著霍寶好一會兒,方露出笑意:“小寶?真的是小寶!”

七載光陰,霍寶這個外甥記得舅舅,徒三這個舅舅自然也記得嫡親外甥。

霍寶越長大越肖母肖舅,初見就覺得眼熟,仔細辨認,就與小時候的小寶對上了。

徒三雖出家數年,卻是迫於生計,難以割舍血脈親緣,最惦記的就是一侄一甥。之所以主動請命南下“收複”曲陽,也是想要借機尋找侄甥消息。

如今甥舅相見,真是滿心歡喜。

霍寶心中隻想“哈哈哈”,還好這紅樓作者給人物原型做了升華。要不然自己同徒三這五、六分相似的臉,真要“寫實”了,那還能見人嗎?

霍寶被叫破身份,麵上的露出幾分懵懂,似有疑惑。

“咦?這小孩長得跟都統小時候好像,這是誰啊?”一絡腮胡漢子好奇道。

那持槍青年也接話道:“嘿,仔細看確實是徒三哥當年的樣呢!這是……徒大哥家的鐵蛋?”

“不是鐵蛋,是我外甥小寶!”徒三笑道。

霍寶似還在辨認人,並不接話。

霍豹聽著話頭,走了小寶近前,揚聲道:“可是東山寺出來的徒三舅爺爺?”

“你是?”徒三聽著這輩分,不由詫異。

“我是寶叔的侄兒,上月隨著五爺爺、寶叔去東山寺找人,沒找見。”霍豹回道。

徒三有些動容:“我之前是在東山寺,上月得了老友書信相召,北上亳州投了柳元帥!”

“真是三舅?”霍寶似才醒過神來,上前兩步,遲疑道:“小時候帶我抓麻雀、燒麻雀那個三舅?”

“是我,是我,是三舅!”徒三連忙點頭。

霍寶疾行幾步,跪了下去,嚎啕大哭:“啊……三舅……三舅,您怎麼才來啊?……我娘……我娘走了……”

賊老天,不長眼!

第23章 運勢逼人啊

霍寶是真傷心了。

農家子做不成,認了;小地主做不成,認了;盼著念著的勳二代又成了鐵爐子燙屁股,怎麼辦?

不厚道的曹爺爺,架空就架空,乾嘛處處對著明初曆史來?

寫曆史小說的,這樣偷懶可不是厚道人。

怪不得四王後人上杆子去%e8%88%94八公的後人,這異姓王的分量太飄。

偏生他之前“蛟纏身”、“蛟化龍”編的像模像樣,老爹當真了。

這一嗓子,聽得人渾身一激靈。

眾童軍多有缺爹少娘乃至雙親斷絕之人,不由跟著心酸,倒是覺得這個不愛搭理人的隊長距離近了。

落在眾青壯眼中,對著娘舅哭老娘,這就是“孝子”本分。

娘舅天大,這是到什麼時候也錯不了的老理兒。

徒三紅了眼圈,扶起外甥,哽咽道:“你娘……你娘是什麼時候走的?怎麼……怎麼就走了?”

“去年十月二十八走的,染了秋疫……”○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都是三舅不好,我當去探望你娘,不該去北方雲遊。”

舅甥一敘話,各自歎息。

徒三是後悔沒有見著胞姐最後一眼,又慶幸如今老天垂憐,得以骨肉團聚;霍寶則是心疼起寨子裡的青壯來,還沒等老爹那幾個老哥幾個內部劃分,就有外來人惦記了。

不管心中如何,這麵容相似的舅甥兩個相處下來,都透了親近。

霍寶又介紹霍豹與幾個什長,徒三也將身邊眾人說了一下,這二十四人大多數是曲陽人,隻有幾人不是曲陽人、也是陵水的。

霍寶能說什麼,這又對上“淮西二十四將”。

這些人年長的三十來歲,年輕的幾個與霍寶差不多大。

霍寶主要留意的有兩人,一個是三十來歲站在眾人之前的,另外一人就是持著鏨金槍護在徒三跟前的那個高大青年。

那三十來歲的人被徒三稱之為童年好友,曲陽人江平,最早投到柳元帥麾下,也是他給徒三來信相召。

不用說,這個就是明初開國功臣之一,中山侯湯和的射影。

另一個拿著鏨金槍健壯膚黑的,是曲陽人水進,年歲比徒三小幾歲,這個應該就是紅樓故事裡開國的四家異姓王之一的初代北靜王,是大明開國功臣徐達的射影。

怪不得北靜王府活躍到紅樓故事開篇,這家與皇家聯姻,徒家後來的皇子皇孫都有水家血脈。

其他諸人,霍寶就沒有太留意。

隻能佩服這些人運氣好,這些鄉勇出身的武將,除了一、兩人死在大明開國前,其他都活到開國時,得封勳爵。

這邊敘話未結束,馬駒子、霍虎已經帶了一百正兵上前來接應。

雖說寨中諸頭領曉得今日童軍下山偵查,可都不放心,到底派了正軍尾隨護衛外後。

童軍布置陷阱,童軍合圍,霍寶、霍豹與對方“交涉”都落到馬駒子眼中。

前麵看著還好,後邊又跪又哭的,瞧著就不對了。

即便瞧著不像危險,馬駒子也帶了人上前,待看清徒三的長相,亦是一愣。

“師姐來了!”霍寶招呼一聲,隨後對徒三介紹道:“三舅,這是馬六叔之女,我爹新收的徒弟!”又對馬駒子道:“這是我三舅,亳州柳元帥麾下征討使,進山來尋馬六叔的!”

一句介紹,雙方都明了。

馬駒子連忙道:“竟是舅舅到了,那不是外人,五伯上月沒找到人還與我爹念叨了好幾回。”

徒三出家七年,多在北方雲遊,見慣世情,並不以馬駒子的長相與裝扮覺得怪異,隻當自家小輩,神態可親,道:“早聽聞馬寨主大名,一直不得見,沒想到是姐夫的兄弟,那還真是自家人。”

除了馬駒子,霍虎裝扮也與其他正兵不同,拿著镔鐵棒,眉眼又與霍豹相似,徒三少不得也多看兩眼。

霍寶也介紹了。

曉得是外甥的堂侄,徒三“愛屋及烏”,少不得也讚了幾句。

馬駒子打發人先一步回寨子傳話,自己與霍寶陪著徒三,一行人說著話,往蟒頭寨而去。

等到眾人走到半山腰哨樓,霍五、馬寨主、杜老八為首眾人已經在候著來,後邊是排了兩、三百的正兵。

要是今日來的隻是老爹的小舅子,自然無需這番大張旗鼓,誰讓來人還是柳元帥的使者。

這幾個月來,柳元帥名聲早已傳遍淮南。

除了占了亳州全境,滁州也占了大半。

上月柳元帥還派人圍過滁州州府,雖然最後沒有攻下,可旗號也亮出來了。不說彆的,就是黑蟒山東側的陵水縣,如今就是柳元帥的勢力範圍。

這樣一方豪強,誰都要給幾分麵子。

徒三與霍五敘了彆情,又見過兩位寨主、眾把頭,相互都是投緣熱絡模樣,一起進了寨子。

霍寶看在眼中,唯有歎息。

什麼叫運勢,自己三